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做了什么?”
鐘岳呆了呆,他的確不記得掀開霞帔之后的事情,好像做過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沒有做過。
“不過,陰燔萱是怎么解開她身上的繩索的?”
他想到這里,腦中一懵,心中慌亂,頓時被陰燔萱得手,將他重重擊飛,轟然撞在鐘壁上。
“我記得她身上的繩索是幾個造物主和帝君出手,將她綁起,陰燔萱自己肯定是無法解開,難道是我昨晚幫她解開的?”
鐘岳從鐘壁上滑落下來,隨即彈起,避開陰燔萱的攻勢,額頭冷汗津津。剛才陰燔萱解開了繩索,說明綁的不是很緊,這繩索乃是造物主或者帝君煉制的寶物,若是被造物主、帝君之類的存在祭起,必然是大小變化由心,即便是陰燔萱怎么變化也不會掙脫。
那些陰康氏的老家伙壞得很,繩索只能從外面解開,畢竟是入洞房,把新娘綁得無法解開也不太好。如果鐘岳幫她解開了,然后又把她綁了起來,那就給這個女孩掙脫的機會了。
鐘岳的修為實力與她不相上下,又是在醉酒狀態,陰燔萱便有了掙脫繩索的機會。
關鍵是,鐘岳不知道是陰康氏的造物主們主動解綁,還是自己幫陰燔萱解綁之后又把她捆綁起來。
如果是后者,自己為何又要把她綁起來?
自己把她綁起來打算做什么?
更為關鍵的是做了什么?
鐘岳額頭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
陰燔萱殺來,這女子的戰力驚人,甚至連鉅靈氏的天玄子與她相爭也是三敗兩勝,鐘岳終于體驗到了紫薇星域神明前百強中最為強大的女子的戰力,他的先天神體神力無邊,竟然被這女子壓制,在力量上絲毫也不占優!
陰燔萱的神通更為可怕,她的神通也不復雜,并沒有超越天玄子、陸望那等存在,但任何神通在她手中卻偏偏能夠化腐朽為神奇,似乎神通之中有著一種天然的大道親和力,讓神通的威能暴增!
更為可怕的是,她的神通施展速度實在太快,快得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幾乎沒有給鐘岳多少準備的時間,無數神通便從身體各處爆發開來,鋪天蓋地般攻至!
“天玄子難怪會敗三次!”
鐘岳站在鐘壁之上,身體與鐘壁垂直,腳下不斷走動,步法暗合神魔太極,各種神通信手拈來,與陰燔萱硬撼,心中震驚莫名。
如今的他已經比與天玄子相爭之時強大了許多,尤其是遇到風孝忠之后,得到風孝忠的各種領悟,讓他的實力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更為關鍵的是,他與風孝忠一起研究先天神魔肉身,對先天神魔的肉身有著更為精深的理解,讓他的先天神體和先天元神都更為強大。
從前他的先天神體要比天玄子的先天神體遜色一分,而現在,他絕對要超過天玄子一分!
至于先天元神,那就更為了冇得了。
他的先天元神吸收了先天神魔肉身中的先天圖騰,雖然沒有像風孝忠那般激進,直接改造肉身,但他也對元神進行了小部分改造,試圖將先天圖騰融入到先天元神之中,讓他的元神進步不小。
但是與陰燔萱相爭,他還是感覺到可怕的壓力,那種對各種大道信手拈來的神通和手段,讓人望塵莫及,即便是他也覺得不可思議!
“她是天生日曜靈體?不對,是月曜靈體…”
鐘岳看到陰燔萱施展出日曜靈體的先天純陽神通之后旋即又施展出月曜靈體的先天純陰神通,吃了一驚:“難道與我一樣,是日月雙靈?”
但是轉眼間,他又看到這個女子施展出先天五行大道神通,水曜、土曜、火曜、金曜、木曜五大靈體修煉到極致,參悟到先天才能施展出的神通,在她手中施展出來更加強大!
“五行靈體?”
鐘岳腦中一懵,陰燔萱的神通再變,周身星河涌動,星河澎湃,各種玄妙的力量施展出來,千變萬化,將力量變化運用到極致,以多邊的力量強行破解鐘岳的神通,如釘,如錘,如鉆,如錐,如碑,如火,如風,如雨,要打破鐘岳防御。
“這是星河靈體?”
鐘岳腦中轟鳴,這到底是什么靈體?怎么可以信手施展各種靈體才可能掌握的力量?難道陰燔萱這個女子是一個像風孝忠一樣的存在,已經洞察了大道神通的本質?
不過就算是風孝忠在相同的境界也不可能比他更強,鐘岳已經將自身錘煉到神明境界的極限,再加上身懷數種帝級功法,風孝忠在沒有徹底參悟到大道神通的終極奧妙之前,最多只能與他并駕齊驅!
而且,陰燔萱如果是風孝忠那樣的存在,她便無須鐘岳去為他們陰康氏解開血脈封印了,以風孝忠那樣的才華,破解陰康氏的血脈封印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岳小子,你撿個大便宜了!”
