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老君機緣,超脫之路。
太上老君，或者說太上道君，在整個西游世界之中都是絕對的bug存在，若是玉帝，和如來是整個世界的主宰，那么這一位就是凌駕于主宰之上的存在。
而對于這一位的到來，李明也不得不帶上了一份緊張。
這倒不是擔憂太上道祖會對大唐，對他怎么了。
畢竟如果說其他半步彼岸存在還需要謀求超脫，那么眼前這一位必然不需要，因為整個世界之中，真正意義上第一位超脫的就是這一位。
所謂謀求超脫，自然沒有那個必要。
只是這一位的到來，代表著什么，哪怕是李明內心也沒有譜。
而且如果說九州結界能夠壓制住其他任何存在，哪怕是玉帝，和如來，都未必能夠讓現在的九州結界如何。
那么眼前這一位很有可能并不在壓制范圍之中。
不過這一刻不管思緒如何流轉，此時的李明還是站了出來。
畢竟老君不管如何想，他現在所需要的就是將青牛從污泥之中拉拽出來。
他只要做到即可。
想到這里，他的身形一個縱躍直接就是跳入了污泥之中。
“殿下！”
程咬金焦急的開口，伸手就要阻攔，可已經遲了，李明身形直接進入了污泥。
這讓程咬金臉色大變。
神情就要緊跟而入。
只是這一刻眼前這污泥猶如處于另一處世界，原本僅僅一步之遙，如今卻好像怎么也無法跨過。
“妖道，你想把殿下怎么樣？”
程咬金暴怒，一斧頭直接朝著老君頭上砸了過去。
“將軍稍安勿躁，這不過是太子殿下的一場造化而已，稍等片刻。”
老君輕笑著開口，程咬金那帶著法相境的恐怖力量瞬間傾瀉，可卻根本沒有觸及到老君一根汗毛。
龐大的斧頭直接切割在了空氣之上。
周圍空間炸響。
可老君的身形卻完好無損。
這樣的一幕，無疑讓程咬金童孔不由劇烈收縮。
如今的他可是法相境，在這九州結界之中，哪怕是碰上了頂級的金仙，甚至更強者，他都有著一戰之力。
可眼前這一位，僅僅面對，不知道為什么，就有著一股大恐怖。
這讓他內心不由一緊。
更是早已按動了警報器。
而此時。
泥潭之中。
李明進入瞬間，猶如進入了一方全新的天地。
這里外界的一切都被隔絕，包括他自身的力量都消失了。
而世界之中的一切都已經化為了泥沼。
前方那青牛也真正顯示出來了他那遮天蔽日的龐大身軀。
那是何等的巨大。
相比于之前他眼中的青牛還要龐大。
整個青牛猶如一座天地。
當李明踏入泥沼之中，青牛猶如被觸怒了一般，勐然掙扎了起來，隨后帶著無數的污泥，朝著李明撞擊了過來。
這一刻天地都要傾斜。
這一刻，給予李明的感覺，哪怕是前方抵擋著一個巨大的世界，都可能被青牛這一撞直接破碎。
這樣的力量超乎了想象。
甚至讓李明隱約間感覺，比當初遇見無支祁之時還要恐怖。
還要不可思議。
轟隆隆。
巨大的轟鳴之聲中天地在搖曳，不過就在這一刻，青牛只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直接阻擋住了他的雙角，讓他的身形完全無法動彈。
他的目光抬頭這一刻。
帶著難以置信。
它的力量何其強大，按是幾乎要超越世界的力量。
可就是這樣的力量，竟然被擋住了。
這簡直不可思議。
而此時泥潭之中，李明一把直接握住了青牛。
無論青牛如何掙扎，泥潭污泥飛散，周圍的空間搖曳，那猶如毀天滅地的力量傾泄而出，卻依舊無法動彈李明半分。
然而奇異的是，李明也無法讓青牛而動。
周身的氣息席卷蒼穹。
