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第335章有賊心,沒賊膽(二)</h3>
遠處的海邊。
鐘霖拉了拉謝米樂,“我們也回去吧。”
謝米樂點頭,吁了聲,“我以為他倆要打起來。”
鐘霖說:“不可能。老板出馬,肯定是要和好了。”
這話謝米樂不太愛聽,“你什么意思?女人是想哄就能哄好的?”
鐘霖說:“是啊。誰讓于休休愛他呢。”
說得這么理所當然,讓謝米樂非常不爽,哪怕明知道他說的是真相,還是忍不住杠一杠——跟他學的。
“那可未必,就我對于休休的了解,這小妮子心硬著呢,一旦死了心,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九頭拉不回來,那就上十頭。十頭不行,就一百頭。”鐘霖笑著說:“老板一個人,頂一千頭。”
謝米樂更不高興了,沉下臉,“你今天故意跟我杠是不是?”
“不杠。我們講道理。”
不想講道理的謝米樂,抬腿就踹他。
“你這個女人。”鐘霖穿著短褲,小腿被踢,叫喚一下,抱著腿跳了兩跳,“你看你就是不樂意聽實話吧?女人為什么那么容易被騙,還不知道為什么嗎?哼!寧愿被騙,也不聽真心話。”
“真心話是什么?”謝米樂橫他一眼。
“真心話就是老板也很愛于休休。”
鐘霖嘆息一聲,伸手攬住她的肩膀,一副哥倆兒好的樣子拍了拍,一本正經地說:“一個正常男人,是絕對受不了愛的女人在身邊,還一個人去睡客房的。一個晚上可以忍,兩個晚上,三個晚上,他怎么受得了?這不,找上去求和了。”
謝米樂斜眼看他。
鐘霖說得興起,分析道:“男人其實很簡單。內心永遠忠誠于身體,嘴上說什么不重要,看他怎么做的就知道了。他愛誰,就想睡誰。你看老板,一個晚上就憋不住了吧?嘖。”
謝米樂的臉,越聽越黑,越聽越黑。
昨天晚上,她和鐘霖都睡的客房。不是一間。
他把他的分析留在心里不好嗎?非得說出來,讓她多尷尬?
“走了。”她拉著臉,走在前面。
鐘霖愣了愣,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跟上去問:“怎么突然生氣了?”
謝米樂狠狠抽了口氣。
她能怎么說?
難道問他,你為什么不來睡我,是不是不愛我?要死。
她加快腳步,走得更快些。鐘霖見狀也加快腳步跟上來:“喂,謝米樂。”
謝米樂嗯一聲,越走越快,壓根兒就沒想等他。
恰好這時候,有傭人抱著一捧花往臺階上走。鐘霖二話不說,說了聲“借用”,就把傭人手上的花接了過來,飛快地跑到臺階上面,堵住謝米樂的路,然后雙臂往前一伸。
“謝米樂小姐,送給你的。”
“哈。”謝米樂揚起眉,“你到挺會借花獻佛的嘛?不要。”
她嫌棄地推開。
鐘霖又繞到她的面前,“你再走,我親你了?”
謝米樂:“…”
“你要干什么?”她抬了抬眉,沒好氣地看著鐘霖。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鐘霖說著,將那一束掛著露水的鮮花塞到她的懷里,將她摟了到旁邊的一張休息椅上,坐下來,盯住她的眼睛。
“聽我說完好嗎?”
謝米樂嗯聲,抬抬下巴,“說啊。”
鐘霖似乎知道她為什么突然生氣,嘆口氣,說:“我剛才說的是正常男人的行為意識和心理。當然,我很欣慰,我的老板是個正常男人了。可是我…”他眨了下眼睛,悄悄來拉謝米樂的手,“在你面前,有賊心,沒賊膽。”
謝米樂心里一跳。
陽光,沙灘,棕林,樹木,海鷗。
這一刻,很有點沙雕偶像愛情劇的感覺。
她臉頰微微發熱,“那你在誰面前,有賊心,又有賊膽?”
“…你這么說就是不講道理。”
“我不想講道理。”謝米樂抬起眼皮:“前女友?”
“得。女人啊。”鐘霖有種挖坑把自己埋進去了的感覺,抱著頭,可憐巴巴地湊到謝米樂面前,“我是不是太老實了?”
“怎么講?”
“如果我騙你就好了。”他無奈地說:“沒有談過戀愛,三十歲的老處.男,你是不是就會很開心?”
