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另一個小鎮
躺在床上的孩子嘴巴微張著，發出無聲的吶喊。
隨著那位詭異圣誕老人的張口一吸，她的表情逐漸痛苦而扭曲。
整張臉皺成一團，完全被巨大的痛苦所吞噬。
偏偏身子一動不動。
詭異的圣誕老人吸了一口后，朝著房間外面走去，臉上帶著一絲滿足和意欲未盡的表情。
他走下樓梯，身子化作一縷帶著黑意之煙，毫不起眼地從匯入到壁爐的煙霧中，從煙囪進來，又從煙囪出去。
回到雪橇上坐下，圣誕老人拿起韁繩，馴鹿們邁開步子，拉著雪橇飛上天空。
夏閻真抬頭看過去，腳下的積雪驟然炸開，形成一片空地。
整個人已經消失在原地。
一聲呼嘯。
圣誕老人根本來不及反應過來，就被跳起來，猶如利箭飛馳的夏閻真穿透而過。
是的，夏閻真看不見，就“不存在”。
他從雪橇，圣誕老人身體上穿過。
唯有手中的咒靈骨刃刺破雪橇，在圣誕老人身上留下一道幾乎將其開膛剖肚的恐怖傷口。
若是常人傷成這樣，就算沒有咒毒，也是當場斃命的事情。
夏閻真在半空中調整身形，低頭向下看去。
那位圣誕老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恐怖的咒毒就迅速蔓延全身，爆發，整個人化作一陣飛灰。
不僅如此，連同雪橇，馴鹿，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同樣化作飛灰徹底消失。
夏閻真上升的趨勢逐漸停止，提亞馬特飛來，讓他落在自己的身上。
“沒死啊。”
夏閻真看向四周，“你有看到什么嗎？”
“沒有。”提亞馬特非常機警地觀察四周，沒有看到任何異常。
夏閻真一刀砍死圣誕老人，本應該完成任務。
但現在一人一龍絲毫沒有困意，足以證明圣誕老人沒死。
另外的佐證，就是咒靈骨刃的咒毒的確很兇猛，但也不至于毒到讓“人”徹底灰飛煙滅的程度。
哪怕是普通人中了咒靈骨刃，也不會死成那樣。
別忘記，咒靈骨刃經過不斷強化過，碰到傷口咒毒就會傳播。
沒有尸體，沒有傷口，還怎么傳播咒毒？
就此一點，咒靈骨刃都不可能將人毒殺到灰飛煙滅。
圣誕老人連同雪橇、馴鹿的程度消失，另有緣由。
至于是什么原因，可能并非本尊？
或者咒毒還沒完全殺死它，用什么特殊的辦法逃掉了。
夏閻真本就看不見圣誕老人，用真實之鏡也只能稍微彌補一下，能不能發現周圍有隱藏，還是要看提亞馬特。
別小看了一頭龍的偵查能力。
“不，完全沒有。”只可惜，提亞馬特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它絲毫沒有發現圣誕老人相關的蹤跡。
對方就好像一滴水融入到大海中，徹底消失。
“麻煩。”
夏閻真從提亞馬特身上落下，“繼續找。”
兩人分兵兩路，一上一下，夏閻真連拍鬼DV都用上了，尋找圣誕老人的蹤跡。
卻沒有收獲。
“當！”
森特鎮鐘樓，響起撞鐘之聲，代表時間來到了晚上九點。
“當！”
“當！”
響亮的鐘聲沒有被肆意的狂風掩蓋住，足以傳遍小半個城鎮。
也不知道這鐘聲會不會每個整點都響，要是一直在那里敲，晚上睡覺怎么辦？
夏閻真發散的思維顯然是多余的。
因為響了三聲后，鐘聲就驟然變低，如果不是很靠近鐘樓，就聽不到聲響。
就三聲的話，倒也算不上擾民。
只能苦了那些睡眠很淺的人，不過睡眠那么淺，就算沒有這鐘聲，估計也睡不安穩。
夏閻真剛好在鐘樓附近，聽著鐘聲漸漸微弱。
“主人！團長，隊長！”提亞馬特的聲音卻突然從隊伍頻道傳來，“不好了！”
“怎么？”夏閻真面色不變。
提亞馬特在他面前可沒有龍的威嚴，大呼小叫的次數不少。
“我又被針對了！咦，這次能通訊？”提亞馬特說道。
“什么意思？”
“我好像和上次一樣，又來到了一個古怪的地方。”提亞馬特描述其處境。
當它聽到第一響鐘聲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些眩暈，困意和昏迷之感一同襲來。
緊接著天旋地轉，以它的巨龍之軀沒有抗住，從天空中跌落。
好在最后關頭穩住了，沒有發生摔在地上或者房子上的丟龍之事。
當提亞馬特回過神來，鐘聲已經消失。
而它所在的位置，也發現了變化。
小鎮還是小鎮，卻不是一開始的那個小鎮。
