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軟弱之人
水門，四代目火影，黃色閃光，一個被別村寫著遇到就可以直接放棄任務，且不算任務失敗的存在。
就這樣一個強大的忍者，這一輩子有三件后悔的事。
排名第一的是，沒有能力救下玖辛奈，甚至連讓玖辛奈陪著兒子長大的機會都沒有。
排名第二的是，沒有救下琳，那個溫柔的女孩，水門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琳當初的模樣。
排名第三的是，神無呲橋一戰，自己沒有跟在三個部下身后，導致帶土死亡。
水門的死是自愿的，他原本可以不用死的，那個時候，如果有人問他，他有什么遺憾。
水門會告訴那個問問題的人，“我的遺憾，就是沒有親口跟帶土和琳，說一聲對不起。”
其實，他并不是后悔自己的選擇，而是后悔自己沒有那個實力，才必須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如果他更強，能輕易的解決那些巖忍，如果他更強，能輕易轉移更長的距離，如果他能更強，保護玖辛奈和鳴人，不給斑任何機會。
事情大概會變得完全不同。
水門只能笑，玖辛奈說，他笑起來很好看，就像太陽一般耀眼。
水門喜歡笑，卡卡西、琳、帶土說，他的笑能給他們力量。
但現在，哪怕知道是夢，知道一切都是虛假的，眼前的人也是虛假的，水門也笑不出來。
他是波風水門，四代目火影，黃色閃光，帶土的老師。
笑不出來，只能苦澀的看著帶土。
帶土眼中只有冰冷，“波風水門，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錯，玖辛奈馬上就會死去，你的兒子也會變成沒有母親的人，你就自己一個人，懺悔著，孤獨活下去吧。”
冰冷泛著笑容，“感受一下所愛之人被拋棄時的痛苦。”
“或許，等以后你的兒子問你母親在哪的時候，你能理直氣壯的告訴他，他母親是一個偉大的人。”
帶土冷眼看著水門，右眼緩緩旋轉，化作旋渦將自身籠罩。
水門沒有阻止，甚至提不起一絲反駁的勁。
因為帶土說的，都是真的。
旋渦將帶土的身形吸走，仿佛下一秒就會消失。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突兀出現在帶土身旁，手中舉著一團雷電，眼睛泛著紅光。
帶土眼神一凝，瞬間取消轉移，自身虛化躲開千語的雷切。
雷切落空，千語落在地上，手掌的雷光沒有消散。
他轉頭看著帶土，“有一說一，我都聽不下去了，請問，您有什么資格這么說水門？”
水門抬起頭看著千語的背影，“夠了千語，他說的都是真的。”
“屁才是真的。”千語直接罵了出來，“這關你什么事？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殺戮和死亡從來就沒有停止過，憑什么你能殺別人，別人就不能殺你？雙標狗嗎？啊？”
“哪天你走在路上被人砍了我都絲毫不覺得奇怪，這TM怎么就怪到你身上來了？”
千語看著帶土，“我說你腦子是不是有泡？琳死了，你想毀滅世界，我認了，畢竟這有因果關系，你現在來殺師弒母，跟你創造一個有琳的世界有關系嗎？你很明顯就只是單純的把琳的死怪在水門身上。”
“嘴里還說著什么為了和平，真為了和平你干嘛不去跟大筒木一族對線？”千語手上的雷光閃爍，“在你拿起槍之前就要做好自己被對方射殺的準備，連這點準備都沒有，你上尼瑪的戰場呢？”
一連串說出一些意義不明的話，水門聽不太懂，但帶土能聽懂大半。
他陰沉著臉，死死盯著千語，“卡卡西，那個時候，如果不是水門來遲了…”
“那你呢？”千語直接打斷帶土的話，“那個時候你不是也在往琳那里趕嗎？你趕上了嗎？”
“你要是說你沒趕上是因為你不知道，那我真的…看不起你，帶土。”千語還是第一次發這么大的飆，“你連琳為什么而死都不知道，你在這裝什么苦大仇深？”
琳得死，歸根結底是誰的錯？
種下封印的斑？直接奪走琳生命的卡卡西？沒趕上的水門？還是那些封印了三尾的霧忍？
都不是，是這個世界的錯。
這次是真的，不是玩梗。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戰斗、殺戮、死亡、怨恨，所有所有的一切都一直在傳播。
哪怕千語前世那樣和平一個世界，不也會偶爾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更不說一個以死亡為主旨的世界了，死一個人這種事情簡直平常的不能再平常。
哪怕吊車尾的帶土，自己也在戰場上殺了不知道多少人。
就這樣一個世界，憑什么你覺得你的命就比別人金貴？憑什么要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歸咎到一個努力尋求和平的人身上去？
