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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王兩家的事情,桓郁沒有任何興趣。
若非為了助蕭姵一臂之力,他甚至都不知曉京城里還有這樣兩家人。
他點點頭道:“如此甚好,似他們如今的狀況,分家才是最好的選擇。
今后嫡枝留在京里,其余人等回祖籍生活,大家都能相安無事。”
中年男子又問:“二公子,接下來咱們還要不要做些什么?”
桓郁道:“不用了,你們最近也十分疲憊,好好休息幾日吧。”
骕骦園中,蕭姵又在認真裝扮。
但這一次她并沒有穿女裝,而是挑選了一身華麗之極的玄色錦袍。
“郡主,您這是打算進宮?”映水問道。
蕭姵抿了抿鬢邊的碎發:“皇宮是個什么好地方,誰三天兩頭的總往那里去?是國公爺方才傳話讓我過去一趟。”
“您上次說乖寶寶有糖吃,今日這身裝扮…”
蕭姵笑道:“糖這種東西不能吃的太多,否則會爛牙的。晴照,去把我最喜歡的那把匕首拿來。”
“是。”晴照應了一聲。
映水的眼皮跳了跳:“您該不會是要…”
蕭姵拍拍她的肩膀:“別想太多,你家九爺又不蠢,滅了敵人自己寒毛都不會掉一根!”
說罷她從晴照手中接過匕首:“你們在這里候著,我很快就回來。”
“是。”倆丫鬟不敢攔阻,只能目送她走出了正房。
因為“手頭拮據”,蕭國公沒有如平日那樣在外用飯。
加之最近天氣太熱,他也沒有什么胃口,吩咐小廚房做了一晚涼面并幾碟小涼菜,倒是吃得十分爽口。
晚飯后他尋了一本閑書,歪在躺椅上胡亂翻看,等候著蕭姵的到來。
剛翻了沒幾頁,書房外傳來了說話聲。
蕭國公把閑書合上放在小案幾上,坐直了身子。
書房門很快就被推開了,俊美貴氣的男裝少女邁著沉穩的步伐朝他走來。
蕭國公暗暗吸了口氣。
雖然他很喜歡女兒那一日秀美溫婉的裝扮,但他不得不承認,今日的姵兒實在是太出色了!
若她是個男孩子,別說是他,恐怕父親都會想讓她繼承爵位,為此不惜壞了祖宗留下的規矩。
“父親。”蕭姵抱拳施禮,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其實她根本不想行禮,更不想笑。
可目的達到之前,她不打算引起父親的警惕。
她的笑容向來都極富感染力,蕭國公的心情竟突然變得飛揚起來。
他笑著招招手:“姵兒過來坐。”
“父親這里真是涼爽,貝媽媽都不準我經常用冰,晚間熱得都睡不著。”
蕭國公道:“她也是為了你好,女孩子不能受涼,否則將來是要吃苦頭的。”
蕭姵懶得與他扯閑篇,笑著問:“您讓我晚飯后過來一趟,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么?”
“是有點事情要同你說。”蕭國公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走到書案后打開了抽屜。
“過來瞧瞧這個。”他把地契拿出來,在桌面上攤開。
蕭姵的嘴角翹了翹,終于來了!
她緩步走了過去,做出十分好奇的樣子:“這是什么東西?”
蕭國公把地契往她面前推了推:“這是為父剛剛置辦的一座田莊。不算太大,也就千把畝土地,但土地平整肥沃,附近還有一條河。”
“父親與我說這些做甚,我又不懂種地。”
“你馬上就要及笄了,為父也沒有什么好給你的,這座田莊就當給你的嫁妝。”
“不不不…”蕭姵往后退了半步:“父親那日才剛給了我二十萬兩銀子,怎好又要田莊。
況且我又不是馬上就要成婚,嫁妝什么的不合適,我娘給我準備的那些大姐姐都不讓碰的。”
蕭國公的眼睛有些濕潤。
姵兒多懂事啊,與她相比,辛素顯得太過貪婪且小家子氣。
他把地契塞進了蕭姵手里:“遲早都是你的,留在為父這里也是麻煩。
一座田莊算什么?你是為父最疼愛的孩子,待你成婚時,為父還要為你置辦一批好東西。”
蕭姵暗暗撇嘴。
一日不吹牛會死人么?
才剛折了三十多萬兩,她就不信父親手頭還有多少現銀。
既然你這么愛裝闊,本郡主當然要成全!
她八地契塞進懷里,揚起小臉道:“父親可不準食言,到時您若是做不到,我可是會不高興的!”
蕭國公一顆心熱乎乎的,哈哈大笑起來。
然而,笑著笑著他就有些笑不出來了。
原因很簡單,面前的男裝少女臉上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張俊俏的臉龐像是瞬間籠罩了一層寒霜。
“姵…姵兒…”蕭國公的舌頭像是被凍住了。
“國公爺,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
親熱的“父親”換成了干巴巴的“國公爺”,尊稱也自然隨之消失。
蕭國公微怒:“姵兒,你究竟想說什么?”
蕭姵冷聲道:“當年父親承爵時,祖父與您現下年紀相當。
他老人家文韜武略,是世間罕有的偉男子,父親這輩子都難以望其項背。”
蕭國公面色越發難看。
他當然知道自己遠遠及不上父親,可這種話誰都可以說,他的兒女們能說嗎?
簡直是豈有此理!
“本公再無能,也輪不到你在這里指指點點!”
蕭姵聳聳肩:“誰耐煩指點你!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句話,德不配位就該趕緊讓賢。
二哥并不比你承爵的時候小幾歲,他才華橫溢人品端方,比你更適合做定國公。”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蕭國公炸毛了,抬手指著蕭姵的鼻子:“你是不是瘋了?!”
“我瘋不瘋不重要,你就說答不答應。”蕭姵一巴掌將他的手拍開。
她的手勁兒非常大,蕭國公疼得直吸氣。
“你這混賬白眼兒狼,才剛拿了我那么多的銀子,說翻臉就翻臉…不對!”
他怒瞪著蕭姵:“你一直都在欺騙本公!”
蕭姵嗤笑:“不好意思,本郡主向來憑的都是實力,欺騙人這種事情只有你這樣的人才會做!
不相信的話你可以仔細回憶一下,銀票和地契可都是你塞到我手里的,我向你討要了么?”
“你…”蕭國公只覺一陣頭暈,重重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