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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 想多了?

  轟隆!

  春雷滾滾,驚醒了夢中人,窗外涼風陣陣,門前大雨臉面。

  厚厚的鉛云遮蔽了蒼穹,暴雨如注,水汽升騰,天地朦朧昏暗。

  天地間密集的雨滴掉在瓦片上,順著瓦溝流下,像是在屋檐掛上了簾幕,落地的雨水匯聚成水洼往低處流淌,越聚越多,形成山溪最終流入河流,河水開始暴漲…

  雨打琵琶,雨落深深,不時響起驚雷,掩蓋了其他聲音,世間反倒顯得格外‘安靜’。

  早春,乍暖還寒,這樣的天氣實在談不上美好。

  牛角鎮郊外的小院,云景站在門口,看著連綿的暴雨微微出神。

  此情此景,他根本沒有小樓聽春雨的閑情逸致,因為這樣的天氣對農民格外殘忍,山洪太大,很可能沖毀田地,若真那樣,之前的一切都白忙活了…

  站在他的位置,能夠看到雨幕中一個個農人不顧惡劣的天氣,戴著斗笠蓑衣忙碌在田間地頭,給田里開渠放水。

  這能起到一定田地不被暴雨沖毀的目的,可是,施了農家肥的肥水卻是要浪費了。

  天要下雨,這是大自然的偉力,誰都無法阻止。

  只希望這才暴雨快點停下吧,若持續時間太長,遭殃的不只是田地,還有山體滑坡泥石流以及洪水,那將是災難!

  別說這個時代,哪怕云景前世高度發達的社會,面對洪災都是很可怕的事情。

  “昨夜并沒有人口失蹤,也沒有發現什么可疑人員,闖江湖來到牛角鎮的,南來北往送貨的,游學的…,都很正常”

  云景心底喃喃道,他昨晚默默的觀察了牛角鎮一整夜。

  足足五個小孩的失蹤并不是小事,這個時代生養一個孩子太難了,生產的時候不管是大人還是嬰兒都在走鬼門關,后面的成長,稍不注意一個孩子就夭折了,能長到十來歲左右也就一半而已,有些人家生很多孩子都不能真正長大。

  所以,那五個孩子的失蹤,很可能就導致他們背后的家庭徹底垮了,家破人亡不過如此。

  本就不知道是如何失蹤的,沒有絲毫頭緒,再加上這才暴雨徹底抹去了他們有可能留下的痕跡,想要調查他們的去處太難了。

  力所能及,云景并不介意幫忙尋回那些孩子,畢竟生命是寶貴的,如果實在沒有辦法,他也只能盡力了。

  那些孩子,還能活著回家嗎?

  云景不知道。

  鎮上衙門的卷宗有調查記錄,捕快衙役還是相對負責的,走訪了失蹤人口人家周圍的人們,有的人在孩子失蹤前見過他們,但孩子去哪兒了他們也不知道,也不曾見過什么陌生人和可疑人物…

  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但問題是怎么可能呢,所謂雁過留痕,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憑空消失?

  沒有任何頭緒,想要從已經失蹤的孩子方面入手很難,云景更多的,則是寄希望于再一次發生類似情況了。

  當然,他并不是心性歹毒期望有人遭殃,只是若再發生這種情況,他暗中觀察著,不管是被猛獸吃了,還是被人販子拐賣了,亦或者自己出了意外,都能及時救援和尋找線索。

  可一夜下來,這種情況并沒有發生,他不知道應該是慶幸還是失望。

  他決定再觀察兩天吧,如果依舊沒有類似事件發生,只能說之前的都是意外,官府處理就是了,若是發生,是人販子或者猛獸等異常現象,他就不能袖手旁觀了!

  “少爺,早點想吃點什么,我去給你買或者現做?”宋巖來到云景身后問。

  收回目光,云景道:“雨太大,出門不便,隨便做點白粥吧,前幾天泡的泡菜可以吃了,就著白粥也挺不錯的”

  “小的明白了”,宋巖轉身離去。

  這樣的暴雨天氣,別說常人了,云景都不想出門,于是干脆坐窗下看書,水汽重,書都有些潤了,等出太陽的時候得曬曬,免得生蟲子。

  說道曬書,那還真的是‘曬’,想想看,這個時代誰家若是擺一堆書在太陽底下曬,這證明什么?證明這家人家底殷實啊,普通人家哪兒來的書?

