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馬修
6月8號。
瑞士，暮鐘教會總部。
漢尼拔回來以后，在教堂的議會桌上，已經坐滿了人。
他瞥了一眼自己的位置，在旁邊坐著一個年紀和他相仿的中年男人，面無表情，一雙眼睛十分深邃。
讓人有些奇怪的是。
這人明明是白人的長相和身材，可眼睛卻是黑褐色的，有點像是混血。
漢尼拔想了想，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名字——詹姆斯。
在離開暮鐘教會之前，他就聽人說過，教會的一名獵人選擇了加入。
應該就是這個人。
氣氛有點不對。
漢尼拔看著坐在主位的那人，之前的幾次例會，這人都沒有出現過，但沒人敢無視他。
因為這人，就是暮鐘教會的實際領導者。
沒人知道他的名字，或者說知道他名字的人，要么是死了，要么就是絕對的心腹。
他的身份是一個謎，漢尼拔只見過他一次，隱約間記得對方似乎是個老頭子。
看著那穿著教士服，胸前帶著逆十字架，大大的兜帽遮住了整個臉的人，漢尼拔面帶微笑，得體的躬身說道：“贊美您閣下。”
被稱作閣下的人微微點頭。
一旁的人則說道：“漢尼拔先生，你和杜維先生接觸的怎么樣，對方愿意加入我們嗎？”
漢尼拔笑著說：“接觸的很好，我們成為了不錯的朋友，但他似乎對暮鐘沒興趣。”
對方有些遺憾：“好吧，所以你這次是白忙活了。”
漢尼拔面露古怪：“也不是，最起碼我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阿爾文·道奎要死了。”
說完，他走到自己的位置前，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而其他人則表情有些異樣。
視線交匯，無聲無息。
坐在漢尼拔旁邊的，正好就是詹姆斯。
他聽到這話，表情不變，心里卻泛起了濃濃的好奇心。
阿爾文·道奎是教會的老牌獵人，而漢尼拔又是和杜維進行接觸的，并且他還自稱和杜維做了朋友。
這種重要的消息，杜維竟然會告訴暮鐘的人。
難道他做了暮鐘的臥底？
詹姆斯有種想把這件事通知教會的念頭，可想到教會給他的命令，只能將這個念頭掐滅。
在沒有得到教會的隱秘反饋之前。
他就是暮鐘的人，絕對不能露出任何馬腳。
這時候。
有人開口道：“對了，漢尼拔先生，你在離開的時候，有見過德普嗎？他已經失蹤兩天了。”
漢尼拔想起來之前那個被自己吃掉的獵人，搖了搖頭，面帶微笑的說：“我并沒有見過他。”
那人嗯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就好像根本不在意似得。
而坐在首位的領導者，卻伸手敲了敲桌子。
咚咚咚…
“諸位，教會那邊目前因為損失了很多人手，其內部的大主教斯卡迪，向我們傳達了求助的信息。”
“說說你們的看法吧。”
一下子眾人議論紛紛。
漢尼拔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氣氛這么凝重，原來是教會和暮鐘進行了明面上的接觸。
不過，他倒是不打算開口了。
因為德普已經被自己殺了，這段時間最好別出風頭，否則的話很有可能會被人盯上。
暮鐘源自于教會，同樣也繼承了教會內部的分歧和混亂。
并且，這種勢頭越來越明顯了。
轉而他把視線放在了一旁的詹姆斯身上。
漢尼拔記得很清楚，這個詹姆斯似乎和杜維的關系很不錯。
“有趣…”
他在心里說了一句，正襟危坐了起來。
有人拍了一下桌子：“教會根本就是一群被信仰沖昏了腦子的人建立的，它早就腐朽了，我們并不需要和教會有什么接觸。”
說話的，是敵視教會的新派系，他們的理念是讓暮鐘待在瑞士發展，最好和教會老死不相往來，看著教會一步步沒落。
可這話剛說話，就有人譏諷的說：“是嗎？可我卻不覺得和教會保持善意有什么問題，暮鐘和教會始終同源，沒必要撕破臉。”
這人是守舊派的。
而暮鐘教會的領導者，也就是被稱作閣下的那名老人始終閉口不言，他聽著眾人的議論，轉而陷入了追憶之中。
他記得自己曾經的名字，斯內普·馬修。
但現在，這個名字早就被人遺忘了，他也因為某種秘密，選擇放棄了這個名字。
就連暮鐘內部的人，都更迭換代，不知道他的真名。
眾人越討論越激動。
很快就變成了劇烈的爭吵，甚至有了動手的意向。
馬修有些頭疼，再次敲了敲桌子，開口說道：“夠了，你們是要把暮鐘當做戰場嗎？還是說你們現在就想分裂？”
高帽子，誰都不敢戴。
立馬那些人就道歉：“對不起閣下，請寬恕我們的無禮。”
馬修咳嗽了一聲，說：“這件事不會就這么帶過的，下次開例會的時候，你們給我一個解決方案，我只會采用最有利于暮鐘的意見。”
他的聲音非常蒼老，帶著揮之不去的腐朽意味，就好像一只腳踩進墳墓的將死之人似的。
實際上，他早就有了打算，但明面上必須征求許多人的意見。
否則的話，勢必會讓一些人產生異樣的想法。
說完。
馬修又扭頭看向了漢尼拔：“那個叫萊恩的特殊獵人，你似乎沒在他身上起到建樹。”
漢尼拔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冰冷：“他會愿意配合我們的。”
看來，理會不僅僅是沖著教會去的。
馬修瞥了他一眼，語氣淡漠的說：“你最近辛苦了，我給你放個假，在這段時間內，萊恩交給詹姆斯負責。”
一旁的詹姆斯點頭道：“遵從您的意愿，閣下。”
漢尼拔抬起頭，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郁了。
他張開口：“遵命。”
另一邊。
杜維和艾利克斯走在紐約的街道上。
兩人正在逛街。
就像最普通的情侶那般，他們需要這種日常的活動，增進彼此之間的感情。
可剛從一家名牌男裝店里走出來。
杜維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通訊錄顯示的是，里根父親。
“杜維醫生您好，我是里根的父親，一個月前，我曾經帶我的女兒里根到您的心理咨詢診所，進行過咨詢預約，您應該記得吧。”
“最近我女兒的病情又嚴重了，不知道您最近有預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