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們想要挖掘的真相啊,關于我在那個地方是怎么樣地“拖泥帶水”。
怎么樣,傻眼了吧?
痛不痛快,有不有趣?
許廣陵心中暗笑。
之所以把這事拿出來“炫耀”,是因為這事對于眼前的這兩個小妮子來說,其實也不算什么大事。
她們自己的天才程度且不說,
光是之前拿出來的一套陣法一套秘法神通,層次就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在許廣陵的天平衡量上,那是遠遠遠遠超過所謂的從生死境晉升到靈臺境的。
能讓他的陣法水平提升一百倍這樣的陣法,是什么級別?
能讓他屢屢感嘆“原來如此!”的秘法神通,是什么級別?
這絕非人階之間或者從人階到地階之間的那一點小打小鬧可以相比。
偏偏晉升的那事吧,
聽起來也挺刺激的。層次不高,
但是有夠出人意料。
這就是輕重之間,分量恰恰好,
能讓她們目瞪口呆,卻遠到不了讓她們心態失衡的地步。
也所以,此刻,許廣陵就是饒有興致地欣賞著她們的目瞪口呆。
他都好久不畫畫了。
此刻,卻是欣然下筆,在識海中,畫下了兩個小妮子的“花容失色”圖。
嗯,等她們將來晉入天階,也把這作為禮物送給她們。
他晉升,太蒼月送他曲,紀飛妍送他舞。
她們晉升,他送她們畫。
他們這是曲、舞、畫三絕了都,不愧是“兩花一葉”,不愧是“凌霄三子”!
過了良久,
從目瞪口呆中脫離,
太蒼月和紀飛妍兩人看許廣陵的目光都有點怪。
“是不是對我很崇拜?怎么樣,
月月,妍妍,是不是很愿意叫我師兄了?”許廣陵含笑說道。
“師兄你個頭!”紀飛妍很沒好氣,“我也要學藥!要超過你!”
“你不行!”許廣陵搖搖頭,“學藥這種事吧,是天生的,也是很講資質的。而妍妍你這樣的,一看就沒什么相關資質,一看也沒什么學藥前途。”
紀飛妍氣鼓鼓,兩頰鼓成小包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裝可愛,“你憑什么這么說?”
“月月,你說呢,她學藥的話,有前途嗎?”許廣陵拉攏隊友,分散壓力。
“啊?這個也能看出來的嘛?我不知道呢!”太蒼月睜大眼睛,一臉無辜兼震驚地問道。
許廣陵搖搖頭。
而下一刻,太蒼月和紀飛妍都笑了起來。
場中頓時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還好你那時跑得快,不然肯定會被大惡人抓起來,關在小黑屋子里,
什么事都不準做,
一天到晚只管煉藥。”紀飛妍為某人慶幸樣地說道。
“是啊,我雖然沒有月月那種超強的直覺和感應天賦,也沒有妍妍你這么冰雪聰明,但到底也是傻人有傻福。一個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靈臺境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個靈臺境的修士,我立即就感覺事態不對了,于是二話不說,撒腿就跑,這不就是退一步海闊天空嘛。”
許廣陵表現得心有余悸,還拍了拍心窩。
“那你看人家從人階晉升到地階,有什么修行感悟嗎?”紀飛妍問道。
“有啊,感悟就是這事不難,我上我也行!”許廣陵淡淡說道,其目空一切之氣勢,橫掃八方。
紀飛妍側目。
太蒼月側目。
“那就祝師弟你早日晉升靈臺境了!”
太蒼月舉杯,空杯,“我老家那里有個說法,靈臺境后,才是真正的修行之始。”
“真的假的?”
