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閻真他們去了解孔通貴的同時。
香島某個頗為高級的風月場所里,一個安靜的休息室,煙霧繚繞。
林南抽著煙,身邊還跟著五個小弟。
吃飽喝足,他自然要帶好兄弟來好好發泄、釋放一番。
晚上必是扶著墻出。
不過他自己就不一起了。
正如他所說的,最近的確跟和群英摩擦不少,他這個紅棍要小心一點。
可不想自己腿軟的時候給人偷了家。
讓一些人跟著孔通貴也是為了保護他,和群英說不定會對孔通貴出手。
別忘記,孔通貴也是福興義中的一員。
只是這些年新進的人未必知道他罷了。
過了一會兒,休息室的門被打開,一個本該是風情萬種的女人面帶寒霜走進來:“南哥,你帶過來的兄弟,不講規矩啊!”
“嗯?”林南看過去,“怎么了?”
“你自己去看。”這位媽媽桑沒好氣道。
林南皺了皺眉頭,站起來,這地方還是有背景的,要是不占理,他這個紅棍也不好大聲說話。
來到“阿貴快樂房”,門虛掩著,林南推門進去,一股血腥味傳來。
房間內不少地方都有血跡,還不少。
孔通貴躺在床上,大煙鬼一樣的身子暴露著,臉上一副舒爽的表情。
見到林南過來,露出一個笑容:“阿南。”
林南點點頭,轉身出去把門重新虛掩上。
“兩個人都送醫院去了。”媽媽桑沒好氣道,“南哥,知道你帶兄弟來,我可是安排了玫瑰她們來伺候的。”
“對唔住。”林南不含糊,立刻示意旁邊小弟從皮包里掏出一大疊錢,“這是賠償,后面玫瑰她們的湯藥費,都由我來。”
“喲,我就是說說,南哥你這就太見外了。”媽媽桑立刻眉開眼笑,把錢接了過去,“要不要給南哥你的兄弟再安排幾個?”
“不用。”林南說道。
那位媽媽桑心滿意足地離開。
林南回到房間,本來想要說什么,但看到孔通貴毒蟲似的消瘦身軀,嘆息一聲后露出笑容:“怎么說?要不要去下一家,包你爽!”
“…”孔通貴愣了一下,臉上掛著的笑容反而消失,有些意興闌珊,“不用,累了送我回家吧,原來的家。”
“成!”林南笑道。
翌日早上。
大頭發敲開夏閻真他們的門:“走,走,走。我們去見貴哥。”
昨晚陶鄂、夏閻真他們找到離開沒多久的大頭發。
說明愿意跟著孔通貴,大頭發不勝欣喜,要是成了,他這個“媒婆”也是有好處的。
對于陶鄂提出的想要多了解孔通貴的情況,自然也雙手雙腳贊成。
陶鄂他們把孔通貴伺候好了,孔通貴高興,孔通貴高興,林南就高興。
林南一高興,他大頭發不就抖起來了?
大頭發加入到福興義的時候,孔通貴已經不在了,還要找在幫里超過十年以上的老人。
說實話,那些混了十年沒死也沒上位的老四九,都混得挺慘的。
有些人都是邊緣人物了。
好在大頭發混得時間也夠,能找到人打聽。
從那些人口中,夏閻真他們得知孔通貴以前和林南是好兄弟,兩個人還沒入幫的時候就混一起了。
入幫后,孔通貴還救過林南,真正的過命交情。
后來孔通貴似乎為了幫里的大佬頂罪進去了,原本說好頂多三年就出來。
后來不知道怎么的,沒操作好,判了好像有十幾年。
對于孔通貴突然出來,那一兩個老四九也有驚訝。
除此之外,沒有更多的信息了,比方性格方面、人物背景什么的。
小混混的性格都差不多,張揚跳脫。
什么時候被人砍死在街頭,或者往上爬了才會改變。
而且,孔通貴蹲了十年,性格難道還會和沒進去前一樣?
真要進一步了解,要去監獄了。
大頭發可沒有這個本事,能帶著夏閻真他們去監獄走訪調查。
信息方面,只能算是有所收獲。
大頭發來之前,已經和林南聯系過,直接帶著夏閻真他們前往孔通貴的家里。
孔通貴的家,是一個比棚戶區好一點的地方。
他進去前只是一個底層混混,住不了什么太好的地方。
林南留下兩個機靈的小弟守著,再加上夏閻真五人,到時候七個人跟著孔通貴,可謂排面十足。
把夏閻真他們送到后,大頭發美滋滋地離開了。
因為他辦事得力,龐昆讓大頭發跟著他,可謂“平步青云”。
“來了啊。”
昏暗,還狹窄的房間內,孔通貴攤在沙發上,懶洋洋地看著夏閻真等人,“怎么這么多人?”