力量一步步的在回歸，可哪怕他的圣境巔峰的力量徹底回歸在了他身上，卻依舊無法將青牛的身軀從污泥之中拖拽了出來。
就好像一股強大的力量直接束縛住了他。
不，不應該說是束縛住了他。
而是他拖拽之中，感覺正在拖拽著自己，人拖拽著自己又怎么可能舉起。
而在外界看來。
李明的身影就和青牛直接杠上了。
強大無比的太子殿下，竟然和青牛在污泥之中角斗，誰也無法奈何誰。
只是這一幕，讓程咬金不由眉頭蹙起。
內心也不由緊張了起來。
作為大唐最為頂級的武將之一，大唐真正武道最強者，程咬金可是知道的。
他們到達了法相，而太子殿下據說已經到達了圣境。
法相就有著如此強大，那么圣境又將強大到了什么程度。
可哪怕是圣境級的存在，卻依舊無法將青牛從污泥之中拖拽之中。
再加上之前的情況，此時的程咬金不得不緊張。
不過好在，就在他緊張之中。
一道道的身影騰空。
隨后整個周圍的人群就是迅速疏散了開去。
李世民帶著李道宗，李靖，秦瓊，尉遲恭終于抵達了這里。
看著李世民等人的到來，程咬金不由松了一口氣，沒辦法眼前的情況給他的壓力實在太過巨大了。
這一種壓力，讓他都不敢呼吸了。
如今李世民到來，終于好了一些。
“陛下！”
程咬金趕緊行禮。
李世民擺了擺手，目光則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最中央的老君。
而當他看到的瞬間，他周身的氣息微微的一動。
隨后他的童孔不由劇烈收縮了一下。
下一刻，李世民不敢遲疑，迅速之中上前。
“后輩李世民拜見道祖。”
話語開口，李世民的神情帶著一份恭敬，也帶著一份小心。
如果說李明是通過場景認出來了老君，那么李世民就是通過氣息的波動，以及血脈的季動感受出來了。
大唐建立，稱帝后的李淵為了安撫民心，做出了諸多舉措。首先他廢掉了以前嚴苛的稅收政策，大大減輕了老百姓的負擔。在思想建設上，他極力推動道教的發展，這一思想和隋時期完全相反，為的就是讓天下人看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和萬惡的前朝完全相反，而且道教的鼻祖是老子，加之老子姓李，李淵認為自己就是他的子孫。
自此大唐與老君之間就有了那一份牽扯。
雖然這一份牽扯只是單方面的，可還是有些影響的。
這也是天庭和西天至始至終都沒有對于大唐動用暴力的主要原因。
哪怕是在原本的軌跡之中，大唐也是壽終正寢。
這一刻看到老君的那一刻，李世民作為皇帝，而且還是李唐皇族統治者，幾乎瞬間就感覺到了。
而認出來之后，李世民內心也不由劇烈跳動。
“無須多禮，老朽看陛下也已經到了超脫之機，陛下要不也試試如何？”
老君揮了揮手，并沒有在意。
當初大唐認他之時，他就沒有去理會，如今自然也不會理會。
大道無為，李唐認他之時也同樣屬于大道一種。
而聽著老君的話語，李世民內心不由一動，神情之中有些若有所思，視線也不由再度看向了泥沼，以及泥沼之中的李明和青牛。
這一刻，李世民才看到了和之前李明一樣的場景。
彌漫于整個世界的泥沼，依舊覆蓋蒼穹，巨大無比的青牛。
“陛下，天份還是差了點。”
“太子殿下可是第一眼就看出了。”
“這泥潭，乃是佛法所說的苦海，也是道門所說枷鎖，而這青牛，自身之妄心，塵世如同苦海，世人難度，哪怕有大法力也很難渡，太子殿下天賦異稟，其積累更是老朽罕見，可這青牛之大，也是罕見，陛下若入，這青牛因只有七成左右。”
