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中轉圈,散了一會步之后,許廣陵重新開機,用一個空白的移動硬盤把筆記本里的文件導出,包括章老給的那份菜單子。——初步看了一下,許廣陵發現所有的文件都沒有問題,對方似乎只是遠程遙控,斷了他網,然后關了他的機子而已。
除此之外,好像沒有植木馬、扔病毒什么的。
但哪怕真實情況就是這樣的,許廣陵也不可能就這般安心地上網,如往常一般。前天對房間的大掃除,已經很明顯地表現出他可能不是有潔癖什么的,而是有某種強迫癥。
就如現在,不把筆記本的硬盤“格式化”一遍,他是不可能放心的。
于是導完文件之后,許廣陵重裝系統,對硬盤緩慢格式化,并且還重新微調了一下分區大小。雖然不是如廠家那般對硬盤低格也就是進行真正的“凈化”,但許廣陵感覺這樣已經差不多了。
應該很少有木馬病毒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存活下來吧?
事實上對于這一點許廣陵并不十分肯定,但這已經是他所能做得最好的了。這一刻許廣陵真有一種“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感覺,他要是多懂一點計算機知識就好了!
但以往他對這些東西并不是很感興趣。
當然,就是現在也是一樣,但這不是需要么?真被人給“黑”了一次,許廣陵才發現懂得一點相關的基礎知識還是有必要的,網絡安全問題,距離他其實也并不是太過的遙遠,這不,就碰上了一茬。
不過這種事也是難得的碰到。
就以許廣陵親身經歷來說,幾年來,這是頭一遭。
而如果他不玩象棋,不遇到這樣的一個對手,很可能再過幾年,同樣還是不會碰到類似的事件。
為這么小的機率,花費一定的時間去了解并不太感興趣實際也也沒多大用的東西,到底值不值得,還真是一個未知數。——多半還是不值的。
當然了,要是經常在電腦上和機密文件打交道什么的,那了解這些就屬于必備技能了。
但如許廣陵這般么,你就算黑了我又有啥用呢?硬盤里的文件?隨你拷,隨你刪!木馬?病毒?隨你放,隨你種!難道你還能讓我有多大的損失不成,就是真的牛叉到傳說中的那樣把硬盤都給毀了,也不過就是重新換一塊硬盤而已。
多大個事!
裝系統是需要一點時間的,許廣陵自然不可能像傻子一樣地呆坐在屏幕前。
他又站起身來在房間里活動,而到這個時候許廣陵又渴求起適合于這種時候的活動散手了!但這時當然沒辦法,而且許廣陵也發現,老是散步,就如現在這般在房間里轉圈,偶爾轉轉還是感到很輕快的,很舒服,但頻繁地轉,如同剛才轉過一次,現在再轉,就讓人有點不爽了。
怎么辦?
許廣陵又重新躺回床上,兩手交叉墊在腦后,翹著二郎腿,然后在放松狀態下無意識地低哼出聲,卻正是他前幾天寫的那首大夢千秋,這時,一邊哼,許廣陵也一邊有當無地推敲著這首歌的具體編曲,等方案成熟,就可以考慮把這首歌的伴奏做出來了。
至于伴奏做出來之后,后續,下一步怎么辦,許廣陵暫時還沒有考慮。
對自己的東西進行編排,其實還是很容易的,因為不論是內容、節奏還是情感走向什么的,總之一首歌涉及的方方面面,都在心中,這種時候也不需要多大講究,只需要跟著感覺走就可以了。
甚至,跟著感覺走,許多時候,比“講究”的效果還要好。
直覺,本身就是一種建立在綜合邏輯上的更高級的超理性判斷。人對它的信號接收有問題,靈敏度不是那么令人滿意,接收到之后,人對它的信號進行“讀解”時同樣會出現差錯,但它本身,應該是很高大上的,關于這一點,早已經被古往今來無數的事例所證明。
許廣陵曾經因為對這一方面好奇,而特地查找了不少資料,了解了一大筐的直覺、理性、左腦、右腦等等方面的內容,但事實證明白浪費時間,這些東西目前來說同樣是一個“黑匣子”,人類當前對其認識還處于極粗泛的階段,說得夸張一點,在這方面,與其求助于科學,還不如求助于宗教呢。
不過那個時候,許廣陵的時間就是用來浪費的。
而此時,許廣陵在一種極放松的狀態下隨意地哼著歌,然后哼著哼著,他就…
對,他就睡著了。
又睡著了!
而在他睡著之后,一個新的夢,一段新的經歷,再次開啟…
從最初始的電話開始,到最原始的收音機,聲波的轉換、音頻的放大、電路的設計、基本信號的處理等等,到簡單的集成模塊,到計算器,到集大成化的信號處理設備,即所謂的“電腦”…
硬件功能的從簡單到復雜,信號指令的從簡單到復雜,集成化硬件的出現,集成化指令即指令集的出現…
再然后,一種叫做操作系統的東西的出現…
許廣陵醒來之后,先是詫異的,然后是沉醉的,也是沉迷的,他沒有想到,這個以往他不會注意也不太感興趣的領域,居然是那么的一種深邃寬廣,并早已經延伸到了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他往常最常接觸的電腦,不過是其中的典型一例而已。
雖然是典型,但僅僅也只是無數中的一例!
無數!
躍起身,來到電腦前,電腦正完成最后一次重啟,此時還在設置之中,要過三兩分鐘系統才算初步裝好,換言之,剛才的夢僅僅只花了許廣陵約摸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但夢里的經歷,那許許多多的東西,給許廣陵的感覺是十年…不,一百年也不止!
不顧筆記本還是開啟狀態,許廣陵直接把這個筆記本提起來,并在手中隨意地翻轉著,這個時候他有一種強烈的欲望,那就是把它給拆解開,拆成碎片,親手觸摸一下里面的那一個個元器件,然后再重新將之組裝復原起來。
但是手頭,沒有工具。
如果此時手頭就有適合的工具,許廣陵真的會將想法付諸行動!
但這時,見獵心喜地把玩了一番之后,他最后甚至還把筆記本朝天上拋了下,然后就如前些天拋土豆然后接土豆一般地,熟悉接住落下來的筆記本,再然后,才是小心翼翼地裝之輕放在書桌上。
話說,這個時候才小心翼翼,不嫌太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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