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榆樹街
深夜11點半。
歐洲波蘭國際機場，一架航空飛機緩緩降落。
杜維和湯姆走出機場以后，便打了個車，前往市中心已經提前約好的酒店。
司機很熱情。
一路上，跟兩人攀談，說著波蘭的人文風情，以及附近有名的旅游景點。
波蘭是一座宗教氣息非常濃郁的城市。
這并不是褒義…
宗教氣息越是濃郁的地方，當地的產業越是很難發展起來，人們把精神寄托在宗教上，很難去從事各項勞力。
即便是教會的影響力，也不過是讓圣波地亞的經濟相對來說較為繁榮，本質上還是因為各大財閥，以及官方的撥款所帶來的經濟效應。
這就是現實。
而波蘭這座城市，宗教氣息的濃郁，源自于當地大大小小上百個邪教。
這里是一座信仰混亂的城市。
在大街上遇到一個普通人，有可能是某個邪教頭子。
流落在街頭的拾荒者，也可能加入了十多個邪教“身兼數職”。
就連帶杜維和湯姆去酒店的這名司機，也不例外。
他一邊開著車，一邊頭也不回的，沖坐在后排的杜維和湯姆說道：“嘿，估計你們這些外來人員都不可能相信，我兩個女兒分別加入了兩個不同的邪教，我的妻子和我則同時加入了三個邪教。”
杜維面無表情。
湯姆則好奇的問道：“你們一家四口人，就加入了那么多邪教，你們的教義不會讓你們產生分歧嗎？”
司機甕聲說道：“哪有那么多分歧，在波蘭一切都是正常的。”
杜維皺了皺眉說：“我有個問題，你管你信仰的宗教叫邪教，這很不合理吧？”
司機嘆了口氣說：“誰都知道它們是邪教，但這座城市的精神已經完全爛掉了，大家都這么說，而且早就習慣了。”
“你就算在大街上大喊邪教，去辱罵它們，也不會有人管你。”
“官方也早就默許了，它們沒能力改變。”
杜維點了點頭，心里對這座城市的混亂多了一些判斷。
簡單點說，這是一座無序卻又有序的城市。
大家恪守著默認的規則，上百個邪教和生活在這座城市的幾百萬人口糾纏在一起，錯綜復雜，誰也沒辦法將邪教一網打盡。
就像這名司機說的，這座城市已經完全爛掉了。
一旁的湯姆面露古怪，他舔了舔嘴唇，沖司機問道：“那個…我想問一下，如果波蘭是這樣的話，那你們市里的紅燈區的女人，豈不是…嗯…”
司機扭過頭，對湯姆嘿嘿一笑：“她們白天是邪教徒，晚上嘛…你懂的。”
湯姆倒吸一口冷氣。
他之所以這么問，并不是因為想去紅燈區，畢竟現在他跟著杜維來波蘭，是有要事在身的。
關鍵時刻，決不能掉鏈子。
這么問的目的，單純只是好奇而已。
嗯…他發誓。
杜維瞥了他一眼，語氣平靜的說道：“等回了紐約，你想怎么玩都行，但在這里，你得聽我的。”
湯姆聳了聳肩：“我覺得你應該相信我。”
杜維冷笑一聲，扭頭沖司機再次問道：“對了，您知道榆樹街在哪嗎？”
塞納夫人給他的資料里，就有關于波蘭的那個和夢有關的東西的發生地，也就是榆樹街。
曾經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榆樹街許多人都因為那個東西而死在了夢中。
教會只知道，它似乎是一個樂器。
但具體是什么，卻沒有人知道。
而且，它在本世紀初的時候，就已經再沒有過消息傳出來，教會認為或許已經被某些組織消滅了，或者是因為沒有人觸發它的媒介，使得它再也沒法作祟。
但不管怎么說，僅憑教會關于這件事的記載，就有近百人因為它死在了夢里。
它足夠危險，也足夠強大…
而杜維想做的事，就是找到它，把它帶回家完善自己的備用方案。
必要的時候，或許可以用它來制造一個噩夢，將修女套進去，一起毀掉。
當然，前提是杜維得找到它，了解它的能力。
至于能不能使用，有能許愿的小丑牌在，完全不需要擔心。
作弊，就得做全套…
可讓杜維沒想到的是，開車的司機聽到榆樹街這個地名以后，十分詫異的說道：“榆樹街？你為什么會知道那個地方？”
杜維瞇了瞇眼睛，裝作漫不經心的說道：“我朋友的祖父以前在榆樹街生活過，但他出生的時候就搬到紐約了，我們這次過來，打算有時間的話就過去看一看。”
湯姆嘴角一抽，跟著說道：“我祖父臨死前對榆樹街一直念念不忘，他說那里有他的老朋友，很想知道他們的情況。”
說著，他又幫杜維圓了下慌：“我們倆準備拍點照片，再把我祖父以前的朋友信息寫成信燒給他，希望他在天堂能過的開心一點。”
那司機聽到這話，用同情的口吻對湯姆說道：“還好你祖父走的早…額，我是說你祖父搬離榆樹街，那座鬼街，早在世紀初的時候，就著了一場大火，整個街道的人全都死在了那里。”
“而且因為城市規劃的問題，已經不存在所謂的榆樹街了，那里現在被打造成了一座游樂園。”
湯姆面露無奈：“看來我祖父臨死前的愿望沒法實現了。”
杜維瞥了他一眼：“多少也得拍張照，總不能白來一趟。”
說著，就沖司機問道：“具體的地址，能方便告訴我們嗎？”
司機應了一聲說：“當然可以，那個游樂園，就在你們住的酒店附近，出了酒店往左邊的十字路口走，大概一公里就能到。”
杜維眉頭一挑：“它在市中心？”
司機說道：“是的，畢竟都是世紀初的事了，二十多年過去，那里早就成了市中心了，不過那座游樂園是有維達教控制的，那群女人可比其他邪教要瘋狂多了，如果你們不打算加入的話，我真不太建議你們過去。”
杜維淡淡一笑：“放心吧，我們就在門口拍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