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擔心的并非是長生帝、央尊帝會對穆先天的女身不利,而是擔心鐘岳!
鐘岳開啟第七秘境之后,他便懷疑鐘岳身邊有一尊帝級存在,鐘岳來歷不明,心意莫測,而穆先天的女身實力雖強,但畢竟還不是帝,估計不會比鐘岳身邊的那位帝更強。
讓鐘岳與穆先天獨處,他害怕鐘岳會將穆先天的母體也給斬殺!
鐘岳似乎感應到他的目光,回頭向他看來,露出陽光的笑容,道:“紫光師兄,你不要總是盯著我的后背,你的目光讓我不舒服,讓我有一種如針芒刺在我后心的感覺。”
紫光君王回報以微笑,移開目光。
中央氏,地紀時代誕生五朝天帝的古老皇族,而今不得不與長生帝聯手,長生帝、央尊帝不敵帝后和清河帝,好在中央氏畢竟是上古皇族,祭祀中央氏的天帝帝靈,請來帝靈下界助陣,這才敵住帝后與清河帝。
這些日子,帝后與清河帝圍而不攻,后續大軍源源不斷開赴而來,圍困中央氏。風無忌帶領天庭眾將攻打栗陸氏、水龍、驪連、尊盧等帝族,俘虜無數,這些日子以來,數以百萬計的神魔俘虜也是源源不斷的運到中央氏。
長生帝與央尊帝看到這幅景象,都是大皺眉頭,面帶憂色。
待看到對面敵營中各軍正在打造五帝祭壇,兩尊帝級存在臉色都變了。
“易君王到了!”
突然,央尊帝心中微動,抬頭看向空中,道:“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穿過我中央氏的陣法守護的,唯有易君王那艘古船。”
長生帝也抬起頭來,只見一艘龍首高昂的巨型古船從層層空間中駛出,出現在中央氏的圣地邊緣。
一個聲音傳來,清清淡淡:“先天宮左君王易風,右君王紫光,前來拜見!”
兩尊大帝對視一眼,央尊帝哈哈笑道:“易君、紫君同時前來,倒是少有的事情!來啊,請兩位先生進來!”
卻在此時,又聽得一個聲音大笑道:“烏明天帝陛下門下使者元紹棠,奉烏明天帝之名,求見兩位大帝!”
“帝后也派使者來了?”
長生帝、央尊帝凝目看去,只見一位造物主率領一眾仆從,大搖大擺從敵營走到中央氏的城池下。
“讓他們進來。”央尊帝吩咐道。
過了片刻,鐘岳、紫光四人走來,而那個元紹棠也率眾趕來,器宇軒昂,迎面便撞見鐘岳、紫光,元紹棠目光閃動,哈哈笑道:“這位不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易先生嗎?易先生在天庭敗北,一退退到了帝星,無忌先生趕都趕不上你,可謂是聲名狼藉,一敗涂地,而今居然有臉來中央氏。”
鐘岳微微一笑,不以為意。
元紹棠目光又落在紫光君王身上,哈哈大笑:“智定乾坤的紫光君王也不過如此,天河一戰伏尸億萬,龜縮破天關不出,徒具盛名卻毫無手段,沽名釣譽之徒也。你也有臉來中央氏?”
紫光君王笑而不語。
元紹棠哈哈大笑,率眾當先一步走上前去,進入中央氏圣殿,拜見長生帝和央尊帝。
央尊帝賜座,元紹棠正襟危坐,等待鐘岳等人上殿。
腳步聲響,鐘岳、紫光君王肅然,邁步走上圣殿,穆先天和諦修羅一個跟在鐘岳身后,一個跟在紫光君王身后。
鐘岳與紫光君王先向圣殿供奉的五帝神座見禮,而后再向央尊帝見禮,最后向長生帝見禮。
央尊帝連忙起身還禮,鄭重萬分的請兩人落座。
元紹棠冷哼一聲,抗聲道:“央尊大帝,紹棠也是使者,他們也是使者,為何厚此薄彼?莫非歧視烏明天帝陛下?”
央尊帝瞥他一眼,淡然道:“并非如此。易君王與紫光先生是按照禮數來的,我中央氏的五帝座乃是地紀時代中央氏五尊天帝的帝座,供奉在此。兩位先生先敬我中央氏五帝,然后敬我,再敬長生師兄,依足了禮數,所以我需要親自還禮,方能不落皇族的面子。你上來便對我見禮,是我的晚輩,我只能對你點一點頭。”
元紹棠不尷不尬,哈哈笑道:“上古遺族的規矩真多。央尊大帝,長生大帝,紹棠此次前來,乃是說客,前來說降的!”
他單刀直入,朗聲道:“烏明天帝而今乃是天地正統,有清河、金天、陽侯歸順扶持,又有各大帝族聞風而降,匡扶社稷,替天行道!”
