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神宮寺成業
“我這個弟子沒學過劍術。”
小澤大大方方的說道。
“沒學過？”官屋敷部部長有些不信，“如果我沒眼瞎的話，他那把刀應該是一文字，非劍豪不能所有。”
“小澤就別過分謙虛了，又不是廝殺，只是比劃比劃劍術，不會出什么事情的。”南越宮前補充道，“成業，你這就準備一下。”
“不如我討教討教南越部長的劍術如何？”小澤訕笑道。
她當然知道川空不會劍術，那把劍不過是裝飾品而已。
既然這些老滑頭咄咄逼人，那就試試他們的深淺！
“小澤啊，你找個小男友我們可以理解，畢竟你的年紀確實也不小了。但以弟子之名是否有些不妥當，要是傳出去，我們劍道聯合可就成為全日本最大的笑柄了。”
“是啊，小澤，不要再胡鬧了。”
眾人一應符合，顯然已經將川空當成了小澤新找的男朋友。
所謂的弟子一說，不過是推脫之詞，算不得數。
所有人的眼神瞬間就變了，看著川空仿佛是在看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小澤老師氣得渾身發抖，她沒想到這些老滑頭嘴里什么話都敢說。
正當她準備駁斥時，一道聲音在耳旁炸響！
“老東西，你放什么狗屁！”
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偌大的會館回蕩，幾位年輕的弟子皆是目瞪口呆。
幾位部長臉色肉眼可見變得難看起來。
就連小澤也被川空嚇了一跳，她伸出手想要攔住川空，卻已經來不及。
因為川空已經邁前一步。
擋在小澤老師面前，背影巍巍如山岳。
他目光銳利，直視眾人。
“小澤老師不僅是我學業上的恩師，也是我劍道的引路人。既然已經決定做她的弟子，我就決不允許你們輕易侮辱她！”
他剛剛一直沉默不語，是因為這些部長話語雖然犀利，但并無惡意中傷之言。
但現在，已經觸犯了他的底線。
這么多人面對一個女子，寸步不讓，甚至憑空污人清白，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口口聲聲說不允許別人侮辱你的恩師，那你侮辱我的師傅又作何解釋？”
神宮寺成業剛剛從更衣室出來，手中持有一柄白色手柄的太刀，眼神凌厲。
川空冷冷一笑，“你剛剛不是要做小澤老師的弟子嗎？你滿嘴師傅師傅，可想過維護你未來師傅的尊嚴？”
“就你這樣只會見風使舵的墻頭草，即便真的學有所成，劍道精進，也不會記得師傅半點功勞。”
“如果你能成為日本劍道未來的希望，那將是整個日本最大的笑話。”
神宮寺業成聽聞此話，已然面如豬肝色。
他下意識便要拔刀，被坂田一把按住。
“小澤，既然兩位弟子有這樣的斗志，不如讓你這弟子教教我們的弟子，何為劍道，何為劍術。”官屋敷部部長寒著臉道，“看到這樣熱血的場面，要不是我年紀大了，也想討教一二。”
會館里的空氣已經凝固成塊，氣氛劍拔弩張。
情況有些不受控制，小澤皺緊了眉頭，悄悄拉住川空的手。
“你怎么這么沖動，不是說好了一切聽我安排嗎？”
她本來準備走個過場就離開的，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如果川空真的跟他們爭斗起來，我絕對要保下川空。
她暗自下定決心。
川空沒有回答小澤的問題。
“有些事情還是需要男人去做的。”
他輕輕掙脫了小澤老師的手掌，“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能夠在兩次生死攸關的環境活下來，直面超越認知的廆。
這點挑戰，又算得了什么呢。
對于現在的長谷川空而言，即便對面是千軍萬馬他也毫無懼色。
“拔刀吧，別說什么點到為止。”
長谷川空從一開始就知道，這股殺意就是來自于面前的這個跟他年紀相仿的少年。
或許對他來說，奪人性命并不是什么難事，只要有錢就能擺平。
“今天這場劍術決斗，以一方認輸為止。”
“求之不得。”神宮寺成業嘴角露出殘忍的笑容，他仿佛已經看到川空倒在血泊里不省人事。
對于練劍數十年的他來說，劍是他的武器，也是他的自信根源。
竹刀，木刀，盡管有殺傷力，但對于劍術的精進極為有限。
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瓶頸。
只有真正的生死搏殺，才能讓他更進一步。
川空提出的建議，正好撞到了他的心坎上。
小澤聽到這話，心里沒有半點輕松，反而更加緊張。
她對于川空也是知之甚少，但是神宮寺成業，她很了解。
這個少年，幾乎是年輕一代無敵的存在，十八歲的時候就獲得了北辰一刀流的免許皆傳。
就算沒有自己的教導，以后也會成為部長級別的劍道宗師。
最讓她感覺不安的是，兩人用的都是真刀，一個不好就會傷及性命。
雖然自己在一旁，但也無法完全保證川空的安全。
而她也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阻止這場對決了。
南越宮前早已勝券在握。
如果說川空在進來之前他還擔憂小澤軟硬不吃，現在他已經能夠保證神宮寺成業成為小澤的弟子了。
不管小澤情不情愿，為了日本劍道，就算是使出一些非常規手段，他也不會有所顧慮。
在他們思考的時候，長谷川空和神宮寺成業已經來到了會館中一處開闊的空地。
在他們面前各自擺放著一套護具。
神宮寺成業看都不看一眼，就一腳踢到了一邊。
“放心，你戴你的，我只是不想有這東西束縛住。”成業覺得自己的血液就要燃燒起來。
他仿佛聞到了空氣中即將彌散開的血腥味。
從刀鞘中抽出刀身，銀白色的刀光在陽光的折射下分外刺眼，也同樣鋒芒畢露。
這柄細雪是他師傅南越宮前的佩刀，三十年前，南越宮前用這把刀斬殺了一條吞食了數百人的大蚺，從而一舉成名。
細雪刀身修長且有蜂鳴之聲，攻勢詭異難以捕捉，造成的傷痕細密傷口微小傷勢深入，很難治愈。
而今天，他要為自己的劍道證明。
無論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是天才，都將成為他的手下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