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煤氣,是煤氣
坐上林南借的車子，由高強開車。
陶鄂一邊翻看著剛才帶出來的一些文件資料一邊把事情說了一遍。
事情到不復雜，很簡單。
幫派社團的收入構成里面有重要一項就是保護費。
當然，這玩意不是你交了錢，社團會來保護你，而是交了錢不會被社團成員騷擾。
如果有其它社團幫派的人過來騷擾，就是踩過界，可以叫人來。
有很多年輕人，單純為了不被欺負，就會選擇加入社團，成為新鮮血液。
給高強打電話的小弟——的朋友，就是這樣的情況。
家里開了一間很小的茶餐廳，加入到福興義防止被欺負。
因為有幫會成員的關系在，保護費可以少交或者不交。
遇到事情，也能找人出頭。
茶餐廳遇到的事情有點離奇，他們連續四天都在最后關門點錢的時候發現了冥幣。
第一天以為是惡作劇沒管。
第二天晚上又發現冥幣，問了店里的兩個打工伙計，他們沒有收過冥幣。
第三天，還有冥幣。
讓店老板懷疑是不是伙計在搞事情，但錢都經他的手放進抽屜里鎖上，鑰匙只有他有。
等到第四天，最后點錢的時候依然看到冥幣，事情性質就變了。
頓時變成靈異恐怖事件。
恰逢高強讓小弟留意各種亂七八糟的異常事件，以及宣傳自己抓鬼大師的名頭。
因此就聯系上了，的確有功。
開車的高強講話聲音都大了不少：“陶叔，你一直在看這些東西有什么用嗎？”
陶鄂這兩天在收集很多東西看。
“嗯，以前的一些案件報道，花邊新聞這些。”陶鄂沒有在意高強抖起來，笑容溫和，“看看有沒有什么現成的陳年舊事可以去處理。
“可惜暫時沒什么好的發現，倒是你找到了一個，干得漂亮。”
“哈哈哈，我也是運氣好。”高強謙虛起來。
正國人刻在基因里面的東西，被夸獎了一定要謙虛一兩句，這是本能。
哪怕高強也不例外。
“不過我還查了查十年前孔通貴的案子。”陶鄂說道，“當時還真是轟動一時，也就只能找到這些不學無術的小混混頂上去了。”
“怎么說？”其余人也來了點興趣。
“這是非常著名的雙尸案件，還是童黨犯案，沒一個成年的。”陶鄂簡單說了一下。
簡單來說，就是一群不學好，游手好閑的青少年以極為殘酷的方式虐殺了一對情侶。
因為手段過于殘忍，造成影響很大。
也只有孔通貴什么都不懂，甚至都不知道這個事情（他只是個小混混，根本不會看新聞），仗著自己是未成年人才會去頂罪。
一開始孟仲達就在騙人，三年？十年判下來都不算重的。
要是成年人，估計就直接死刑了。
而事情后續的發展，也很有故事色彩。
除了孔通貴這個頂罪的人之外，另外四個犯案的人，都在監獄中相繼死去。
有自殺的，也有意外。
當時還有媒體報紙報道說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但很明顯，不是這樣。
這些人的死和孔通貴脫不了干系，因為孔通貴從體內釋放出來的惡鬼，和那四個人的相貌是一樣的。
那些惡鬼保持了他們少年時期的模樣，也保持了他們犯案時候的獸性和瘋狂。
也引出了一個謎團——
陶鄂在查這件事，倒不是單純的好奇。而是按照林南的說法，孔通貴在進監獄前就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什么家傳秘術。
到底是怎么學會把人弄成惡鬼，并且封在體內的？
監獄里面有能人異士？
如果有這個能人，找到他的話，無疑可以找到更多的異常事件。
比現在到處亂撞碰運氣要來的可靠一些。
甚至，還可以和他學點什么？
現在暫時沒收獲，要查到監獄里的事情沒那么簡單，需要時間以及一些有能量之人的幫助。
很可惜，陶鄂還沒有辦法結識什么有能量的人。
一路開車來到那家茶餐廳店，高強新收的小弟已經在等了。
身邊還跟著一個少年人，是茶餐廳老板的兒子。
幾個人下車后，詳細詢問相關的事情，還拿到了那些冥幣——只有一部分。
第一天以為是惡作劇，直接扔了。
第二天以及后面的才保留了下來。
第四次發現后，就把冥幣都放在一起，打算找個法師或者什么大師來做做法事。
現在到了夏閻真他們手中。
冥幣交給了有陰陽眼的小佳去看，小佳在上面發現了一點點殘留的死氣，證明事情不是人為的惡作劇或者自己嚇自己。
的確是異常。
確定之后，大家的“興致”頓時高昂很多。
