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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第三把刀

夢想島中文    人在大夏剛上刑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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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王就是樊清雪。

  時間相隔不短,白給確定自己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見過樊清雪了,龍不飛去往夏朝北蠻關之后,白給一直以為樊清雪也跟著去了那個地方,現在看見了樊清雪出現在了王城,白給竟有一種莫名的心安感。

  大概他知道這個讓夏朝不少官員感到恐懼的男人是真切站在他們這邊的,往往在這樣的時候,一個足夠危險,足夠可怕的人反而會帶給其他人格外的安全感。

  星輝不止灑在了他那張堅毅的臉上,也沿著臉皮淌落在了腰間的雙刀上,一長一短,一彎一直。

  二人沿著那條黑色的王城長街一直走著,這條街通向城門,兩旁的旌旗獵獵然,被凜冽的雪風鼓動著,冬末時候的雪非但沒有停歇的意思,也不知是否邊關的蒼涼傳回了王城,讓這座如巨龍盤踞的帝城仍然不見絲毫的春意。

  “沒有去北蠻關?”

  “將軍讓我留下。”

  就這么兩句完全可以不說的話,短短十二字,讓二人走過了幾條街,穿過了幾條早已無人的冰冷巷弄,停在了白給的那一家小宅面前,也不過百八十步,宅子里面的燈如螢火閃爍,隔著一陣漫天傾灑的鹽送入了白給的目光中,于是白給便在這時候停下,對著樊清雪說道:

  “冥王來找我,是想要殺人?”

  樊清雪身上的殺氣太重,要比那飛雪更加凜冽刺骨,白給穿的這樣肥美,可站在了樊清雪的身邊,仍舊覺得不大舒服,那樣的壓迫力,也只有真正與樊清雪并肩而行的時候才能夠明顯感覺到。

  “你查了那批入境的五石粉吧。”樊清雪開口了。

  “查了,可是我查的太晚。晚了一步,現在想要動手未免有些過于沒有準備和突兀,也不能真正對觀仙樓造成怎樣難以愈合的傷口。”

  白給低著頭,地面上的積雪累積的不多,只是仍然濕滑,會映射天上的繁星清冷,樊清雪不知何時摸出了一張卷宗遞給了白給,這卷宗是布巾所寫,非常便于保存和攜帶,也不必擔心會像紙巾那樣脆弱。

  “還有最后一部分沒有運送進入觀仙樓,這部分占比極其之重,行進的速度也相對緩慢,豐南察覺到了端倪,在路上給他們制造了些麻煩,但沒有立刻阻止抓破他們,這背后或許能夠挖出一條大魚…就看你敢不敢動了。”

  白給看著手里的拿份卷宗,臉色色無悲無喜。

  “我膽子一直很大,你知道的。”

  良久,他這樣笑著回道。

  然后收了手中的卷宗。

  邁步向著燈火闌珊的小宅走去。

  回到了宅邸,白給看見蘇有仙撐著一把傘站在了院子一角望著那株血常青,嘴唇緊閉,嫵媚的雙目里折射出了一抹惋惜的目光。

  這雪并不是很大,這把鐵骨傘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撐著,而是為了那一株不會動也不會搖曳的樹,上面的葉子雖然還未完全凋零,可已經在這樣可怕的凜冬摧殘下漸漸枯黃,對于一個養樹人來說,這絕非一個好現象。

  “它能撐過這個冬末么?”

  聽見了熟悉的腳步聲,蘇有仙頭也不回,有些焦心地問了一句。

  白給看著那一株血常青,目光平靜,從上往下掃視而過,最后指著血常青的一角,對著蘇有仙說道:

  “發嫩芽了。”

  “老的死去了,新的會繼續活下去。”

  “不要擔心它。”

  蘇有仙仔細盯著血常青的一角看著,眉宇之間的憂愁緩緩散去,她收了傘,抱著白給的胳膊回到了檐下,為他輕輕拿捏著肩膀,白給淺啜了一口熱茶,望著外面的紛紛撒鹽,雪白與陰暗交并在了一塊,漸漸有些出神。

  “桓公樓那頭的事情處理的如何了,這兩天見你臉色不大好。”

  蘇有仙隨口問了一句,白給放下了茶碗,回道:

