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岳詫異:“這個太歲神王竟然還活著?”
風孝忠搖頭道:“難殺得很。雜#志#蟲我幾乎試過了所有方法,都殺不死他。”
鐘岳不由動容,風孝忠可以說是天下間對神通和大道掌握最多的存在之一,他掌握的神通和大道之多連鐘岳也自愧弗如,私下以為只有四面神才能過風孝忠。
而現在,竟然連風孝忠也對這頭太歲神王無可奈何,真是咄咄怪事。
風孝忠將自己這段時間的研究說了一番,道:“他沒有靈,沒有魂,沒有肉身,沒有血脈,又非神非魔非人非凡非蟲非草,不屬于任何種族,不在天道之中,不在陰陽之內,不屬于五行,不從宙光,無生老死,沒有哪種神通可以對付他,也沒有哪種大道能夠傷他性命。”
黑暗中的玉臺上,太歲神王得意洋洋,道:“而今你知道太歲爺爺的厲害了吧?識相的便將我放下來,而后跪下畢恭畢敬的將你們煉制的那件大寶貝兒交給太歲爺爺,太歲爺爺饒你們不死。”
風孝忠繼續道:“不過,他是生命,估計只有生命大道才能剝奪他的性命,其他任何神通都奈何他不得。”
玉臺上的大肉球突然打個哆嗦,不再說話,顯然是被風孝忠抓住了根腳,不敢放肆。
“只是生命大道,我也不太懂。”
風孝忠搖頭道:“想來大司命出手,才能取他性命。難怪這夯貨會獨自闖天庭,一點都不怕死。”
太歲神王聽到這里,又得意起來,聒噪道:“我乃不死不滅之身,大司命也弄不死我!”
鐘岳笑道:“大司命與我是盟友,請他弄死這廝倒也是可以的。”
太歲神王連忙閉嘴,只聽鐘岳繼續道:“不過,弄死這塊奇肉倒是可惜。這塊肉生生不息,或許可以當成糧草,犒勞三軍。我出征的將士總是要帶著糧草輜重,實在麻煩,帶上太歲神王,足以剩下很多糧草。”
玉臺上的大肉球索索抖,努力掙扎著想要逃脫出去,卻被風孝忠的禁制所困。
風孝忠道:“太歲神王的肉很有奇效,堪稱靈丹妙藥,對于療傷很是不錯,的確可以當做糧草。不過這塊肉的來歷大有古怪,為何會從混沌中沖上岸?他到底是誰的一塊肉?為何會落入混沌,是怎么演化為太歲神王?為何會形成這么古怪的生命?很值得研究!”
鐘岳笑道:“你留下一塊,其他的便當成糧草,讓我的軍隊食用。現在的要事,是這塊黑曜石。”
風孝忠點頭,從切下太歲神王身上切下一塊肉,其他的封印交給鐘岳。鐘岳喚來刑天和獅駝,讓他們將太歲神王送到天庭的帝囷處,當成糧草打理。
兩人雙眼放光,盯著太歲神王大流口水,顯然都有些鬼主意,打算私自留下一些飽口舌之欲。
鐘岳不以為意,道:“黑曜石中藏著的黑暗大道與黑暗圣地的聯系極為細微,昊易帝將它埋藏的時間太久了,石頭中的黑暗大道自動流失,僅憑剩余的黑暗大道極難確定黑暗圣地所在的方位,所以我來尋師兄。”
風孝忠取出時空球,這時空球中內藏無量輪回,將黑帝的一段過去時光封印在其中,無限輪回,遭受億萬折磨。
“我明白你的意思,是借用過去黑帝的一點大道滋潤這塊黑曜石,讓其中的大道滋長到能夠感應到黑帝的圣地方位。”
風孝忠探手,伸入時空球中,過了片刻捻出一絲黑暗之氣,道:“應該足夠了,多了的話,容易被黑帝感知到。”
他將這一絲黑暗之氣與黑曜石相連,只見黑暗之氣如同蚯蚓一般鉆入石頭之中,須臾消失不見。
鐘岳揮手,只見兩人頭頂浮現出宇宙星空的景象,億萬萬星辰星系,形成宇宙星圖。
其中不僅有三千六道界、古老宇宙和紫薇,還有輪回第七區、虛空界,大大小小的地獄輪回也在他所展示的星圖之中。
“尋到了!”
兩人細細感應,突然心頭微震,感應到黑曜石與宇宙中的某處產生了微妙的聯系。
鐘岳抬手指向古老宇宙的某處星域,而風孝忠則抬手指向紫薇中的一處星域。兩人各自露出驚訝之色,鐘岳皺眉道:“兩處黑暗圣地…咦,不對,還有第三處,第四處…好多!”
風孝忠也感應到不對勁之處,兩人各自在星圖中標注出自己感應到的黑暗圣地,短短片刻六界之中竟有數百處“黑暗圣地”!
“黑帝,果然狡猾。狡兔三窟,他何止三窟?簡直是千窟!”
鐘岳吐出一口濁氣,繼續感應,將越來越多的黑暗圣地一一標注出來,這些圣地絕大部分都是假的,甚至有可能全部都是假的,沒有一個真的!
風孝忠面色凝重,道:“他用的是黑暗圣地的石頭,黑曜石,再加上自己的黑暗大道,來布置了近千個假黑暗圣地,用來蒙蔽對手。”
鐘岳抬頭打量這些地點,無論是虛空界還是剛剛開辟出的輪回第七區中,都有“黑暗圣地”,這說明黑帝的謹慎已經到了令人指的程度。
這些年來他還是不斷造假,讓人無法尋到他的圣地到底在何處。
“而且這些假黑暗圣地之中,說不定還被黑帝留下重重封禁,一座座絕殺之陣,倘若貿然闖進去,便會觸動殺陣。”
鐘岳道:“進入這些假圣地,肯定會被黑帝察覺,讓他提前警覺,將自己的圣地藏得更為嚴實…等等!”
