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是過去
“那我該怎么辦？”鳴人有些慌。
“不知道。”九喇嘛回了一句就不在說話。
此刻，一直看著鳴人的玖辛奈突然開口了，“別嘗試了，你的封印術水平我最清楚了，就算有水門都突破不了我的封印。”
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玖辛奈半撐著身體抱住鳴人，閉上眼睛，“我好想繼續抱著你，我都要忘記這里只是夢里了，好希望這樣的日子能一直維持下去。”
“夢！”鳴人突然反應過來，這里是水門的夢里。
他再次轉頭看向千語，“千語，是不是我醒來的話，媽媽就不用死了？”
“你想多了，玖辛奈本來就是死人。”千語聳肩。
這個夢境系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連死去的人和被封印的人都能拉來做夢。
千語可是早就告訴他們這件事，然而到現在還沒有夢都沒有結束，本來千語以為是鳴人舍不得離開這個夢。
但現在看來，似乎并不只是這樣。
想了想，千語上前兩步來到兩人身旁，“其實我有一個意見。”
玖辛奈睜開眼看向千語。
千語露出一抹笑容，“很簡單，鳴人只要在體內留下一點九喇嘛的查克拉，然后將九喇嘛送進玖辛奈體內…”
“鳴人會死。”玖辛奈想也沒想直接搖頭，她雖然腦子比較直，但又不是傻子，留下一點查克拉就能活下去的話，歷史上那些人柱力也就不會死了。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千語搖頭道，“我說的是，只要鳴人保持一顆堅定的信念，就有可能活下來。”
玖辛奈不大懂，鳴人也不知道千語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你們可以選擇相信我。”千語繼續笑道，“有一個人，不希望鳴人死去，在他瀕死的時候，那個人就會出現救鳴人，還會賦予鳴人強大的力量打敗宇智波斑。”
六道仙人。
說實話，千語只是突發奇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想到這個，不過似乎值得一試。
而且反正是在夢里，就算失敗了死去，現實也不會受到影響。
應該吧。
反正千語已經作過死，到現在不也活得好好的。
說著，千語蹲在身子，醫療忍術使用出，“就算沒成功，我也能吊住鳴人的命，到時候再把九喇嘛還回去不就好了嘛。”
本來還想拒絕的玖辛奈突然頓住，如果真的如千語所說，那個人會救鳴人，而且給予鳴人力量，那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虛弱的臉上浮現思索，玖辛奈松開抱著鳴人的手，“我想知道，成功率是多少。”
“呵，無限接近于零。”千語笑著回答。
沒辦法，六道仙人存不存在這個世界都不知道，萬一夢里不存在六道仙人，那就必然不可能成功，而如果六道仙人存在的話，也要看鳴人是不是能激活阿修羅的查克拉。
簡單來說就是，看運氣。
千語的回答讓玖辛奈完全不滿意，“都是無限接近零了我為什么還要嘗試，那可是拿鳴人的生命在做賭注。”
“只能這樣啊，要不然鳴人也不會放棄救你。”千語無奈道，“要不換一種方法，我用醫療忍術把你弄暈，然后和鳴人一起把九喇嘛轉移到你身體里。”
“就這兩個辦法，你選一個吧。”
玖辛奈皺眉，她不怕暈過去，就算暈過去，封印術依舊會繼續存在，鳴人還是突破不了。
但千語不同，從千語出現在夢境之后，整個世界就開始變得奇怪起來，宇智波斑都出現了。
水門一開始甚至懷疑過是不是千語招來的宇智波斑。
而且千語這個人身份太可疑了，他像是知道所有的事情，卻又不愿意告訴他們消息的來源。
直到現在水門都沒有完全相信千語，而是帶著一種警惕。
別人或許解不開玖辛奈的封印術，那千語呢？
千語自己從來沒有在他們面前表現過自己的戰斗力，除了知道他會一些醫療忍術外就什么都沒有了。
水門不相信千語，那玖辛奈也不會完全信任這個人。
眉頭緊鎖，玖辛奈想要用力握拳，卻因為力量不夠無法握緊，“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我就是來看戲的。”反正千語自己覺得自己就是來看戲的，也不想評論什么，也不想插手什么。
實在不行了再親自上場。
深吸一口氣，玖辛奈明白，自己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了，“把九尾給我吧。”
鳴人一瞬間變得驚喜，想也不想直接撩起衣服露出肚子，“媽媽，這里，九喇嘛就在這里。”
將手放在鳴人的肚子上，玖辛奈還有些遲疑，“你確定會沒事？”