  所以曬書,很多時候也是在彰顯家底。

  書童這份職業宋巖做得很稱職,云景看書的時候,他不但輕手輕腳的送來了茶水,更是在邊上點燃了提神醒腦的熏香。

  茶水,書中的內容,裊裊清香,實際上看書真的是一種享受。

  慢慢的翻閱書卷,外面暴雨如注雨打琵琶,云景也在一心二用關注著念力范圍內牛角鎮的方方面面,鎮上各地的出入口,一些陌生人,還有小孩的動向…

  至于那些雨天閑得沒事兒妖精打架的畫面他就自動忽略了,在腦海生成馬賽克屏蔽。

  鎮上的捕快淋著暴雨奔走在各個丟失孩子人家的周圍進行調查,一個個一臉的晦氣,因為沒有進展,被鎮長噴了一臉口水。

  每個人都不容易,丟失孩子的人家盼望孩子歸來,治下出了這種事情,鎮長壓力也大,捕快也想快點破案。

  如果后續沒有后續成為懸案的話,這將是牛角鎮上下的污點,尤其是牛角鎮這個地方很特殊啊,公主府在,天子也在關注,一絲污點很可能都會被無限放大的,各方面壓力大也正常。

  “如今已十七歲了,今年就去參加科舉把舉人功名考回來吧,舉人試是夏天在州府進行,忙完手中的事情就可以啟程前往州府參加科舉了,路上也順便去看看小白…”

  一心多用的云景心頭默默道。

  舉人試在夏天進行,這也是有說法的,因為大離王朝的絕大多數讀書人終其一生也就止步于此了,剩下代表最繁茂的時候,這個季節舉行科舉相得益彰。

  一個讀書人若是能考取舉人功名,不想更近一步就可以運作謀劃官職了,不過單憑一個舉人功名,想要在仕途上有所建樹上限不高,中三品官職是極致。

  唯有成為皇榜進士,才能上升到上三品。

  所謂資歷資格,其實無處不在。

  舉人想當官還需要運作,而進士,只要考取這個功名,本身就已經雙腳踏入仕途,具體的職位安排,就要看自己的能耐和人脈了。

  當然,云景沒有當官的打算,但功名還是要有的,家人就盼望著自己光宗耀祖。

  考取舉人功名,云景覺得自己問題不大,但想拿多高的名次這就沒把握了,他從不小看其他任何讀書人,人家讀了幾十年的書,無論是見識和見解,某些方面必定是要比云景更為豐富透徹的。

  反正能考取舉人功名就成,云景沒想過取得多高的名次出風頭,不上不下乃至墊底都無所謂。

  對于考試云景還是很認真的,沒因為自己腦袋里面裝著堪稱書庫的內容就粗心大意,一有時間就把看過的書翻出來反復琢磨其中的含義,畢竟啊,光記住不夠,還得去理解,學以致用,將其真正變成自己的東西。

  看了一會兒書,吃了早點,繼續看書…

  時間一點點過去,不知不覺來到了中午,雷聲小了,雨也漸漸變小了,有云開霧散的跡象,這是好事兒,以之前的降水量,應該不至于形成災難。

  不過暴漲的河水想要一下子消下去卻是不可能的。

  下午時分,云景依舊沒‘看到’牛角鎮上有小孩出意外,反倒是自家小老弟云冬找來這里了。

  他平時不是恨不得離自己越遠越好嗎,怎么會主動找來?云景頗為好奇。

  雨依舊停了,天邊掛起了彩虹,穿著棉布衣服的云冬雙腳滿是泥濘。

  “小少爺來啦,快屋里請坐,喝杯熱茶去去寒”,宋巖跑去把他迎進來。

  “巖哥,好久不見,還好吧”,云冬笑嘻嘻的打招呼,到底是農家子弟,并沒有因為宋巖是下人就不把他當回事兒,一直以來兩人相處都很融洽,云冬一直那他當哥們對待,反倒是對親哥云景有些畏懼。

  云景看著進門的云冬說:“把鞋子換了,踩一地的泥,等下自己收拾”

  “鞋在哪兒?我換就是了”,云冬縮了縮脖子道。

  指了指放鞋的地方,云景問:“小冬你咋會來這兒?今天不用上學嗎?”

