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鰲臺上空,無數金烏氏的強者還未來得及離開,突然只聽有人失聲道:“那個金烏氏被混沌神鰲送出來了!”
眾人紛紛向下看去,不由心神大震,果然看到那頭混沌神鰲將鐘岳噴出。
“他竟然還沒死!”
“混沌神鰲有沒有對他說出未來的預言?”
“他有沒有參研神鰲背上的道圖?”
無數金烏氏的強者精神大振,充滿了期待,雖然這次金烏氏沒能釣上混沌神鰲,但畢竟有一位族人被神鰲咬住,甚至被神鰲拖入混沌之中然后生還,說不定這位族人得到了混沌神鰲的指點。
入海口處,鐘岳身形化作三足金烏,振翅飛起,躲開下方一道億萬里的火浪,心中有些惋惜和不解:“混沌神鰲為什么沒有告訴我關于未來的預言?”
混沌神鰲的預言極為準確,是他們暢游時光看到的未來的畫面,可以得知許多事情,為何這頭混沌神鰲沒有說出預言?
他想問將來人族是否還是如此凄慘,想問將來伏羲氏能否東山再起,想問自己將來的成就,想問他是否能夠戰勝邪惡存在,想問能否報得種族的深仇大恨,想問如何解開人族的血脈封印。
他想問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可惜混沌神鰲直接將他送了出來,一句預言也沒有告訴他。
“或許,只有為混沌鑿開另外兩竅,讓他有了鼻息,或許他才會說出預言。”
鐘岳想到這里,有些懊悔,就算是知道這一點他也沒有這個實力開辟混沌,為混沌雕琢出鼻腔。
“不對。不對,金初斐說金烏氏曾經釣起過混沌神鰲,得到神鰲的預言。這么說來應該無需為神鰲雕琢七竅便可以得到神鰲對未來的預言吧?難道說我沒有得到神鰲的預言,是因為我不曾釣起他?”
他百思不得其解。現在神鰲已經回到混沌之中,不再露面,他心中的疑惑也無人能解。
薪火突然道:“岳小子,或許他已經對你說過了關于你的預言,只是你關心則亂,當時沒有覺察到而已。”
鐘岳怔了怔,薪火道:“他曾說過伏羲氏帝岳,是否是說他在未來看到你修成了帝級存在?否則為何稱你為帝岳?”
鐘岳露出失望之色。先天金烏扶搖而起,振翅向釣鰲臺飛去,道:“僅僅是成為帝岳的預言嗎?我早已知道我若是不死的話,將來肯定會成為帝級存在,作為薪火傳承者若是沒有這個能耐,也就不配做傳承者了!混沌給我這個預言,有些敷衍。”
“這倒也是。”
薪火點頭道:“下次等你有實力了,再將這頭神鰲釣上來詢問他,還要在他背上刻字。嗯,就寫薪火到此一游。”
鐘岳失笑。突然薪火沉寂下來,釣鰲臺上方,幾尊金烏氏的帝君飛來。莫大的法力將他纏繞,裹挾著鐘岳沖天而起,下一刻,鐘岳在這七大金烏帝君的保護下降落在釣鰲臺上。
鐘岳身軀一搖,化作易風的面貌,躬身謝道:“多謝金烏氏的前輩搭手相助。”
“他不是我金烏氏的族人?”
釣鰲臺四周的天空中,無數金烏神人一片嘩然,他們本以為釣到神鰲被神鰲拖入混沌的是金烏氏的強者,不曾想到來頭居然不是金烏氏。而是一個外族。
那七尊金烏帝君也是微微皺眉,金初斐連忙上前。道:“幾位老祖,這位是易氏易風師兄。祖上曾經出現過幾尊帝級存在,家族來歷古老。”
其中一尊老金烏帝君看向鐘岳,上下打量審視,道:“易風小友,你是否得到了神鰲的預言?可否向老夫說一說預言內容?”
鐘岳搖頭,道:“前輩見諒,我被神鰲吞下,并未得到神鰲預言便被神鰲送了回來。”
老帝君微微皺眉,道:“小友竟然精通我金烏氏的功法,甚至化作先天金烏神體,精妙之處甚至不遜于我金烏氏,倒是讓老夫有些好奇。小友,不知能否讓我們探查一下小友的肉身元神?”
其他六尊金烏帝君不等鐘岳答應,精神力便侵入他的體內,元神肉身的一切隱秘都被這幾尊帝君肆無忌憚的探查一番。
突然,這幾尊帝君的精神力掃過他的識海時,那三十幅天道圖光暈流轉,將這幾尊帝君的精神統統震了出去!
六尊金烏帝君各自悶哼一聲,臉色大變,心頭大震,對視一眼,向那老帝君傳音道:“大兄,他識海中有帝級神通護腦。”
“帝級神通護腦?他不是祖上有帝級存在,而是易氏中還有帝級存在在世,用帝級神通護住他的大腦和元神!”
