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三章 自來也的選擇
睜開眼，水門并沒有看到炸開的綱手。
綱手傻傻的看著水門，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你是說…這個夢里的…斷，還活著？”
咽了口口水，水門點頭，“對。”
得到肯定的答復，綱手更傻了。
“不過我們并不確定這個斷前輩是不是入夢者。”水門趕忙補上一句。
但已經來不及了，綱手的查克拉幾乎在瞬間爆發，強大的力量掀翻房頂，讓整個房子化作廢墟。
廚房的水戶和千語聽到聲音都是一驚，趕忙跑出房間查看，唯一看到的，就是倒塌的房屋和崩裂的大地。
綱手那一瞬間是用了多大的力量？千語滿頭冷汗，幸好不是自己說的。
煙塵漸漸散去，隨著豎起的樹木落下，柱間一臉汗顏，“小綱這反應也太大了吧。”
看向身后的香磷，柱間松了口氣，“沒事吧香磷？”
香磷有些余驚未定，“我沒事，柱間曾祖父。”
遠處，使用飛雷神轉移出來的水門和扉間也有些汗顏，扉間則多出一抹詫異，“小綱這怪力，已經完全超過大哥了。”
千語身旁，鳴人帶著玖辛奈落在旁邊，幸好轉移的快，要不然剛換好的衣服又要換了。
不過玖辛奈到是比較詫異鳴人居然能這么快反應過來，她還以為帶她飛出來的是水門呢。
鳴人摸著剛換上的衣服，感慨了一句，“幸好我早就預料到綱手姨母會爆炸。”
還是那句話，鳴人不傻，早在他爸開口之時，他就已經準備好了帶所有人飛出來。
然而沒想到其他人的反應也那么快。
千語看了看周圍的人，疑惑的歪頭，“自來也老爸跟綱手老媽呢？”
從廢墟中走出，柱間帶著香磷，“綱手在爆發的那一瞬間，瞬身離開了，自來也的查克拉反應也跟了過去。”
“嘖。”千語嘖嘴，搖頭，“這下，可真的是要結局了。”
“什么意思？”來到千語身旁，水門有些不懂。
玖辛奈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木頭。”
所有人一起笑了出來，只有水門自己尷尬的摸了摸后腦勺。
凌冽的風從耳畔刮過，仿佛苦無般帶著疼痛。
不過綱手不在意這些，她現在大腦中只剩下水門的話。
斷還活著，還活著。
而自己，馬上就要見到他了。
興奮和喜悅在臉上顯現的淋漓盡致，甚至在這一刻，綱手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到斷的身旁。
想將他死后自己的思念傾訴，想將他死后所有的故事傾倒，想將他…抱在懷里。
或者，讓他抱著自己也好。
這種想法，已經完全無法隱藏。
額頭的菱形紋路閃耀，變得更加凝實，但陰封印并沒有解開。
隨著綱手內心的喜悅漸漸增加，腳步卻變得更加沉重。
速度，慢了下來。
某一刻，綱手停下腳步，喜悅變得不復存在，而是…糾結。
她感知到了那一抹查克拉，就在眼前的建筑中，除此之外，還有緊緊跟在自己身后的那股查克拉。
很熟悉，不是某一個，而是兩個。
自己停下腳步，跟在自己身后的查克拉也停了下來，就在暗處看著自己。
就像在護駕一樣。
糾結著，綱手轉過頭，眼睛里帶著一抹血絲，聲音變得有些沙啞，“自來也，出來吧。”
遠處百米，查克拉波動了一下，隨著時間緩緩流過，自來也從陰影之下走了出來。
沒有苦澀，沒有痛苦，而是滿臉的笑容。
自來也笑著，像是毫不在意的聳肩，“我只是想送你來這，怕你找不到路，畢竟除了賭場，沒什么地方你比我更熟悉。”
笑著，自來也笑的很開心，“不過我沒想到你的感知能力居然變強了，以前和這個距離你絕對不可能發現我的。”
看著自來也臉上的笑容，不知道為什么，綱手的心揪了一下。
捂住心口，綱手深吸一口氣，“自來也，我承認你在我心里留下的位置，我現在拒絕你，居然會感覺心痛。”
“這么說，我好像很不堪一樣，以前你就沒心痛過嗎？”自來也裝作心痛的樣子，十分夸張，“我好傷心。”
綱手沉默著，看著自來也裝出心痛的模樣。
良久，似乎感覺到綱手的奇怪，自來也輕笑了一聲。
揮手，十分大氣，他笑道，“嘛，不用在意我，其實很早以前我就知道這個結局了，千語幫我這么多次，我總有種作弊的感覺。”
“作弊能贏，也很不錯。”心痛有些緩解了，綱手吐出胸口的悶氣。
“我不喜歡作弊。”自來也哈哈大笑，“自來也就要有自來也的樣子，故意惹你生氣也好，跟你吵架也好，總之，我不喜歡作弊。”
