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帝君領命,正要退下,突然那位存在詫異道:“先天,你最近氣運昌隆,遠勝從前,這是怎么回事?”
氣運之說虛無縹緲,但是有些存在卻可以看出氣運,只是先天帝君也看不出來,因此對氣運半信半疑。
“你的氣運已經五氣朝元,天花蓋頂,如烈火烹油,如星火燎原,旺盛至極。你原本氣運便旺,現在卻更旺了,連我看了都是心驚。”
那位存在疑惑道:“上次你來見我,我說你有天帝之相,便是看到你的氣運濃烈所以才有此一言。而今你的氣運更旺,更勝從前,氣運一下子鼎盛到這種程度,一定是最近有大氣運的存在投靠你,輔佐你,助漲了你的氣運。”
先天帝君思索道:“最近我與天帝割裂,投靠我的不多,都是在觀望,哪里有什么大氣運的存在…等一下!”
他心中微動,連忙道:“師尊,最近投靠我的唯一值得入眼的便是黎陽神君,難道是他的氣運助我?”
“有這個可能,看來這個黎陽神君倒是個有大氣運的存在。”
那位存在笑道:“他有大氣運,若是助你,必然可以讓你事半功倍,大事可期。他的氣運會源源不斷的落在你的身上,助你成事。只是你需要小心,若是他的氣運蓋過了你,便會奪你氣運,讓你氣運一日不如一日,最終反倒為他做了嫁衣!”
先天帝君有些不以為意,氣運之說本來便虛無縹緲,再加上鐘岳是個人族,雖是轉世的先天神。但如今才是神明的修為,就算有些氣運又能如何?
而他是要做天帝的存在,成為有史以來為數不多的先天天帝。誰的氣運能夠蓋過他?
“這么說來,我更需要見一見這個黎陽神君。探查探查他的底細了。”
那位存在悠悠道:“若是他的氣運太盛,也不可留他…”
他剛剛說到這里,突然悶哼一聲,只覺心血涌蕩不休,氣息紊亂,肉身也是震動不已,空間劇烈震蕩。
先天帝君心中一驚,連忙道:“師尊!”
“無妨。”
那位存在鎮壓住異動。聲音從圣殿中傳來,淡然道:“只是詛咒反噬而已。我距離那個境界越來越近了,當年封印伏羲氏帶來的詛咒反噬最近也越來越強烈,這是件好事。”
先天帝君很是不解,詛咒反噬怎么會是一件好事?
“我即將蛻變,變成道神,這具先天之軀便會被舍棄,變成過去的我,封印伏羲氏的詛咒便會落在過去世的身上,與我無關。而我則清清白白。成為純道之神,進入那不可能的世界,與天同在。”
那位存在笑道:“我將沒有任何污點。所以,這是好事。”
先天帝君還沒有接觸到這個境界,對此懵懵懂懂,那位存在道:“我將要閉關潛修,力圖擺脫過去世身,你帶那個黎陽神君來見我,這一去一回,必然耽擱我的修煉時間。我如今修行到了關鍵,無法動身。也不能耽擱太久,你帶著我的一枚眼睛去見他。我的這枚眼睛洞察秋毫。看穿他的來歷并不困難。”
圣殿中,一枚眼睛飛出。這枚眼睛還帶著眼皮,彌漫著濃郁無比黑暗,只有閉上眼睛時那黑暗才消散,只能看到眼皮。
奇怪的是看不到眼球后面的血肉,仿佛眼球后面隱藏在虛空之中,或者是還與那位存在的肉身相連,很是奇特。
像他這等存在,肉身早已煉成可怕的神兵,隨便取出身體的某個部位都可以當成厲害至極的寶物。
先天帝君收下這枚眼睛,又問道:“師尊既然要閉關,那么先天禁軍的血脈…”
“簡單。”
那位存在道:“我傳授你破解前五重封印的辦法,你讓他們解開血脈封印。他們封印破解時便會魂魄回到十萬年前見我,我自然會手下留情。”
先天帝君心頭微震,道:“師尊能夠回到十萬年前?”
“不能,只是以大咒愿將自己的一段光陰留在十萬年前的某個特定時空之中,你現在還不了解這個層次的手段。這是伏羲氏的宇清宙光玄經修煉到極致之后,才能動用的大神通,等你成為天帝,我會傳授給你宇清宙光玄經。你下去吧。”
先天帝君躬身稱是,帶著那枚眼睛向先天宮而去。
這一路追星趕月,很是平靜,突然先天帝君微微一怔,頓下腳步,只見紫薇星域的星空之中突然有神光傳來。
先天帝君凝目看去,那神光是熊熊神火,從一個巨大的爐體中冒出,燒得星空一片赤紅,比太陽還要明亮不知多少倍。
那口神爐旁邊有兩位老漢,一個蹲在爐邊,鼓著腮幫子對著神爐吹氣,神氣助漲火勢,讓神火威能更勝。
另一個老漢則著上半身,露出精瘦的身材,舉起一個大的不像話的錘子,錘打一件兵器。
兩個老漢一個鼓風,一個敲打,打打停停,很是賣力。
“奇怪,這兩個老者修為似乎不弱,為何在這里煉兵?”
