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布布聞言細想倒也覺得他所言有理,當下點頭又點了一員遼將出馬,燕岐晟見有人上場倒也不在乎那耶律布布畏戰不前,當下揮刀沖來,與那遼將戰到一處…
只此人在他手下也過了沒有二十個回合,被燕岐晟一刀砍在頭頂,連天靈蓋都被劈碎,當場倒落塵埃丟了性命。
眾遼將見這大寧太子如此勇猛不由都是心驚,當下個個拍馬上來,將燕岐晟圍在當中,竟是預備著以眾敵寡,這頭大寧人陣營之中眾兵士見狀不由大聲咒罵,
“遼賊好不要臉!”
“遼賊以多打少,耶律布布枉為一國國君,卑鄙無恥!”
壓陣的幾位將領都躍躍欲試想要上去幫手,穆紅鸞見著卻是冷笑一聲,擺手道,
“你們不必上去,太子自能應付!”
依她看來,那些圍攻長青的遼將不過都是些土雞瓦狗,此時若是上去只怕還要惹惱長青!
果然這一動起來,不過十來個回合,便有一員遼將被燕岐晟一刀掃下馬來,卻是正正被自己受驚的戰馬后蹄踩在大腿之上,
“咔嚓…”
一聲,那遼將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在地上翻滾了起來。
緊接著又有一個被砍中右肩,手中兵器脫手,人也歪倒了下去,之后又有一個胸口中刀,鮮血噴起半天高,立時就丟了性命…
燕岐晟這廂大殺四方,也不過半個時辰的光景,面前已無能戰一合之將,燕岐晟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對著遼營之中手中長刀一指,獰笑道,
“耶律布布,你這些手下無一個可用之人,你可敢與孤一戰,若是不敢…立時出來叩首投降!”
此時間耶律布布自然再不做縮頭烏龜,當下領了一員副將拍馬上陣,耶律布布迎上燕岐晟,那副將卻是將手中長刀一指正在后頭壓陣的穆紅鸞,用怪異的腔調叫陣道,
“大寧太子妃,可敢與吾一戰?”
穆紅鸞見狀嬌笑一聲,胯下胭脂馬往前一縱,人便沖到了陣前,開口問道,
“來將通名,本宮槍下可不死無名之鬼!”
那遼將生得一張黝黑的面龐,身形中等,手中長刀橫端在手應道,
“吾乃是黎部古噠乃!”
穆紅鸞聞言笑著點頭問道,
“那赤鬼將比你如何?”
古噠乃傲然應道,
“與吾乃是伯仲之間!”
穆紅鸞聞言大喜,
“好!赤鬼將在本宮手下走過了百招,想來你必不會令本宮失望!”
說話間拍馬上前,古噠乃手中長刀一擺立時迎了上去,兩人這處戰成一團,那頭燕岐晟與耶律布布早就你來我往,打得不亦樂乎。
耶律布布如今見著燕岐晟那是仇人見面,早就殺紅了眼,上來一陣暴風驟雨攻勢,手中雙鉤使出一團光影來,當真是殺氣騰騰,寒光凜凜。
燕岐晟這幾日憋得發了慌,見狀不驚反喜,提了長刀上去半分不讓,
“當當當…”
這廂兵器相擊之聲連綿不絕,耶律布布雙臂一陣陣發麻,心知論臂力自己根本比拼不過燕岐晟,當下大喝一聲奮力一擊,趁著燕岐晟回馬之際,轉頭叫道,
“古噠乃!”
古噠乃聞言虛晃一招,拍馬沖了過去,穆紅鸞見狀自不肯依,拍馬追來卻是迎上了與古噠乃錯身而過的耶律布布。
燕岐晟見古噠乃過來,瞇眼兒上下打量一番,見這漢子生得黝黑,身形也不高大,瞧不出甚厲害之處,當下問道,
“你可比耶律布布厲害?”
古噠乃一翻白眼兒卻不好回應他這問話,二話不說上來就打,兩人交上了手,那頭耶律布布卻是面現疑惑的上下打量著穆紅鸞。
前頭他見穆紅鸞乃是在遠遠的城頭之上,如今近了細看竟覺有熟悉之感,穆紅鸞見狀不由嬌笑,
“耶律布布,如今的遼皇陛下,久不相見倒是憔悴不少,看來您篡位之后應是時日艱難吧!”
她一開口說話,耶律布布聽得仔細,當下不由臉色大變,
“你…你…你…”
以手指點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到此時他如何還認不出人來?
前頭疑惑之事到這時自然也是明白了!
原來這女人竟是大寧的太子妃,怪不得自己毒害蕭野花的事兒敗露!
耶律布布緊緊盯著那露在面罩外的如水雙眸,心頭又恨又怒又惱又悔,
“原來你竟是大寧太子妃,早知如此…當初…”
當初便應使盡手段,將這女人留在大遼,說不得還沒有今日之事!
“你…現下這…才是你的真面目么?”
