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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你這鎧甲能脫下來嗎?

  翌日。

  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進入到納亞西,一共由三十人,七輛馬車,二十匹馬兒組成的隊伍。

  三十個人中,十五個教會赤騎士,十個暗鴉,五個鳥嘴醫生。

  這些人,組成了一個獵殺隊。

  獵殺死體,還有追擊惡魔姐弟。

  惡魔姐弟在納亞西附近出現過,有可能入城,就是他們傳過來的消息。

  就算羅德神父后面不把消息傳出去,兩三天內他們估計也會到城中。

  現在得到消息,第二天就到了,快了很多。

  隊伍之首,是一個赤騎士,和其他赤騎士不同,這位赤騎士是真正的“赤”。

  身上的鎧甲是紅色的,比其他赤騎士的圓潤的全身鎧要猙獰很多。

  乍看之下,如同一只紅色勐獸。

  背后還背著一把門板似的黑色闊劍,邊緣并不鋒利,感覺砸人比砍人、刺人有效果。

  這支隊伍帶著兇煞之氣,所過之處,民眾們紛紛遠離。

  除了害怕猙獰鎧甲的赤騎士外,車隊的一輛馬車上,還放著一個大鐵籠。

  鐵籠里面,關著一只死體!

  活著的死體,身材干瘦,頭發掉了個干凈,身上是大量的黑色斑塊。

  這些誒血液在皮下凝成的斑塊,在成為死體后變得相當堅固。

  如同為死體披上了一層鎧甲。

  普通人拿著農具難以破防,必須要用鋒利的兵器才行。

  以中世紀的鍛造技術,足夠鋒利的兵器,只會在少數人手中。

  就算拋開傳染性不談,死體對人的威脅也很大。

  另外,成為死體后,“存活”時間為整整一年!

  一個人從得黑死病到死亡,時間為三天左右,從尸體變成死體,時間也在三天左右。

  而從死體到徹底死亡,需要足足一年的時間!

  這一年的時間,死體不需要進食,只會越來越消瘦。

  到最后,會變成皮包裹黑色碎甲的骷髏。

  唯一好消息就是,死體的血液(體液)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減少、消失。

  半年后的死體,基本上就不具備感染力了,就是一只危險的野獸。

  死體要害有兩處,腦袋和心臟。

  破壞心臟和腦袋就可以殺掉,掉腦袋死體也會死亡。

  其余的,就算把死體切成人棍,也不會死——四肢不會動,但里面的血液什么的依然具有感染性。

  鐵籠囚車內的死體就是一只被切掉四肢的死體。

  身上包著臟兮兮的繃帶殘存,頭上還帶著一個鐵頭套,防止它咬人。

  這死體是給鳥嘴醫生用的。

  大部分鳥嘴醫生都沒什么戰斗力,肯定要小心一點。

  車隊來到教堂外停下,羅德神父等人立刻迎上去:“恭迎諸位冕下。”

  冕下原本是特定的稱呼,后來演變成了對神職人員的尊稱。

  低級神職人員,見到比自己級別高,或者更有權的神職人員,就會稱呼對方為“XX冕下”。

  從表面上來看。

  教會中,神父的地位和光明正大的赤騎士相當,還要略微高于鳥嘴醫生和埋葬機關。

  但這也只是表面。

  同級之間,亦有差距。

  這些人從圣城來的神職人員,天然地位就比其它地方的神職人員要高。

  中央部委的科員和鄉鎮科員,都是科員,能一樣嗎?

  更不用說,還有一個血甲騎士。

  血甲騎士表面上并不比普通赤騎士高,同樣是騎士階級。

  但教會赤騎士成員數萬,血甲騎士卻只有十二位!

  就算羅德神父如愿以償當上了主教,也不過是教會數百主教中的一個,和血甲騎士差了十萬八千里。

  見到他們,依然要恭恭敬敬地稱呼一聲“騎士冕下”。

  血甲騎士下了馬,走到羅德神父面前問道:“戴蒙姐弟在哪?”

  “在地下室關押著,諸位…”羅德神父一愣,立刻說道。

  “帶我去。”羅德神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血甲騎士越過他走進教堂。

  羅德神父立刻小跑著跟上,如果他沒聽錯的話,這血甲騎士是女的?

  說實話,羅德神父還真不知道血甲騎士的真實身份。

  傳聞他們從不脫下鎧甲,不會以真面目示人。

  “他是誰?”

  進入到教堂,血甲騎士一眼看見了坐在里面,閑著沒事翻圣經的夏閻真。

  不是懷疑夏閻真的神父身份。

  只是這個神父,看上去非同尋常,光看外表就看出來。

  “這位是安德森神父,就是他抓住了惡魔姐弟!”羅德神父立刻介紹,然后又給夏閻真找補,“安德森神父稍微受了點傷,所以沒能出來迎接…”

  “我看不出他有受傷的樣子。”血甲騎士又一次羅德神父的話,“見到我都不起身,居功自傲嗎?”

  羅德神父不說話了,汗水從額頭滲出來。

  完了完了!

  杠上了!