溫和的聲音開口，老君也沒有繼續賣關子，而是緩緩解釋了一下。
而聽著老君的解釋，李世民的內心也不由再度跳動。
他終于明白了怎么回事。
這讓他的雙目不由一下子亮了。
超脫。
對于他來說自然也不是什么陌生詞語。
畢竟無論是那一位位半步彼岸的大神通者尋找的道路。
還是武道圣境之后，都是超脫之路。
可以說整個天下所有人都在為著超脫而努力。
大唐之中，若是有人能夠踏足超脫，對于整個大唐，對于整個人族的意義可以說完全不一樣。
這一刻，李世民就有著徹底跨入其中的想法。
不過在邁步之中，他的動作還是頓住。
“多謝道祖成全，不過還是等小兒走一走吧。”
李世民恭敬開口。
而面對著李世民的話語，老君輕笑搖了搖頭，隨即不再開口。
而此時處于泥沼之中的李明還在巨大無比的青牛在角力。
哪怕他使勁了全身的力氣都好像根本無法讓青牛直接脫離。
圣境巔峰的力量，哪怕是面對著一些小世界，都能夠輕松打爆，可當面對著青牛，面對著這泥沼之時卻好像毫無辦法。
強大的力量被完全限制在了其中。
恐怖的力量交織于泥潭之中。
力量也無法從泥潭里滲透出來。
一股股的沖擊彌漫。
可這些力量卻好像再度作用到了他自己身上，根本無法將青牛從泥潭之中拉拽出來。
一切的力量，一切的手段都好像是徒勞的。
這一刻，哪怕是李明也不得不有些凝神了起來。
而這一凝神，就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也幸好，這泥潭之中，沒有時間。
哪怕是李明凝神，也不會有著絲毫影響。
只是就在他凝神之中，手中的力量也不由緩了下來，只是他的力量緩了下來，青牛身上卻也沒有傳來巨大力量。
就好像青牛也和他一般緩了下來。
這一下子不由讓李明有些愣神。
目光冷冷的看向青牛，又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自己的雙手。
一道靈光在腦海之中一閃而逝。
而此時外界。
老君突兀的再度開口了。
“陛下，苦海難渡。陛下覺得如何才能夠渡這“青牛”于苦海，踏足彼岸？”
老君的話語開口，詢問向了李世民。
而聽著老君的話語，李世民不由一下子陷入了沉思當中。
在老君的話語當中，他已經知道了這泥潭為苦海，想要踏足彼岸，按就要踏出苦海，而那青牛則是自身，自身生于苦海，成于苦海，又何談出來。
就好像，讓人左腳踩右腳騰飛起來一樣。
這幾乎不可能。
畢竟想要超脫，就要舍棄一切，可舍棄了一切，又怎么會有著超脫的力量。
這彼此之間就好像形成了完全的偽命題。
可這一刻想要超脫，或者說想要從苦海之中出來，那就要必須完成這一道偽命題。
這好像是無解的存在。
“道祖，朕認為，當斬斷因果，尋彼岸之舟，這青牛既然已經處于泥沼之中，便應該留于泥沼之中，方可圓滿，就算超脫，這青牛恐怕也不應該帶出泥沼。”
李世民沉吟之中，話語緩緩開口。
“幾位將軍覺得如何？”
沉默了片刻，老君再度文相了程咬金，秦瓊幾人。
而聽著老君的話語，秦瓊幾人也在這一刻不由陷入了沉思當中。
“道祖，俺老程認為，吾若有這超脫于泥沼的力量，自然就可將青牛拉拽出來，誰又能說這泥沼之中的青牛不能擁有著超脫于泥沼的力量。”
程咬金悶聲悶氣的開口。
而他的話語，不由讓老君眉頭一掀有些意外的看向了程咬金。
“程將軍，所言....！”
老君話語開口，神情帶著一份遲疑，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了起來。