穆紅鸞哈哈一笑,拱手道,
“抱歉,前頭入遼本就是為了一樁旁的事兒,沒想到竟卷入了陛下您的奪位大計之中,本宮也不過就是順水推舟,一方二便罷了,喬裝打扮也是為了方便行事…”
這廂持了手中長槍笑道,
“前頭騙了陛下,之后不也助陛下行了大計么,前事休提,如今兩軍對陣,刀劍無情,陛下小心了!”
當下再不廢話,拍馬沖了過去,
“當…”
長槍帶著一點寒光撲面而來,耶律布布忙雙鉤相架,兵器相擊之時,兩兩相望,耶律布布目光深沉,穆紅鸞一笑長槍一擺,將他雙鉤震開,兩人錯馬而過,再廂交戰。
耶律布布右手鉤一掏,向著穆紅鸞細腰掏去,穆紅鸞豎槍一擋,彎鉤掛在槍身之上,耶律布布立時便往回帶,穆紅鸞雙手持槍卻是紋絲不動,耶律布布趁此時機開口沉聲道,
“大寧皇帝燕韞淓正值年富力強之時,在位十年二十年都做不得準…”
說話間左手鉤直取穆紅鸞面門,穆紅鸞身子后仰,左右手上下顛倒,絞得他右手鉤幾乎脫手,忙脫開鉤后退了開去。
兩馬錯身又再戰,這一回穆紅鸞一槍直取他胸口,被他左手鉤架住,右手鉤鉤住槍身,口中又道,
“燕韞淓駕崩,這小子…才能做皇帝,你才能做皇后,也不知多少年后了,何不現下就到朕身邊…只要你肯點頭,立時便是這大遼國的皇后…”
此言一出,穆紅鸞還未應答,那頭燕岐晟卻是聽得了真真切切,聞言氣得真正是三尸神暴跳,五靈豪氣騰空,暴喝道,
“耶律布布,你好大的狗膽!”
敢當著本太子的覬覦我的長真!
手中長刀一記重劈,劈得那古噠乃雙臂一抖,險些沒有接住,不由咬牙暗罵,
“我的陛下,都這時節了怎得還想著人家的女人,若是打勝了仗甚么樣的女人不能到手!”
有朝一日馬蹄踏中原,臨安城中多少漢家女子任陛下采摘,又何必急在這一時!
再說了這大寧太子妃雖說生得美麗,但委實是個不折不扣的母夜叉,這樣的女子放在后宮,一個弄不好連命都要玩脫了!
心中雖罵但還是咬牙上前將燕岐晟纏住,穆紅鸞這頭聽了卻是哈哈大笑,
“陛下盛情,可惜本宮無福消受!”
耶律布布猶不死心,當下又道,
“我們遼人同漢人不同,漢人不許后宮干政,我們遼人的皇后卻是可領兵權掌朝政的,只要你跟了朕,立時便可掌權,這大遼疆域也有你的一半!”
他這話倒也不假,漢家人對女人束縛最多,不比異邦,做皇后權利極大,甚至做女皇也不是不能!
燕岐晟在那頭氣得腦門兒上青筋都要跳出來了,只恨眼前這古噠乃雖武藝不行,但極懂纏斗,手中刀法展開竟纏得他一時不能脫身,一面氣得想吐血,一面大吼道,
“耶律布布,孤要殺了你!”
那頭耶律布布卻是連眼風都不給燕岐晟,只死死盯著穆紅鸞,
“你若是跟在朕的身邊,必定待你如珠如寶,后宮之中只你一個!”
穆紅鸞聽了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點頭道,
“遼皇陛下待本宮倒是一片真心,不過…本宮的心卻有些大,只做皇后卻不滿意的!”
耶律布布聞言精神一振,
“你要甚么,但凡朕能辦到,必會給你!”
穆紅鸞一笑,手中長槍再刺直取他小腹處,耶律布布雙鉤交叉,架住她的長槍,只聽她應道,
“做皇后那有做女皇爽快,不如陛下把皇位讓出來如何?”
耶律布布聞言臉色一黑,
“女人,你莫要不知好歹!”
穆紅鸞嬌笑一聲,長槍槍身一擺震開了他左右雙手鉤,回頭沖自家丈夫拋了一個媚眼兒,
“長青,我要這遼人的皇位!”
燕岐晟被她一個眼風勾得心頭一熱,大喝一聲一刀蕩開古噠乃的長刀,高聲應道,
“長真且等著,待為夫將這耶律布布的狗頭斬下,奪了這遼人的地盤兒,就送于你!”
“好!”
穆紅鸞沖著丈夫嫣然一笑,笑得燕岐晟是色授魂與,不由豪氣大發,再劈一刀,
“當…”
劈得那古噠乃雙臂一顫,終是撐不住身子一歪,差一點兒被燕岐晟劈下馬去,燕岐晟哈哈一笑拍馬沖向耶律布布,
“耶律布布納命來!”
他這般拍馬向耶律布布奔去,后背卻是露給了那古噠乃,見此時機,古噠乃反手入后腰之處,在那里取了一樣一直懸掛在腰后事物,卻是對準了燕岐晟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