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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殺神”

  在老人的帶領下,李秋云景師徒倆進入民房前往二樓鄧長春所在之處。

  短短的一路上,李秋目不斜視規矩得不行,反倒是云景平靜的打量著鄧夫子的居所。

  普通的民房,普通的陳設,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云景嚴重懷疑這是鄧夫子租來的…

  “兩位,先生就在里面,請”,二樓廳室外,引路老人站在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縱使這個老人有著真意境修為,還是鄧夫子的貼身隨從,卻也沒有仗著這些高人一等,把自己定位在了一個普通下人的位置。

  稍微行禮致謝,李秋悄悄深吸口氣看向房間,看到了手持書卷悠然品讀的鄧長春。

  只一眼,沒錯了,這就是夫子,雖未見過,但他只覺告訴自己那就是夫子。

  “后學末進李秋,拜見夫子”

  看到鄧長春的第一時間李秋就深深一禮道。

  此時他的心情激動而忐忑,就像新婚之夜的新媳婦就要面對素未謀面的丈夫一樣那種心情…

  夫子已經是天下無數讀書人能達到的最高高度了,對于讀書人來說,已經超出了偶像的范疇,說是精神信仰都不為過。

  夫子兩個字,不是身份地位的體現,而是學問和成就的象征。

  夫子當面,作為后學末進的李秋怎能不激動,怎能不忐忑,生怕自己有什么失禮之處。

  云景也跟著恭敬行禮,沒有絲毫逾越之舉,雖然和另一個夫子劉能相處的時候各種隨意,但他內心對夫子這種人物的尊敬并不比他人少。

  鄧長春放下手中書卷,看向門口李秋師徒倆很隨和的笑道:“李將軍來啦,不用拘謹,進來請坐”

  “謝夫子”,李秋站直拱手道,旋即小心翼翼進屋,坐在了鄧長春的下首右手邊,沒有直面鄧長春而坐,那是對夫子的不敬。

  有一說一,雖然李秋如今手握千軍萬馬,但在鄧長春這位慈祥的老人面前,他卻是壓力很大,沒有由來的壓力大。

  他們一位是夫子,一位是師父,云景作為后輩,這種場合沒他的位置,于是規規矩矩的在李秋身后站好。

  鄧長春眼神不著痕跡從云景身上劃過,看向李秋笑道:“李將軍,你的來意我已經知道,陛下與我說過,原本以為會是明天或者后天,未曾想這么快就來了”

  “事關重大,以免節外生枝,不得不深夜打擾,還望夫子勿怪”,李秋趕緊起身告罪道。

  鄧長春擺擺手說:“李將軍不用多禮,隨意就好,坐下說話,把我當成尋常老人就好”

  話是這么說,李秋哪兒敢真隨意啊,若在夫子面前有無禮之舉傳出,還不得被無數讀書人口誅筆伐。

  而且在夫子面前,再如何放低姿態都不為過。

  他笑了笑依言規規矩矩的坐好,實在是沒有和夫子相處的經驗,想了想干脆直奔主題道:“夫子,學生李秋,奉陛下之命前去落草坡幻境內接手鎮邊軍守護多年之物,而今帶來前來交付夫子,還請夫子過目”

  說完李秋微微側身用眼神示意云景把東西呈上去,還傳達了一個機會千載難得景兒你要好好表現的意思。

  當師父的,處處為徒弟著想,他也是做到極致了。

  云景明白師父的良苦用心,規規矩矩的帶著箱子過去,不過心中暗道在夫子面前,自己師父連往昔的從容都沒有了,這可不像他。

  但話又說回來,換做其他人面對夫子這樣的人物表現估計更為不堪…

  把東西放在鄧長春面前的桌子上,云景彎腰行禮道:“晚輩云景拜見夫子”

  此時鄧長春并未去看眼前的箱子,而是將視線放在云景身上,打量一眼和藹笑道:“不用拘謹,就把我當作多活了一些年歲的普通老人就好,云景云守心對吧,說起來你的事跡老夫略有耳聞,你此前獻計獻策,每一項言之有物,落到實處惠及無數人,更是以如此年紀擊殺過敵國多位先天,當真是文武雙全,尤其是以你這樣的年紀,實屬難得”

  “夫子謬贊,晚輩愧不敢當”,云景趕緊道。

  有過和劉能相處的經歷,對于鄧夫子的態度云景并不感到意外,或許人到了他們這樣的年紀都很隨和健談吧。

  云景不覺得怎么樣,邊上的李秋內心卻是開心不已,沒想到鄧夫子居然聽說過云景,而且還給予了這么高的評價,不枉自己專門帶來。

  這真是太好了,景兒給了鄧夫子一個好印象,若能被鄧夫子記住的話…算了,李秋不敢多想那么多,僅僅是云景能得到鄧夫子這樣的評價他就心滿意足了,人不能好高騖遠。

  鄧長春看著云景笑道:“可不是謬贊,而是事實,話說回來,老夫年輕時都沒能做到你這種地步,當真是老了啊,江山代有才人出,以后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晚輩惶恐”,云景拱手道,心頭有些古怪了,不知道為什么,云景隱約覺得這鄧夫子對自己的態度格外的不一樣,具體哪里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李秋都在心頭詫異了一下,鄧夫子這么看好景兒?

