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喂喂喂二愣子
“瑟子，是這么畫嗎？”
“不是，老牛，改掉你的肌肉風，不要腦子里全是肌肉，女性的美！女性的美！”
“瑟子，這樣呢？”
“也不對，你胳膊還是太粗了！告訴我，如果你喜歡妹子的胳膊你的腿還粗，你頂得住嗎?”
“瑟子，這樣呢？”
“沒問題，先按這一張畫出幾張分鏡出來，老牛！相信你自己！你可以的！”
“是的瑟子！我可以的！”
一條魚動畫制作公司二樓中，張瑟正和牛文龍在畫著我想吃掉你的胰臟的一張張的原稿。
但是，張瑟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自己并不是專業的，而牛文龍甚至還是一個初學者。
要他改掉以前的畫風吸取新的畫風更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一個上午下來。
可用的原畫竟然只有20張！
如果采用二十幀左右的話，也就是說30分鐘需要5000張左右，一個劇場版是一個半小時。
最后也就是說最低也要一萬五千張。
而且這還采用的是二十幀。
一般來說，劇場版的幀數要高的多，一部劇場版10萬張畫也是正常的。
張瑟覺得有點難......
是的，有點難。
就是可以用軟件連接手繪板省掉不少的力氣，但是如果單單要靠自己和老牛將幾萬張給畫出來的話......
放下手中的手繪板，張瑟點燃了一支煙壓了壓驚。
“瑟子，怎么了？”
由動畫攝影師轉為原畫師的牛文龍看到張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并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牛文龍覺得瑟子這個天才可能又有什么想法了。
“老牛。或許，我不該開這個公司......”
“瑟子！你說什么呢！”
老牛跑過去搖晃著張瑟的肩膀。
“瑟子，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你去休息一會兒吧，我先一個人畫吧，我感覺快要掌握住訣竅了。”
“不是這個問題。”
張瑟搖了搖頭。
“那是什么問題？瑟子，你要知道，你這種畫風是足以改變整個世界的啊！我們制作的第一步動畫電影，一定會在這個世界留下濃厚的一筆！以后動畫史冊上，不管怎么樣都繞不開我們兩個人的名字！
瑟子！告訴我！你愿意你的才華就這么被浪費嗎？你知道嗎？自從我看了你的畫之后，我再回頭去看那些肌肉漫畫，那些對我來說索然無味！
瑟子，是你改變了我，緊接著，你要去改變整個世界！”
“老牛......其實......我......”
“瑟子，你有夢想嗎？”
張瑟自然有夢想，他的夢想就是回老家開一家女仆網吧，再把女仆網吧變成女仆網咖。
等到掙夠了錢，自己就回村蓋一棟大大的房子，將父母一起接進來住。
然后自己再去相親，娶一個不算漂亮，但是溫柔賢惠的姑娘。
最后，等到網咖穩定了，自己就請人照看，自己在老家過著每個月數錢的咸魚生活就好了。
這就是自己夢想......
雖然有些小。
但是，
實在。
“老牛，不瞞你說，我的夢想是......”
“瑟子！我知道你的夢想！”
“嗯？”
“從你走錯大學的那一天開始，我就知道了！”
“??”
“你是一個才華橫溢的男人，你能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你是一個思考者！當時一個數學家思考著一個學術難題而掉進了溝里。
我相信，你也是思考著如何改變這惡心的肌肉風的世界對不對？！”
“我......”
“瑟子，相信我，這次你走錯了學校，下一次當動畫史書上提及你的名字時，將是一番美談！”
“老牛，對不起，我不該說我累了......”
張瑟有點想哭。
為什么這些人總是不給自己說完一整句話的機會呢？
可是，當看到老牛這對未來充滿信心和希望的眼神時，張瑟又不好意思將“其實我就是想開一家網吧”給說出口。
現在這個大老爺們更被綠，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結果自己說累了想回家開網吧，他還不得崩潰。
“沒事的，男人嘛，尤其是像你這么有才華的男人，累一點也是應該的，瑟子，這里交給我就好了，你去休息一下吧。”
“那我去外面走一走，順便帶午飯回來。”
“好的，小心一點。”
洗了把臉，理了理發型，張瑟腦袋有點亂的走出公司。
回過頭，看到公司昨天剛做好的“咸魚”樣式的公司掛牌，張瑟有些恍惚......
為什么會這樣呢？
明明這是一個美好的暑假......
明明自己應該在為自己的網吧和店租老板談笑風聲，可是為什么自己在這里畫原稿呢......
改變二次元？
張瑟真的沒有想過。
他覺得太累了。
做人嘛，輕松一點就好了，那么累干嘛......
可是，張瑟發現，自己現在竟然回不了頭了。
“唉，算了，等到掙夠了錢，再告訴林若和老牛真像吧。”
點燃一支煙，張瑟雙手插在褲口袋，走在這不算清冷，但是也不算熱鬧的街道。
不過每走幾步，張瑟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您找誰？張老師？不好意思啊，您打錯了吧，我是經管學院的，不是師范大學的。”
沒一會兒，又一個電話打了過來，電話里頭是不同的聲音。
“喂，您找誰？張老師？我沒有教師資格證，我也不是音樂老師。”
“喂，我不是張老師，我真的不是，編曲？我就一個經管的，編什么曲啊。”
“喂，我不是張老師，也不編曲，有故事的男人？我也沒故事，你找錯人了。”
剛走出一條魚公司沒多久，還沒走出幾步，張瑟就接了不下十個電話。
“喂！二愣子！”
就在張瑟再也受不了剛將手機關機的時候，從遠處的街角，一道甜美如同清泉般歡悅的聲音傳來。
張瑟沒有回頭，反正叫的又不是自己，誰回頭誰才是二愣子！
除非那妹子喊的是帥哥！
“喂喂喂！二愣子！”
女孩輕悅地跑到張瑟的面前，帶著口罩遮住大半張小臉的女孩露出一雙大大的眼眸一眨一眨地看著張瑟。
“妹子，我沒錢，我還欠了一百萬。”
“什么啦，我像是騙錢的人嗎？你不記得我啦？”
女孩摘下口罩，露出精致的面容。
于此同時，正趕往張瑟公司的林若心中一陣不安涌起，右腳不由踩下了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