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秀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驚魂未定,其他的黎山氏弟子急忙圍上前來,將黎秀娘護在中央,殺氣騰騰的看著鐘岳,只待黎秀娘一聲令下便撲殺過去!
虞飛燕、庭藍月等人呆呆的看著這個結果,直到黎山氏的弟子圍上前去這才醒悟,也紛紛上前,站在鐘岳身后。
雙方殺氣騰騰。
鐘岳輕聲道:“黎師姐?”
黎秀娘猛然清醒過來,看到四周的陣仗,又看了看鐘岳,冷哼一聲,嬌喝道:“你們想做什么?造反嗎?都給我退下!連一次失敗都承受不起,算什么我黎山氏的弟子?”
黎山氏諸多弟子一臉慚愧,紛紛退到她的身后,黎秀娘身后破碎的妖神緩緩凝聚,這少女又恢復尋常心態,上前一步,還禮道:“多謝師弟手下留情。今日領教了,不過今日對決未動魂兵,而且我對師弟的本事也有所不知,被你打個措手不及,改日到了無禁忌對決,再定輸贏!”
鐘岳展顏笑道:“好。這次師姐的確沒有來得及使出全力,而且我也感覺到自己修行上有著嚴重的不足,也想向師姐多多請教。”
他這話并非是謙虛,而是實情。他修煉至今,所修煉的攻擊法門只有奔雷劍訣這一種,蛟龍圖騰繞體訣只是煉體法門,雖然被他融合奔雷劍訣演變為攻擊法門,但是卻沒有得到蛟龍真傳。
沒有真傳,便無法發揮出功法最大的威力。
比如兩個人同樣的修為境界,同樣是觀想蛟龍,其中沒有得到真傳的只能觀想出蛟龍之皮,而另一人卻可以觀想出血肉筋骨,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而薪火傳授給他的火紀宮燧皇觀想圖,則是觀想修煉的法門,除此之外,他沒有修煉其他任何功法。
既沒有觀想水火風云這等極為有用的法門,也沒有飛行法門,其他輔助攻擊的法門也是空白,相比其他人手段百出,他的修煉并不系統,有著很大的不足,破綻很大。
黎秀娘細細打量他,卻見這個大男孩很是開朗,心態也是極為陽光,有傲骨傲氣,但并不咄咄逼人,心中不覺生出幾分好感,笑道:“鐘師弟,莫非你得到了雷湖氏的雷霆淬魂之法?我見你精神力之中蘊藏雷霆,自動結出雷霆紋,與雷湖氏的雷霆淬魂之法有著融通之處。”
“雷湖氏?”
鐘岳搖頭,道:“我另有雷霆淬魂之法,倒并非是雷湖氏的法門。”
黎秀娘恍然,道:“雷湖氏的雷霆淬魂之法可以說是劍門中煉魂頂尖的絕學,你也是雷霆淬魂,難怪你的速度和爆發力如此迅猛,能將我打個措手不及。鐘師弟,雷湖氏雷袞也在此地,他的手段與你差不多,若是早知你如此厲害,我便先尋他練手了。”
她嘆了口氣,頗為惋惜自己沒能積累出無敵氣勢,道:“鐘師弟若是不介意的話,不如你我同行,探索這獸神嶺,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鐘岳笑道:“多一人便多一份力量,有師姐等人,我的壓力便低了許多。”
兩人并肩而行,黎秀娘是步步生蓮,而鐘岳則是龍行虎步,黎秀娘回頭看了一眼,只見虞飛燕、桃黛兒和庭藍月等少女如影隨形的吊在后面,不由笑道:“鐘師弟年紀雖小,但卻很多情呢,居然迷倒了這么多女孩兒。也難怪,如今鐘師弟可謂是男院第一人,連我都敗在你的手中,你豈能沒有些擁躉?只是你的擁躉都是女孩子,可見師弟花心…”
鐘岳臉色微紅,正要辯解,后面的女孩們紛紛啐道:“哪個被他迷倒了?”
“鐘山氏的小魔頭哪里有韓清墨韓師兄帥氣?”
“小魔頭一日沒有打倒韓師兄,韓師兄便依舊是男院第一!”
黎秀娘回頭,冷笑道:“一群小丫頭片子,沒有半分的眼界見識,韓清墨我也見過,本事不過爾爾,與虞飛燕師妹差不多,豈會是鐘師弟的對手?”
虞飛燕動怒,背后的魂兵蠢蠢欲動,冷冷道:“黎師妹這是說我的本事不過爾爾了?”
黎秀娘嫣然一笑:“你師姐我可沒有這么說,不過你若是這么認為我也沒有辦法,虞師妹,你還前些火候,向我挑戰,換你們有虞氏的虞正龍還差不多。”
“我倒想試試看!”
二女殺氣騰騰,鐘岳心中暗道一聲糟糕,連忙詢問識海中的薪火如何處理這種事情。
薪火興奮萬分,道:“女人多了能安靜一炷香時間都是咄咄怪事,不打起來才怪。當年我教導出的那些薪火傳承者,常年后宮失火,一個個女神魔打得天翻地覆…”
“薪火這貨唯恐天下不亂,問他沒用。嗯,這股血腥味兒…”
鐘岳突然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心中微動,隨即聽到隨風而來的隱約呼喝和戰斗聲,而那兩位少女依舊在斗嘴,越吵越兇,連忙喝道:“統統閉嘴!”
