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戰斗記憶后,夏閻真看向那些從神母子嗣身上爆出來的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一眼看過去,有兩件東西比較顯眼,不像那些武器破爛腐朽陳舊。
其中一個是夏閻真開始就注意到的落地鏡。
這落地鏡兩米高,“躺”在地上,鏡面為橢圓形,周圍是黑紅色的木頭,雕刻著復雜的花紋。
提起來估計有一百多斤,對普通人來說還挺重的。
鏡子是一件裝備。
觀測魔鏡 術士泰德制造的觀測魔鏡,放置一段時間后,可以通過鏡子觀察到方圓二十里內絕大多數場景。據說,泰德在制造出這魔鏡之后,就被人聯死了,而不是外界所說的死于術法反噬。鏡子也流落到其他人手中,不斷變換主人。
魔鏡啊魔鏡,讓我看看這方圓二十里內最漂亮的女人!
“…嗯。”
看著這鏡子,夏閻真沉思幾秒鐘,果斷收了起來,還用想嗎?這當然是個好東西。
二十里范圍內的超級監控都不算好東西的話,就沒有好東西了。
可憐的術士泰德,只是沒有用對用途而已。
用對了的話…嗯,可能死得更快。
接著,夏閻真又把目光投向那跟金屬棍子——應該說,金屬法杖上。
這個法杖他見過——在城外看見過,霍爾術士手里拿著的那根。
幾個術士,長相都頗有特色,通過畫像可以清楚地認出來。
夏閻真知道哪個人是哪個人,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除了那位艾爾莎女術士外,其余的術士都已經死掉。
剛才戰斗的時候,夏閻真就看到尸體組成的蛇軀中,有疑似長得和霍爾一樣的尸體。
霍爾恐怕和另一位未曾謀面的術士,派恩一起被神母子嗣吞噬了,成為了它的一部分。
鏡子應該是派恩遺留下來的,金屬杖毫無疑問,是霍爾的遺物。
夏閻真撿起來。
果然,這跟金屬杖也是裝備。
具有增幅術法的效果,同時也自帶兩個術法,通過激發可以使用。
夏閻真自然是用不了,這個激發需要注入能量——不一定是術士所掌握的術法之力,但至少是相似的能量。
比如魔力、奧術之力乃至更加大而化之的精神力估計也可以。
而夏閻真。
他有的“力”只有力氣,把金屬杖直接捏斷和玩一樣,輕輕松松,卻不能激發。
帶回去給團隊,交給陶鄂處理吧。
收起金屬杖后,夏閻真想到既然這兩位術士都爆出了裝備,那死在榮光租地外的那一位,身上會不會也有裝備呢?
莫名其妙和全知之眼扯上關系的盧瑟福就算了。
骨灰都給揚了。
伊西多死了沒多久,身上如果有裝備,應該還在。
夏閻真朝著天空招招手,提亞馬特落下。
夏閻真把燃燒王座拿下來收回到印記空間,提亞馬特說道:“外面有人。”
“誰?”
“應該是重霄的人,他們和一個人動了手,現在應該過來了。”提亞馬特說道。
“好,你先上去吧。”夏閻真說道。
提亞馬特不睡覺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天空的云層中,名副其實的“天空龍”。
這一點,倒是很像東方龍。
除了四海龍王及麾下的龍,大部分東方龍出現的地方,都在天空中,騰云駕霧而來。
而DND為代表的西方龍,大部分時間,它們會在城堡、洞窟等地方,少在天上。
它們只有戰斗和趕路的時候才會在天上飛。
提亞馬特因為體型龐大,不太適合出現在人前,因此被培養著,習慣了飛天。
提亞馬特飛天,夏閻真沒有忘記把泣血槍戟放回到大日之怒。
他朝著進來的城門方向走去。
現在的榮光租地,已經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死城。
神母子嗣的降生,哪怕是失敗的,也以全城人的性命、死亡為代價。
不對,不是人,而是所有的活物。
夏閻真看到一些花花草草也完全干枯,跟枯萎了好幾年似的。
整個租地,只有夏閻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路上,夏閻真還拿出燃血劍看了一下。
燃血劍的劍刃上有著幾個幾乎看不到的豁口,和神母子嗣的碰撞,對它造成了一點損傷。
不過問題不大。
這么一點豁口,以燃血劍自身就有的不朽特性,隨著時間的推移甚至能自我修復。
更別說還有萬物熔爐了。
絕對算不上嚴重的損傷,夏閻真收劍入鞘,又看了看沾滿血跡的雙腳。
黑暗之囚依然干干凈凈。
夏閻真身上也很干凈,但腳就很臟了。
他拐進一家酒樓中,來到后院,打水把腳洗干凈,換上了新的鞋子。
這下,整個人看上去就沒有經歷過一番大戰一樣。
魔臨造成的紅色暗紋已經退去。
外表根本看不出什么來。
至于影響的話,身上一些酸痛是不可避免的,特別是手臂。
需要休息一下,等到明天,最遲后天就能夠完全恢復了。
在此之前,行動還有一般烈度的戰斗都不受影響。
夏閻真來到倒塌的城門,就看見重霄的五個人剛剛從伊西多的尸體旁邊散去,往這邊走來。
隊長羽化塵的手中,還提著一個不會滴血,介于木頭人和人之間的腦袋。
“夏團長!”