“當然。”千語露出自信的笑容，“不確定。”
說完，看著玖辛奈僵硬的臉龐，千語有些無奈，“我都說了，幾率無限接近于零，能不能成功這要看天，不是看我。”
因為外道魔像正在往十尾進化的原因，現在戰斗并沒有打響，大概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木葉一眾現在都只是在觀察。
良久，仿佛下定決心，金色的鎖鏈從玖辛奈身體冒出，緩緩沒入鳴人的身體。
能看到，紅色的查克拉順著鎖鏈一點一點被帶入玖辛奈的身體。
同一時間，玖辛奈蒼白的面孔變得紅潤，而鳴人的臉色則是越來越無力。
不多時，紅色查克拉已經不再冒出，玖辛奈自身也變得和以往沒有什么不同，而鳴人，則在九喇嘛被抽出的一瞬間，整個人直接暈了過去。
癱倒在玖辛奈懷中。
千語上前，醫療忍術施展，雖然不能保證鳴人能活下來，但肯定能給他延長撐住的時間。
玖辛奈收回金剛封鎖，身體緊緊靠著鳴人，只要察覺到鳴人生命力有撐不住的跡象，她就會立即將九喇嘛還回去。
看著正在給鳴人恢復的千語，玖辛奈的臉色不是很好，“這樣你滿意了吧。”
“什么叫我滿意了吧，說的我不像什么好人似的。”千語翻了一個白眼，“我可是純正的正派人士。”
玖辛奈不置可否，沒有說話。
查克拉的光芒印照在鳴人身上，讓他痛苦的表情漸漸放松。
抬起頭，看著前方的戰斗，十尾的蛻變還未完成，斑還在等待，其他人也是相安無事。
這一瞬間的戰場仿佛平靜了下來，沒有轟鳴，沒有忍術的色彩，仿佛也看不到殺意。
如果腳下的大地不是之前的木葉，或許整個場景會變得更加安靜。
太陽已經在下移，或許要不了多久就會落下西山。
轉過頭，將目光放在玖辛奈身上，想了想，千語開口道，“你和水門就打算這樣一直下去？”
“我只想看著鳴人長大。”玖辛奈抱著鳴人，臉上說不出的溫柔。
“可這里只是一個夢。”千語吸了口氣，“你要知道，鳴人在現實世界只有十二歲，你打算讓他在夢里度過一輩子？”
玖辛奈沒有回話，只是看著鳴人。
收回查克拉，千語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是不知道你們怎么想的，反正在我看來，鳴人有他自己的生活，有他自己想做的事，你們做父母的，比起把他捆在自己身邊，不應該是讓他自由飛翔更好嗎。”
玖辛奈抬頭看向千語，“我也很想讓鳴人回去現實，普普通通的長大，就當一個普通的忍者就行，但他才十二歲啊。”
“他要經歷的還太多，我有好多好多的話還沒有告訴他，還有好多好多事情沒跟他講…”
“我只想讓他過普通的一生。”
恍惚間，千語似乎回到了曾經，那個自己躺在病床上，父母背著自己哭泣的場景。
那副場景，怎么說呢，千語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他的神色不自覺變得迷離，“我大概也有這樣的時候。”
玖辛奈看著他，千語繼續說，“之前我得了一種病，很嚴重很嚴重的病，基本就是直接宣告可以準備后事的那種。”
“那時候，我老爸老媽想盡一切辦法幫我治病，幾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積蓄，在老爸老媽商量著向別人借錢的時候，我從醫院里面逃出去了。”
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千語笑了出來，“很有趣的經歷，那個時候我就想，比起拖累家里，要不就死了算了。”
說完，千語笑的更大聲了，“你知道，動漫小說看多了都這樣，腦子里整天都是一些有的沒的。”
“然后我被人舉報了，老爸老媽找上門把我帶了回去，然后我就哭啊，哭的好大聲，我就說，‘別花錢治療我了，反正都沒救了，把錢留下來給老弟以后娶老婆不好嗎’？結果你猜怎么著？”
玖辛奈有些茫然的搖頭。
千語伸出一根手指，“我被我老爸老媽老弟三個人混合三打，差點就提前送走的那種，然后他們告訴我啊。”
“‘我們不奢求你的病能好，只要能讓你多活一天，就一天，我們花再多錢也愿意’。”
千語沒有流淚，他知道，老爸老媽不喜歡看到他哭，所以，笑吧，笑的大聲點，告訴全世界，他還活著，還有時間，還能繼續笑。
“從那之后，我就再也沒有跑過，我就跟老爸老媽商量，就別太擔心，藥可以吃，檢查可以查，什么都可以，但沒必要繼續搞那些沒有結果的東西了。”
千語收回手指，“我大概明白你的心理，也大概知道鳴人的想法，我也不勸你們什么，我就說一句，就我老爸之前給我說的那一句。”
“值得你擔心的人，反過來肯定也會擔心你，所以，放手去試試，與其兩個都擔驚受怕，不如像個雄鷹一樣，把翅膀折斷從懸崖上跳下去，只有到那個時候，你才知道你擔心的人會不會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