黎秀娘和虞飛燕嚇了一跳,連忙停止吵鬧,黎秀娘委屈道:“你兇什么兇,嚇死人家了…”
“不要吵,有戰斗聲。”
鐘岳細細聽了聽,少女們見狀,也連忙側耳傾聽,庭藍月閉眸觀想,只見耳朵處精神力凝聚,變成一個四五尺長短的大耳朵,上面長滿了獸毛。
這女孩兒豎起大耳朵傾聽片刻,連忙道:“戰斗聲是從那邊傳來的,有人邊戰邊走!”
“庭師姐懂得真多。”鐘岳贊道。
眾人快步奔行,奔出數里,空氣中的血腥氣越來越重,而戰斗聲也漸漸響亮起來。
“前方有人戰斗,修為實力很不弱,是高手!”
黎秀娘細細感應,臉色微變,道:“難道是雷袞那廝?不對,雷湖氏的功法雷霆滾滾,聲勢駭人,不是這種動靜。這個動靜較弱…嗯,與那人交手的是兩頭巨獸,這兩頭巨獸的實力實在可怕,比你我不弱!”
鐘岳細細感應,也感應到兩股極為可怕的妖氣,而這地動山搖的動靜,那兩頭妖獸必然不小!
沒過多久,他們便看到山巒中間的峽谷布滿了巨大的腳印,是猛獸的腳印。桃黛兒站在一個腳印中間,比劃了一下,顫聲道:“比我們先前所見的妖獸,還要大許多倍…獸神嶺怎么會生出這么龐大的妖獸?”
虞飛燕有所發現,道:“這里有雷霆的痕跡!應該是雷湖氏的弟子和雷袞那廝留下的痕跡!他們在這里遭到埋伏,遇險了…那邊有尸體!”
只見一具雷湖氏弟子的尸體倒伏在地,不知被什么東西將全身骨骼統統打碎!
隨著他們沿著峽谷向前趕去,一路上遇到的雷湖氏弟子的尸體越來越多,四周懸崖峭壁上留下的戰斗痕跡也越發觸目驚心,地上還有破碎的魂兵碎片散落,以及被震斷的圖騰柱。
“雷袞的實力不遜于我,是雷湖氏培養的核心弟子,這次要在無禁忌對決中爭奪第一,這獸神嶺真的有能殺他的妖獸嗎?”
黎秀娘俏顏陰晴不定道:“而且與那兩頭巨**手的人不是他,那么會是誰?”
“距離戰斗地點很近了!”庭藍月高聲道。
“這里還有其他人的尸體!”
峽谷之中,更多的尸體被發現,這些尸體卻不是雷湖氏弟子的尸體,媃兒辨認一下,吃驚道:“我認得這人,這人是男院弟子的,追隨韓清墨韓師兄。”
桃黛兒飛速道:“韓師兄帶著他們現我們一步前往獸神嶺,這么說來是韓師兄發現雷袞師兄遇險,所以率眾來救?怎么會死了這么多人?那兩頭兇獸不會是妖族煉氣士吧?”
峽谷中,劍門上院弟子的尸體七倒八歪,都被打得筋骨盡碎,死得不能再死,觸目驚心。
鐘岳也暗暗心靜,突然只見前方地面上有大片大片的血跡,鮮血甚至匯聚成小溪流,只是那鮮血聞著充滿了膻腥味兒,不是人血,而是獸血。
“那兩頭巨獸也受傷了,不算特別厲害,只是體大力強而已!”
諸女松了口氣,虞飛燕飛速道:“桃桃,你帶著其他師弟師妹上半空中,觀看四周,我與鐘師弟、虞師妹前去看看。這巨獸太兇,你們插不上手!”
桃黛兒聞言,立刻取出小布袋兒,放出彩云間,帶著諸女跳上彩云間飛上半空。
黎秀娘見狀也是暗贊虞飛燕的心思縝密,取出妖蓮葉,讓黎山氏弟子登上蓮葉,也飛到半空之中,道:“鐘師弟,咱們走!”
鐘岳點頭,伸手一指,只見背后的劍匣開啟,龍鱗劍呼的一聲飛起,藏入彩云間,道:“走!”
黎秀娘和虞飛燕見狀,驚疑不定,不解其意。
三人快步向前,一路飛馳,沒過多久只見峽谷突然空曠起來,進入一片谷地,四周森林成片成片倒伏,這里赫然經過一場惡戰!
而在這片山谷之中,只見一頭高達十四五丈的黑熊人立起來,身上到處都是傷口,鮮血不斷流下,而另一頭巨獸則是一頭山羊,體型也是大的可怕,只是已經倒伏在地,應該是遭到了重創,還沒有死亡。
而在山谷之中,一人正在拼命的躲避那黑熊的攻擊,身形踉踉蹌蹌,隨時可能被黑熊拍死。
“是韓清墨韓師兄!”虞飛燕看到那人面孔,失聲道。
黎秀娘注意到另一具尸體,臉色劇變,失聲道:“雷袞死了?”
鐘岳微微皺眉,看了看倒在那頭公羊旁邊的雷袞尸體,又看了看踉蹌躲避黑熊攻擊的韓清墨,低聲道:“奇怪,為何一路上我沒有看到韓師兄攻擊落下的痕跡?有些不太對勁兒…”
薪火嘿嘿笑道:“三只妖怪玩過家家,有趣兒…”
“三只妖怪?”
鐘岳瞇了瞇眼睛,看向韓清墨:“薪火,你的意思是?”
“那個妖怪,把人皮剝下來穿在身上。”
薪火笑道:“與這頭黑熊也是在假打,而那頭公羊也是在裝死,不過那個叫雷袞的家伙,卻是扎扎實實的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