“你們有沒有聽過那個‘鬼訂外賣’的故事？”小佳問道。
高強和陶鄂搖頭沒聽過。
夏閻真和飛鵬倒是聽過這個故事。
有幾個人在家里死了但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然后每天叫外賣吃。
店里連續幾天收到冥幣，報警后發現那里已經死人了。
順著這個思路，小佳去問了情況。
這家茶餐廳的確是送外賣的，這些天送了不少餐，而每天都送的地方，也有幾個。
陶鄂問老板要來記錄點的小本子，找到那幾個地方，通過價格對比，發現只有一處地方符合冥幣價格——溫莎大廈。
四天，每天送一次四十塊，加起來一百六十。
而大家拿到手中的冥幣，面值是一百二十億，加上第一天被丟掉的四十億，剛好對上了。
確定地點后，一行人直接奔向溫莎大廈。
溫莎大廈一共十層，在多年前輝煌過，現在就不太行了。
下面幾層是半死不活的大賣場，上面是居民住宅，還有幾層空著沒人要。
一副日薄西山的樣子。
有電梯，但經常莫名其妙會停沒法用，只能爬樓梯。
點餐的地方是溫莎大廈六樓的602號房間。
夏閻真他們趕到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夕陽西下，在地面上拉長陰影。
紅色的夕陽剛好在溫莎大廈后面，殘陽如血，再加上外墻已經剝落不少的大廈，給人的視覺感官非常糟糕。
看見了不太想靠近。
原本應該要營業到晚上九點的大賣場也是門可羅雀。
夏閻真他們進入到溫莎大廈，試了一下電梯，向上和向下的按鈕都不會亮。
兩個電梯一個停在八樓，一個停在六樓紋絲不動。
一到三層大賣場倒是有手扶電梯，但通過大賣場這里是沒有辦法到上面去的。
只能走另外的樓梯通道。
一路順著樓梯向上，五人來到了第四層，這里空蕩蕩的一片，沒有店鋪和住人。
五層也是如此。
六層才是真正有住人的樓層。
也不是每家每戶都有人住，不少都是出租房，總有那么幾間房子空著。
走道頗為狹窄，還堆積著不少雜物。
行走起來不是很方面。
602室有兩層門，外面是那種鏤空的鐵門，里面是木門。
高強一馬當先，一邊敲門一邊大喊道：“開門，外賣來了！”
夏閻真他們來之前，茶餐廳這邊又接到了外賣電話，這次當然不會有人做飯送過來。
但不妨礙高強以此為借口。
他敲了一會兒門，下面的門縫中，突然送出了幾張紙幣。
加起來面值四十，正是外賣的價錢。
接著，里面的木門向內打開一道縫隙，一只手伸了出來，示意把外賣給他。
準紅棍高強正是氣勢高昂的時候，可不會和人客氣，猛地抓住那只手，笑容囂張放肆：“抓到你了！”
鬼有什么好怕的？
我高強比鬼更惡！
雙手剛一接觸，高強就感覺到一股寒意順著手掌蔓延全身，身子一僵，但還在可以接受范圍內。
他低頭一呸，一口濃硫酸口水吐在那只手上。
腐蝕，直接冒出了濃烈的煙霧。
“啊！”
一聲嘶啞無比的慘叫從門后傳出來，“伱做什么！冚家鏟！有病啊！”
這罵聲大家都愣了一下。
這鬼還有理智？
“手上有死氣。”小佳說道。
“十一哥，幫忙開個門！”得到肯定回答，高強說道，“用你的劍。”
夏閻真上前一步，抓住鐵門的欄桿，往外一拉。
這鐵門是往外開的，隨著夏閻真這一拉，固定一邊的門軸還有鎖被破壞。
鐵門被他這么整個卸了下來。
“松手。”夏閻真說道。
高強立刻松手，把手從空隙中收回，房間內的那只手也乘機縮回去。
鐵門被丟開的同時，夏閻真一腳踢向木門。
木門應聲倒下，把門后的人壓在下面。
房間內的情況也一清二楚，小小的客廳中，放著一張麻將桌。
三個面色蒼白，肚子明顯凸起的男子滿臉震驚地站起來，看向門口幾個如狼似虎的危險人物。
如果不是他們已經死去的話，夏閻真等人看上去才更像是反派。
“有味道，我聞到了！”
夏閻真語氣中帶著興奮。
門打開后，他聞到了一股明顯的臭味。
他看到的世界向來正常，除了一些會動的尸體外，看不見惡鬼，也聞不到孔通貴的血液惡臭。
乃至同伴的各項能力，他都看不到什么，感覺不到——小佳翻白眼能看到。
和這個異常的世界格格不入。
現在突然能聞到特殊的味道了，夏閻真有點興奮。
終于不用一臉懵逼了。
“嗯，我們也聞到了，應該是煤氣泄漏。”陶鄂非常冷靜地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