這次輪到許廣陵側目了。
“真的。靈臺境,是修行之始。天仙境,是大道之始。”
太蒼月微微點頭,淡淡說道。
許廣陵把目光轉向紀飛妍。
“差不多呢。”
紀飛妍展顏微笑,似乎是在笑許廣陵這個土老帽:
“我們老家倒是沒有修行之始和大道之始的說法,但有另一個說法,那就是靈臺境下,都是螻蟻,不必排高論低,因為全都是低。”
“從靈臺境到地仙境,便是螻蟻終于成長,進入蛻變期,所以我們那里也把靈臺境、神通境、地仙境這地階三境稱之為‘蛻演階’,靈臺境蛻形,神通境蛻神,地仙境則形神皆蛻,準備脫殼脫繭而出。”
“從地仙境晉升到天仙境便是化繭為蝶?”許廣陵問道。
“是呀。”
許廣陵沉默了。
“所以,師弟,你要加油啊,我們現在這個小小的榮枯境,真的什么都不是呢。”
太蒼月如一個大姐姐撫慰一個小弟弟,清冷之中難得透著溫柔地說道。
“哈哈,傻眼了吧?”紀飛妍則沒心沒肺,“看你還跳不跳、傲不傲!師弟,承認事實吧,你就是一只螻蟻!”
“你不也是?”許廣陵不服氣。
“有我這么美麗好看的螻蟻么?”
說著這話,紀飛妍微撩衣擺,身姿極為輕盈地轉了幾個圈。
看來她說她會跳舞,不是虛言。
“好看!”許廣陵直接豎起大拇指,不吝夸贊,雖然剛剛剛剛還“斗著氣”呢,“不過,妍妍,你這衣飾差了點,有點美中不足。”
說著這話,也沒等紀飛妍回應,許廣陵便于身側的半空中,凝出了好幾幅水像圖。
裙子樣的下衣。
漢服樣的上衣。
然后是頭上的釵飾。
有女孩子能拒絕“美”么?
沒有。
不能。
哪個世界都沒有都不能。
也別說什么修士不修士,對美的欣賞和追求,全然和是不是修士沒有一點點的相關!
此刻,別說紀飛妍了,就連并非“當事人”的太蒼月,也是神態看似淡然實則目光滴溜溜地看著身側的那幾幅擬形圖。
“哇,這是哪里的衣服,好好看!”紀飛妍一個蹦跳,就蹦到了水像邊上,一只手甚至都已經拈摸了上去。
之所以是一只手,是因為她的另一只手還拿著那酒杯呢。
“妍妍,怎么樣,試試?”許廣陵輕笑說道。
“怎么試?”紀飛妍閃電般地轉過頭來。
“我本謫仙人,來此度紅塵。彈指瞬息間,虛實頓化分。”許廣陵昂首挺胸,作高人狀,然后一只手伸在胸前,輕輕地一個彈指,同時嘴里輕輕地說道:
“變!”
這一整套姿勢,可謂是儀式感十足了。
下一刻,附近周邊的幾棵大樹,無風自搖,不少的樹葉花瓣之類,紛飛如蝶舞,向著紀飛妍…身邊的那些水像而去。
一息、兩息。
十息、二十息…
這一刻,時間悄然流逝。
這一刻,時間又好像靜止。
許廣陵靜止在那里,太蒼月靜止在那里,紀飛妍靜止在那里。
只有持續地紛飛如蝶舞的樹葉花瓣。
只有持續地不斷變化著的那幾幅水像。
樹葉中,抽出絲來。
花瓣中,析出顏色來。
仿佛有一只看不見的造化之手,在那里擺弄著。
而很快地,就在場中三人幾乎是一眨都不眨的注目下,那幾幅虛擬的水像,俱都被繽紛且清麗的實物所替代。
這是榮枯境修士所能做到的事情嗎?
理論上來說,是!
但也只是“理論上來說”。
而從實際角度而言,難度很大很大,大到近乎不可能。
但是,也只是“近乎不可能”。
雖然只是“兩花一葉”中的那個“葉”,但好歹也是天才之屬了,一個修行的天才發揮出其法術領悟和操作上的天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嗎?
不是!
所以這屬于是小細節了。
沒看他之前凝出酒杯,太蒼月和紀飛妍兩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現在的這個“造物”,只是比剛才的酒杯稍微復雜和高級那么一點點而已。
但其實,也差不多啦。
在接下來好幾十息的時間里,太蒼月靜靜地看著那些衣飾,紀飛妍也是靜靜地看著那些衣飾。
兩人全都好像中了時間靜止術。
1秒:m.biqu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