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
杜維由墨瑟的帶領下,去了給他準備的房間。
這座湖心島上的建筑很多。
而虛榮教派卻只選擇在四方形的建筑內活動。
第四層是作為議會室用的。
第三層和第二層則處于封閉狀態,除了樓梯以外,什么都沒有。
至于一層大廳…
那是進來的入口。
整個虛榮教派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教會的影響,也喜歡住在潮濕陰冷的地下。
這些人就像是地老鼠一樣,總喜歡往地下鉆。
只是,和教會以及暮鐘教會不同的是。
虛榮教派的地下室,永遠只有十三個房間。
當墨瑟領著杜維來到房間門口,推開門的時候,放眼望去,整個房間內都蒙上了一層塵土。
“咳咳,公爵閣下,今天就先將就一晚上,明天會有專門的人來打掃。”
墨瑟覺得很尷尬。
他便補充道:“不過明天你應該會和布蘭德一起去找回那張面具,再往后你估計也不會在這里多待。”
杜維也不怎么在意,直接點了點頭:“先這樣吧,我現在很疲憊,需要休息休息。”
其實,是他需要整理下自己的思路。
因為他發現事情和自己計劃有所出入,很多地方都得調整調整。
墨瑟聽到這,索性直接告退:“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祝晚安。”
杜維嗯了一聲,沒再接話。
這態度可以說很傲慢了。
但墨瑟卻反而覺得,這樣才很正常。
畢竟在他們看來,作為曾經的那個男人,讓獵人們發現,還有竊取魔神力量這條路的公爵閣下,沒有傲氣反而不對。
待他離開以后。
杜維的眼神便冷漠了下來。
他扭頭看向了黑暗中的走廊,視線若有若無的掠過,似乎發現了什么似的,然后才轉身走進了房間,重重把門關上。
黑暗的走廊內。
一切都顯得非常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的功夫。
突然,有一陣微弱的風聲吹動,可眨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剛剛有什么東西藏匿其中似的。
在屋內。
赤紅的火苗在黑暗中亮起,照亮了杜維周圍。
屋內的家具擺放的很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張椅子,以及一個石制的桌子,上面還放著煤油燈。
說真的。
杜維不太喜歡這樣的環境,他稍微有點潔癖。
于是,便說道:“黑影…”
立馬黑影就從他的影子里走了出來,睜著布滿血絲的眼睛,歪著腦袋,茫然的看著杜維。
以它的智商,完全搞不懂自己的主人喊它出來做什么。
下一秒。
杜維又說道:“信封。”
口袋里,憋了好久的信封直接飛了出來,懸浮在杜維面前。
天吶,信封終于能出來透氣了,再見不到主人您的音容笑貌,信封覺得自己都要抑郁了。
偉大的主人,信封雖然僅僅只有一天沒聆聽您的教誨,但正所謂度日如年,四舍五入,信封已經一年沒見到您了。
嗚嗚嗚…是信封在哭。
紙張上,毫無節操和下線的文字一行接一行的冒了出來。
杜維看在眼里。
整個人都有些反胃,不過他現在對信封的態度多少有些改觀,便用平靜的語氣說道:“你帶著黑影把房間里打掃一下,等會兒會有客人過來。”
啊?客人?您居然還有客人?不應該是敵人嗎?
杜維冷冷說道:“讓你做你就做。”
他的聲音帶著不悅。
而信封立馬不敢貧嘴了。
是是是,主人您讓信封怎么做信封就怎么做,就算您讓信封去上天為您摘月亮,信封也不會說一個不字。
實際上,它話很多。
但抖了個機靈以后,便漂浮到了黑影腦袋上,就像是對待坐騎一樣。
黑影哥,聽到主人的話沒有,跟我一起打掃房間,看你一天天跟個白癡一樣,我都替你感到羞恥。
黑影默默開始了打掃。
而這,卻讓信封更加膨脹。
區區黑影再能打又能怎么樣?主人的心腹永遠都是我信封,你不還是要聽我的話,以后記得叫我信封哥,懂嗎?
黑影當然不會給信封答復。
它又不會說話,只能任勞任怨的在信封的指揮下,開始了打掃房間。
唯有杜維。
他點亮了那盞煤油燈,站在桌子前,伸手摸了摸臉上的面具。
目前讓他覺得可疑的人。
基本上就是蓋斯科因以及布蘭德。
這兩個人一個對自己表現出了惡意,一個對自己表現出了善意。
惡意是無法掩飾的。
善意則不一定。
他覺得兩個人都有問題。
只是,誰才是想要娶艾利克斯的那個人,他暫時沒有任何頭緒。
虛榮教派的這些人,實在是太善于隱藏了。
“或許我可以都試一試。”
杜維在心里這么告訴自己。
既然兩個人都表現的不正常,索性雙線推動。
先從布蘭德開始。
對方想要和自己一起去把面具帶回來,那就順道試探一波。
還有萊恩·哈梅爾。
虛榮教派似乎對他表現的很重視,甚至可以說是慎重。
難道萊恩的前世,真的能讓虛榮教派都覺得棘手?
“如果是這樣的話,不知道萊恩如果能恢復前世的記憶,會不會成為我最有力的幫手。”
杜維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困境。
孤軍奮戰,沒人能幫到他。
可這樣真的很累,而且他自己的能力有限,迫切的需要一些外力的幫助,不管是來自哪方面的。
正想著。
就在這時,忽然…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門聲響了起來。
剛剛打掃完房間的黑影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直接看向了門口。
那眼中的惡意絲毫不曾掩飾。
它對敲門聲非常敏感…
杜維則轉過身,沖黑影招了招手。
一瞬間,黑影直接帶著信封站在了杜維身后,往下一沉,便化作了他的影子。
信封則悄無聲息的鉆進了口袋里。
這一幕都發生在瞬間。
杜維拉開椅子,坐在上面,語氣冷淡的說道:“請進吧,布蘭德先生。”
咿呀。
開門聲響起。
布蘭德走了進來,語氣疑惑的說道:“公爵閣下,您怎么知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