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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爭王位

  眾人圍坐在篝火前吃得一個個是面紅耳熱,待到丑奴支撐不住在穆紅鸞懷里睡去時,燕岐晟才揮手讓眾人散了,抱了兒子進營帳之中放在一旁,丑奴睜開眼瞧見是親爹,便沖著穆紅鸞伸出手去,迷迷糊糊叫道,

  “娘!”

  穆紅鸞過去拍了拍他便睡了過去,剛要再摟著兒子哄的睡熟些,卻被自家夫君攬了過去,氣哼哼在她頸間噴氣道,

  “果然生一個才是對的!若是再來一個豈不是生生把老子我憋死!”

  穆紅鸞低聲嬌笑推他,

  “今夜里四面營帳隔得不遠,你可不許胡來!”

  燕岐晟低低哼了幾聲應道,

  “吃不著肉,聞聞香也好!”

  只這“聞香”過后倒是將妻子給“哄”得沉沉睡去,自家卻又氣又惱出了帳去潭中降火,剛入水不久卻見朱光武過來,兩人相視嘿嘿一笑都是心照不宣,不多時又來了幾個,幾個男人見了都哈哈大笑。

  只那幾個守夜的侍衛卻是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這將軍半夜不睡又帶著人洗甚么澡?”

  有那成了親嘿嘿一笑罵道,

  “你等光棍漢子,沒婆娘的小子如何明白這其中奧秘!”

  值此涼夜深山,正是人靜情動之時,只可恨扎營時為了安全,全數離得太近,若是不然也是一番野趣!

  嘿嘿!活該…左右老子婆娘離得遠也無處宣泄去,便應該大家一同熬著!若是實在睡不著,便來替了我們守夜!

  如此這般在山中游玩了兩日,第三日回到西寧城中燕岐晟剛進了官衙,卻有下頭人報了上來,

  “將軍,蘭州有軍報到!”

  燕岐晟端坐在書案之后展開一看,卻是微微一笑,

  “原來西夏人狗咬狗了許久,總算是咬出個結果來了!”

  卻是西夏人內斗了這幾個月總算是有人摘了桃子,西夏王即不是拓跋氏也不是費聽氏,竟是讓細封氏趁機上了位。

  做了西夏王的是細封延的叔叔細封圭!

  卻說那拓跋忽兒一死,拓跋斜與拓跋鶼打的不亦樂乎,真是勢均力敵不相上下,打的雞飛狗跳都不能奈對方如何,無奈只得搬師回朝,要請了拓跋氏眾族中長老出來主持公道。

  只他們這一路歸來,西夏王身死之事早已傳遍了西夏境內,各部族有野心之人自然也是個個蠢蠢欲動,其中便有那細封圭。

  當下立時親自喬裝潛入了回歸興慶的大軍之中,密見了細封延,叔侄兩人密談一宿,第二日細封延便去見了拓跋斜,兩人勾連在一處設下埋伏,擊殺了拓跋鶼的二十四名貼身的護衛,細封延渾身浴血沖入營帳之中一刀砍下了拓跋鶼的人頭。

  待回到興慶府時,拓跋斜便仗著西夏王的遺旨登基做了西夏王,只拓跋斜本就是個不學無術之人,慢說是別的部族,便是拓跋氏中也有許多人不服他。

  這一回拓跋斜為了那西夏王位卻是一改一向懦弱無能的性子,暗中勾結細封氏,或是暗殺又或是羅織罪名將人下獄,清除了不少異己。

  待到他平復一切反對之聲坐上王位還未穩時,又一夜之間暴斃,臨死時又立遺旨將王位傳給了細封圭。細封圭上位自然更多人不服,西夏人學漢禮,學皮毛未學精髓,逼得急了撕了臉皮,露出獠牙來。

  細封圭上位殺的人比拓跋斜更多,一時之間西夏國中個個不服,人人怒罵,亂得早已無暇他顧。

  這一番于西夏朝廷的腥風血雨,在燕岐晟看來卻是十足的熱鬧好看,搖頭晃腦的看了半晌,在書房之中拍桌大笑,

  “想當初弄個假西夏王來,本是無奈之下的形勢所逼,卻沒想到竟有了奇效!”

  看來有時節千萬兵馬拼死廝殺,還比不上自家人窩里斗能重創敵人!

  上兵伐謀實乃千古至理也!

  當下笑著放下了軍報,心中暗想,

  “細封氏不能服眾,想要清肅國內重振旗鼓,若是沒有個十年喘息時間,必是無可為了!”

  西夏人內斗不息,自然予大寧十年安寧,若是大寧朝廷能勵精圖治,潛心強國,未必不能回復祖先榮光。

  只想到了燕守敬卻是冷笑搖頭,

  “燕守敬若是能做了這明君,我這腦袋割了送給他!”

  他雖身在西寧,但臨安之事每隔十日便有人送到跟前,蒲國公府今時不同往,明里暗里的勢力都被整合啟用,又聯絡各方勢力相互勾連。

  雖說深宮沉沉,但燕守敬每日里吃了幾碗飯,幾樣菜,晚里又同哪一個妃子胡混私語了些甚么,只要他有心,樣樣皆可查得清清楚楚。

  因而燕守敬是個甚么德行,燕岐晟如何能不明白?