央尊帝與長生帝不置可否,而是看向鐘岳與紫光君王,露出饒有趣味之色,似乎在等待他們開口。
元紹棠看向鐘岳與紫光君王,冷笑一聲,道:“兩位大帝,先天宮已經敗了,穆先天敗亡身死,灰飛煙滅,不成氣候,不足為慮。在我面前,他們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兩位大帝,而今你們所依仗的,無非是中央氏五帝帝靈,殊不知我天庭在源源不斷運來俘虜,準備血祭,讓盤瓠氏五大帝靈降臨!”
他微微一笑,悠然道:“盤瓠氏、中央氏同為上古的皇族,各自誕生了五尊天帝,同為地紀的地皇天帝。兩位大帝莫非想要看到十大地皇天帝之靈相爭?”
他唏噓不已,道:“他們十位天帝,分處不同年代,未曾碰面,不知誰強誰弱。不過十大地皇相爭,恐怕會有帝靈隕落,造成萬古憾事。”
長生帝與央尊帝面色凝重,他們所擔心的就是這件事。
盤瓠氏投靠帝后,而今城外的五座祭壇便是五帝祭壇,顯然準備殺俘血祭,請來盤瓠五帝降臨。
中央氏雖然遠比盤瓠氏強盛,但是祭祀中央氏五帝卻不可能采用血祭這種手段,只能靠族人膜拜祭祀。
如果請來中央氏五帝,祭祀的力量不足,恐怕中央氏五帝都將不保。
五帝帝靈不保,他們也難以是帝后、清河等人的對手。
央尊帝咳嗽一聲,道:“易君王、紫光君王,難道你們便沒有什么話可說嗎?”
紫光君王輕笑一聲,道:“紫光只顧著看跳梁小丑,忘記此來的目的。”
元紹棠大怒,冷笑道:“紫光,你是喪家之犬,易君王是過街耗子,忙忙急急,抱頭鼠竄,無路可逃!兩小兒,我改日便將爾等頭顱放在盤中,先給烏明天帝陛下!”
央尊帝微微皺眉,道:“兩位先別開罵。今日你們兩家都有目的,元紹棠已經說了,紫光你何不說說?”
紫光君王看向鐘岳,笑道:“你來說還是我來說?”
鐘岳道:“師兄請。”
紫光君王當仁不讓,站起身來,高聲道:“帝后,搔首弄姿,人盡可夫,賣肉上位的蕩婦,何德何能,也配做天帝?也配讓兩位大帝屈居其下?羞煞我也!讓我降這等蕩婦,還不如讓我去死!”
央尊帝和長生帝只覺痛快無比,紫光君王冷笑道:“我先天宮的確謀奪帝位,但對帝明天帝卻敬重萬分,蕩婦身為帝后,卻不守婦道,賣肉給陽侯、清河,嬌啼于萬眾胯下,謀殺天帝,此等蕩婦,也配做帝?蕩婦當誅,紫某力弱,但也恨不得將蕩婦拿了去點天燈!”
元紹棠瞠目結舌,紫光君王一向溫文爾雅,是個飽讀詩書的儒士,沒想到而今當眾破口大罵,罵得酣暢淋漓,全無說客的模樣。
“元紹棠,身為天元氏,天元天帝的后代,你替天元天帝蒙羞!”
紫光君王話鋒一轉,厲聲道:“你委身事蕩婦,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我若是你,早就自絕當場!”
元紹棠臉色漲紅,結結巴巴道:“紫光小兒,你…”
“呸!”紫光君王向他噴出一口濃痰。
元紹棠連忙避過,怒道:“而今各大帝族已降,烏明天帝與清河帝陳兵在外,彈指間爾等灰飛煙滅…”
“呸!”紫光君王又吐他一頭一臉都是濃痰。
元紹棠勃然大怒,叫道:“紫光,你妄為智者,只會潑婦罵街!”
紫光君王又向他吐去,元紹棠終于按捺不住,怒吼一聲,掀翻面前案幾向紫光君王抓去,卻在此時,一道刀光閃過,元紹棠呆了呆,頭顱落地。
紫光君王也是嚇了一跳,連忙向身邊看去,驚疑不定,低聲道:“易君,你怎么將他殺了?兩軍對壘,不斬來使,何況我們也是使者,使者豈有當著地主的面斬殺使者的道理…”
鐘岳收了先天神刀,元紹棠帶來的隨從在刀光中死個精光,淡然道:“此等敗類,何須與他理論?罵他也是看得起他,不如一刀斬了。兩位大帝!”
他站起身來,讓開身形,讓身后的穆先天走上臺前,肅然道:“容我向兩位介紹,這位便是我家主公!我家主公親自來訪,足見誠意,帝后敢來嗎?”
穆先天大大方方,向長生帝、央尊帝見禮,笑道:“兩位道友,別來無恙?”
央尊帝與長生帝的目光落在穆先天身上,臉色齊變,震驚莫名,央尊帝失聲道:“穆先天?你還活著?你不是死了嗎?天河上,我們明明親眼見到你死在帝明和帝后之手,絕不可能逃生!”
長生帝動容,失聲道:“帝明陛下尋到的先天玄牝圣地是假的?你死而復生了對不對?不,不,你不可能這么快便復生,先天圣地不可能如此之快便讓你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