  “今天早些時候雨太大,學堂先生通知不用去上課”,換鞋的云冬解釋了一句,然后小心翼翼討好道:“那什么,哥,和你商量點事兒唄?”

  “啥事兒?”云景問,暗自撇嘴,心說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感情是帶著目的來的。

  搓了搓手,云冬右手五指并攏遞給云景看,道:“哥,你看我這是啥?”

  “然后呢?”云景無語道。

  笑了笑,云冬說:“哥,我手頭緊,所以你幫幫忙唄”

  “邊涼快去,要錢沒有”,云景揮手道,雖然不差錢,但卻不會大手大腳的慣著自家老弟,才不會讓他從小養成鋪張浪費的習慣。

  而且以云冬的年紀,如今在學堂進學,能用到錢的地方也不多。

  云冬急了,趕緊道:“別呀,哥,我辦正事兒,你就幫幫忙吧”

  “哦?說說看,如果真是正事兒,我這個當哥的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云景好奇道。

  組織了下語言,云冬說:“哥,是這么回事兒,這不春暖花開的季節嘛,學堂要組織一次外出郊游踏青,不遠,就在鎮子附近,但是吧,這一去,吃的喝的用的,總得準備一些吧?所以你看…?”

  聽他這么一說,云景頓時了然了,春游可是鎮上學堂的傳統,云景曾經讀書的時候每年都會經歷,甚至還有夏游秋游之類的,學堂方面也是為了學子們在緊張的學習之余有個放松的時候,蠻人性化的。

  當初云景家還未發家的時候,每當這種事情,都是師父李秋掏腰包支持的。

  別看春游只是外出游玩踏青,但也是要花錢的,花在那方面呢,吃穿用度方面,畢竟別人帶著好吃好喝的去春游,自己空著手舔著臉去蹭吃蹭喝吧?

  雖然不想承認,這種活動也存在一定的攀比情況在其中。

  心念閃爍,云景問:“你們組織在哪天?”

  “明天,先生說明天是個好天氣,尤其是今天下過雨,到時候外出郊游,也能體驗一番空山新雨的怡然景致”,云景回答道。

  點點頭,云景說:“這樣,我讓小宋和你一起去,再叫上劉叔他們吧,到時候要準備什么你告訴他們就行了,回來報賬,規矩都懂吧?”

  錢云景不會直接給他,防止他亂來,但該有的就沒必要少了他的了。

  臉色一喜,云冬笑嘻嘻道:“規矩我懂,哥你就放心吧,你是我親哥沒跑了”

  所謂兄弟倆的規矩,是早就約定好了的,必要的時候,云冬有所求,云景不會吝嗇,但不時白給,事后需要他干活兒還債的,以此讓他養成天底下沒有白吃午餐的認知。

  干什么活兒無所謂,總歸有的是活兒給他干,目的才最總要。

  點點頭,云景看向宋巖道:“聽到了吧,明天你一早和劉叔他們陪小冬走一趟”

  “少爺,我知道了”,宋巖自然是沒有任何異議的。

  云冬想了想說:“哥,咱家現在條件也不差了,老是麻煩巖哥他們也不是個事兒啊,要不也給我整個書童?”

