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南看過去,對小佳等人很陌生。
這些人是大頭發帶來的,他并不認識。
“行。”林南答應下來,雖然不認識,但他也不在乎,直接大包大攬。
福興義紅棍,和手下小弟要個小太妹,多大點事?
“先給你接風洗塵。”林南讓孔通貴先上跑車,拉過旁邊一人低聲說了幾句。
之后他跳上跑車,絕塵而去。
小弟們也上車跟著。
不過不是所有人都走了,剛才被林南拉過來低語的那個人和另外一人留了下來。
那人朝著大頭發招招手。
大頭發立刻沖了過去:“昆哥,什么吩咐?”
這個人叫做龐昆,和大頭發跟過的那個老大一樣,扎職的都是草鞋。
而草鞋之間,亦有差距。
龐昆是林南的左膀右臂,幾個電話能叫來上百個人,如果不是跟著林南,去其它比福興義差一些的社團,也能當個紅棍。
不對,應該說,不是出了個林南,龐昆也不是不能當福興義的紅棍。
“那幾個是你收的小弟?沒入幫吧?”龐昆問道。
“咳,沒有。”大頭發說道。
他總不能說這些人連藍燈籠都算不上,是他誤打誤撞花了20塊錢請來壯聲勢的。
“貴哥剛出來,南哥要安排一些人陪他。”龐昆說道,“貴哥看上那個小丫頭了。”
“…啊。”大頭發一臉茫然。
龐昆示意旁邊人拿出一疊錢,直接塞給大頭發:“別自己吞,把貴哥伺候好了,南哥安排他們真的入幫。”
他看得出來,夏閻真他們是一伙的。
雖然組合有些奇怪,不太符合往常那種三五個愣頭青小鬼組合。
不過誰在乎呢,龐昆剛才塞的錢,有足足五千塊。
還不是最后的報酬。
見了這些錢,還不是屁顛屁顛耳朵。
“行了,搞定之后聯系我。”龐昆拍了拍大頭發的肩膀后離開。
大頭發死死捏著龐昆給的錢,招呼夏閻真他們回去。
又是一路換乘。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大頭發非常大方地請了夏閻真他們一塊吃飯。
吃完后又說一群人擠在高強那個小地方不方便,給他們找地方住。
充分發揮地頭蛇的優勢,他還真給夏閻真他們找到了一個住處,可以讓四個人(沒算高強)兩人一間住下,還帶一個小客廳、廚衛。
對于偷渡來香島打黑工,想要賺點錢的人來說,這樣的居住環境可謂天堂了。
幫著做了事,大頭發說話聲音大了不少:“老陶啊,你們來香島是想要賺錢吧?”
陶鄂點點頭。
“那想好做什么了嗎?現在香島,像你們這樣打黑工的人,老子現在往外面丟一塊板磚,都能砸到三四個。”大頭發語氣倨傲。
“還沒有。”陶鄂說道。
“那要不要跟我干,你們…是不是練過武啊?”大頭發突然真的來了興趣。
“嗯?”
陶鄂有點不明白大頭發為什么會這么說。
“他啊,背著一把劍對吧。”大頭發指著夏閻真說道。
夏閻真出去肯定不會把燃血丟下,就用一塊黑布把燃血整個包了起來背著帶走。
在給自己起名夏十一后,他也有意無意地在扮演一個冷酷劍客的形象。
如果去演電視劇,就是往那一站,雙手抱胸然后半個小時不說話,等導演喊“卡”的那種。
看上去很唬人。
現在被大頭發指著,也沒說話,只是笑了一聲,介于輕笑和冷笑之間。
一看就知道是個高手!
過于年輕的外表沒什么影響,發展良好,能打的社團幫派,中堅力量都是年輕人。
像林南,今年二十多歲,不也是大名鼎鼎的紅棍?
大頭發是合理推測。
“嗯,會一點點。”陶鄂故意裝出謙虛的樣子。
為以后可能表現出一些易于常人的地方打好基礎。
別人問起來就可以理直氣壯地說:“武功,我用了武功!”
“會武術好啊,我們社團就需要你們這樣的人才。”大頭發說道。“老陶伱們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社團,賺大錢的?你看南哥,出門前呼后擁幾百個人,那跑車,酷斃了!”
他自己也實名羨慕。
“這個,社團是正經生意嗎?”陶鄂故作遲疑。
“什么正經不正經的。”大頭發說道,“能賺錢的就是正經生意,你看霍先生、李先生,那些大亨,你以為他們很干凈嗎?
“當年沙灣那塊開發,什么天都大廈,進去好幾個死了好幾個。對吧,那些人不是照樣干干凈凈。
“這年頭,有錢人就是正經人,越有錢越正經,給發太平紳士的,你說正不正經?”
