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維離開以后。
四人都放松了許多,畢竟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時不時的說幾句掃興的話,確實挺讓他們討厭的。
“我們要不要等一會兒再往前走,不然的話,可能又要跟那個亞裔男人碰面。”
“還有,我知道你比較害怕恐怖屋一類的東西,但是你之前想要邀請那個男人的行為,現在看來確實夠糟糕的。”
麗薩邊說邊撇了撇嘴,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感覺這個男人離開以后,溫度好像下降了一些,冷颼颼的。
或許是錯覺吧…
“也行,本來是想多個人,多一份安全感,不過既然這樣,那就我們四個人好了。”
鮑伯點了點頭,他其實一直在追麗薩,自然是要順著她來。
想了想,鮑伯突然提議道:“噢,對了,你們要不要體驗一下這個鬼屋環節,似乎還挺刺激的。”
“還是算了吧,我們對這種低端的嚇人節目沒什么興趣。”
剩下的兩人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他們是一對剛在一起的情侶,之前也玩過恐怖屋,所以便拒絕了鮑伯的提議。
見此,鮑伯只好尷尬的笑了笑,說:“那咱們走慢點吧,我記得前面的活死人木乃伊和恐怖蠟像館環節過去以后,應該會更刺激一點,聽說這是恐怖屋最經典的節目了。”
“同意。”
“我也是。”
而就在他們商量接下來行程的時候,杜維靈視狀態下所看到的,那名畫著白臉妝的鬼魂,突然將慘白的有些過分的雙手穿過了榻榻米床,以一種詭異的方式,緩緩浮了上來。
她嘴角的詭異笑容更甚,裂到了耳根,低著頭,使得黑色的長發擋在了面前,卻顯得更加猙獰。
然后…
貼著雙手抱胸的麗薩背部,靠了上去。
看起來,就像是小時候玩的游戲,背靠背一樣…
幾人繼續往前走。
但慢慢的,麗薩卻感覺身體越來越重,速度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很快就被鮑伯三人拉開了一段距離。
她覺得很不自在,整個人像是被什么東西拉著一樣,甚至她還感覺到,溫度似乎越來越低,伴隨著恐怖屋內若有若無的詭異音樂,整個人的表情都變得有些異樣。
先是腿有點疼,然后是脖子感覺癢癢的。
最嚴重的是后背,有種黏膩陰冷潮濕的感覺,像是霧氣朦朧的天氣,在外面跑步,使得衣服沁濕一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偏偏,她并沒有出汗,渾身都不自在。
“你怎么了?看起來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
這時,鮑伯注意到她的情況,扭頭問了一句,又對剩下的那對情侶招呼道:“等一等,她掉隊了。”
“嘿,麗薩,你感覺還好嗎?”
麗薩搖了搖頭,強撐著說道:“我沒事,就是腳有點疼,可能是剛剛在鬼屋的時候,工作人員抓的時候,有點太用力了。”
說著,她低下身子,掀開牛仔褲腿,在兩條腿的腳踝處,有著很暗淡的烏青巴掌手印,隱隱有些發黑的征兆,就像是某種刺青或者標記一樣。
麗薩見此,氣的罵了一句:“該死的,等出去以后,我一定要投訴這些工作人員。”
鮑伯也看到了麗薩腳踝處的淤青,擔心的說道:“看起來好像傷的很重,要不我們現在就走吧,先去藥店買點藥,處理一下。”
那對情侶中的男人卻說道:“看著好像不是很嚴重的樣子,現在就走的話,票不就浪費了。”
他和麗薩不熟,只是因為自己女朋友和麗薩是閨蜜,所以才一起來的。
目的也很單純,恐怖屋嘛…女朋友被嚇到以后,說不定能占點便宜,畢竟是剛處的對象,還沒碰過呢…
而他的對象卻不爽的說道:“麗薩都受傷了,我覺得我們應該聽鮑伯的。”
見此,麗薩咬咬牙,不太想讓自己閨蜜和她男朋友爭吵,便說道:“不用了,我感覺沒什么大問題,還是等出去以后再說吧。”
“你確定?”
鮑伯沖她攤了攤手,目光中帶著詢問。
“當然!”
麗薩想了想,除了有點疼以外,也沒別的大不了的,不會影響行動。
正主都覺得無所謂,鮑伯也只能點頭說道:“那我們繼續出發,再走幾步,就到了活死人木乃伊的環節了,到時候你可以坐在那些法老的棺木上歇一會兒。”
“算了吧,我現在有點討厭那些玩意兒。”
麗薩翻了個白眼,便和其他人繼續走著。
而此時,杜維已經來到了活死人木乃伊的區域。
但他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靈視狀態下,他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可本能的,他覺得這個環節似乎有點不對勁。
空氣中,有著某種奇怪的味道,讓他隱隱覺得十分熟悉。
看著整個活死人木乃伊環節的布置,杜維眉頭緊皺著。
整個環節設計的很簡陋。
甚至可以說有些浮皮潦草,只是簡單的做了一個很大的埃及風格的墻壁浮雕:
一些詭異的傳說,和某些存在與幻想中的東西,比如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的東西,半張人臉半張狼臉的某種動物。
然后,就是隨意擺著的十具埃及法老金棺——實際上表面的顏色是漆。
每具棺材都呈現出半打開的狀態,里面隱隱能看到躺著的是,被褐色老舊裹尸布纏繞的,和影視劇里造型差不多的木乃伊。
如果不是刻意營造的陰暗燈光和時不時帶起的陰冷風聲,杜維甚至都覺得,這不像是一個恐怖屋里的環節。
“咚咚咚…”
杜維背著包,敲了敲離自己最近的棺材,探頭向里面看去。
咔嚓一聲,像是收到了某種信號一樣,一具木乃伊直接從棺材里坐了起來,雙手平伸,喉嚨里發出駭人的嘶吼聲。
“不是工作人員?”
杜維目光平靜的看著這具木乃伊,直接把它給按了回去,瞥了一眼棺材中間的某處一閃一閃的區域,暗自搖了搖頭。
“紅外線感應。”
“看起來好像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嚇人環節,甚至靈視狀態下都沒發現異常,但是我為什么會覺得不對勁呢?”
杜維皺著眉,走向下一具棺材。
敲了敲…
依舊和之前一樣,一具木乃伊坐起來,嘶吼了一下。
“繼續…”
杜維沒有停下,他覺得自己隱隱抓到了什么線索,是關于在那間鬼屋的時候,想到的關于工作人員的事。
這一點,可能會影響到他接下來的行動。
三具…
四具…
很快,杜維便來到了最后一具棺材面前,他照舊敲了敲…
但木乃伊卻并沒有坐起來,一動不動的躺在棺材里,死一樣的寂靜…
杜維低著頭,冷冷的看著那具木乃伊,瞳孔在陰暗的燈光下,顯得更加晦澀…
拔出那把得自獵人安德魯·道奎的銀制十字架匕首,他直接用鋒利的邊刃劃開了纏在在木乃伊臉上的裹尸布。
下一秒…
杜維看到了一只瞪得極大,布滿了血絲的眼睛。
是工作人員的尸體…
“我想,我大概知道恐怖屋里發生了什么事了,所有的環節,應該都已經換成了鬼魂或者惡靈來操控,而一些嚇人的道具,也換成了真正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