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看著我的眼睛
當萊恩說完最后一句話的時候，他激動的掛斷了電話。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夢里給杜維打電話了。
可每次打電話，都能從杜維這里得到肯定。
萊恩的快樂就是這么簡單。
而在解剖室里的弗萊迪，卻一點都不快樂。
它憤怒的不能自已，那些霧氣也全都沸騰了起來。
“我想起來了，這個聲音…”
“這個聲音…萊恩·哈梅爾，該死的混蛋，勾引了我母親的混蛋！”
它的反應似乎慢了半拍，等到萊恩掛斷電話以后才大聲怒吼，也不知道是不敢還是因為真的這時候才想到。
而杜維聽到這話，卻皺了皺眉：“他是萊恩·哈梅爾？那個已經消失了二十年的驅魔人？”
弗萊迪怒吼著說道：“把電話給我，我要弄死他，就是他把我害成了現在這樣，他必須要付出代價。”
杜維語氣有些深沉：“你確定？”
如果自己認識的萊恩就是二十年前的那個天才驅魔人萊恩·哈梅爾的話，事情似乎非常不對勁。
萊恩和杜維年紀差不多，兩人都是青年。
如果萊恩是那個人的話，他現在基本快要五十了，怎么可能呢？
弗萊迪猙獰的喊道：“他的聲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杜維有些頭疼，他已經不想再和弗萊迪繼續交流下去了，因為標記的能力已經發動。
整個解剖室內的氣息，壓抑到了極點。
一個個的鬼魂，出現在了四周，室內的溫度直線降低，頭頂的燈光也忽明忽暗…
在角落里。
不知道什么時候，忽然出現了一個洋娃娃，正是安娜貝爾。
但讓杜維覺得匪夷所思的是，安娜貝爾出現的一瞬間，根本就沒對他動手，反而在瘋狂的顫抖，似乎在恐懼著什么似的。
“你在害怕修女？不應該啊，它現在就在解剖室外的夢里才對，沒有我的允許，它根本進不來。”
杜維覺得匪夷所思，安娜貝爾的表現實在是太奇怪了。
按理說它應該會第一時間對自己發動襲擊才對。
可結果卻是它在恐懼，就像是發動標記能力之前，它像是一個人一樣，經歷了無法言語的恐怖。
“難道家里出事了？”
杜維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可接下來，他便聽到在解剖室外，響起了汽車的鳴笛聲。
所有被標記的惡靈以及那些詭異的存在，全都出現在了杜維的夢里。
只不過似乎發動標記的地點不太對，出現的時間相差了幾分鐘。
至于黑影，它已經出現在了杜維身后，站在他的影子之中。
一雙布滿血絲的眸子，從安娜貝爾身上掠過，最終停在了弗萊迪的身上。
“魔鬼…你真的是魔鬼，你居然能召喚惡靈，你根本不是人！”
弗萊迪也被這一幕鎮住了，它的能力對杜維完全沒用，此時在這個解剖室里的所有惡靈之中，只有它是最弱的。
弱者沒有發言權。
杜維也被這副場景弄的有些不明所以。
明明標記以后，惡靈會對他動手，即便是他自己精挑細選的惡靈，也不應該如此安全才對…
“我的運氣不應該這么好才對。”
杜維自嘲的笑了笑，惡靈化的右手直接抓住了弗萊迪的脖子。
然后，他用一種異常柔和的語氣，沖弗萊迪說道：“看著我的眼睛。”
“你這個魔鬼，弗萊迪不會聽你的。”
弗萊迪被嚇得尖叫了起來，死死的別過頭，怎么也不敢和杜維對視。
可這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因為這句話，本身就是要讓它認為，絕對不能和杜維對視。
這屬于心理暗示。
它越是不想和杜維對視，越是會在腦海中加強這個映象。
時間越久，它就越堅信這一點。
緊接著，杜維的聲音便緩緩響起：“你的名字叫弗萊迪·格魯斯，你的母親是一名修女，你生長在榆樹街，你最痛恨的人是萊恩·哈梅爾。”
弗萊迪瘋狂的掙扎，怎么都不愿意聽。
杜維卻不管不顧的繼續說道：“你想對萊恩·哈梅爾復仇，而我是他的上司，剛剛的通話可以證明這一點。”
“我可以給你一個和他見面的機會。”
“但在這是有代價的，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當然，這對你來說并不困難，那就是殺了我。”
弗萊迪并不是惡靈，它能聽懂杜維的話，可卻被這些話搞得更加瘋狂。
它大聲咆哮。
杜維卻還在開口：“你可以理解成交易，你和我之間的交易，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的，萊恩是我最愚蠢的手下，我根本就不在意他的生死。”
“所以你不用擔心這是一個陷阱。”
在這個過程中，弗萊迪的掙扎力度逐漸弱了下來。
最終它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你沒有騙我？”
杜維笑著說道：“當然沒有。”
弗萊迪咬著牙，看著杜維回答道：“但我沒法確定你說的話都是真的，而且我殺了你以后，你人都死了，怎么幫我復仇？”
杜維平靜的說道：“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到了我的眼睛。”
在夢境之外的紐約，此時已經快到黎明了。
夢里經歷的一切或許非常短暫，但在現實里卻可能就是很久很久。
因此人才會有，明明只是做了一會兒的夢，睜開眼卻到了白天的落差感。
北布魯克區。
暴雨依舊。
一輛輛黑色轎車，停在了心理咨詢診所門口。
漢尼拔等人從車上走下來，每個人的眼中，都帶著勢在必得的神色。
“我聞到了他的味道，血肉芬芳…”
漢尼拔站在雨中，張開雙臂，嘴角上揚，聲音若不可聞。
“我能感覺到，他就在這里。”
“動手吧，把他帶回歐洲，成為它的載體。”
漢尼拔低下頭的時候，衣服已經被雨水打濕，黑暗中，他的影子折射了出來，一共有三道。
其他邪教徒破門而入。
而漢尼拔則站在人群中，他是一名獵人，靈視狀態下，整個心理咨詢診給他的感覺，陰冷又詭異。
“這間房子有點不對勁，像是滋養惡靈的巢穴。”
他知道杜維有著能操控惡靈的力量，卻并不擔心，只要有惡靈出現，他就會立馬動手，把那些惡靈全都吃掉。
可讓漢尼拔有些疑惑的是，那些邪教徒破門而入以后，并沒有任何動靜。
進入心理咨詢診所的邪教徒，就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樣。
一切都被隔絕。
門后有著只有在靈視狀態下才能看到的濃霧，如同深淵一般，深沉又死寂。
“你已經沒有反抗的資格了。”
漢尼拔沖其他人試了個眼神。
那些邪教徒紛紛拿出了麻醉槍，站在了漢尼拔的身后。
她們要活捉杜維。
漢尼拔低下頭，眼睛里血絲彌漫，猩紅一片。
他抬起腿，走進了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