  “出了大麻煩,觀仙樓與西周勾結在了一起,運送了許多的五石粉回到了夏朝,其間很大的一部分已經在觀仙樓的手中,現在我們想要動他們甚至都找不到一個理由…等到觀仙樓將這些五石粉全部都物盡其用,很快就會有許多的五境妖鬼出現,我猜測他們或許是想要制造出一支妖鬼軍隊,在關鍵的時候化作利劍刺入王城的心臟。”

  “北蠻關的事情和西周有染,而從這一次五石粉的事情上可以看出,西周又與觀仙樓有染,這一切事情的背后…全都有一只手在暗中操縱著一切。”

  說到了這里,白給將自己的目光遠遠投射向了遠處的星空。

  那是西周的方向。

  “當初重明宴的時候,西周的人來過夏朝,現在想一想,也許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觀仙樓與西周勾結在了一起…又或者說,重明宴就是今日發生的所有事情的導火索。”

  “不過沒關系…”

  “我手中拿到了樊清雪留給我的一道情報,還有最后一批關鍵的五石粉沒有被運入王城,或許可以借著這一次五石粉的事情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蘇有仙一聽  這話,手上的動作忽然便停了下來。

  “你,要先動手?”

  白給點頭道:

  “我們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觀仙樓此舉已經昭示著他們即將翻臉,該做的事情也做的差不多了,現在唯一能夠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先一步阻擊他們,在他們最后的事情沒有做完之前,咱們先一步掀了棋盤!”

  蘇有仙認真聆聽著,忽地那雙柔美的眉毛往上一挑,說道:

  “有沒有可能他們并不是要和你們翻臉…”

  她這話并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連她自己也曉得自己說的話太過于離譜,觀仙樓倘若不是已經萬事俱備,根本就不敢將這樣多的五石粉運輸向王城,這種事情一旦被發現,后果會相當嚴重!

  以他們從前那樣行事謹慎的行事風格來看,這回能做出這樣大膽的事情,必然是有恃無恐,已經提前做好了隨時與夏朝王族翻臉的準備。

  “如果你們翻臉了,夏朝會陷入戰火嗎?”

  白給把蘇有仙摟在了懷中,看著她臉上那無比擔憂的神色,說道:

  “一定會打仗,按照小說里英雄與美人的情節,我應該安慰你一句,但你尚且是一位貨真價實的美人,我卻不是萬人敬仰的英雄。非要這樣說,我大概是一個隨時隨地都想要為自己那兩三破事兒復仇的陰險小人,所以我也實在說不出那種只要有我在,你就不用害怕的鬼話。”

  “我沒辦法保證你的安全,也沒有辦法保證自己的安全。”

  “所以在與觀仙樓的對峙之中我一直很小心,然而如今王城的地下龍脈力量消失了,沒有強大的力量再保護這一方天地,很難說觀仙樓的那群瘋子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

  蘇有仙依偎在白給懷中,側耳能聽見白給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仿佛壯士在擂鼓,蒼穹在降雷,這樣的聲音她每晚都會聽見,然而這時候卻顯得尤為珍貴。

  因為未來的不確定性。

  她可能會死。

  白給也可能會死。

  “大概什么時候?我想有個準備,這些日子我在努力地降伏一道秩序神鏈,對于天地道則有了一些眉目,或許在不久之后的將來,我便能夠突破六境。”

  蘇有仙將柔軟的手順著白給的衣衫領口伸進里面,撫摸白給的胸膛,面容恬靜而安祥。

  “那批貨物與游探海相關,等到時機合適,我會給游探海定罪,而后聞院長會帶著大批的禁軍直接將他就地誅殺!”

  “游探海的死,便是戰爭打響的信號!”

  聽到了這里,蘇有仙那柔軟的身子忽地一顫。

  “會怎樣?”