薪火驚訝的聲音傳來,喜道:“你的正房夫人,是個天生的圣靈體呢!”
“天生圣靈體?”
鐘岳心頭一震:“與辟邪神皇一樣的圣靈體?”
“辟邪神皇是后天培育的圣靈體,不是天生的,就算擁有六大圣靈也是偽圣靈。而你這個正房夫人是最為稀有的品種,天生的圣靈體!”
薪火嘖嘖稱奇,笑道:“就算是上古遠古時期,這種天生的圣靈體也是罕有。這種圣靈體天生就對各種大道親和,別人參悟大道累個半死不活也未必能夠悟出,圣靈體卻輕松得很,別人修煉神通千錘百煉,而他們一學便會,而且威力極為強大。你撿個大便宜!”
“便宜?”
鐘岳在鐘壁上飛速游走,走出一個個神魔太極圖,現在他不得不施展出自己的成名絕學神魔太極圖來與陰燔萱抗衡,才能維持不敗。
“這個便宜有些莫名其妙,我明明什么都沒做,我就是和她躺在一張床上,啥便宜也沒占到。最關鍵的是,我打不過她!”
鐘岳氣結,陰燔萱太強了,還沒有施展出陰康氏的真身便如此強橫,若是她施展出真身,恐怕自己的伏羲真身伏羲元神也保不住,必須要施展出來,否則絕對難以擋下她的攻勢!
他還是頭一次遇到無法戰勝的對手,而且還是個女子,而且還是與自己拜堂成親的女子,有著夫妻的名分。
打不過自己的妻子,多少讓他有些氣餒。
“呃,其實你還是占便宜了…”
薪火小心翼翼道:“昨天強者太多,我只能沉睡,免得被他們發覺。不過你們洞房的時候我便醒來了,我看到掀開她的紅蓋頭…”
“然后呢?”鐘岳緊張道。
“然后你就親,她被你親呆了…有人來了,我先躲一會兒,回頭再說!”薪火突然又沉寂下來。
“快去稟告家主!姑爺與小姐大清早的便打起來了!”
外面傳來一陣喧嘩,陰康氏早起的魔神紛紛涌來,隔著大鐘看去,驚詫道:“家主老爺呢?快去請家主老爺!當心小姐把姑爺打死了!”
更多的魔神涌來,諸多魔皇、造物主也紛紛趕至,幾尊魔神焦躁道:“小姐的戰力,神明無雙,若是真的失死了姑爺,如何是好?”
“姑爺的本事好厲害!”
一尊造物主向鐘內看去,驚嘆道:“最低也可以說冇與燔萱不相上下,不會被打死的!”
家主陰傅康趕來,向鐘內看去,只見鐘岳與陰燔萱兩人都是一身大紅衣裳,新衣未換,在鐘內翩然來去,各種神通讓人眼花繚亂,神乎其技。
兩個新人雖然昨晚同房,現在卻打得不可開交,把他的這口神兵也震得當當響個不絕。
“姑爺厲害!”
陰傅康嘿嘿笑道:“我女兒至今還沒有尋到一個能夠與她打平手的年輕天才,現在總算遇到了一個。這也是老子的眼光好,一眼便看出他是我們老陰家的乘龍快婿!”
他狠狠往自己臉上貼金,一位老帝君低聲道:“家主,萬一有個閃失…”
“閃失不了。”
陰傅康笑道:“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自在,讓他們小兩口打去罷。先睡再打,感情更好。我當年不就是這么來的?”
旁邊的幾個陰康氏老怪物直翻白眼,顯然是想到他當年的黑歷史。
突然,大鐘內陰燔萱祭起玉簫,鐘岳心知不妙,果然那女子吹簫,頓時散去縈繞他元神左右的圖騰紋,這些圖騰紋鎮住他元神的劇痛,此刻這些劇痛被解開,鐘岳不由悶哼一聲。
陰燔萱腳步移動,簫聲不斷,讓鐘岳元神劇痛越來越兇猛,疼痛影響到鐘岳的判斷,頓時被這女子攻破防御,一掌印在鐘岳胸口。
陰傅康臉色微變,連忙祭起大鐘,將這口大鐘掀飛:“糟了,再打下去真要有閃失了!”
就在他掀開大鐘的一瞬間,兩道紅光一閃,鐘岳和陰燔萱同時向鐘外沖去,化作兩道并在一起的紅光,奪路而逃!
陰傅康呆了呆,旁邊一位魔神提醒道:“家主,小姐好像與姑爺私奔了。”
陰傅康擺手道:“拜過堂進過洞房,不是私奔,他們小兩口多半是成親之后打算攜手同游,嘖嘖,年輕就是好,花樣也多…”
“他們在半空中好像又打起來了。”一尊老造物主抬頭遙望,道。
“小兩口床頭打架床尾和,由他們去。”
陰傅康感慨萬千:“年輕就是好,精力著實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