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一架飛機在維特巴赫家族附近的城市落下。
當杜維走下飛機,迎接他的便是期待已久的小舅子,弗洛賓。
“姐夫,你終于回來了。”
弗洛賓的語氣非常懷念。
最近這段時間,他遇到了太多的事,作為艾利克斯的表弟,他對自己表姐的遭遇發自內心的同情,以及悲傷。
不過,弗洛賓對杜維十分相信。
畢竟,自己姐夫的能力和手段非同一般,除了姐夫以外,也沒有能靠的住的人了。
杜維沖弗洛賓點了點頭:“艾利克斯這幾天情況怎么樣?”
上次離開維特巴赫家族在現實中,只過去了近一周的時間,但實際上杜維已經經歷了很多很多,因此語氣便有些復雜。
弗洛賓沖杜維說:“我們邊走邊聊吧。”
說著,就攤開手指向后方。
意思就是,姐夫您先走,我跟在后面。
杜維也沒有多說,就自顧自的走向前。
身后,弗洛賓則嘆了口氣,一邊跟著一邊開口道:“艾利克斯的情況只能說差強人意,她現在基本等同于植物人了,一直都沒有清醒的跡象,醫生說如果拖的太久,身體機能肯定會出問題…但…”
末了,又頓了一下,欲言又止。
杜維瞇了瞇眼睛,頭也不回的問道:“但什么?”
弗洛賓有些不滿的說:“但姐夫你知道的,我表姐是家族的主要繼承人之一,爺爺本來定的是把大部分資產都交給她。”
“可現在家族里,有很多人覺得,我表姐出事是一個機會。”
“大家族的那些骯臟事姐夫你沒經歷過,但那些人沒你想的那么光鮮亮麗。”
實際上也正是這樣。
但凡是有規模,有資產的家族,其內部的派系斗爭都很嚴重。
為的就是利益。
就連普通家庭,但凡有點小錢的,等孩子長大,也會因為利益產生沖突,鬧的不可開交。
聽完弗洛賓的話。
杜維頓住身,扭頭看向身后的弗洛賓。
他的目光十分冷淡。
以至于,弗洛賓被看的心里發涼,趕忙擺手說:“姐夫你放心,我對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沒什么想法,我是有精神追求的。”
確實…
如果不是有精神追求,弗洛賓堂堂維特巴赫家族的成員,資產眾多,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簡直不要太舒服,犯不著沒事找刺激,混成了邪教頭子。
弗洛賓見杜維一聲不吭。
他苦著臉又說:“姐夫你相信我啊,我現在可是你手下的人,退一萬步講,我和邪教…啊不,拜公爵教的關系那么深,我要是想我表姐的繼承權,那我不是在找死嗎?”
拜公爵教,就是先前弗洛賓加入的那個信奉杜維的邪教組織,前身——不凋零之花。
每句話都很到位。
不管弗洛賓是不是有小心思,他都有命脈握在杜維手里。
因此。
杜維便冷淡的說:“我并沒有懷疑你的意思,畢竟你是艾利克斯的表弟,有這層關系在,就算你真有不該有的想法,我也不會對你動手。”
真的假的?
弗洛賓雖然真的沒想法,可腦海中卻還是生出了疑惑。
杜維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加重了語氣說道:“我從不騙人。”
這時。
兩人也出了機場。
機場外停著帶有維特巴赫家族族徽的豪車。
弗洛賓親自走上前,打開了后車門。
“姐夫你請。”
“嗯…”
杜維直接上車,坐在了后座。
弗洛賓緊跟著,他坐在杜維旁邊,關上了車門。
氣氛有點尷尬。
杜維一直閉口不言,似乎在想些什么。
弗洛賓則猶猶豫豫的,忍不住問他:“姐夫,你好像不是很生氣?”
杜維奇怪的看著他:“你是想問維特巴赫家族內部的那些人,覬覦艾利克斯的繼承權,我為什么表現的這么平靜?”
弗洛賓重重點頭。
杜維笑著說:“眼睛所看到的都是表象,不管是拜公爵教那邊的事也好,還是你自己的事,千萬不要依賴你的眼睛。”
弗洛賓有些了然,便又問:“你準備怎么對付他們?”
杜維淡淡的說:“為什么要對付他們?艾利克斯蘇醒以后,這些事情都會迎刃而解。”
弗洛賓不解的說:“可如果在她蘇醒之前,那些人就出手了呢?”
杜維冷漠的說:“你沒有搞清楚一件事,該是艾利克斯的,那就是她的,誰也搶不走,他們如果一直忍著,我是可以接受的。”
“那如果他們忍不住了呢?”
弗洛賓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呼吸都有些凝滯。
杜維搖了搖頭,視線看向車窗外。
他沒有回答。
只是眼神變得有些危險。
他不喜歡動手殺人,只是因為那太過于低效,假如維特巴赫家族的人真的要搞事情,黑影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什么所謂的親友。
杜維壓根不在意,也不在乎。
有句話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從不騙人只是一個說辭,畢竟死人不能算人。
深夜。
維特巴赫家族,莊園中一片燈火通明。
杜維到地方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在等著了。
艾利克斯的父母也在場。
岳父勞倫斯的臉色非常憔悴,他走到杜維身邊,拍了拍自己女婿的肩膀。
“有好消息嗎?”
作為一名父親,勞倫斯非常在乎自己唯一的女兒。
杜維語氣復雜的說:“算是有好消息吧,用不了多久,艾利克斯就會蘇醒。”
勞倫斯松了口氣,在杜維耳邊低聲說道:“弗洛賓應該和你說了一些事,但不用太在意,只要你還活著,就沒人敢動艾利克斯。”
杜維點了點頭,可看向維特巴赫家族那些陌生面孔的眼神,卻陰冷了下來。
看來事情比自己想的要麻煩的多。
都已經到了勞倫斯需要下場的時候。
看來…
等離開維特巴赫家族的時候,得讓把某些人的小心思,徹底按死。
省的他們來回跳脫。
念及此。
杜維的一只手就插進了口袋里,其中有著一張泛黃的信封,激動不已的顫抖著。
留著信封這么久。
連廢物利用都找不到地方,可現在想想,這個能回溯過去發生十分鐘的事,又能充當竊聽器的信封,總算是能真正派上用場了。
杜維心中暗忖:“就今天晚上吧,找個跳的最歡的人開刀,省的有人再敢生出不該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