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穹
千語知道，夢境是由造夢者創造的，而‘創造’模式下的夢境，則是來源于造夢者的認知。
即，造夢者想要見到什么樣的世界，想要經歷什么樣的世界，系統就會按照造夢者想要的創造出那樣的夢境。
一直以來，所有人的夢境千語都知道為什么，唯獨此刻穹的夢境，千語卻一無所知。
很諷刺。
跟自己聯系最深的那個人，反而是自己最不了解的那個人。
深深依靠著自己，自己卻連她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想知道答案，千語想知道，穹想要的，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世界。
看著滿臉木然的千語，輝夜緩緩嘆了口氣，“她想要的，是你想看到的世界。”
千語再次傻住。
輝夜輕聲開口，“她想跟你一起經歷你經歷過的事情，站在你身邊，想像個正常人一樣陪你成長，作為你的女兒，去幫你達到你想要達到的目的。”
“所以，她選擇封印了你的記憶，封印了我和黑絕的記憶，在這個和現實世界類似的世界中，跟你一起成長。”
“但…”輝夜頓了一下，“但我正在慢慢吸收她，所以我取得了她的記憶，而現實的我在慢慢占據你，所以我也取得了你的記憶，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能在每一次重置前將所有東西告訴黑絕。”
“夢境重置的越多，她消失的越快，我獲取的記憶也會越多，直到最后頂替她成為新的造夢者。”
笑了，流著淚，千語抬起頭笑了出來，“傻瓜，這種事情直接告訴我就好，我又不是不能把她召喚出來。”
“因為她知道，她一旦離開你的身體，你就會變成普通人，失去一切力量。”輝夜帶著哀傷，“所以她寧愿一輩子呆在你的內心世界，作為你力量的來源。”
專注…真摯…純凈…
這就是穹對千語的感情。
傻的不像話，早知道應該多教教她，早知道應該讓她接受一下九年義務教育，早知道…就好了。
千語從不后悔任何事，因為后悔…代表著你否認了自己的錯誤，而錯誤一旦被否認，它的存在就毫無意義。
錯誤不是用來被否認的，是用來提醒自己，不要再去犯。
但此刻，他后悔了…
因為這個錯誤的后果，他承擔不起。
“我能復活她嗎？”
“做不到，她沒有靈魂，只是查克拉的聚集體而已，一旦消失，代表著完全消失。”
“…我能再見到她嗎？”
輝夜閉眼。
黑絕看著千語，“不可能的，你應該知道這一點…”
“不。”說話的是輝夜。
她輕輕搖頭，面對著千語，“可以的，她是查克拉聚集體，無法復活，前提是，她的查克拉完全消失。”
千語木然的神色中閃過一道光芒，“什么意思？”
黑絕面色大變，“媽媽！”
輝夜再度搖頭，“我不想欺騙擁有這樣純凈心靈的人，黑絕，你應該知道。”
黑絕沉默了，良久之后輕輕點頭，“我明白了媽媽。”
看向千語，輝夜緩緩說道，“查克拉，連接著人與人的內心，這是羽衣的話，我也無法否定，因為這股力量確實能做到這一點。”
“就算記憶消失，但她的查克拉依舊存在，只需要將消散的查克拉再度凝結，她就會出現。”
“但那個時候，她還是不是她，就不知道了。”說話的是黑絕。
千語沉默。
組成一個‘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身體？靈魂？還是其他的什么東西？
千語不知道，這些問題或許沒有人能回答，哪怕前世也存在著爭議。
各有各的不同。
以他的拙見，組成‘人’最重要的部分，是記憶。
當你擁有了另一個‘人’的記憶，與這個人擁有著相同記憶，相同的思考方式，相同的興趣愛好。
你是‘他’嗎？
不是，因為在你出現的那一刻，你看到的東西，大腦中思考的東西，那轉瞬即逝的思想都與那個人不同，在那一刻，你與那個人，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正是因為如此，當穹的查克拉再度凝聚，卻失去記憶之后，在她‘第一次’看到這個世界，‘第一次’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她就不再是她。
千語是這樣理解的。
哪怕查克拉再度凝聚，以前的穹都已經消失，真正存在的，是一個與穹擁有相同外表，相同能力的…另一個人罷了。
除非，穹能保存自己的記憶重新凝聚，只有那個時候，她才還是她。
能做到嗎？
做不到…哪怕輝夜也做不到。
抬起頭看著輝夜，滿是苦澀的表情下只有無力，千語握緊拳頭，“如果我殺了你，就能讓穹的查克拉重新凝聚嗎？”
“哼。”黑絕冷哼一聲，似乎帶著不屑，“你殺不死媽媽，就算那兩個不孝子，也無法殺死媽媽。”
“大筒木一族并非不死的不是嗎？”千語死死盯著輝夜。
他知道，在原著中死去的大筒木一族不是一個兩個，金式、桃式、浦式，還有博人傳里的一式，他們都會死，輝夜不可能不死。
你說楔？
你認為，在博人傳的未來，他們解決不了這個東西嗎？他們會任由大筒木復活嗎？
不可能的，他們都會死，真正意義上他們無法殺死的大筒木，只有輝夜一個。
吞噬了查克拉果實，擁有無窮無盡查克拉的大筒木輝夜。
但，千語相信，其他人大筒木都能被殺死，輝夜沒理由不會死。
他就這樣死死盯著輝夜。
黑絕感到不爽，甚至憤怒，他準備大罵出聲。
可就在這時，輝夜開口了。
她淡然的看著千語，“是的，你的記憶沒有錯，大筒木一族是可以被殺死的。”
“我也會。”
“媽媽！！！”黑絕大叫。
然而兩個人都沒有理他，千語死死盯著輝夜，“要怎么才能殺死你？”
“用不屬于我的力量就可以。”輝夜淡然回答，絲毫沒有隱藏的意思。
“不…屬于你…”千語睜大眼睛。
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