看到夏閻真,陳老立刻打招呼,臉上露出笑容,“我們可終于找到你了!”
那激動高興的模樣,和見了父老鄉親似的。
不過這高興和激動,也不全是偽裝的,夏閻真的確是他們的救命稻草。
一路奔波得快要累死,現在見到了,能不激動嗎?
當然,如果是另外一種結果——夏閻真死在了榮光租地,也不錯。
“嗯。”
面對陳老的熱情,夏閻真隨意應了一聲。
“夏團長,這里…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情?”羽化塵上前兩步,嚴肅道。
“神母子嗣。”夏閻真說道。
“什么?”
“神母的子嗣,不知道為什么從地下出來了。”夏閻真說道,“我和它打了一架。”
“結果呢?”阿刑問道。
聽到這話,包括羽化塵在內,都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看了阿刑一眼。
結果?
夏十一好端端站在這里,還問什么結果?
當然是這位三階第一贏了。
而神母子嗣,聽這個名字就知道不一般,再加上一開始令人心悸的氣息、啼哭。
絕對是一個強敵。
說不定是能出強者之戰斗記憶,那種級別的強敵。
這夏十一竟然以一己之力解決,不愧是三階第一。
哪怕叫嚷是擂臺第一不一定就是真的實力第一的陳老,也不得不承認夏閻真的強大和可怕。
心中的殺意也越發洶涌。
這樣的強者,不可為敵,一旦為敵,就一定要殺死他。
不然死的就是他們自己。
“這個是…”夏閻真看向羽化塵手中的腦袋問道。
“哦,這是大靜朝廷的人。”
陳老立刻站出來解釋。
他繪聲繪色地描述了大靜朝廷以及星聯邦對他們的迫害和追殺,甚至一度將他們逼入絕境。
這一切,都是為了取得和魔主夏十一有關的信息。
而他們重霄五人自然是寧死不屈,不斷和大靜朝廷周旋。
絕不出賣同伴!
剛才其實也想著支援,沒想到有這個朝廷鷹犬出現,對他們出手。
雖然五個人合力將其斬殺,但也耽擱了時間,沒能支援到夏閻真。
陳老一邊說著,一邊還拿出了木面人的身上的令牌。
上面寫著一個“暗”字。
這代表大靜朝廷中的一股勢力——暗衛,其性質和大家比較熟悉的錦衣衛差不多,都是天子親軍。
不過規模要小很多,里面全部都是“能人異士”。
從氣武師到各種匠人、巫蠱、畫皮師等等。
陳老說得非常真,這些也的確是真的。
假的地方就是這木面原本不是來殺他們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被神母子嗣給刺激到,發了瘋。
然后誤打誤撞,成為了重霄團隊五人取信夏閻真的證明。
對陳老他們來說,算是利好。
聽著陳老滔滔不絕的話,阿刑臉色有些不自然:“我去里面看看。”
說著,匆匆忙忙走向城中。
“這小子,還是這么毛毛躁躁。”陳老笑道,“還請夏團長不要介意。”
“不介意,你們把東西還我就行。”夏閻真說道。
“嗯?”
幾個人都愣了一下。
陳老則是大聲笑了起來,故意用大笑掩蓋自己的心虛:“沒想到還是被夏團長發現了,這個,這個…一時貪心,沒忍住,還請夏團長見諒。”
說著,他從印記空間中取出了一枚戒指。
這是他們從伊西多這個術士身上摸尸摸到的裝備。
一枚戒指。
拿到后故意收起來,就是為了等夏閻真提出來。
用陳老的話來說,他在社會摸爬滾打幾十年,太了解人心、人性了。
故意暴露出自己的一些不算重要的毛病又知錯能改,其實是有利的。
特別是對比自己地位高的人,他有恩于你,你有愧于他的關系,其實比你有恩于他還要好。
要取信夏十一,光一個腦袋還不夠。
這些都是準備好的“表演”。
當然,如果夏十一沒注意到,沒提出來,他們自然也笑納了。
怎么都不說虧。
夏閻真毫不客氣地接過戒指,看了一下。
和霍爾的金屬杖差不多,都是有增益術法等類似能力的效果,另外固化了一種防御術法,算是不錯的裝備。
看到夏閻真收起戒指,陳老故意做出幾分肉痛的樣子,拿出五塊夢境之石(中):“夏團長,老陳我就直接說了,希望你能庇護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