  笑了笑,鄧長春不再多說,而是看向身前的箱子道:“便是此物,令我大離將士白白蹉跎數十載光陰,當真令人唏噓”

  見此,云景恭敬一禮,后退三步,這才轉身回到了李秋身后。

  東西已經送到,任務完成,而且帶云景來的目的已經達到,李秋可不敢過多糾纏夫子,正想如何提出辭行呢,只聽鄧長春繼續道:“老夫倒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東西值得當初引發那么大的事端”

  如此一來,李秋倒是不好打斷夫子提出辭行的話了,恭恭敬敬的坐著。

  他和云景一樣,好奇心沒那么重,有多大的膽端多大的碗,對于到底是什么東西沒那么多想法,不過目前看來,鄧夫子似乎并不避諱,有意讓他們也了解一下。

  然后只見鄧長春輕輕一指點在金屬箱子上,接著那嚴絲合縫的箱子在輕微的咔嚓聲中打開。

  沒有光影閃爍,沒有驚天動地的動靜,顯得平平常常。

  此時云景心頭不禁吐槽,這可是關乎兩個國家的東西,曾經還差點引發兩國全面戰爭,不知道多少人因此命隕,不知道牽動多少人的心,就這么打開是不是不太嚴謹?

  李秋更是心都提起來了,結果什么都沒發生…

  打開后的箱子里裝的是一個不大的木盒,普普通通,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鄧長春拿起盒子打量,沒什么特別的,然后他就很隨意的把盒子打開了。

  在他打開那木盒的一瞬間,包括云景在內,以這里為中心,整個斜陽城乃至周圍方圓不知道多大的范圍,一切生靈內心都升起了一股大恐怖,似乎天都在這一刻要塌下來了一樣。

  這是一種來自生命本能的恐懼感,就好似木盒內裝著一只魔鬼,即將要放出來屠戮世間。

  不過這種恐懼感來得快去得也快,僅僅一瞬間而已,就跟錯覺一樣。

  打開木盒的鄧長春微微皺眉,輕輕一巴掌拍在了木盒上,緊接著,啵的一聲輕響,以盒子為中心,似乎有無形的清風向著四周吹拂。

  也就是他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那種讓人膽戰心驚的恐懼感在人們心中散去。

  云景和李秋下意識對視,師徒倆都明白,之前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他們師徒倆不理解的事情,而一切的源頭,就是鄧長春手中的那個盒子。

  鄧長春似乎什么都沒發生一樣,依舊很隨意的打開盒子,道:“不用驚慌,不過是留下盒子內物品之人準備的后手而已,已經被我解決,活著老夫都不懼,何況早已死去幾十年,對方似乎不想里面的東西落入外人只手,還想毀去,可笑,也不看看老夫是誰,而且你們也別擔心之前的動靜會引發騷亂,老夫已經暗中安撫人心了”

  他這些話是說給李秋師徒倆聽的。

  云景和李秋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都有一個共同的想法,那就是,神話境這等存在,他們的手段,已經是常人無法理解的了,無聲無息之間,或許就是一場大災難被消弭于無形。

  既然無法理解,那就裝著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鄧長春手中,盒子打開后,里面躺著一本書,一本普普通通的書,材質精良,兩指來厚。

  在此之前,云景看到過那本書,但又沒完全看到,反正念力剛要看到,就仿佛一輪烈日高懸欲要磨滅自己,可現在再看,沒有那種感覺了,它就是一本普普通通的書籍。

  “想來鄧夫子已經將上面另一位神話境的意志抹除了”,云景心中暗道,否則他依舊連看一眼真容的資格都沒有。

  神話境,在逍遙乃是傳說的當下,那已經是站在這世間頂端的人物,神話二字絕非說說而已,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甚至一草一木,在他們那里都蘊含著非凡之處!