“貴哥,南哥讓我們好好跟伱,聽你吩咐。”陶鄂笑道。
能屈能伸,一點不介意給孔通貴賠笑臉。
飛鵬和小佳就很難有笑臉,高強也沒什么好臉色——他從來都是天老大他老二的。
夏閻真扮演他的“冷漠劍客”,不說話裝高手。
“跟什么跟,我哪有閑錢養你們?”孔通貴不耐煩,他指著小佳,“你留下,其他人走吧。”
“那可不行啊,貴哥。”陶鄂說道,“南哥吩咐我們一定要跟著你,保護好你。”
“保護我?就你們?”孔通貴不屑冷笑,“老子拿刀砍人的時候,你們不知道在哪吃屎呢!”
陶鄂雙眼瞇了瞇,不為所動。
高強原本想要跳,突然感覺到背后有一道目光落在身上,似乎有千鈞重,躍躍欲試的心頓時放下。
不著急不著急。
等確定了這個孔通貴就是他們的任務目標之一,有他好受的。
“行。”見陶鄂等人的反應,孔通貴摸出手機打電話,“我說話不好使,找個好使的人。”
只見他撥打了一個號碼:“喂,阿南,怎么回事啊…”
說著說著,孔通貴臉色越發難看,站起來往房間里走。
老半天才出來,臉色陰郁道:“行,要跟就跟著,不過現在我要睡覺,滾出去。”
陶鄂笑了一下,率先離開。
幾人剛走出房門,陶鄂身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這是大頭發特別給他的,說是方便聯系。
“喂。”陶鄂接起來。
“陶大是嗎?”那邊傳來聲音。
“是我,你是…”
“林南,昨天我們見過。”林南說道。
“南哥,久仰大名啊。”陶鄂笑著說道。
“嗯…”林南隨意應了一下,“阿貴脾氣有點不好。你們耐心點,好好保護他,要寸步不離,我怕有人對他不利。”
“南哥他說要睡覺,把我們趕出來了。”陶鄂如實匯報。
“那就守門口吧。”林南說道,“絕對不能讓阿貴出事,做好了有獎勵的。”
“那我們要二十四小時跟著?”陶鄂問道。
“你們不是五六個人嗎?”林南說道,“輪著來,錢少不了你們的,有什么情況第一時間打這個電話知道嗎?”
“好的,南哥。”一聽到錢,陶鄂的聲音都變得高昂起來。
“嗯。”林南掛斷了電話。
門口的兩個小弟見有人來換班了,說自己有事,一溜煙跑沒影了。
陶鄂等人稍微走遠了幾步,看向緊閉的門。
“怎么樣,這次看出了什么來?”陶鄂問小佳。
小佳搖搖頭:“這次我倒是沒看到黑氣,不過這人有點印堂發黑。”
“這我也看得到啊。”高強說道,“這家伙到底是不是我們要解決的異常事件之一?”
“先賺點錢吧。”陶鄂說道,“雙管齊下,就算這個人沒問題我們也不虧。”
大家要在這個香島呆上一段時間,肯定要錢。
和上個狂人鎮那個徹底混亂的背景不同,香島只是魚龍混雜,基本的秩序還是在的,穩定的文明社會。
陶鄂可不希望為了生存去搶劫,然后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不多時,房門內傳來了一陣響亮的鼾聲。
夏閻真走過去,透過臟兮兮的玻璃窗,勉強看到孔通貴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感覺怪怪的。”他走回來說道。
“是啊。”陶鄂也在思索,“真的需要我們保護他?”
他們跟著孔通貴,表面上的說辭,是福興義跟和群英有摩擦,害怕孔通貴被和群英的人干了。
可孔通貴真的這么重要嗎?
他的身份無非是林南的好兄弟,難道和群英會玩綁架孔通貴逼林南就范這一套?
真是這樣,為什么會安排他們這些外人來,找自己人不是更好?
沒有足夠的信息,也推測不出什么來。
幾個人無聊地站了一兩個小時,孔通貴還在呼呼大睡,夏閻真干脆地練起武來。
昨天他也沒斷過日常練習。
高強看了一會兒看不出什么名堂,說自己要到附近轉轉。
又過了一會兒,剛才離開的一個小弟回來,給陶鄂塞了一筆錢,說是南哥給的。
還給了兩把鑰匙,就是孔通貴住處旁邊的鑰匙。
陶鄂他們晚上可以住,務必要24小時保護好他。
陶鄂應承下來。
這一天孔通貴都沒有出門,甚至連飯都沒吃,從早睡到晚。
陶鄂等人輕松的同時,也無事發生。
第二天早上孔通貴才慢悠悠地出門吃早飯,夏閻真他們跟上。
孔通貴不滿地看了兩眼,也沒多說什么——吃完飯后還不給錢,還是陶鄂給的。
好在林南提前給了大家錢,好像已經料到了這一點。
孔通貴吃完早餐后就回去了,往沙發上一躺,又要睡覺。
陶鄂和夏閻真他們說了一下,打算回去補覺。
昨晚是他在守夜,累倒是不累,現在有空閑,稍微瞇一會也好。
沒等陶鄂進去休息,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陶鄂接起來,那邊是林南怒氣沖沖的聲音:“阿貴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