  “你在想屁吃,是,咱家如今條件的確好了,你想要書童,問題是憑什么?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成績,想要書童啊,也不是不行,給我考個功名回來馬上給你安排”,云景撇撇嘴道。

  云冬不服氣道:“少瞧不起人,功名而已,我一定會考取的,到時候別忘了你自己說的”

  “那我倒是蠻期待的,到時候書童一準給你安排上”,云景笑道,沒說打擊他的話。

  轉身,云冬說:“那我走啦,我還有倆朋友等著我商量明天的春游呢”

  要到好處就不認人了,云景突然有點手癢…

  話說回來,當初那個需要自己背著放牛的小不點云冬也漸漸長大了呢,有自己的朋友和交際圈了。

  時間過得真快。

  將來慢慢的父母也會老,弟弟妹妹也要成家…,搖搖頭,云景不去想這些,一想到這些,心情就莫名的不美麗。

  默默關注了牛角鎮一天,結果這一天風平浪靜,云景暗道莫不是自己想多了?

  如果是自己想多了還好,就怕有壞人在按兵不動出其不意的伸出罪惡之手。

  隔天是一個好天氣,萬物復蘇的春日里,天地間薄霧朦朧,初升的朝陽劃破薄霧將露珠照射得晶瑩發光。

  一早天還誒亮宋巖就離開小院去和云冬匯合了,劉大壯他們也會從鎮上直接過去,提前通知了的。

  之所以讓他們陪云冬去春游,一來是給自家小老弟撐牌面,再則,鎮上出現兒童丟失,有他們陪著云景也放心些,即使出現意外他們搞不定,也有云景給他們的傳訊煙火,緊急時刻燃放高空,云景也能第一時間趕去。

  這一天云景繼續關注著牛角鎮,依舊無事發生。

  “再觀察一天吧,如果還沒有類似情況出現,就是我真的想多了…”

  晚上宋巖回來了,給云景匯報情況,總結起來就一句話,這一天的春游云冬他們都玩兒得很開心,唯一讓春游的學子們不開心的是,時候學堂先生要他們每人上交一篇踏青心得。

  了解之后,云景順便問了一句也沒有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宋巖直說沒有,學堂的先生隨行,很多學子本身就帶著護衛,一大群人,能有什么意外。

  沒事兒就好,總歸那種霉神附體走到哪兒都一堆破事兒的情況并未發生。

  接下來云景又呆在牛角鎮郊外默默關注了兩天時間,還是沒出現兒童丟失的情況,衙門那邊無可奈何之下只能將其列位懸案以后慢慢查,別看只是一個小鎮,但每天發生的事情還是很多的,衙門總不能因為一件事情就拖著人手不管其他的了。

  對于這種結果,云景也是有心無力,畢竟沒有絲毫線索,他本事再大也無從查起啊,但凡有一點蛛絲馬跡也不至于這樣麻爪。

  月底了,云景會老家去,他醉酒放飛自我的事情已經過去,漸漸的沒人來拜訪他,他也沒必要老躲著不歸家。

  正好,月底弟弟妹妹都放假回家了,一家人就應該和和美美的團聚在一起。

  不過云冬回家之后的第一時間就被云景拉著去地里除草了,畢竟他還得干活兒還債,想回家輕松玩樂是不存在的。

  頂著日頭除草,百無聊賴的云冬說著他聽到的小道消息,道:“哥,我聽我一個同窗說,他的一個遠方親戚告訴他,最近大江王朝境內出現了一個大魔頭,邪門得很,鬧得大江王朝人心惶惶,無論是官府還是江湖都在通緝尋找那個大魔頭呢”

  “啥大魔頭啊,居然整得一個國家都人心惶惶,你也太小看一個國家的能量了吧,別聽你同窗吹,屁大點事情就覺得天塌了”,云景笑道,這種事情在他看來絕對是小孩子夸大其詞博人眼球的,小孩子嘛,就喜歡出風頭引關注,很正常。

  從小云冬在云景的灌輸下,知道一個國家何其強大,這會兒想想也是,笑道:“也對,大江王朝是得多沒用,才會被一個修煉吸人修為邪功的人整得人心惶惶啊,我也覺得我那同窗是在吹牛…”

  “等會兒,小冬你說啥?大江王朝有人修煉吸人修為的邪功?”云景猛然打斷他愕然道。

  世間有這種武功嗎?我咋沒聽說過,如果真有,修煉的人豈不是能不勞而獲飛速崛起了?