  “你們抓不到的人,被我抓到了,應該是你感謝我。”夏閻真合上圣經站起來,“卻成了我居高自傲?”

  “好狂妄的家伙!”

  血甲騎士大笑一聲,沖向夏閻真一拳轟出。

  沿途的椅子被撞得粉碎,竟然敢在教堂直接動手?

  只能說,教堂之間,也是“亦有差距”。

  這里的教堂顯然不被血甲騎士放在眼里,沒那么神圣。

  戴著猙獰鎧甲的拳頭,如同攻城錘,伴隨著狂野的呼嘯,撲面而來,直奔夏閻真的門面。

  夏閻真閉上眼睛,右手一伸,擋住血甲騎士的拳頭。

  拳頭落在手掌上,迸發出一陣炸裂之聲。

  有無形氣流從兩者之間涌出。

  “不錯!”血甲騎士大喝一聲,又是一拳。

  只是這次沒等她的拳頭靠近,夏閻真的一腳結結實實地印在了其小腹上。

  血甲騎士頓時倒飛出去,撞到后面的墻壁中,大半身子陷入其中,差點將墻壁撞穿。

  羅德神父目瞪口呆,幾乎化作震驚流的路人。

  “唔…”

  帶著些許痛苦,但更多的是興奮的聲音從頭盔下傳出。

  血甲騎士站起來,鎧甲的小腹處,凹陷下去一些,血甲竟有破損的痕跡。

  “痛快!再來!”

  血甲騎士再次沖向夏閻真。

  只是這次,在羅德神父聽來,已經沒有了第一次的霸道、囂張、高傲。

  反而…怎么說呢,羅德神父感覺有點“請鞭撻我吧”的意思。

  拳頭如風雷落下,被閉著眼睛的夏閻真擋下,或者閃避。

  血甲騎士一拳接著一拳,一拳快過一拳。

  在羅德神父眼中,拳頭已經形成了血色的殘影,籠罩夏閻真。

  卻絲毫傷不到夏閻真分毫。

  “你攻擊啊!”

  血甲騎士咆孝著,語氣有些不滿。

  話音剛落,夏閻真閃開她左手拳的同時,抓住緊隨而來的右手拳。

  抓的位置,是手腕。

  令人牙疼的金屬變形崩裂聲傳來。

  緊接著,是一聲巨響。

  教堂甚至都搖晃了一下,堅實的地面被砸出一個大坑來,碎石滿地。

  血甲騎士一只手被夏閻真抓住,躺在地上。

  沒等她掙扎起身,夏閻真右手揚起,像是甩動一只小羊羔、小兔子,把血甲騎士揚起,砸在地上。

  “哈…”短促的笑聲戛然而止,變成了咳嗽。

  夏閻真閉著眼睛,又一次抬手,砸下!

  “轟!”

  “轟!”

  “轟!”

  教堂都在晃動,大坑逐漸變成了深坑。

  “打樁機”在轟鳴,“大地”在顫抖。

  “別…別…”羅德神父欲哭無淚,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

  不會把人打死吧?

  “啊”

  就在羅德神父硬著頭皮想要上來阻止的時候,他聽到了一聲高亢有力的叫聲。

  夾雜著痛苦和愉悅。

  羅德神父臉色一變,恨不得長出六條腿,從教堂里面出去。

  作為一個見多識廣的神父,他怎么可能聽不出這個叫聲代表的含義。

  他年輕的時候,偶爾可以讓人這么叫。

  現在年紀大了,就算別人這么叫,他也不會相信了。

  羅德神父默默地向后退去,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聽見。

  這一退就退出了教堂。

  對著外面一群人尬笑。

  車隊中的人面無表情…好吧,沒有人可以看到他們的表情。

  暗鴉戴著半臉面罩,鳥嘴醫生的鳥嘴面具是全臉面罩,只露眼睛。

  赤騎士們一個個都戴著頭盔,這些人都沉默著。

  只有魯格等人臉色驚恐。

  教堂隔絕了最后的叫聲,但震動和砸地板的聲音無法隔絕。

  “沒事的…”羅德神父只能這么含湖一句,大概會沒事吧。

  教堂內,夏閻真停下動作,皺眉,松開手退后一步。

  血甲騎士躺在坑洞中,品味著余韻,過了一會兒才站起來,滿足地嘆息一聲。

  她摘下頭盔,露出一頭火焰般熱烈的紅色大波浪長發。

  美貌中帶著英氣,臉上還有一道傷疤,無損其魅力,反而增加了一絲野性。

  “你是第一個能把我打成這樣的人。”血甲騎士看著夏閻真說道,“我喜歡你,你做我的丈夫吧!”

  目光灼灼,恨不得把夏閻真一口吞下去,直抒胸臆,沒有絲毫扭捏。

  夏閻真一陣無語,沒有說話。

  血甲騎士揚起腦袋,帶著驕傲道:“不用擔心,我只是有點特殊癖好,并不淫luan,也沒有人能滿足我的要求。還是處子!”

  “你這鎧甲,能脫下來嗎?”

  夏閻真想了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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