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也在一些典籍中看過李淳風和袁天罡的傳說,為了在這個世道生存,李正就快把大唐這三百年間的歷史翻爛了。
而且袁天罡在貞觀九年也去世了。
就是這一年,或許也就這幾天。
袁天罡的年紀太大了,或許就連袁天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幾歲了。
袁天罡和李淳風身世被傳得很玄乎,甚至牽涉了仙人。
就連正經的史書上也說不清袁天罡的來歷。
李正給李淳風的杯子續上茶水說道:“有時候親兄弟還不如拜把子。”
“有時候親兄弟還不如拜把子。”
李淳風重復著李正的話。
李泰非常中肯地點頭,“說得好,還真是親兄弟不如拜把子。”
看來李泰是深有體會,皇家富貴但是在兄弟感情上,李泰和李承乾之間還有幾個皇子,沒有兵戎相見都算不錯了。
李正對李淳風又說道:“或許李淳風道長可以叫袁道長一聲兄長。”
李淳風笑著說道:“李正,你的話有道理。”
李正捧著茶杯說道:“我就隨口一說。”
李淳風說道:“有關于幾何數術的書,到時候可以送到書院,我先回去教孩子了。”
李正點頭,“李道長慢走。”
接下來的日子,關中越來越冷。
長安在秦嶺以北。
北方的冷空氣直轉而下,讓人很不舒服。
而且還有西北的干燥氣候,早上醒來的時候,地上都有厚厚的一層霜。
李正穿好衣服走出書房,就看到李麗質也在給小兕子和李治做著新衣服。
李麗質用針線做著衣服說道:“你醒啦。”
李正在飯桌坐下,吃著已經準備好的熱粥。
因為清晨沒什么陽光。
家里點著幾盞油燈,很昏暗,不過很溫暖。
李正吃著粥問道:“晉王殿下和晉陽公主呢?”
李麗質手里的針線活沒停,一邊說道:“還是睡著呢,小兕子和稚奴都是長身體的時候,明年的衣服又要重新做,宗正寺的人又來過了。”
李正吃著包子又喝下一口粥說道:“說什么了嗎?”
李麗質說道:“倒也沒什么,還是那幾句,問我們什么時候可以有個孩子。”
一口粥嗆在喉嚨口,李正不停咳嗽著。
李麗質俏目瞪了一眼李正,“你這是什么反應。”
李正喝下一口熱茶才緩過氣說道:“我去田地里了,今天的霜又這么厚可不要凍壞了我的棉花。”
說完李正便急匆匆地出門了。
安靜的家中,李麗質低下頭依舊縫補著衣服。
徐慧重新關上門走到李麗質的身邊說道:“公主殿下,宗正寺的人催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是不是…”
李麗質微笑說道:“李正他做事很有自己的規矩,他雖然喜歡錢,但也不是什么錢他都會收。”
徐慧說道:“可這么下去也不是一回事,一年又一年過去了,過了今年就是三年了,宗親們的議論可一直都沒有停過。”
李麗質說道:“你覺得李正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徐慧低聲說道:“外面對駙馬的議論很多,也有很多不好的名聲,不過不論外面怎么說,婢子了解的駙馬,駙馬不是一個貪圖美色的男人,若說駙馬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婢子覺得在駙馬的身邊很踏實。”
“其實婢子見過的男人也不多,權貴子弟的男子多多少少可能會有陋習,不過現在看來駙馬沒有什么陋習,要說真有陋習的話,就是死要錢和太懶了。”
李麗質笑道:“李正不是不碰我,若是他真的對我沒有感覺我看得出來。”
徐慧說道:“本是夫妻,駙馬一直忍耐著嗎?”
李麗質把垂下來的頭發撩到耳后,過了今年我也十八歲了,從第一次見到李正到現在也已經過了六年了,貞觀三年的時候第一次見到李正,轉眼已經過去這么多年。
徐慧微笑說道:“其實公主殿下和駙馬之間的事情,很多人都說是一樁美談,人生在世有多少女子可以和自己心儀的男人相守。”
想起當初的種種,說來李麗質心中也很擔心。
要說嫁人,嫁給自己的表兄?
李麗質心里也很排斥,當初沒得選,但是認識了李正之后,才覺得自己有多么地幸運。
知道徐慧的擔憂,李麗質說道:“我知道李正是對我有感覺的,很多時候我都看得出來。”
徐慧小聲說道:“那駙馬為何…”
李麗質又說道:“李正心里有一道坎,我也聽村子里的人說過,李正一直很排斥太早的婚事,甚至全村上下都在為李正的婚事打算,但是李正還是拒絕了。”
“可能他覺得我還年輕,他也還年輕,還沒到那個時候。”
放下手中的衣服,李麗質小聲說道:“說來我也很忐忑,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勉強李正,我和李正之間可以水到渠成是最好的。”
徐慧低聲說道:“公主殿下過了今年就十八歲了,在十九歲,二十歲…”
李麗質笑道:“不要勉強李正,等到李正自己可以接受了,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有分寸,也不用著急,若是強求只會讓李正不舒服,我也會厭惡自己,若是你只靠自己的身體和你的美色來綁住男人。”
“若是這樣的話,你只會讓男人輕看你,你知道了嗎?”
徐慧點頭說道:“婢子明白了。”
李正扛著鋤頭走在田地里,看了一眼烏云密布的天氣,太陽還沒完全從東方出來。
揮起鋤頭,李正開始除霜。
李淵一路散步而來,“清早怪冷的。”
李正抬眼敲了敲李淵,“您老這么早就出來走動了。”
李淵在冷空氣吐出一口氣,化成了白霧,“年紀大了,不多走動走動都覺得自己要過世了,孫思邈說讓老夫平日里多走動走動。”
李正稍稍點頭,“您老接著走動走動,不要妨礙我除雪。”
“你小子就這么嫌棄老夫?”
“你不是還要走動走動嗎?”
李淵看了一眼四下小聲說道:“李正,你娶了麗質多久了。”
李正停下手中的動作,“您老什么意思?”
李淵眼底里帶著著急,“你說你娶麗質這么久,怎么還沒有一個孩子。”
李正咳了咳嗓子說道:“最近不方便。”
“不方便?”李淵的語氣高了三分,“都貞觀九年,都快貞觀十年了!你何時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