傻笑的樣子跟真的一樣，綱手忍不住笑了出來。
想到曾經兩人的以往，每次自來也都會惹自己生氣，每次說是吵架，其實都是自己抓住機會打這貨一頓而已。
這么久了，自來也也該放棄了。
輕笑著，綱手搖了搖頭，“一起來吧，斷他應該也想再見見老朋友。”
“老朋友見面也要分時間的。”自來也笑著擺手，“我還是不要打擾你們了。”
“那你跟我來干嘛？”綱手收起笑容，“不舍得嗎？”
那種像是玩笑一般的理由，綱手才不會相信。
自來也摸著后腦，笑容似乎無比開朗，只是眼神流露了些許愛上，“其實…我只是想再正大光明的看著你一會而已。”
右手猛地握拳，本不再痛的心再次揪住。
綱手張開嘴，想要說什么，但疼痛的心卻無法讓她說出任何話語。
“以后你也能正大光明的看著我”…這樣說嗎？
眼神暗淡了下去，笑容維持不住了。
綱手閉上眼睛，任由疼痛的心在胸膛中跳動，火熱…但似乎有些冰冷。
痛的像剛剛剮在自己臉上的風。
睜開眼，綱手張嘴…
“對不起…”是自來也的聲音。
綱手愣住。
摸著后腦，自來也笑著，“對不起，本來不想影響你的，本來你今天應該是開心的，對不起綱手。”
為什么要說對不起？
綱手不懂，這個時候該說對不起的不是她嗎？
心，跳的有些快，帶著炙熱而冰冷的氣息隨著呼吸吐出，給雙眼染上一層朦朧。
握緊拳頭，咬著牙，綱手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自顧自的搖頭，自來也站在道路的最中央，笑著看著天空，“飛鳥，真好，我也像它一樣自由，畢竟我可是自來也。”
“最后…”
“謝謝你，綱手。”
“陪我做了幾次夢，我很喜歡那個夢，挺美好的，就是我自己不懂得珍惜。”
自嘲從嘴角揚起，隨著風的追逐，自來也化作煙霧消散。
綱手…失去的最后挽留的機會。
愣在原地，綱手茫然的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我…為什么會想要挽留？”
不知道。
就像風從不詢問自己追逐著什么。
綱手傻傻的看著前方，糾結化作茫然，整個人像失去了心跳般，冰冷無言。
天空之上，千語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獨自坐在酒館中，雙手攤開，整個人坐在長沙發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以往總是喜歡叫一群女人陪自己喝酒的自來也，此刻卻獨自一人坐在這里。
像一個失敗者。
對，他就是失敗者。
千語走了進來，帶著淡淡的笑容坐在自來也對面。
拿起桌上的酒杯，給自己倒了一口，“怎么不叫你最喜歡的多多小姐姐？她今天沒來上班嗎？”
自來也沒有回答，他不想跟任何說話。
放下酒杯，千語再次開口，“一起喝一杯吧，總之遇事不決先喝醉，事情能不能解決我不知道，但還是有概率能直接解決自己。”
“自己被解決了，問題就不是問題了。”
千語笑的很開心，給兩個杯子都添滿酒。
拿起，一杯遞給自來也，另一杯放在嘴邊，“你不喝，我就自己喝了。”
自來也動了一下，仰起的頭地下，面色出奇的頹廢，仿佛這一刻變成了將暮的老人，下一秒就能躺進棺材。
千語被嚇了一跳，“不至于，自來也，真的不至于，你不是號稱浪子嗎？別就這樣放棄了啊。”
自來也沒有動彈，無神的雙眼看著千語遞過來的酒杯。
聞著酒香，眼中的無神波動了一下。
伸出手接過酒杯，看著酒杯中的倒影，是自己的樣子。
頹廢已經不足以形容，倒不如說…廢物。
自來也也不想將自己貶的這么低，但這一刻看來，他與廢物又有什么區別。
自嘲的哼了一聲，自來也一口將酒悶盡，感受著火辣穿過喉嚨，劃向胃中，炙熱的氣息讓他清醒了剎那。
無神退卻，自來也看向千語，“陪我喝兩杯。”
大概是酒精的刺激，讓自來也聲音有些嘶啞，像是喉嚨中帶著沙子。
千語聳肩，“你說的喝兩杯肯定不止兩杯，但沒問題，今天你想喝多少我都陪你。”
笑著拿起桌上的酒瓶，再度給自己和自來也的酒杯斟滿，卻見自來也二話不說一口悶盡，隨后再度伸出酒杯。
意思在明顯不過。
千語笑著，晃悠手中的酒瓶，“按你這樣喝，我一晚上都喝不了兩杯，我再去拿一瓶吧。”
自來也沒有反駁。
笑臉綻開，千語笑的十分開心，“今晚…不醉不歸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