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閻真開車疾馳在高速上。
后面有一點點的喇叭聲傳來,夏閻真瞟了一眼后視鏡,也是一輛跑車。
似乎要和他一較高下的樣子。
沒有理會,他保持著原本的速度繼續前進。
那輛車子在夏閻真旁邊晃悠了好一會兒,沖到前面,接著又并行,不斷按喇叭。
夏閻真不為所動,車子在巡航,他的腳都沒有放在油門上。
這個車速足夠了,高速也是有限速,會超速的。
反復好幾次后,似乎終于意識到車主白瞎了這輛跑車,那車子咆孝著絕塵而去。
等開到高速出口的時候,夏閻真看到那輛跑車停在路邊,有幾個治安警員正在對車主進行詢問,還有交警在開罰單。
旁邊還有個一臉無語的女伴。
“嗯…”
夏閻真想起來,陶鄂他們對他說過。
他這輛跑車的牌照號碼很普通,其實是上了要員名單的。
在路上被拍攝到的話,會被關注。
而這條高速路上的攝像頭不少。
那輛跑車在那晃來晃去,還有后面絕塵而去,明顯違反了交規。
夏閻真雖然沒有真正通過駕照考試。但各種交規相關,他閑著沒事的時候是看過的,也已經完全記住。
不會亂開車——除非有需要飆車趕時間的時候。
沒有停下,夏閻真開車朝著無限公司前往。
來到公司放置萬物熔爐的地方。
夏閻真見到了公輸。
“團長。”公輸看見夏閻真,立刻跑過來,“這次有沒有什么好東西讓我研究制造一下?”
“這次沒有,下次我留意一下。”夏閻真說道。
“嗯,武器、載具、衣服我都能制造,只要你有材料,專屬定制!”公輸笑道。
“好。”夏閻真點點頭。
這個時候,萬物熔爐剛好強化了一件裝備。
夏閻真也不客氣,直接上去插隊強化燃血劍。
把靈犀劍當做材料強化燃血劍,需要五十塊夢境之石(小),同時需要花費十個小時的時間。
現在時間還沒到中午,晚上可以拿走再回去。
稍微比平時晚一些睡覺,倒也沒關系。
接下來的一天,夏閻真就在無限公司里度過。
和夏閻浮、陶鄂他們聊聊天。
到了晚上,夏閻真拿回燃血劍。
燃血劍外表和信息都沒有變化,鋒利程度,夏閻真用自己試了一些,果然上升一大截。
將燃血劍入鞘放回到印記空間。
夏閻真開車回到漢凌市,已經過了晚上十二點。
洗漱睡覺,又是新的一天。
一周后,夏閻真接到夏閻浮的電話。
“小真啊。”
“怎么了?”夏閻真剛剛從磨煉之地出來,身上的汗水不斷流下。
他把手機開了免提去浴室。
“那個,咳咳…我瞎了。”
“什么?”夏閻真愣了一下,“你用了那個欲之眼?”
“也不算用,它的影響比想象中的要嚴重很多。”夏閻浮說道,“而且神之夢境的信息出問題了,不靠譜!”
“等等,你是一只眼睛還是兩只眼睛都沒了?”
“一只…”
“嗯,知道了。神之夢境的信息出了偏差?”夏閻真有些奇怪,“這是什么意思?”
關于裝備道具的信息,不全面的肯定比比皆是——大家看到的信息相當于網游中的前端,面向玩家的那些信息。
真正的“后臺數據”,夢之使徒可看不到。
但出錯的信息,好像從沒有。
“欲之眼不是說要取代眼睛才行嗎?但我拿出來之后,它直接消失,融入到我的眼睛里,根本不給我阻止的機會。”夏閻浮說道。
不是他不小心。
而是事情變化得太突然,完全預料不到。
“怎么會這樣?那你及時把眼睛‘挖’了?”
“嗯,我一直提防著。”夏閻浮說道。
重力成刃,在內部直接切斷左眼和身體的聯系,然后強行壓出腦袋。
受傷是肯定的。
但總要過被欲望的力量侵蝕。
“配到合適的眼睛了?”夏閻真問道。
夏閻浮說道:“問題出在這里,欲之眼融合我的眼睛,被我強行剝離后,連我的視線也一塊剝奪了。”
“什么意思?”
“旅團有個成員,超高速再生,斷一條手能在幾分鐘內長出來,斷臂也不會消失的那種,他把左眼移植給我,但我依然什么都看不見。”夏閻浮說道,“有時候甚至我能夠看到一些朦朧的畫面,那是欲之眼的視線。它帶走了我的一些…說不清楚,某種靈魂碎片?”
“欲之眼現在怎么樣了?”