先天帝君詫異,看了片刻,那個正在打鐵老漢舉起那口兵器細細觀看,又將兵器插入神爐之中煅燒,然后抽出繼續錘煉。
先天帝君看了片刻,徐徐道:“兩位師兄為何在這里鍛煉兵器?”
那個鼓風的老漢抬起頭來,老眼渾濁,顫巍巍道:“你是天帝?”
先天帝君搖頭,笑道:“目前還不是。”
“不是天帝你啰嗦什么?”
那個老漢冷笑一聲:“普天之下莫非帝土,這里是天帝的地盤,你不是天帝,管我們作甚?”說罷,又低頭對著那神爐吹氣,鼓動火勢。
先天帝君和顏悅色,笑道:“我雖然不是天帝,但我也是紫薇星域中有頭有臉的存在,問一問兩位師兄應該不算過分吧?兩位師兄火氣為何這么大?”
那個打鐵老漢抬起頭,將那兵器插入神爐之中,詫異道:“這位兄臺好不講道理,我們在這里打鐵,既沒有擋你的路,也沒有占你的地方,你為何偏偏多事來問我們?惹惱了我們老漢,把你的腦漿錘出來!”
先天帝君目光閃動,風輕云淡道:“是我多事,兩位師兄繼續。”
那兩個老漢繼續鼓風,繼續打鐵。
先天帝君從一旁繞路過去,只聽背后的打鐵聲當當不絕,不斷傳來。先天帝君心中詫異,卻也沒有放在心上,沒過多久前方神光沖霄,當當的打鐵聲傳來,先天帝君微微皺眉,只見自己的前方不知何時架起一口神爐,兩個老漢在爐邊一個鼓風,一個打鐵,熱火朝天。
先天帝君停下腳步,眼中神光氤氳,悠悠道:“兩位師兄為何攔我去路?”
那鼓風的老漢抬起頭來,顫巍巍道:“你是天帝?”
“不是。”先天帝君搖頭。
“不是天帝你啰嗦什么?普天之下莫非帝土,這里是天帝的地盤,你不是天帝,管我們作甚?”那鼓風老漢繼續鼓風。
先天帝君冷笑一聲,從旁邊繞道過去,背后的打鐵聲繼續傳來。
又沒過多久,前方傳來打鐵聲,神光涌動,先天帝君抬頭看去,又是那兩個老漢架著神爐在星空中打鐵,那件兵器已經漸漸成形。
先天帝君停下腳步,看著兩個老漢打鐵,看了片刻,冷笑一聲離開。
當、當、當…
前路上又是打鐵聲傳來,還是那兩個老漢,一個鼓風一個打鐵,仿佛始終呆在那里沒有動彈過,唯一不同的是那件兵器已經成型,是一支箭羽。
“輪回魔音!”
先天帝君目光閃動,聽出那打鐵傳出的魔音,蘊藏奇妙玄機,打鐵聲與他的腳步重合,很難破去,將他帶入一個空間的輪回之中。
他繞過兩個老漢,繼續趕路,而后又看到那兩個打鐵的老漢和那口神爐。
他仿佛始終在這個時空之中繞圈圈,一遍又一遍的經過那兩個老漢身邊。
先天帝君沒有停步,繼續向前走,然后又見到那兩個老漢,他視而不見,腳步漸漸加快,繼續走去。
等到他第九次經過兩個老漢身邊,那支箭羽已經鍛煉完成,兩個老漢熄了爐火,一個將神爐背在背上,一個將鐵錘背在身后,向他看來。
“兩位師兄,兵器總算煉好了?”先天帝君停下腳步,微笑道。
“你真多事。”
打鐵老漢冷笑道:“這里是天帝的地方,我們在天帝的地盤上打我們的兵器,你偏偏要管要問,你當你是天帝不成?”
那鼓風老漢冷笑道:“你看我們煉寶,偷學我們本事,今日要弄瞎你一只眼才行!”
先天帝君哈哈大笑,衣衫一展獵獵作響:“天帝請你們前來對付我,你們何必裝神弄鬼,直接動手便是!”
“原來帝君不蠢。”
那兩個老漢對視一眼,哈哈笑道:“只是你豈知我們煉兵的奧妙?我們兄弟以錘音衡量你的功法修為,這支箭便是借助錘音,為你量身打造!陛下說了,你有功于他,卻貪念陛下的寶座和疆土,所以讓我們帶你一只眼睛回去給陛下!”
先天帝君目光落在那支箭羽上,面色有些凝重:“兩位從何而來,為何從前沒有見過兩位?”
“你有靠山,難道便不許陛下也有靠山?”
那兩個老漢取出一張神弓,神弓之上纏繞著一條條粗大的圖騰大道,將剛剛煉制的弓箭搭在弓上,譏諷道:“你去見你靠山,陛下豈能不加提防?穆先天,交出你的眼睛罷!”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