  初時上位時又連場大勝,倒也是意氣風發,想著做一番事業,只這后頭被酒色所迷,又因資歷不足,見識淺薄,處處被朝臣們打壓,再后頭蒲國公府立下決心取而代之之后,在這朝內朝外暗中施壓,弄得燕守敬是寸步難行,處處受制,到后頭索性自暴自棄,每日里公務不理,都一應拋在了腦后。

  日日早朝之處由大慶殿改做了龍榻之上,與朝臣奏對,卻是改做了同美人兒廝混,年紀輕輕身子已被掏空,據宮中太醫院中有人傳了消息出來,燕守敬如今已在服那虎狼之藥助興!

  哼!這樣下去,便是我不反他,這江山他也坐不長久了!

  哼!他那后宮之中年年納美女,年年封妃嬪,一個呆板守舊的李皇后,根本壓不住那一幫子鶯鶯燕燕,燕守敬又是一個糊涂的,今日寵這個便金口一開,要封個妃,明日寵那個便又信口開河,要人做了嬪。一個個為了爭寵爭名位,能敢當著皇帝的面兒撕打,暗中使的伎倆更是數不勝數,以至的燕守敬唯一的一個皇子前不久也夭折了!

  哼!真正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自取滅亡,乃是天不留你!

  燕岐晟負手在書房之中踱步許久,轉回身提筆給爹爹寫信,是時機回轉臨安了,不過在此之前還需打一場勝仗才是!

  他這廂提筆書就,又叫來了幾員心腹暗中安排,待回到后宅時天已是全黑了,丑奴早早吃罷飯回房睡了,只穆紅鸞還等著他。

  見他進來便迎上去為他解帶寬衣,又親自端了熱水進來給他擦洗,待他坐下用飯時夫妻二人才得空敘話。

  夫妻二人摒退了下頭人,燕岐晟這才將要回臨安的打算道來,

  “我在西北一為歷練,二為積蓄軍中勢力,三來也是為了戰功,三者已成二,第三嘛…”

  卻是冷笑一聲道,

  “燕守敬以為不封賞,便能阻我了揚名么?這一回我要再入西夏,給他逮一個活生生的西夏王來送入臨安,看他可還敢當著朝野內外,眾目睽睽之下,裝睜眼兒瞎么!”

  穆紅鸞聞言點頭道,

  “男外女內,軍國大事乃是長青的長項,我自然無處可置喙,不過我這處也有家中的事兒要同你商量?”

  燕岐晟一面扒飯一面笑道,

  “家里家外長真皆可做我的主,一切不必問我,夫人盡管放心大膽動手就是,若是出了紕漏便由我兜著!”

  穆紅鸞聞言白他一眼道,

  “這事兒依我瞧著,你做不做得主還兩說呢!”

  “哦,甚么事兒我做不得主?”

  穆紅鸞應道,

  “自然是丑奴的事兒!”

  當下將預備為丑奴打根基的事兒一講,問道,

  “燕氏子孫習武是有太祖明訓的,你們燕氏的心法自成一派,我學得乃是正宗道門心法,如今丑奴是學哪一個呢?”

  燕岐晟一聽果然有些為難言道,

  “依我瞧著正宗道門心法自然為最好…”

  想一想自己也是三歲打的根基,長真卻是六歲之后才開始練武,自己小時有眾仆環繞,伺候周到,身子骨兒十分強壯,長真卻是出身貧寒,六歲前還是個小傻子,生得瘦瘦小小,能活下來已是不易。

  但到如今兩人若是放開手來比斗,百招之內他敢稱不敗,若是百招之外便是不好說了,看來道家練氣吐納,行功修身之術確是有獨到之處的。

  “燕氏子孫習武…乃是有祖宗教訓的,我也不敢輕易違背,不如寫了信給爹爹問一問他老人家的意思?”

  穆紅鸞一猜便是知這結果,當下點頭道,

  “即是如此,就寫信回去給公爹他老人家就是!”

  說完兒子又說起妹子來,

  “四丫年紀也不小了,我也預備著要為她尋摸一個合適的夫婿,軍中若是有你看得入眼的,便帶來給我瞧瞧!”

  燕岐晟聽了點頭,繼而又搖了頭,穆紅鸞奇道,

  “為何搖頭?難道你手下眾多兵將之中竟沒一個讓你看得入眼的?”

  燕岐晟應道,

  “四丫的婚事我自然會為她留意,只帶到你面前瞧卻是免了!”

  “嗤…”

  穆紅鸞聽了哭笑不得,成親這么幾年了,自家這醋壇子竟越發酸了,再隔上兩年只怕真要成陳年老醋了!

  夫妻二人商議完后果然又寫了一封信送去臨安,那頭燕韞淓接信大喜,

  “好好好!長青總算是要回來了!”

現如今兒子想回臨安,已是由不得燕守敬左右了,兵部已在自己手中掌控,只要一道行文便可調了兒子、兒媳還有寶貝孫兒回來。"166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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