謝米樂淡淡看他,“你不像。看你這累積了多少經驗?”
“沒有啊姑娘。”鐘霖拉緊她的手,“以前的事,我們不提了。我現在,未來,就你一個。”
他一本正經,眼神里還有幾分小心翼翼,謝米樂看著看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汽車駛入別墅的停車場,于家村那群人都陸續過來了。
在外島玩了一天,他們到了內島,仍然像是剛剛到島上一樣,驚嘆又驚奇。
以前,于家村人都知道霍仲南有錢,知道盛天集團是家喻戶曉的大企業,但是霍仲南到底有錢到什么程度,其實沒有人知道。
貧窮是會限制想象力的。他們能想象到的極限,也不會超出自己能夠認知的范圍。出來旅行一趟,所有的開銷都霍仲南承擔了不說,他甚至還提供了購物津貼,不用花自己的錢,就能夠盡性的玩玩玩,買買買。這對很多人來說,都是沒有想到過的人間天堂。
管家和傭人來回穿梭,要什么有什么,動動手指頭,一切欲望都可以被滿足。極限一次次被打破,有錢的好處越發的刺激。
這大別墅像是個挑動人心的大怪物,讓他們振奮不已。
“阿南家,真是太有錢了。”
“是啊,怕是幾輩子都花不完吧。”
“何止幾輩子,我看啦,子子孫孫都花不完。”
“于家的丫頭有福了。你說老于怎么就這么能生呢?生這么水靈的閨女?”
“是啊,誰讓咱們沒閨女呢。”
“我到是有閨女,只是…”
“媽,你想什么呢?哼,無聊。有這功夫瞎想,不如猜猜,阿南哥會不會帶我們坐游艇出海?”
于休休看大家都在聊天,等謝米樂進來,本想找地方審問她剛才和鐘霖說什么來著,聊得那么好。結果,她被張阿姨幾個叫了過去。
她最煩應付阿姨們的詢問了,因為問題總是那么“直入隱私”,還刨根問底,字字句句都是打聽,打探,而且全是她不想說的。
于休休硬著頭皮過去應付,順便拉著謝米樂一起去擋刀。
霍仲南看了她一眼,出門去到一個下沉的庭院,在一張撐著遮陽傘的木椅上坐下來,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唐文驥和唐緒寧。
“唐叔怎么沒進去坐?”
唐文驥微微一笑,“這群家伙嘰嘰喳喳的,鬧耳朵,我出來躲個清凈。”
霍仲南抬抬眉,唇角噙著笑,左右看看,“我這兒還成吧?”
他從不炫耀自己的經濟實力,可是無形裝逼最為致命,唐緒寧的臉色幾乎一秒就沉了下來。
“霍哥的地方,哪有不好的?”
唐文驥聽出兒子話里的酸味兒,不贊同地擰了擰眉頭,掃他一眼,又微笑著跟霍仲南笑,“這孩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磨煉出心性。”
“沉不住氣。”霍仲南像個長輩似的掃了唐緒寧一眼,淡淡地說:“他要是能在唐叔身上學得幾分,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
“你…”唐緒寧被他的話說得顏面掃地,十分不悅地沉聲,“霍仲南,說話就說話,別侮辱人。”
“你看。”霍仲南還是看著唐文驥,“緒寧現在越來越沉不住氣了。我記得當初他不是這樣的?好像自從失去休休,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唐緒寧臉憋得脹紅,就連唐文驥的眉間也皺了起來。
“阿南說得是。這男人選女人啊,真是一輩子的大事。你看老于,你看我,結局一目了然。緒寧這孩子,就是沒你有眼光。”
“爸。”唐緒寧站了起來,聽不下去了,“你說什么呢?”
唐文驥:“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
唐緒寧都二十多歲了,還被當成小孩子,還是在情敵面前被diss,他坐不住了,多呆一分鐘都是侮辱,恨不得暴走。
“行。兩位長輩,慢聊。”
他順便諷刺了霍仲南一句,大步離開了。
小庭院里安靜下來,只有霍仲南和唐文驥兩個人。
唐文驥低頭吹了吹水,喝一口茶,“阿南,你想說什么,現在可以說了。”
霍仲南哼笑一聲,“和唐叔這樣的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
唐文驥笑了笑,不置可否。
霍仲南盯著他的眼睛,涼涼地說:“今晚我準備了一個節目,大家肯定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