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常年習武的幾人,其他人并沒有因為填飽肚子就有了精神,反倒是眼神迷離東倒西歪,有幾個甚至都快睡著了。
蕭姵提高聲音道:“今日雖然有些辛苦,但比計劃中多趕了幾十里路。
因此咱們明日中午之前就能趕到獵場,到時大家就可以好好休息半天。”
“休息半天”四個字太吸引人,大多數人的瞌睡立刻就醒了。
“二嫂,那咱們是不是可以一覺睡到后日?”
“二嫂,那咱們啥時候開始狩獵?”
“二表嫂,要不你讓咱們今晚多睡一會兒,明日用過午飯再出發。
抵達獵場之后正好可以接著睡,那不是更省事么?”
最長的一段話出自白彥禎之口,立刻就得到了紈绔子弟們的贊同與附和。
蕭姵看向白彥禎,臉上浮現出清淡的笑容。
白彥禎瞬時就有些眼暈,險些把之前說過的話都給忘了。
桓際的怒火一下子竄了起來,捏著拳頭就想過去揍他一頓。
桓郁輕輕按住他的拳頭,朗聲道:“出門在外勞累是肯定的,但大家都是年輕人,睡一覺體力就基本恢復了。
畢竟咱們此行的目的是狩獵,整日想著睡覺還有什么意思?”
姚冉許文柄幾人都是墻頭草,馬上就附和道:“二表兄說得是,把時間都用在睡覺上,那索性就留在府里好好睡,還出來做甚?”
蕭姵收回視線,又道:“今晚大家都早點睡,明日卯時我讓人叫你們起床,卯時中準時出發。”
火堆旁頓時哀鴻一片。
卯時啊,是不是太早了點?
平日里他們上學都不起這么早!
但誰也不敢再提反對意見,紛紛抓緊時間奔向各自的帳篷。
花曉寒牽著星姑娘的小手,笑瞇瞇地走到了蕭姵身邊。
“我說你這算不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們是累壞了,可我們也不輕松呀?
你瞧瞧星星,她站著都快睡著了。”
蕭姵白了她一眼:“坐一天的馬車你不會睡覺啊,倒好意思來我一個騎馬的人跟前喊累。”
說罷又低頭看著星姑娘那神采奕奕的小臉:“站著都可以睡著的人分明是你自己,星星看起來十分精神,肯定是白天睡足了。”
兩個嫂子星姑娘都不想得罪,抿著嘴甜甜地笑了。
桓際對花曉寒笑道:“沒事兒就趕緊回去睡吧,要不明日一早又醒不過來了。”
花曉寒打了個哈欠:“那你自個兒找地方睡,我和星星就先回去了。”
“哎…”桓際看著自家媳婦兒毫不留戀的背影,神情有些沮喪。
蕭姵桓郁以及丫鬟們都被他逗笑了。
“阿際啥時候變得這般黏黏糊糊的?”桓郁笑著問。
“邊兒去!”桓際剜了幾人一眼,自己找地方睡覺去了。
蕭姵和桓郁走進帳篷,晴照很快便送來了一壺熱茶。
“大晚上的送熱茶,你這是不打算讓我們睡了?”蕭姵笑道。
晴照道:“奴婢瞧著您和姑爺一點睡意都沒有,而且您今晚盡顧著吃烤肉了,也該喝杯熱茶解解膩。”
蕭姵咬著牙道:“就數你眼尖,連本郡主晚飯吃了幾塊肉你都數得清清楚楚!”
“奴婢哪兒有!”晴照跺了跺腳,轉身出了帳篷。
“小妮子脾氣見長嘛,都敢在爺面前摔簾子了!”蕭姵笑罵了一句。
桓郁執起茶壺,將散發著清香和熱氣的茶水注入茶杯中。
“如何教訓桓陌和白彥禎,小九可有想好了?”
“這你就別管了,反正你和阿際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纏住桓陳和許、姚、喬三位表弟,別讓他們來搗亂就行。”
“那你可得悠著點兒,別把他們給嚇傻了。”
“本來就是倆大傻蛋,說不準被我這么一嚇還變聰明了呢!”
桓郁忍不住大笑起來。
“山谷里靜悄悄的,你笑那么大聲做甚?要是壞了爺的事兒,有你的好果子吃!”
桓郁端起熱茶吹了吹,俊臉上依舊滿是笑意。
“我瞧著他們還沒被嚇傻,你倒是先笑傻了!”
蕭姵把茶杯往桌上一墩:“我去讓人送熱水過來,咱們也早些睡吧。”
桓郁剛想點頭,門簾就被人掀了起來。
晴照匆匆走進來,小聲道:“郡主、姑爺,喬家大公子求見。”
這里不比在府中,客人雖是求見,其實就候在帳篷外面。
蕭姵不好開口詢問,只能看了桓郁一眼。
桓郁搖搖頭,吩咐晴照:“請喬家表弟進來吧。”
幾乎就是眨眼的工夫,喬景已經被請了進來。
他沖二人抱了抱拳,十分抱歉道:“這么晚了還來打擾二表兄和二表嫂,小弟真是太過冒昧了。”
桓郁懶得同他說客套話,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表弟有事坐下說吧。”
喬景小心翼翼地坐下,有些拘謹地看了蕭姵一眼。
蕭姵扯了扯嘴角。
這廝年紀不大,思想倒還挺守舊。
男子說話女子就不能聽了?真是可笑!
“喬家表弟有話盡管說,省得你二表兄待會兒還得同我再說一遍。”
喬景尷尬地笑了笑:“小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事兒涉及到二表嫂身邊的人,我怕您聽了心煩…”
蕭姵瞇了瞇眼睛。
原來這廝是來告密的!
早就聽說喬家也有意求娶淑雅妹妹,但他們在與白家的競爭中明顯處于下風,所以打算投靠她和桓二哥?
趁著眾人已經熟睡悄悄來遞投名狀,這喬家大公子不傻啊!
她順手倒了一杯熱茶推到喬景面前:“再讓人心煩的事情,本郡主也有的是解決辦法,表弟不妨說來聽聽。”
弋陽郡主親自倒茶,把喬景嚇得夠嗆。
他趕緊雙手接過茶杯:“多謝二表嫂。”
桓郁都有些不耐煩了,催促道:“表弟還是趕緊把事情說一說。”
喬景忙道:“小弟無意間聽到了白彥禎和桓陌的對話。
他們想要趁此次狩獵的機會對陌柳姑娘下手,還說什么生米煮成熟飯…”
桓郁輕笑道:“這話真是表弟親耳聽見的?”
被當面拆穿謊言,喬景的面色微變,囁嚅道:“是彥禮表弟聽見后告訴我的。他一向膽小怕事,又是在嫡母手底下討生活,哪里敢得罪白彥禎和桓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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