天空中的風雪減弱，原本潔白的積雪，莫名增加了一層腐朽、腐敗的意味，從白色變成了黃褐色。
不僅是雪，小鎮的建筑、道路都變得殘破。
上面布滿了各種各樣的臟污，看上去好像干涸了許久的血跡。
還有各種生銹、斑駁。
好像廢棄了很多年，唯一和廢棄城鎮不同的就是小鎮上的建筑還是很完整的。
只敗不破。
“和鐘聲有關嗎？”夏閻真問道。
“應該是。”提亞馬特已經變成人形，隱藏在了陰影中，初來乍到，小心一點，不寒磣。
“你先稍微探查一下吧。”夏閻真說道，“有什么情況立刻跟我說。”
他看向前面不遠處的鐘樓。
“好。”提亞馬特答應下來，小心翼翼地開始真正的潛行。
雖然按照實力體型什么的，它絕對是成年龍，但論真正的“年齡”，它只是一頭幼龍。
幼龍當然要小心謹慎，不丟龍。
另一邊，夏閻真已經來到了鐘樓之下。
這鐘樓占地面積不算小，是哥特式的建筑風格，其實是教堂的一部分。
其中鐘樓最為高聳顯眼。
夏閻真來到大門之前，推開鎖住的大門，進入之后，果然是教堂的內部結構。
長方體空間，長椅，最里面正對大門的位置，豎立著十字架。
兩邊還有各種雕塑。
教堂內沒有燈，但點燃著大量的蠟燭，昏暗搖曳的光勉強照亮內部。
“這個雕塑是啥玩意？”
夏閻真看向教堂兩邊的雕塑。
這些雕塑放在凹進去的小空間中，有護欄隔開外部，都是人形。
有男有女，有小孩。
雕塑非常精致，可以看到人的表情，莊嚴肅穆中又帶著一絲痛苦之感，宗教感十足。
夏閻真對宗教沒有太多了解，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有特殊的身份。
他只知道最里面十字架上的那個人是耶穌。
“房子里面有怪物。”在夏閻真觀察的時候，提亞馬特在另一個小鎮有了發現。
它看見一棟房子里有著人形模樣的怪物。
這怪物體態和人沒有區別，也穿著人的衣服——衣服就和小鎮一樣，充滿了腐敗的感覺。
怪物面目有人的特征，但非人之感極為明顯。
它在房子內徘徊著，時不時發出低吼之聲，看上去沒有神智。
提亞馬特嘗試進入房子，卻發現這里的房門、窗子堅固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別說它力量要弱不少的人形狀態，就算是最猛的龍型狀態，估計也難以打破。
要是剛才從天空中真的摔下來，摔在尖銳之處，壞掉的未必是建筑，更大可能是提亞馬特本龍。
發現這一點后，提亞馬特立刻向夏閻真匯報。
“嗯，繼續。”夏閻真回了一句。
他手中拿著拍鬼DV，還帶著真實之鏡，在教堂內四處觀察著。
暫時沒有發現端倪。
在提亞馬特的聲音中，他打開小門，朝著鐘樓走去。
“這門堅固是堅固，正常打開倒是沒問題。”提亞馬特繼續說道。
它很快又測試出來，門窗建筑堅固無比，但用正常方式打開，卻是很輕松。
感覺有些像是游戲中的場景。
一發RPG轟不開一個小破門，必須有鑰匙。
徒手撕神卻被一塊石頭擋住去路，不得不繞開。
這房子的門只是關著，沒鎖，提亞馬特成功進入，然后，和那個怪物打了起來。
怪物模樣非人可怖，散發著腐朽和不祥，仿若看一眼就能引出內心的負面情緒。
但實力頗為一般，至少完全不是提亞馬特的對手。
幾下之后就被提亞馬特摔打在墻壁、地上，生生摔打死。
“不對勁！”
殺死這怪物后，提亞馬特立刻意識到了情況不對。
它剛才動手的時候，心中沒由來一股暴虐之情，直到把這玩意摔打成肉泥后才停手。
提亞馬特一直跟著夏閻真，屬于龍類的暴虐，一直被壓制得很好。
這次出手也是為了測試實力，完全沒必要弄得如此難看。
這怪物的血沾在身上，說不定還會引出什么麻煩。
和它試探、偵查的初衷不相符。
“這個怪物實力不強，不過可以引動‘人’內心的欲望。”提亞馬特立刻丟下手中殘尸，將情況匯報給夏閻真，“我剛才動手之時就難以自制，將其摔打成肉泥了才停下。”
戰斗之時，爆發出來的是平時隱藏的暴虐。
提亞馬特不知不覺中被影響，根本沒有意識到，直到怪物被殺得支離破碎后才反應過來。
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殺死怪物后，提亞馬特胸膛之中涌動的暴虐情緒亦沒有消散，想要化作巨龍形態，噴出龍息燒毀周圍的一切。
只是能夠克制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