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參加會怎么樣?”
長谷川空壯著膽子問道。
這大個子口中說的那個主人,給他一種更加神秘且詭異的形象。
若不是沆瀣一氣,誰會招收這樣的部下?
“你無法...拒絕這樣的...好意。”
大個子很努力地擠出了一句話。
“收到請柬之后,到時間你們會出現在約定地點。”
川空心中一動,這句話是白衣廆說的。
她向來惜字如金,沒想到竟然會因為一張請柬主動開口。
“那我晚上的工作怎么辦?”川空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敬業一些,“你知道的,這輛車必須得由我來駕駛。”
他在試探。
一方面是表述自己沒有時間去應約,一方面如果自己死了就沒有人能夠開這輛公交車了。
白衣廆果然陷入了思考。
這讓川空感覺不妙。
此行必定異常兇險!
“我也跟你們一起去。”白衣廆答復道。
川空面如死灰。
你去也沒有用啊,那該死的劍廆對我下手你不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他心里怕的要死,而他更怕的是小澤老師遇到危險。
“那她能不能不去?”
“主人...邀請的人,不能...拒絕。”
“你不是要陪我去嗎,我把她的請柬給你,這樣你就可以跟我一起去了。”川空心思流轉。
這下就連大個子也犯難了。
他的腦袋并不靈光,雖然主人說了要請司機和他的女人,但現在面前有兩個,具體是哪一位他也不確定。
“可以...”
“我到了...”
大個頭終于下了車。
長谷川空和小澤同時松了一口氣。
小澤面前的那張黑色請柬飛到白衣廆面前,被她伸手取走。
“等下——”
川空心里還有好多疑惑沒有解開。
“你有話問你的副座,我只是一名乘客。”
白衣廆撂下了句話,便坐到靠窗的位置,戴起了耳機。
小澤站起身,就要跟白衣廆理論。
川空看她火急火燎的樣子,趕忙拉住了她。
這特么可是個殺神啊,我都不敢招惹,姑奶奶你這么兇怕不是要上去送?
“干嘛拉住我?!她也太沒禮貌了!”
小澤本來要護送川空出行的,結果一路上愣是被嚇得冷汗連連,眼見好不容易有了個出頭的時機,哪能不把握。
川空聽到這話魂兒都差點丟了,她看了看白衣廆,發現她一副沉浸在音樂中的樣子,并沒有聽見小澤說的那些話。
他想到人皮廆喜歡聽的慘叫聲,覺得白衣廆喜歡聽的東西肯定也好不到哪去,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不用跟她計較,我們繼續開車。”
川空不由分說拉住了隨時都要暴走的小澤老師,發動了汽車。
他為自己遏制住了一場即將拉開序幕的大戰而感到慶幸,同時也為那張黑金色的請柬放下了心。
總算是讓小澤老師脫離了這場不妙的集會。
等下了班之后,我一定要好好跟她說道說道,讓她以后不要摻合這種事情。川空下定決心。
超乎他所料的是,今天上車的廆并不止一名。
沒過多久,到了下一站,一只黑貓上了車。
看到黑貓的瞬間,川空就聯想到了岡本之前抱著的那只詭異的招財貓。
還有那條從黑暗中伸出的巨大尾巴。
“小虎。”
車門正要關上。
一個步履蹣跚的老奶奶拄著拐杖朝著小貓招手,她掙扎著邁過了臺階。
而車門也在這個時候關上了。
車輛再次發動。
小黑在車廂里上串下跳,唯一避過了白衣廆所在的位置。
老奶奶嘆了口氣,不情愿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枚四方硬幣,嘴里牙都掉光了,“麻煩在下一站下車。”
川空看她行動不便,不由得將車速放得慢了許多。
而他對于那只貓的警惕性從頭到尾都沒有降低過。
他很確定,這并不是一只貓,而是一只廆,只是這個老奶奶還沒發覺。
“我剛剛沒有注意,它就跑到車上來了,不好意思。”
老奶奶累得氣喘吁吁,身子倚在拐上呵哧呵哧喘著粗氣。
而她并沒有坐下,只是倚著座位站著,笑瞇瞇看著那只在座位上撒嬌的黑貓,眼神里滿是寵溺。
“怎么不坐啊,奶奶?”
“我老了,身子不干凈,怕弄臟了。”老奶奶笑道。
川空這才注意到這位奶奶不知道經歷了什么,身上滿是淤泥和污水,頭發上還有不少菜葉,就像是在田里打了個滾一樣。
“老奶奶,是不是你家貓到處跑,你沒追上,在田里栽了個跟頭啊。”川空詢問道。
老奶奶點了點頭,“老了,腿腳不好,天黑,眼睛也看不見。”
“你的孩子呢,他們不在嗎?”
如果這個老人有孩子的話,現在應該已經也有四五十歲了。
“都不在了。”老奶奶嘆了口氣,眼神有些落寞。
“都是這只貓一直陪著我,要不我都悶死了。”
她咧著嘴笑了笑,川空能想象,這位老人家在年輕的時候絕對是個美人。
而她不經意的話語,讓川空的心里有些發酸。
獨自一人生活在郊外,如果不是這只黑貓,恐怕早就被這些廆給害了。
我倒是片面了。
因為先入為主的關系,他對黑貓一上來就持有不好的態度。
然而答案與他所想完全不一樣。
就算這只黑貓是廆,它并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相反,他給了一位老人晚年最后的幸福。
盡管它可能頑皮了些。
前方是很長一段直行距離,川空放下方向盤,主動離開了駕駛位。
他伸出手扶著老人在座位坐下,“不用擔心座位會臟,我們這里有專門的清理人員。”
“只要您消費了,就是顧客,我們會竭盡全力服務,讓您感覺到舒心。”
老奶奶笑著坐下,握住了川空的一只手。
她入座的時候,川空感覺到手臂傳來一股大力,而當他注意到時,這股力量又消失了。
而老人的表情顯得很是自然。
難道剛剛是錯覺?川空不由得疑惑起來。
按照他的理解來看,一個年近八十的老人,體重不過百斤,就算借力自己也不會感覺到吃力。
而剛剛那一瞬間,就像是有什么龐然大物與他角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