老帝君臉色微變,愈發客氣起來,施禮道:“小友,我金烏氏有些莽撞了,還請小友不要見怪。”
能夠在鐘岳識海中布下帝級神通,守護他的大腦和元神,自然只能是帝級存在親手所為。
而且,那位易氏的帝級存在必然對這個易風很是器重,說不定視其為傳人,所以才會親自留下神通。
一尊老嫗笑道:“易風小友來歷高貴不凡,我金烏氏怠慢了。小友,你被混沌神鰲帶到混沌之中,有什么見聞?”
其他金烏帝君目光炯炯,落在他的身上,很是期待。
鐘岳搖頭道:“我被神鰲吞入腹中,哪里能夠看見四周?我只看到無邊的黑暗,然后便被神鰲送了回來。”
幾位金烏帝君露出失望之色,揮了揮手,漫天的金烏強者散去,嘆道:“這次也是我們準備不周,好不容易有神鰲上鉤,去讓他掙斷了釣線逃脫,不能怪易小友。初斐,你這幾日好生陪著易小友,不得怠慢了。”
金初斐連忙稱是。
那位老金烏帝君傳音道:“初斐,我金烏氏釣神鰲這么多年,神鰲對我們不聞不問,他一上來便被神鰲咬鉤,肯定有什么秘密。你盡量接觸他,從他口中套出這個秘密!”
金初斐凜然。
七位金烏帝君看向下方的入海口,只見所有的混沌神鰲都消失無蹤,不由神色蕭索,喃喃道:“幾萬年都不曾上鉤,而今卻…難倒真的還要再等幾萬年?”
七位金烏帝君相繼離去。
金初斐走上前來,向鐘岳笑道:“剛才險些嚇死我了。易兄,你膽子卻也真大,居然真的用自身去釣神鰲,萬一有個閃失,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鐘岳笑道:“我也是一陣后怕。”
摩浩尊、妖星月等人上前,慶祝鐘岳死里逃生,金初斐笑道:“易兄,我見你的金烏功法似乎與我金烏氏的有所不同,但另有一番精妙之處,不知可否交流一二?”
鐘岳慨然笑道:“這是自然。我這次前來拜會金烏氏,也是想見識一番正宗的金烏氏功法。初斐兄若是能夠指教,也是我的榮幸。”
金初斐與他論道,探討先天純陽大道,只覺鐘岳的造詣無比深厚,遠超自己,自己只能與他對話片刻,便啞口無言,說不出話來,心中不禁駭然。
他是金烏氏,在先天純陽大道上有著其他種族都無法媲美的優勢,而今居然幾句話便敗給了一個外族!
“師兄稍等片刻。”
金初斐傳音,過了不久,一尊金烏氏的神皇飛來,身披金羽衣,落地三足跏趺而坐,笑道:“易老弟,初斐與你辯論道法,不敵你,所以請我來與老弟辯一辯。”
鐘岳笑道:“師兄請。”
兩人坐談論道,道音震蕩,過了片刻,那尊金烏神皇啞口無言,說不出話來,金初斐連忙再次傳音,又有幾尊金烏神皇遙遙飛來,落地而坐,環繞鐘岳,與他辯法。
空中一輪日飛起,純陽大日照耀四周,無數圖騰紋翻飛不定,符文變化明滅,卻是鐘岳在與這些神皇辯法較量。
這不是較量修為,而是考校各自的造詣,若是論修為,這些神皇每一個都能輕易滅掉鐘岳,但是考校造詣,鐘岳便大占上風,一輪黎陽高懸在上,鎮壓諸皇,讓一輪輪純陽大日暗淡下來,圖騰不再翻飛,符文不再閃耀,太陽各自熄滅。
過了不久,又有幾尊金烏神皇飛來,落地參加到這場辯法之中,一輪輪太陽升騰而起,圖騰變化,符文明滅。
不過片刻,所有太陽悉數熄滅,一位位金烏神皇面色灰敗。
金初斐心中駭然,連忙傳音,只見數以百計的金烏神皇紛紛飛向釣鰲臺。
釣鰲臺上,幾百尊金烏神皇環繞鐘岳,一圈又一圈,道音如同洪鐘大呂,震蕩不絕,大日橫空,神光照耀,一炷香未過,道音黯啞,太陽熄滅。
紀云飛、妖星月等人驚駭,鐘岳與這些金烏神皇辯法,辯的是對方的先天純陽大道,但竟然在短短片刻便鎮壓諸皇!
這怎么可能?
穆蘇歌則是覺得理所當然,心道:“這些金烏氏雖然是天生的金烏,但先生更高一籌,前世乃是太陽中誕生的先天金烏,與他辯法,豈能勝過他?”
突然,一尊尊金烏神皇起身退下,只見十八位蒼老的金烏老者聯袂而來,哈哈笑道:“易氏了得,竟在我金烏氏論先天純陽大道,今日我們幾位老朽前來請教一番。”
鐘岳肅然,道:“請。”
妖星月等人驚駭欲絕:“十八位金烏氏的造物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