  問題的關鍵是,這種功法的描述,怎么就和自己當初瞎編的北冥吞天功那么相似呢…

  “如果真有,恐怕也是巧合吧,畢竟那什么北冥吞天功是自己瞎編的,純粹是為了釣魚害人”,云景這會兒心中暗道。

  云冬說道:“反正我那同窗就是這么說的,說什么大江王朝有人修煉邪功,一開始吸人血氣,然后是內力,進步超快,如今都開始吸先天高手的真氣了,被吸的人宛如干尸,很多人遭到毒手,而今被整個大江王朝官府和江湖針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說到這里,云冬頓了一下問:“哥,我知道你本事大,這世界上真有那種邪門功夫嗎?”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應該是有的吧”,云景想了想道,不知道為什么,莫名有點心虛。

  ‘劍經’都有人練出名堂來了,那么北冥吞天功…

  云冬不知道自家老哥在想什么,反而笑道:“管他呢,即使真有修煉那種邪功的人,也不敢來咱大離,咱們大離如今可是有逍遙境的,再邪門也是一指頭了賬的事情,說起逍遙境,哥,我記得你去年也在北方對吧,見到了逍遙境出手嗎?真那么厲害?一指頭就能戳死神話境的存在?”

  “的確是這樣,當時我就在那位逍遙境邊上,對方隔空一指,橫跨千山萬水就隔空弄死神話境存在了,對方還把修煉的功法心得都給我了,我還沒去整理呢”,云景點頭道。

  云冬翻了個白眼,回頭對揮舞鋤頭鋤地的云山說:“爹,大哥都把牛吹破了,你也不管管?”

  不遠處吃草的大黑茫然抬頭,似乎在問說我呢?

  日落時分,忙碌了一天的一家子回家,云景發現小妹云夕坐門口心不在焉的發呆,不禁問:“小夕怎么啦,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有什么不開心的,給哥說,讓我高興高興…不是,讓我幫你出出主意”

  云夕雙手托著下巴,沒在意大哥的打趣,反而憂心忡忡道:“哥,我在學堂有幾個玩得好的小姐妹,其中有一個前天說要去縣里走親戚,說好的一天就回來,可昨天直到放假都沒見她去學堂,我們約好了一起踢毽子,結果毽子都準備好了她卻不在”

  “就為了這事兒你就悶悶不樂啊,那有啥,等她回來再踢就是了唄”,云景好笑道,小女孩的心思要不要這么糾結,多大事兒啊。

  歪了歪頭,云夕道:“可是,哪怕趕不回學堂也應該讓人去請假呀,她家壓根沒人去請假,哥,你說她是不是去了縣城就不會來了啊”

  感情云夕糾結的是害怕失去一個朋友,難怪悶悶不樂的樣子,小時候的友誼是最干凈最純潔的,害怕失去也正常。

  笑了笑,云景正準備說點開心的安慰一下小妹,突然想起鎮上兒童丟失事件,于是問:“你那小姐妹真的是去縣城了嗎?什么時候走的?”

  “她親口告訴我的還有假,前天一早走的,說好昨天回學堂一起玩兒的”,云夕道。

  云景眉頭微皺。

  自己在牛角鎮默默觀察了幾天都沒有出現兒童丟失事件,會不會是因為衙門已經重視起來,從而這種情況轉移地點了?

  能去鎮上學堂讀書的,家境都不會太差,說好了一天時間,即使有事兒耽擱,也應該讓人去學堂打聲招呼的,而云夕的小姐妹走了就了無音訊…

  這才一天時間而已,原本正常,可聯想到兒童丟失事件,就由不得云景不多想了。

  萬一兒童丟失是歹人所為,官府插手后不敢再‘明目張膽’了,從而轉移到荒郊野外找人下手…!

  要不要去沿途看看?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完全有必要,萬一真有歹人放任不管,繼續下去不知道有多少人遭難,哪怕真的想多了,走一趟也沒什么損失!”

  心念閃爍,云景已經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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