大頭發一口氣說下來,自己也感同身受。
“加入社團就有錢賺?”陶鄂問道。
大頭發搖頭:“你加入了有身份,然后才能做事嘛,做事才有錢。還有啊,你們偷渡過來的,什么都沒有。遇到條子躲都沒地方躲。”
“不是說很多和我們這樣的人。”
“是啊,所以看條子心情,走在街上,說查你就查你。不能指望你們一直運氣都這么好吧?這么好的運氣,去當賭神啦。”大頭發抖著腿說道。
陶鄂深以為然地點頭,好像已經被大頭發徹底說服了:“那我們加入吧。”
“想什么呢?”大頭發說道,“你以為是去菜市場買菜啊,想入幫就入幫?”
“不會要交錢吧?”陶鄂頓時“警惕”起來。
把貪財的一面頓時展現出來。
大頭發撇撇嘴:“就算要錢,你們幾個窮光蛋能有錢?有件事情要你們去做。”
“您說。”陶鄂說道。
“今天出獄的貴哥,是南哥的兄弟,南哥的威風你們也看到了。朱砂街,旺角道…”大頭發一口氣報了好幾個地名,“都歸他管。現在貴哥剛出來呢,很多情況都不了解,南哥要安排幾個小弟跟他,你們去吧。”
“我們也不了解。”
“沒事,撲街強知道。”大頭發想了想,湊近陶鄂說道,“來,我們去里面說。”
兩人走進一個臥室,關上門說悄悄話了。
“那個什么貴,有什么問題?”聽兩人沒了聲音,高強立刻問小佳。
下午的時候,小佳就說孔通貴不對勁。
“他臉黑。”小佳說道。
“臉黑?什么玩意,非洲人嗎?”
“不是。”飛鵬代替女朋友解釋,“小佳她有陰陽眼,可以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臟東西。”
“是的,有些時候,一個人快死了,就會臉上籠罩黑色的死氣,臉黑。”小佳接口道。
“這個就是印堂發黑?你能預知死亡?”高強驚訝。
“不是預知死亡,就是能看到死氣。死氣濃郁的人,大概率是被惡鬼之類的臟東西纏上了。”小佳說道。
“那個孔通貴也是?”
“有一些,但后來又消失了。”小佳不是百分百確定。
還要說什么,大頭發和陶鄂走了出來。
沒有繼續留下,大頭發走到門口,對陶鄂說道:“好好考慮,明天早上一定要給我一個答復。”
“知道了。”陶鄂點點頭,送出門幾步后回來關門。
“孔通貴有什么問題?”他問出高強一樣的問題。
小佳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
陶鄂皺起眉頭,隨即舒展開:“有點意思,那個孔通貴點名要你。”
“要我?”
“是的,大頭發和我明說了,是孔通貴想要你作陪。讓我勸勸你。”陶鄂說道,他們幾個人只是添頭。
比較標準的拉人下海。
因為有撲街強的一層關系,大頭發也沒強迫。
而且威逼利誘也勉強算是技術活,不是一股腦撞上去就行。
“他做夢!”小佳還沒說什么,飛鵬立刻說道。
“當然是在做夢。”陶鄂說道,“但這事有點古怪。小佳看出孔通貴不太對勁,他就點名要小佳作陪。我問過大頭發,孔通貴是個什么人。
“大頭發說沒孔通貴進去前是林南的好兄弟,沒聽說這人有好色之名。”
如果說是剛從監獄出來憋壞了,那應該當場想要帶走小佳才對。
既然沒有那么即刻,難不成還是一見鐘情?
小佳看出了孔通貴不正常的死氣,孔通貴也看出了小佳的陰陽眼?
“我沒做什么,陰陽眼也沒什么特殊外在變化。”小佳說道,“但是——如果我真的看到了靈體,它們其實也會有一定的感應。”
就好像人會對他人的目光有所感覺一樣。
靈體,鬼魂之類的,感知還要敏銳很多,很容易就會“視線相對”。
然后,你猜猜我晚上會是在你家被窩還是馬桶?
“所以,這個孔通貴會不會就是我們的任務目標之一?”陶鄂提出合情合理的猜想,“我們要接近他。”
“不行。”飛鵬說道。
“別激動。”陶鄂說道,“大頭發他們的意思是想要我們一塊跟,不會讓小佳單獨去的。”
這樣倒是可以接受,飛鵬沒有意見,看向小佳。
“任務當然要做。”小佳說道,答應下來。
“行,那我們就接觸一下這個孔通貴。”陶鄂一錘定音,“小夏,小高,我們走,多了解一下這個人。”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陶鄂他們出去打聽情報,飛鵬他們先留守。
三人離開,高強要充分發揮他“幫派人”的優勢。
大頭發說了要他們跟孔通貴,提前了解老大性格、喜好合情合理,不怕別人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