帶土要毀滅世界，好，沒問題，至少你的目的是為了終結這個世界的仇恨。
帶土要施展無限月讀，也沒問題，通往和平的路本來就不止一條，在無限月讀沒真的發動之前，誰知道這是行不通的？
當然，千語知道這確實行不通。
帶土轉過身來襲擊木葉，也沒有問題，九尾本身就是他們實施計劃的一環，但你要殺自己的老師、師母，甚至滅絕了自己所有族人，這一點，千語無法茍同。
本來他不想參與這些事情的，作為一個外世界的人，千語自身就沒資格評價這件事。
上帝視角下總有一些東西是他看不到的，所以他才一直是那副不關心任何事情的樣子。
但帶土你說的話，是不是太過分了？
把所有錯誤推到一個無辜的人身上，然后自己大義凜然的站在道德制高點批判。
“你還宇智波斑，真的宇智波斑，可不是你這種只會逃避，連面對現實的勇氣都沒有的膽小鬼。”千語寫輪眼盯著帶土。
三勾玉在眼中旋轉，緩緩融合在一起。
帶土沒有回話，或許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緩緩的，螺旋紋樣再次出現，將帶土的身體包圍，慢慢的消失在三人眼前。
水門傻傻看著千語的背影，沒有開口。
手上雷光散去，千語瞪著萬花筒寫輪眼看著前方，臉上面無表情。
凱落在千語旁邊，一副第一次認識千語的樣子，“卡卡西，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么生氣。”
“我不是卡卡西。”千語回了一聲。
轉身來到水門面前，就這樣看著水門，“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也不想勸你什么，我只有一句話要說，由于軟弱才能做的事，倘若在做了之后還感到懊悔，那便是更加軟弱。”
說完，也不管水門怎么想，帶著萬花筒寫輪眼離開了原地。
他要用這只眼睛去阻止九喇嘛的暴走。
凱看了一眼后面的水門，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我去幫卡卡西。”
“嗯。”水門輕輕點頭。
隨著千語和凱離開，原地便只剩下水門，他抬起頭，看著天空。
大概是九喇嘛的暴動讓天空也有些陰霾，往常能看到的繁星變得稀少，只剩下月亮還在高掛在天空。
風吹動周圍的樹木，原地的狼狽似乎被帶走，只剩下涼意。
夜晚，似乎還很長。
這邊，千語落在九喇嘛前方，萬花筒盯著九喇嘛，“該睡覺了，九喇嘛。”
瞳力傾瀉，雖然不會用神威，但幻術千語還是知道一點的。
九喇嘛巨大的體型整個一顫，將要落下的攻擊停在原地，整個停在原地。
周圍的忍者皆是一愣，然后滿臉喜意想也不想的釋放攻擊。
九喇嘛眼中代表幻術的三勾玉繼續旋轉，短短幾秒化作一個三角萬花筒模樣，幻術成功。
只能說不愧是對尾獸特攻，寫輪眼幻術實在是太克制尾獸。
然而千語的狀態不怎么好，他捂著左眼，鮮血從指縫間流出，順著手臂落在地面。
凱上前扶住千語，滿臉焦急，“卡卡西，你怎么了？”
“沒事。”千語搖頭，用僅剩的右眼看向九喇嘛，“使用萬花筒寫輪眼就是這種感覺嗎，那些牲口到底是怎么撐下去的。”
查克拉幾乎在一瞬間就被抽空了，瞳力也消耗了大半，現在別說幻術，能不能看清面前的東西千語都有點懷疑。
太痛了，就跟一根針插在眼睛里面一樣。
畢竟他是強行使用幻術控制九喇嘛，而帶土則是跟九喇嘛結下了通靈契約，消耗和控制難度完全不同。
與此同時，九喇嘛的異樣終于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沒辦法，從剛剛開始九喇嘛就一動不動，只會挨打。
現在更是站在原地等他們攻擊，反抗都沒有一下。
直到這個時候，小部分忍者突然發現，眼前巨獸的眼睛居然從三勾玉變成了一個不認識的花紋。
一個忍者落在卡卡西和凱面前，身上還帶著血跡，“你們兩個小孩在這里干嘛？這不是你們能參加的戰斗，快回后面去。”
千語抬起頭，一只眼睛看著這個忍者，“我也是上忍，有資格參加這場戰斗。”
看著面前忍者狐疑的面孔，千語深吸一口氣，“麻煩告訴三代火影，我已經用寫輪眼控制了九喇…九尾，麻煩你們讓一下，我把它帶到村外去。”
“你是寫輪眼卡卡西！”這個忍者一驚，他終于想起了眼前這兩個小鬼是誰了。
傳說十二歲達到上忍的究極天才，還擁有隊友饋贈的一只三勾玉寫輪眼。
這個忍者看到了千語眼睛流下的血，第一時間嚴肅起來，“我明白了，你趕緊帶這個怪物出去，我會向三代火影報告。”
怪物嗎…
好吧，確實是怪物沒錯。
千語點頭，“我知道了，請盡快清理路上的傷者，我不知道自己能控制它多久。”
“辛苦了。”那個忍者極其嚴肅對千語鞠了一躬，隨后整個瞬身消失。
沒過多久，看著前方停止的攻擊，以及來往救人的忍者，千語知道，那個忍者已經將消息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