  鄧長春將盒子中的書籍拿起,慢慢翻閱,眉毛一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老‘朋友’留下的,幾十年不見,原本以為窩在那個旮旯角,沒想到已經死了,死得一點動靜都沒有…”

  說著說著他就沒了動靜,只剩下翻書的聲音,目光更是閃爍不定,顯然被里面的內容吸引了注意力。

  雖然沒有將其據為己有的想法,但此時云景也有些好奇那本書上的內容,但夫子當面,他沒敢亂來用念力去悄悄觀看。

  李秋這會兒有點尷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夫子看書,實在是不敢打擾啊…

  十來分鐘后,鄧長春將書看完了,放下書籍,微微閉目,旋即睜開,站在他的高度,似乎都有些后怕道:“還好這本書落在了我大離手中,否則整個天下格局恐怕都將被改變…,嗯,那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嘖,那家伙真心了得,居然真被他成功了,如今老夫都不得不佩服,死得好啊,為了這本書耗盡心力,如今卻便宜了我大離…”

  聽他在那里自言自語,李秋師徒倆啥都不知道,自然是無法理解他的心情的。

  片刻后,鄧長春平靜下來,看向云景師徒倆笑道:“讓你們見笑了,實在是多年沒有什么值得老夫心緒波動的事物了”

  “晚輩不敢,想來夫子觀此書定是受益良多,晚輩恭喜”,李秋連忙道。

  笑了笑,鄧長春搖搖頭說:“受益良多無從談起,實際上這本書上的內容在我等看來根本就是歪門邪道,但也有它的可取之處和可怕之處!”

  “晚輩失言,夫子恕罪”,李秋尷尬道,內心糾結無比,和夫子相處,比和天子相處難多了…

  鄧長春并未在意,而是將書往李秋方向推了推說:“李將軍不妨看看,看后就明白老夫為何那樣說了”

  李秋趕緊搖頭道:“晚輩不敢”

  夫子都說上面的內容是歪門邪道,那最好還是別看了。

  鄧長春笑道:“無妨,上面的內容想來以李將軍的身份以后也會知道的,現在提前看看也沒關系”

  “這…”,李秋遲疑,搞不懂鄧夫子什么意思。

  鄧長春干脆輕飄飄的將書籍隔空送到李秋手中說:“看看吧,沒事的”

  拿著那本意義非凡的書,李秋有些惶恐,拱手道:“夫子授意,那晚輩就斗膽一觀”

  然后,在鄧長春點頭示意下,他打量書籍片刻輕輕翻開了那本書。

  站在他身后的云景也跟著看,反正夫子又沒說不讓自己看。

  “奇了怪了,咋感覺是因為自己在這里,夫子才給師父看這本書的,錯覺吧?”

  心頭嘀咕,云景很快就被書中的內容吸引了注意力,漸漸的觀看下來,內心掀起滔天巨浪!

  書的封面上僅有兩個字,殺神!

  那兩個字是用大江王朝的文字書寫的,李秋飽讀詩書看得懂,云景當然也看得懂。

  單單是書封面上的殺神兩個字就足以讓人心驚不已了。

  書中的內容,不是經典文章,也不是武功秘籍,更不是兵法韜略…

  而是一門行軍布陣之法!

  這書上的行軍布陣和當下可不一樣,上門闡述的是如何將一支軍隊的精氣神乃至一切凝為一體,從而爆發出恐怖威勢!

  云景用自己的方式理解,那就是‘軍陣’,以人為陣,讓一支軍隊真正的稱謂一個整體,和當下的所謂軍陣有著本質區別。

  想想看,數萬數十萬軍隊的力量結合在一起,有軍陣轉化,將能爆發出何等恐怖的威力?

  如果真將書中內容實施起來,那這世間,神話就將不再是神話!

  書名殺神,而它的內容,闡述的就是如何將軍隊結成陣法,把神話境的存在拉下神壇斬而殺之的恐怖秘術!

  當然,想要做到那一步,至少得十萬人以上的軍隊才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神話境的存在,一個國家有一位,可以說這個國家就不用擔心滅國之禍了,因為誰也承受不起一位神話境的存在無所顧忌的發飆。

  但這本書寫的是如何以‘凡人’的力量‘屠神’!

  李秋看得膽戰心驚,看到最后更是臉色蒼白冷汗滾滾,不是書上還有那位神話境的意志殘留,而是他被書中的內容嚇住了。

  如果這本書落入敵國手中,他不敢想象那種后果,如今看了其中的內容,他完全理解為什么當初為了這本書大江王朝和大離王朝差點全面開戰了,同時當初大江王朝為了封鎖消息不惜將知情者全部殺掉的舉動他也理解了。

  這本書他捧在手中,沉甸甸的,就跟捧著一座大山沒什么區別。

  “這…這…”,看完內容后,李秋驚駭的說不出話來。

  鄧長春平靜道:“李將軍,老夫說書上的內容是歪門邪道所言非虛吧,顛覆了常理,軍隊結成戰陣,面對神話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啊,但歪門邪道也有可怕之處,若用于普通軍隊交戰,那將是一面倒的屠殺!”

