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起霧了……
滴噠…
滴答…
周圍一片黑暗，腳下是刺骨的水潭。
水面之上，站著一個穿著黑色長衣的男人，他低著頭，臉上則戴著一張滿是裂紋，破碎了許多角的面具。
他的氣質非常陰冷，可骨子里卻透露著優雅，仿佛來自上個世紀的紳士一樣。
是惡靈杜維…
這里則是所謂的心靈之湖。
水面之下，則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沒有倒影，可卻有著另一種視角的畫面。
畫面中，能看到黑傘的邊角，更前方則是一處街道，再走一段距離，便能到達目的地。
良久。
和杜維如出一轍的聲音響起：“最了解自己的永遠只有自己。”
“你以為你能從這里離開，實際上只是我讓你以為的而已。”
“我們的記憶的確出現了時間差，但我并不是一無所知，而你沉入湖底以后，我便得到了你所有的記憶。”
“你會的我都會，你懂的我都懂。”
“我的確輸給了你，但也成功給你施加了心理暗示，即便你能想到沉入湖底之后發生的事，可你不會想到，我早就給你準備了一個大坑作為回禮。”
“這張面具才是我們之間的橋梁，當你戴上它的時候，等同于我也戴上了它。”
“當你下一次使用小丑牌，就是我徹底出現的時候，而等到那時，你將無法奪回身體。”
“你給暮鐘教會的人布置陷阱，可實際上我也在給你布置陷阱。”
“詹姆斯，霍米爾，哈里，面具，心理暗示，陷阱，以及心理暗示，你已經輸了。”
“而我才是真正的贏家。”
馬薩斯城內。
杜維撐著黑傘寂靜前行，在他身后則跟著長長的惡靈隊伍。
整個隊伍的前進速度以及步伐，完全保持一致。
規律，且死板。
偏偏周圍一片黑暗，偶爾才能看到點點光亮，這一幕便顯得更加詭異了起來。
前方就是街道。
在小丑牌的感應之中，那個光頭男人最多半個小時，便能抵達這里。
但不知道不知道為什么。
越是到了緊要關頭，杜維越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并不是所謂的直覺。
是為了保證結果，習慣性的把計劃從新梳理了一遍以后，發現的不對勁。
而不對勁的——恰恰是自己。
他一邊繼續往前走著，一邊在心里思考。
從進入馬薩斯城后開始，自己就表現的有點太過于莽撞，雖然也和這座城太詭異，防不勝防有關。
但不管怎么講，仔細想想有很多事不應該去那么做。
比如說，在面對暮鐘教會光頭男人的時候，自己為什么非要等到他在水洼里顯現出來以后才動手。
比如說，在騎著車逃跑的時候，那個鬼魂坐在了車上，為什么自己非要載著它繼續逃跑，而不是當場動手。
解決那只鬼魂，就算不能讓公路延伸的速度變慢，也能讓自己驗證出一些信息。
再比如，自己為什么要和惡靈隊伍的領頭者進行賭局。
即便是為了抵抗詭異的公路，可也使得自己陷入了更大的麻煩之中。
一旦解決暮鐘教會的成員，自己就得想辦法擺脫這只隊伍。
可看現在的情況，自己成了領頭者以后，走到哪兒這些惡靈就會跟到哪兒。
而如果放棄領頭者的身份，那么惡靈隊伍第一個要弄死的就是自己。
小丑牌也基本沒用了。
用同樣的手段去坑惡靈…
那恐怕是在找死…
想到這，杜維的額頭滲出的細密汗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他發現，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死局。
一旦解決暮鐘教會的人，就得輪到自己了。
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平靜，仔細的思索了起來。
事情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自己做出了一些既顯得合理，又不符合行為習慣的決定。”
而能影響自己行為習慣的，只有兩點。
一是惡靈化，在逐漸變成惡靈的同時，自身的行為方式，也會朝惡靈靠攏，表現形式為毫無人性，冷血，混亂。
二是小丑牌，邪靈的一部分藏匿其中，使用的次數越多，自身被影響的也就越深，早晚會變成邪靈的一部分。
想到這，杜維從口袋里掏出了那張小丑牌。
此時小丑牌上，穿著燕尾服的自己笑容越發詭譎，隱藏在暗處的惡狼，也悄然更近了一步，血盆大口隱隱張開，露出鋒利猙獰的犬齒。
至于惡靈化。
杜維眉頭一皺，看向了自己的右手。
膚色蒼白，就像是尸體，除了能控制以外，完全不像是自己的手。
這其中有著安娜貝爾的影響，但也有惡靈化的因素在內。
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己為什么會做出一些不符合自己行為方式的決定？
就算是和惡靈隊伍的賭局，也不應該以那種讓自身陷入更危險境地的方式去賭。
最起碼。
也應該在加入一條有利于自己脫身的規則才對。
等等…
惡靈化只會讓我變得更像是惡靈，可不應該影響我做出錯誤的決定。
小丑牌內的邪靈會吞噬我，但展現的形式是牌面上的自己和那匹惡狼。
影響我的應該是別的東西。
杜維的記憶一向很好，他直接在腦海中把來到馬薩斯城以后的所有事件都重演了一遍。
等全部梳理完以后。
杜維忽然伸出手，摸了摸臉上戴的面具。
有些冰涼…
然后，他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危險了起來，并且加快了前進的速度。
整個惡靈隊伍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似得，所有的惡靈都抬起頭，看了一眼最前方的杜維。
每一個惡靈身上，都散發著壓抑到了極點的惡意，深沉可怖，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發。
而在后方。
則出現了一個鬼魂，它站立不動，麻木空洞的看著惡靈隊伍前進，氣氛詭異的嚇人。
再往后看，則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的白色霧氣，厚厚朦朦，一眼看不到盡頭。
霧氣很奇怪，就像是有著意識一樣，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往前蔓延。
僅僅只過去了一分鐘，白色霧氣便來到了鬼魂所在的位置，緩緩將其沒過。
下一秒。
又一個鬼魂，出現在了惡靈隊伍的后方。
這條公路，在不停蔓延的同時，也發生了一些詭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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