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
北布魯克區的高級餐廳內。
年紀四十出頭的喪偶少婦艾蜜麗,打扮的光鮮亮麗,像是只有三十多歲的樣子。
她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含情脈脈的注視著坐在對面的托尼神父,以及湯姆。
當然。
主要的目標就是湯姆。
“你好,我是艾蜜麗,我們之前應該見過的。”
立功心切的艾蜜麗,率先開口。
反觀湯姆。
他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眼艾蜜麗的身材,心中不禁冷笑道:“我從這個女人的身上,嗅到了欲望的氣息。”
這個世界上。
應該沒有人比湯姆睡過的女人多。
他一眼就看出了艾蜜麗的想法。
便欲擒故縱的嗯了一聲:“你好。”
語氣很平淡。
旁邊的托尼神父有些不解,他給湯姆使了個眼神,心里在想:“湯姆不是要勾搭艾蜜麗嗎,怎么現在表現的那么冷淡?”
湯姆瞥了一眼托尼神父。
心中冷笑不止:“想不到托尼神父跟著我混了那么久,還是不懂女人。”
“這時候,就應該制造一個反差,引起女人的好奇心。”
“欲擒故縱,給對方增加難度,才能讓對方更為珍惜。”
這是他曾經被富婆包養的時候,琢磨出的經驗。
非常好用。
對面的艾蜜麗見湯姆的表現,不像自己想的那樣,便說道:“湯姆先生,我聽托尼神父說,你想加入我們俱樂部,成為我們的會員對嗎?”
雙方的信息是不對稱的。
艾蜜麗以為伏都教的計劃并沒有被發現。
誰也不知道她的身份。
她想等把湯姆帶進俱樂部,讓湯姆深陷其中以后,再露出本來的面露。
那樣一來,就能讓湯姆無法抗拒。
這時,湯姆露出了饒有興致的目光:“是的,我對你們派對的那些年輕女人都很感興趣。”
先拋出個年輕,來做對比。
艾蜜麗作為一個女人,雖然臉色不變,但眉頭卻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
而湯姆伺候了那么多富婆。
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
他立馬露出了一個飽含深意的笑容,說道:“我只喜歡年輕的女人。”
這在說謊。
湯姆只喜歡嫖。
尤其是白嫖。
艾蜜麗微笑著說道:“年輕確實很好,可惜了,我已經是中年人了。”
她給出了一個暗示。
湯姆故作驚訝:“啊,我并沒有看出來,艾蜜麗女士,在我看來,你比很多女人都要年輕。”
艾蜜麗嘴角忍不住上揚。
雖然她知道這是恭維,可沒有女人會對別人夸自己年輕,而感到生氣。
同時。
湯姆看著這一幕,心里很清楚。
他已經贏了。
高級餐廳外,隔了一條街的位置,是一家咖啡廳。
杜維靠著窗戶。
他收回了目光,同時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之前,他已經和教會那邊打過了招呼。
確保湯姆如果在伏都教遇到麻煩,那些雙面臥底都會幫他。
而就在這時。
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杜維拿起手機一看,聯系人顯示是自己的女朋友艾利克斯。
“算算時間,差不多她也該起床了。”
杜維估摸著,應該是艾利克斯看到了自己發的短信,要給自己打電話,詢問自己消失的一周究竟去了那里。
說真的。
他已經想好了借口,就說自己又去教會內部深造了,因為內部規矩,所以沒法用手機。
合情合理。
可是。
讓杜維沒想到的是。
當電話接通以后,卻是岳父勞倫斯的聲音。
對方的語氣非常急促:“杜維,你終于有消息了,你趕緊回來一趟,艾利克斯出事了。”
這句話一出。
杜維握著咖啡杯的手輕顫,眼神立馬冷漠了下來。
他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怎么回事?”
勞倫斯焦急的說:“昨天,昨天大概10點鐘左右,艾利克斯莫名其妙的陷入了昏迷,而且一直在說夢話。”
“我已經找了最專業的醫生,可怎么都沒法把她喚醒。”
“而且她時不時的說,魔神,米內特,杜維…”
“總之,你趕緊回來一趟。”
夢話…
米內特…
杜維聽著這些,心情無比復雜。
他不知道該怎么說。
而且,最主要的是。
昨天10點鐘…
正好就是從地獄之門里離開的時間。
杜維把咖啡杯放下,也不知道是放下的力道太重,還是他剛剛握住的時候太過用力,導致咖啡杯的表面出現了裂紋。
香濃的咖啡,也順著裂縫蔓延了出來。
旁邊的服務員立馬走了過來。
杜維面無表情的看了對方一眼。
那眼神實在是太冷漠。
對方直接被嚇了一條,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先…先生…我…”
“不好意思,弄壞了你們的杯子,這是補償。”
杜維從口袋里拿出錢包,放下了一疊鈔票,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一點出頭。
紐約市國際機場。
杜維僅僅只回來了一天,便坐著飛機,前往維特巴赫家族。
飛機艙內。
杜維坐在靠窗的位置。
現在。
他內心冷漠一片。
他不知道艾利克斯現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直覺告訴他,絕對和自己在地獄之門里知道的過去有關。
“只是,為什么會是現在?”
“難道我從那段重復的過去離開,無形之中影響到了她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
杜維有些無法接受。
立下的flag實現也就算了。
艾利克斯一旦出事,他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么樣。
“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
“我對你們的惡意,從未有現在這么強烈。”
杜維的語氣已經不帶有絲毫情感。
他從衣服里拿出了面具。
整個面具也在散發著一種無法言語的氣息。
在面具之上,一個詭異扭曲,形似海洋的圖案越來越清晰。
惡靈杜維同化那個魔神的速度更快了。
與此同時。
在維特巴赫家族內。
許多經驗豐富的醫生,都在一間無菌房外等候著。
忽然。
房門打開,勞倫斯憔悴不堪的和一名年老的醫生走了出來。
那醫生說道:“勞倫斯先生,您女兒的問題不是出在身體上,而是在大腦的潛意識,我們找不到任何解決方案,實在很抱歉。”
勞倫斯搖了搖頭一聲不吭。
他給自己點了根煙,整個人顯得越發憔悴。
“等我女婿回來,他一定會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