“暫時還在原來的房間里。”夏閻浮說道,“進入到房間里的人,都會受到影響,某種情緒被無限放大,化作失控的欲望。陶副團差點栽了。”
陶鄂是瘋獸獵人,瘋獸之力本就是雙刃劍。
欲之眼之類的能力,的確是他的克星。
“那我先過來吧。”夏閻真說道,“剛好明天不上學,晚上就過來。”
“嗯。”
夏閻浮給夏閻真打電話,也有讓他過來收個尾的意思。
現在欲之眼在無限總部,是一個不定時炸彈。
誰都無法處理,唯有夏閻真不受影響。
掛斷電話,夏閻真簡單沖了個澡,開車來到無限公司總部。
夏閻浮他們幾個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影響的范圍擴大,幾乎覆蓋了半個樓層。”夏閻真一下車,夏閻浮就過來說道。
他的左眼上覆蓋紗布,整個人看上去更加反派了。
還好有一張帥臉可以拯救一下。
“有人員傷亡嗎?”
“沒,脫離范圍后,大家還可以克制欲望,迅速平靜下來的。”陶鄂說道。
“你呢?”
“我還好,有玉石針呢。”陶鄂說道。
關鍵時刻,玉石針還是很有用的。
“那我先去收回吧,其它的待會再說。”夏閻真走向大樓。
“在二十層…”
夏閻浮在后面提醒。
“知道了。”夏閻真回頭看了他一眼。
夏閻浮縮了一下脖子,看向陶鄂低聲道:“陶叔,你們待會要幫忙啊。”連稱呼都換了。
陶鄂他們有些奇怪地看向夏閻浮。
夏閻浮一直都是比較冷硬的性格,大家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個尷尬的表情。
“什么幫忙?”高強問道,“十一哥肯定不會因為這個事生氣。你是他哥,比我們了解他啊。”
“當然不是因為要他過來收尾生氣。”夏閻浮低聲道,“而是我亂來了,估計他要‘整’我一次。”
“他生氣了?”
陶鄂也不太確定。
夏閻真一貫冷靜,陶鄂他們就沒見過他明顯表現出憤怒的時候,就算是生氣也是內斂的,肅殺寒意而非烈焰焚身。
一般情況,很難判斷夏閻真有沒有生氣。
但以他們的了解,現在夏閻真應該沒生氣,頂多就是埋怨夏閻浮不夠小心。
“有一點,但只對我,對這個。”夏閻浮點點左眼附近,“小時候我故意逗他,把他逗生氣了。這小子,表面上不說,大半夜來報復我,往我被子里倒水。”
陶鄂他們沒說話,沒想到夏閻真小時后還是個蔫壞。
“那后來怎么和解的,你不逗他了嗎?”
“小孩子嘛,倒兩次之后自己都忘記了,多請他吃東西就好。再加上我后來養成了鎖房門的習慣,就沒事了。”夏閻浮說道,“我估計,他會在這里留幾天,時不時偷襲我,還會美其名曰幫我訓練,提高警惕。”
“那不是挺好?”陶鄂笑了起來。
其他人也有在憋笑。
夏閻浮是冷面閻羅的形象,屬于高逼格那種類型,平時其實挺有形象負擔的。
看他被夏閻真折騰,也是有趣的事情。
“不好啊,我要是被自己弟弟一陣折騰,攆得到處跑,以后還怎么帶隊?”夏閻浮說道。
作為副執行長,夏閻浮一手承擔帶隊沖鋒的工作。
在外執行任務,與人廝殺,需要有人一言九鼎。
威嚴莊重的形象可不能丟。
丟了,人心散了,以后隊伍不好帶了。
陶鄂一扭頭:“清官難斷家務事,你知道我們和十一雖然是過命的交情——我是說,都是他救我們,但該有的分寸,還是要有的,不介入別人的家庭。”
“是啊是啊。”高強在旁邊幫腔。
夏閻浮話是那么說的。
其實心里一點都不介意夏閻真折騰他。
甚至有種七十歲老頭被自己九十多歲的爹娘追著打的自豪快樂。
是親人在世的溫暖和安定之感。
幾個人開著玩笑,另一邊樓上,夏閻真探出腦袋:“上來吧。”
幾個人立刻過去。
來到二十層,果然原本的那種情緒失控,變成暴走欲望的感覺沒有出現。
“那眼睛現在是什么情況?”夏閻浮問道。
“沒有信息。”夏閻真說道。
“沒有信息嗎?”
“它不是欲之眼?”
“不,它不是。”夏閻真說道,“只是一只單純的眼睛,我碰到的時候沒有任何信息。”
“奇了怪了。”夏閻浮有些不理解。
“可能你已經融合了欲之眼,就徹底不算裝備道具了。”陶鄂猜測。
硬要說的話,可以把欲之眼當做“職業卷軸”之類的玩意。
因為一些巧合,讓夏閻浮的左眼變得特殊。
這不是取代,不一樣。
“眼睛呢?”夏閻浮問道。
“在印記空間里。”夏閻真說道。
在現實世界,夢之使徒依然可以使用印記空間。
從某個角度來說,每個夢之使徒都是運輸隊長,乃至“走私大亨”。
“那應該沒事了。”夏閻浮說道。
“也不一定。”夏閻真想了想,“要徹底保險,放在賢者護腕里,應該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