  同樣看了書中內容的云景深以為意,這個世間有超凡力量,講究偉力加諸己身,是自身的超脫,可那書上,卻是另辟蹊徑,讓‘凡人’比肩‘神靈’!

  “萬幸這本書落入了我大離手中…”,說著說著,李秋心頭一跳,被自己大膽的想法驚得忘了后面要說什么。

  鄧長春替他把話說完,道:“我大離如今雖然面對北方三國處于劣勢,但有了此書,將無限拉近雙方差距,無異于憑空多處無數堪比神話境的力量,但同樣也危險,一旦軍隊結成戰陣對付不了神話境,死的將會是整支軍隊!”

  聽到這句話,李秋腦袋嗡嗡作響,作為領兵在外的將領,深知手中書籍的意義是何等重大。

  “小云,書中內容你也看了,有何感想?”在李秋心緒起伏的時候,鄧長春看向云景道。

  沒想到鄧夫子會問自己,稍作沉吟,云景道:“晚輩人微言輕不敢妄加評論,既然夫子問起,那晚輩就斗膽說說自己的看法”

  頓了一下,云景繼續道:“此書的問世,將改變當下的戰爭格局,甚至可以說開啟一個全新的時代!”

  聽到這個回答,鄧長春點點頭道:“還有嗎?”

  “還有就是…,時代是在進步的,世間沒有什么是永恒不變,就比如在此之前,想要打敗神話只能是神話,而今卻不一樣了”,云景想了想道,具體哪里不一樣他沒說,看鄧長春的目光有些復雜。

  鄧長春卻是很坦然道:“是啊,而今卻是不一樣了,這本書的出現,代表著我們這些老家伙的時代已經過去!”

  ‘凡人’能夠比肩神話,可不就代表著他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么,或許將來神話境的強大依舊毋庸置疑,但神話已經不是鎮壓一起的存在了。

  聽他這么說,云景看著他由衷道:“夫子,其實在此之前,你本可將這本書毀去…”

  “哈哈,小云此言差矣,老夫的目光還沒那么短淺,心胸還沒有那么狹隘,以后其他人能取代我們這些老家伙不更好么,省得一把年紀了還操心這操心那的,悠然自得養老豈不美哉?再則,毀了這本書就能保住如今的地位了?誰敢保住將來不會出現第二本第三本?正如你所說,新的時代來臨,滾滾大勢洪流豈是一人能夠阻擋的?”鄧長春打斷云景無比豁達道。

  云景拱手道:“夫子境界之高,晚輩汗顏”

  笑了笑,鄧長春重新將書從李秋手中取回,想了想道:“李將軍,書中內容你們看過,厲害關系無須我多說了吧?就不抹去你們的這段記憶了,切記不可外傳”

  聽到這話云景心頭一凝,好家伙,神話境,居然能抹去他人記憶了?假的吧,然而一想到當初劉能在京城能影響那么大一片區域內人們的感官,云景又釋然了。

  李秋卻道:“夫子,此書內容太過重大,晚輩以為還是抹去這些記憶的好”

  云景:“…”

  師父你至于么?

  鄧長春搖搖頭道:“沒事,老夫相信李將軍你們能守口如瓶”,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繼續道:“然后,李將軍,在你看來,書中的戰陣之法,什么人來實施比較妥當?”

  “夫子為難晚輩了,此事自然是各位夫子或是陛下定奪,晚輩怎敢多言”,李秋當即惶恐道。

  鄧長春卻不以為意道:“無妨,此書總不能將其束之高閣,即是用之于國,李將軍乃國之棟梁,深得陛下信任,盡管暢所欲言”

  見鄧長春是認真的,李秋想了想道:“既然夫子想聽晚輩的看法,那晚輩就斗膽了,在晚輩看來,此書上的內容,教與楊將軍他們實施再合適不過,他們守護此書數十載,忠誠方面沒得說,而且他們的修為也擔得起這個重任,況且鎮邊軍本就要重整,正好,這只是晚輩的看法,最終如何還需各位夫子和陛下定奪”

  “楊開山他們么,倒是不錯,正如李將軍所說,他們忠誠方面,經過數十年考驗自是沒得說,最終如何,還是要和陛下商量過才行”,鄧長春微微點頭道。

  鄧夫子都這么說了,李秋估計將這個重任交給楊開山他們怕是沒跑的了。

  然后李秋看著那存放書籍已經打開的箱子說:“楊將軍他們的忠誠自是毋庸置疑,不過事關重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們還在幻境中,明日才會出來,晚輩想把這箱子拿回去,夫子您看…?”

  鄧長春明白,李秋是想用箱子引蛇出洞將萬一有可能存在的不確定因素排除,點頭道:“李將軍心思縝密,自無不可,就是有些委屈你了”

  “夫子言重,茲事體大,晚輩做那小人又何妨”,李秋坦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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