倒踩在天坑窟窿的西索斜倚著,薄唇輕抿勾出似笑非笑的弧度,一根手指纏繞的線吊掛住滴血的腦袋。
“不要被憤怒沖昏頭腦呦,往那里看!”
西索好心的提醒猿飛日斬,小拇指俏皮的勾指向那圈漩渦。
話音落下,
仿佛是為了驗證西索的話語,漩渦中一道道人影沖出來,亂糟糟的重復著同一個意思:“鬼要出來了!”
“嘿~”
西索倚在半空朝底下的觀眾鞠躬謝幕,身體彎曲成弓形倒扯著上空拉拽,眨眼間就消失在猿飛日斬的視線里。
窟窿狀的天坑之上,大批忍者飛奔而至,卻見一道妖嬈的人影騰空躍出,身形鬼魅宛如吐絲吊懸的蜘蛛從眼前一晃而過。
“西索!”
卡卡西眼尖,當即指認出那是西索,同時瞥見對方指尖竟吊著顆猙獰的人頭,那人頭好似牽拉的風箏隨著西索的搖擺在空中左晃右蕩。
人頭的面孔很眼熟,少了圈繃帶,少了顆眼珠子,但的確是志村團藏無疑。
“西索手里的人頭是團藏!”
卡卡西震驚,他可算明白剛才為何一直瞅不到團藏的身影了,然后他從巨大的窟窿里往根部底端眺望,當即就看見穿著作戰服的火影大人就在底端,正如臨大敵的看向跟前的一個破碎匣子。
而匣子周圍則是零散的肢體殘骸,粘稠的血液凝固成黑色,在地上繪出死亡的圖案,闡述著剛才在此間發生的殘忍。
這下面又發生了什么?
卡卡西沒有選擇去追擊西索,而是盡快往下跑去火影身前,邁特凱則收到卡卡西的眼色單人追擊向西索。
“火影大人這里究竟是....”
卡卡西掃過地上的殘尸斷臂,周圍一個個根部與暗部盡管竭力抑制著喘息,但,他們的呼吸都透出難掩的驚恐與憤怒。
“別說話!”猿飛日斬臉上沒有往日的慈善,聲音冰冷的像刀茬子,溢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漩渦中探出的一只纖細的手掌。
蒼白色泛著冰冷的手指緩緩的伸出來,拉住漩渦的側緣朝旁邊猛然一扯,“嘶啦”宛如布帛被撕裂的聲音中,漩渦裂開一道觸目驚心的口子,裹滿鮮血的足衣邁步而出,踩在了現世的血毯上。
“空氣的味道都變了,少了些我熟悉和喜歡的味道,唔....還有那股我厭惡的氣息似乎也變得稀薄了!”
“怎么說呢?”
“我有點迫不及待的想把這個世界改造回我熟悉的樣子!”
冷幽的聲音像一洌冰水澆灌過心田,讓每一個聽到聲音的人都不自覺的感到身體在冒著寒意。
“這里發生了什么,她是誰?”某外村忍者出聲詢問,打斷了鬼舞辻無慘的出場白。
“我不喜歡有人打斷我說話!”
鬼舞辻無慘聲音沒有一絲波瀾,但身形卻驟然消失出現在那名忍者身后,手指變形成一柄鐮刀,從左至右切割斷后者的脖頸。
尸體筆直的朝前栽倒,一顆人頭平平的端在鐮刀上,無知的眼睛甚至還驚悚的上下顫動了兩下,才完全死掉。
“人活在世上,應該懂得遵循禮貌和規矩,不然頂上的腦袋還不如拿來當花盆種栽植物!”
鬼舞辻無慘眼神淡漠,話里的含義卻叫人不寒而栗,她一抖手,漆黑的鐮刀便甩掉血液重新變成干凈冷白的手。
周遭一圈的忍者瞬間后撤著散開,驚疑不定的看著她那只手,后脊背一陣往外冒寒氣。
那只手,
什么鬼玩意兒?
血繼限界?
旗木卡卡西悚然的盯著鬼舞辻無慘,對方身上的氣息給他一種極為陰冷的感覺,就好似面對的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具行走在人間的尸體。
“我知道你們有很多疑問,但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整件事情說來話長,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聯手將她重新封印回極樂之匣中!”
猿飛日斬在腦海中組織了一下語句,朝后來趕到的忍者說道。
“封印班,動手!”猿飛日斬余光掃過已經抵達的封印班冷喝一聲。
“四紫炎陣·封!”
東西南北四角出現的封印班忍者聯手結印摁在地面,紫色的火焰從地上浮現,液體一樣連綿成四方鏡子,將整個空曠碎裂的房間都籠罩在其中。
“只有殺了她,或者封印她回極樂之匣,四紫炎陣才會解封!”
猿飛日斬對著所有被籠罩在其中的忍者獰聲道,
“打開極樂之匣是志村團藏犯下的錯誤,但他已經死了,我身為火影,必須替他挽回這個錯誤!”
“.....”頭顱迎風吹的志村團藏啞口無言。
“她是何人?”卡卡西一頭霧水,猿飛日斬話語的信息量太大。
“她不是人!”猿飛日斬一字一頓道:“她是鬼,封印在極樂之匣里的鬼,她是鬼舞辻無慘!”
對于鬼舞辻無慘,猿飛日斬知道的也就這么點信息,他全都說出來了。
現場嘩然,一眾忍者感覺跟聽了個天方夜譚的故事似的,腦子都宕機了,如果不是說話的人是火影,剛才整個木葉又到處都是猙獰的怪物作為鋪墊,現在到處還都彌漫著血腥味,他們指不定要哄堂大笑,以為木葉在編故事呢。
“她的確不是人!”
日向日足走出來,白眼一圈血管猙獰,他聲音帶著一絲顫動:“那具看起來像是人類的皮囊下面是迥異于人的構造,里面有7顆心臟,5顆大腦!”
7顆心臟!
5顆大腦!
這....絕逼不是人類啊!
“你們想要重新封印我?”鬼舞辻無慘忽然輕笑一聲,“哪怕過了1千年,人類還是從來認不清自己啊!”
她身上陡然爆發出陰森恐怖的氣息,頭頂的木簪崩碎,黑色的長發無風自動,絲絲縷縷的黑氣從體內滲透而出,陰森的鬼氣混合著死神的靈壓交融成一種詭異的,恍如實質的陰影在他身后浮現出來。
陰影像是黑色的火焰般在焚燒,又像是無數鬼魂在其中掙扎著扭曲,一顆又一顆血液沉淀凝固的眼珠子從那里正怨毒的看向所有人。
然后,
猛然間全部盯住日向日足,“你剛才是用這雙眼珠子在偷窺我?”
日向日足渾身僵在原地,頓時感覺從身體到靈魂都被凍結住了似的,無盡的惡寒像是潮水般淹沒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