“道祖，吾認為以自身化彼岸之路，力量留于苦海，自然可踏足彼岸之中。”
李靖沉默了片刻，話語同樣開口了。
隨后其他幾人陸續開口。
只是老君卻是輕笑，并沒有再度回答。
而視線也再度轉向了泥沼之中。
此時的泥沼之中。
李明明顯也已經發現了青牛，泥沼，以及自身的關系了，不再依靠著自身的力量強行要承托起青牛。
而是一股股的力量彌漫在了整個泥沼之中。
青牛的力量也逐漸之中減少。
而龐大的氣血則猶如化為了一條大道，似乎要直接蔓延到泥沼之外。
李明也第一次拖拽著青牛動了起來。
兩道身影行走在了這不大的道路之上。
不斷的前進。
伴隨著不斷前進，他周身的力量不斷揮灑。
亦如李靖所說的“以自身化彼岸之路，力量留于苦海。”
一步步的，身形逐漸接近了泥沼的邊緣之中。
可當他的身形即將離開泥沼之時，前方蔓延的道路在這一刻卻是消失了。
沒錯就是消失了。
而原本似乎能夠走到盡頭的所在，這一刻明顯還有著不短的距離。
可他卻已經無法再前進了。
看著斷掉的大道，以及自身徹底的化凡，李明不由輕嘆了一聲。
“果然不行嗎？”
自語的聲音開口。
這樣的行為，雖然他之前就感覺到了不可行。
畢竟以自身化彼岸之路，力量留于苦海，理論上看起來差不多。
可實際上這其中最關鍵的一點，那就是要自身的層次和苦海，亦或者說和世界的層次徹底等同。
可這幾乎不可能做到的。
哪怕是他如今圣境巔峰。
甚至玉帝如來這一種半步彼岸圓滿的存在，也不可能能夠做到這一點。
半步彼岸圓滿者，已經圓滿，無限接近于世界的極限，可那也只是無限接近，并非等于世界極限。
而既然不等于世界極限，那么他就再怎么少了一步。
這一步，看起來不遙遠，可實際上對于超脫來說就是天塹。
因為要么邁過，要么永遠也不可能跨過。
不會有著第三種選擇，也不會有著第三種可能。
而外界。
看著李明停在了泥潭僅差一步之遙的眾人，也不由皺起了眉頭。
包括說出這樣話語的李靖，也有些凝神了起來。
“世界于己身，超脫于苦海，這天下想超脫可不是那么容易。”
老君悠悠的聲音開口 而他的話語，雖然沒有帶著任何的神意，卻猶如一聲聲的道音響徹在了所有人內心，這一刻無論是誰都或多或少有了一份感悟。
只是就在這一刻。
老君似乎感覺到了什么。
瞬間轉頭看向了泥沼。
“這？”
原本一直澹然的老君，在這一刻神情第一次出現了動容。
雙眸帶著一份意外，還有著一份難以置信。
而也就是老君神情變化的瞬間。
一道恐怖的轟鳴之聲勐然而起，下一刻，一道身影直接拉拽住了一頭巨大的青牛，轟然間沖出了泥潭。
李明的身影重新回到了外界。
突兀的變化，瞬間讓原本正在陷入感悟的眾人剎那間都驚醒了過來。
“怎么回事？”
看著沖出來的李明，所有人神情都不由帶著一份懵逼，思緒都一下子沒有能夠反應過來。
說好了無法沖出來的。
怎么一眨眼，太子殿下竟然就帶著青牛沖了出來。
這樣的場景。
無論是李世民，還是李靖，秦瓊，程咬金此時都有些懵逼。
“這？”
“太子殿下！”
一道道的聲音開口。
而當李明剛剛落地，下一刻巨大的青牛就化為了一股磅礴的道韻瞬間內斂，直接朝著他的身軀之中涌入了進去。
原本剛剛抵達圣境巔峰，有些搖曳的氣息，在這一刻瞬間穩固了下來。
整個體內天地，在這一刻有著一股股的道韻彌漫。
超脫的氣息開始擴散于這一方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