  “不知道,但這個果然必然會十分劇烈,遲則一月,短則三五天,諸方勢力之間的平衡就會隨著這一聲巨響而被打破。”

  白給溫暖的手掌撫摸過蘇有仙的面龐,忽然想起了神宮之中的那個女人還有她肚子里面尚未出世的孩子,女帝告訴他是個女兒,可她因為魔骨的緣故被限制在了女帝的深宮之中,無法長大,只能夠一直休眠。

  作為一個父親,他深切感受到了自己的無力和愧疚,縱然非常想要讓女帝將那個女孩兒生出來,讓她見見這美麗的世界,卻又沒有任何能力對付魔骨,混沌佛珠的消息依然渺無音訊。

  蓮無心在南朝被佛門驅逐的消息已經在兩月前傳到了夏朝,不少人還覺得驚訝,對于蓮無心叛出佛教而覺得不可思議,但凡重明宴上有點兒眼力勁兒的人都能夠看出蓮無心佛法高深,慧心通明,這樣的人能夠走過蒼狗山三道,怎么會叛出佛教?

  只不過他們不知曉內情,也無心查探,蓮無心被佛教一腳踹了出去,便意味著白給期望他能夠幫助練就混沌佛珠的事情基本告罄了。沒有混沌佛珠,又要怎樣才能化解東海之下的魔骨與無盡妖鬼的可怕因果?

  一陣雷聲響起,懷里的玉人輕顫,二人均看向了天穹之上,那詭異無端的天氣怪怪的,竟然一邊下雪,一邊下雨。

  巡邏的禁軍踏過門外的長街,腳步聲踩在水坑里的聲音格外響亮,那種肅殺的聲音遠比風聲可怕,在院中那脫皮的土籬笆被浸濕,變成了深褐色,散發著一股塵土氣與潮濕的腥臭味,白給抱著蘇有仙,二人相擁,卻沒有睡覺,而是心照不宣地將意識沉入了氣海世界,繼續修行。

  留給他們的時間緊迫,他們不得不抓住每一分每一秒,王城的風雪越來越大,而外面則更加的蕭瑟可怖,一陣張牙舞爪的妖魔林森之后,出現了一個身材寬大的中年人,他撐著傘,與一名老者站在一起,在那座并不引人注目的小山丘山認真仔細地看著王城,看著高大巍峨城墻上巡守的軍士。

  “我記得…如果我沒有記錯,我應該沒有記錯,王城百余年前是三把刀。”

  “可是現在,似乎只有兩把,一長一短,一直一彎。”

  “還有一把刀去了什么地方?”

面對老人的疑惑,中年人沉默不語,因為是雨夾  雪,所以小雪在傘面上無法堆砌起來,他也不用總是花費精力去做這些沒有多少意義的事情。

  “是三把刀。”

  良久,他才開口。

  “不是一個人。”

  “他從那個人的身上學了一身的本事,然后他才開始為龍不飛殺人,殺人的時候只帶兩把刀。”

  “從數十年前開始,他就只有兩把刀,那個教他本事的人,似乎沒有全部教給他,又或者說僅僅是這兩把刀,便已經非常適合這個人。”

  “適合永遠是最重要的。”

  老人那褶皺布滿的雙目上呈現出了迷惑,嚴肅,還有后怕。

  “引蛇出洞,會不會太危險?”

  “畢竟誰也不知道那第三柄刀究竟是死了,還是藏了起來。”

  中年人撫摸手上最獨特的那個翡翠玉扳指,意味深長地回道:

  “他以前殺了那么多人,藏起來也不是個事兒,出來混總得還,我倒希望他出來。”

  “畢竟這么厲害的一個人如果死了,那真是會讓這盤棋少掉很多的樂趣。”

  “布局了那么久,藏了那么久,被人脅迫了那么久,‘它’應該憋得很辛苦。”

  老人仔細想了想這前因后果,總覺得事情沒有他想的這樣簡單,于是問道:

  “觀仙樓里的那位究竟想要做什么?”

  “稱帝?”

  “還是…”

  中年人回望觀仙樓,目光比這空中飛灑,偶爾會鋪向面頰的冰雨更加平靜。

  “不是他,而是‘它’。”

  “他以為自己是執棋人,殊不知那個執棋人,早在兩百多年前的時候,就已經易人了…”

  “他…也只是這千回百轉之中的一環。”

  言及此處,中年人的腦海復現了女帝趙娥英的面容,嘴角溢出了一抹極其神秘的笑容。

  當然,他看不見在宮廷深處那名捂住自己肚子,滿臉慈母之愛,帶著些竊喜與驚惶,帶著些受寵若驚的欣喜的女人。

  他看不見,趙娥英眼中深處那份近乎于癲狂的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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