他眼睛一亮,突然撫掌贊道:“這些圣地,沒有一個是真的黑暗圣地!”
風孝忠有些不解,鐘岳笑道:“很簡單,黑帝精通宙光和空間大道,他也可以將自己的黑暗圣地從宇宙中隔離出來,將圣地隱藏在獨立的時空之中,隱藏黑曜石的感應!他制造了這么多的假黑暗圣地,這些假圣地中必然有一塊塊黑曜石,于是給了其他人得到黑曜石的機會。他不會這么蠢,給別人尋到他的圣地的機會,所以他的圣地僅憑黑曜石難以尋到。”
風孝忠微微皺眉,看了看那塊黑曜石:“這豈不是說,昊易帝當年不過是白費心思?”
“不!”
鐘岳笑道:“不全是白費心思!黑帝將其黑暗圣地隱藏,想要尋到其圣地所在,還需要用到黑曜石!他倘若是隔斷時空,那我們便去他隔斷時空的那一刻,用黑曜石感應他的方位!”
他悠然道:“我們回到過去時空,一路搜尋,憑借黑曜石感應。等到出現一個不在這些假圣地之中的感應點,那就是真正的黑暗圣地了!”
他祭起千翼古船,兩人登上古船,鐘岳腦后七道光輪旋轉,切入過去時空,回溯時光,從靈玉宮中消失。
古船上,兩人不斷感應黑曜石,隨著時光回流,他們頭頂的宇宙星圖中一個又一個黑暗圣地消失,被兩人抹去。
不覺間來到兩三千年前,那時鐘岳還未開辟輪回第七區,鐘岳抬手將輪回第七區從星圖中抹去。
古船繼續向更為古老的時光駛去,星圖中越來越多的圣地標記被他們抹去,那些圣地都是黑帝在這些年中制造出的假圣地,被他們一一排除。
時光逆流,他們回到萬年前,沒有更多的圣地被抹去,再過九萬年,這段時間黑帝還是沒有制造出更多的假圣地。
“這段時間里,黑帝一直都在暗中療傷,隱居不出。”
鐘岳目光閃動,道:“他被伏旻道尊的靈魂所傷,不可能出現…等一下!”
他突然頓住千翼古船,臉上的表情很是精彩,一陣青一陣白,晦明晦暗,吐出一口濁氣,笑罵道:“這廝果然狡猾至極,差點便把我騙了過去!”
他們通過黑曜石,感應到了新的黑暗圣地。
“這段時間,黑帝應該在閉關之中,這是眾所周知,但是他卻沒有閉關,而是趁機將自己的圣地挪了個窩。”
鐘岳定住時光,笑道:“師兄也感應到了吧?”
風孝忠點頭,道:“我們去那里看看。”
千翼古船行駛了半年之久,這才來到那個感應點,鐘岳遠遠停下古船,只見這里卻是古老宇宙的一片古老星域,距離第九神城和起源圣地都不算太遠。
一片黑暗涌現,如同宇宙中最為濃烈的黑光,黑光涌動不已,黑帝的身形出現在黑光中,正在大口大口的吐著黑血,卻猶自強行掙扎運轉法力,將一片浩瀚的圣地從古老宇宙中切出。
他用空間大道為劍,將那圣地四周的空間切得整整齊齊,四四方方,然后以宙光為牢,將自己的黑暗圣地藏在牢中。
接著,兩人看到黑暗在慢慢移動,黑帝在一絲不茍的抹去被切開的空間的痕跡,很是細心,也很是耐心。
他甚至還施展造物手段,制造出新的星辰,填補因為自己將圣地從古老宇宙中切去造成的元磁力的變化。
他做得細致無比,讓風孝忠也不禁佩服萬分。
風孝忠也是如此細致的人,見到黑帝做得仔細,讓他見了心情不由很是舒暢,大有遇到知己知音的感覺。
黑帝將時空裂痕抹平,又潛心運算,推算古老宇宙的元磁力場對這些星辰軌跡的影響,過了良久,他小心翼翼的將一顆星辰切掉了一座高山,又從另一顆星辰的海洋中抽走一些水,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風孝忠也是長長舒了口氣,心中更加舒暢,贊道:“黑帝做得還不夠完美,這些星辰畢竟是他新造化而出的星辰,不夠古老…”
他剛剛說到這里,只見黑帝催動宙光大道,籠罩這些他造物而出的星辰,讓時光飛逝,又過良久,這些新生的星辰與四周古老星辰一樣古老。
鐘岳面色古怪,瞥了瞥身邊的風孝忠,又瞥了瞥黑帝,心道:“這兩人都有毛病,未免太一絲不茍了吧?”
黑帝做完這一切,又將自己吐出的黑色敗血逐一收起,小心翼翼的抹去自己留下的任何痕跡,一邊咳血一邊向虛空界升騰而去!
“難道他真的是將自己的黑暗圣地藏在虛空之中?”
鐘岳催動古船遠遠跟上,卻見黑帝并未進入虛空界,而是將黑暗圣地藏在一片時光碎片之中,然后將時光碎片印在虛空界與現實世界的宇宙膜上,而后又是一絲不茍的抹平時光碎片與宇宙膜相連的地方。
那種細致,讓鐘岳看得頭疼,恨不得替他抹平那些痕跡。
“我很欣賞他。”
風孝忠向鐘岳道:“他比你細致多了,他的神通大道必然也是精細入微,而你卻太粗獷。”
鐘岳看著黑帝離開的身影,笑道:“他的圣地已經尋到,現在該是徹底毀掉他的復生之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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