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不管此事,當然也是不行的。
畢竟別人都摸到自己家里來了,所以夏閻真還有一個不需要自己去追查的辦法。
走出早餐店,回家的路上,他用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響鈴三十多秒后,對面接起來。
“方便說話嗎,陶叔?”夏閻真問道。
“嗯,你等一下。”陶鄂的聲音帶著剛剛醒來的迷糊,一會兒之后才變得堅定而清晰,“發生什么事情了?”
“是這樣的…”夏閻真把事情說了一遍。
“你果然也遇到了啊。”陶鄂聽完后并不如何意外。
他堅信異常、超凡之間是會相互吸引的。
陶鄂問道:“你打算怎么做?”
“我現在沒線索,也不好真的去調查。”夏閻真說道,“陶叔,要靠你了。”
“行,我幫你打聽打聽。”陶鄂笑著答應下來,又問道,“安全方面有沒有什么問題?”
“應該沒事,再有問題我就去住校。”夏閻真說道。
昨晚是特殊情況,為了恢復傷勢他才會睡死過去。
正常情況下,有人進來肯定會驚醒他,如果有人再來一次,夏閻真也不怕。
要是感覺太危險,他就去住校。
他就讀的高中,所有學生一律住校,其實是不存在走讀生和住校生的區別。
不住校的那些人,包括夏閻真在內,都是開了假條進出的。
夏閻真也有宿舍床位,被褥和基本的生活用品都丟那,隨時可以住回去。
“好,你自己注意安全,如果覺得不行就來我這里,這件事情我幫伱看著。”陶鄂把事情應承下去。
兩人初次見面的時候,夏閻真就注意到陶鄂是個有身份的人。
回來后他查了一下,陶鄂身份不俗程度比他想得還要高。
陶氏集團的創始人,董事長。
他的陶氏集團在經濟發達的海州都算得上前列,是一個非常成功的商人、企業家。
對很多人來說,進入到夢境副本是危險,也是機遇,足以徹底改變人生。
運氣好說不定就走上人生巔峰了。
但對陶鄂來說,現實中已經很成功的他,壓根就不需要夢境副本來改寫失意人生。
還極有可能一個不小心死在夢境副本中,現實中所有的一切都付之東流。
就挺慘的。
不得不說,陶鄂的心態調整還是不錯的。
當然,即使對于陶鄂這樣已經功成名就之人來說,夢境副本可能帶來的好處,也是無比巨大的。
那是不同于世俗金錢、權力的力量。
就現在而言,陶鄂能夠歸于自身的偉力還不強,遠不如他在社會上掌握的力量。
要幫助夏閻真,陶鄂需要用他身外之物的力量。
事情交給可靠的大人去煩惱,高中生還是要干點高中生該干的事情——上學讀書。
什么,拯救世界?
那是櫻島高中生的干活,和夏閻真這個正兒八經的正國高中生無關。
哦,聽說了櫻島最近好像出了一項新政策。
高中生的工作也不局限于拯救世界,開始向櫻島大人的工作方向發展了。
可喜可賀?
今天是周六。
回到家里換上校服的夏閻真依然要去學校,下午什么時候放學就看安排了。
今天輕松一些,沒有到下午,上午的課程結束后就直接放學的了。
校門口車水馬龍,夏閻真沒有立刻離開。
而是選擇在學校吃了午飯,把作業寫完后再走。
明天下午史昂回來,看到搞定的作業,估計會感動得痛哭流涕。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夏閻真繼續上學,日常風平浪靜,家里沒有再出現不速之客,除此之外也沒有遇到其它任何異常事件。
周日的時候,夏閻真花了一點時間,又去了幾個武館、搏擊館之類的地方。
他打算把漢凌市所有類似的地方都走一遍,貨比多家后再做決定。
周三晚上回家,夏閻真從小區的快遞寄存柜里拿出了自己先前定下的三把劍鞘。
用燃血入鞘,試過之后還是比較適合的,沒有過寬或者過窄。
倒轉之下也沒有脫鞘。
不過因為燃血的重量和鋒利度的關系,劍鞘的使命壽命應該會比正常短很多。
劍鞘上還附帶了帶子。
夏閻真可以選擇配劍在身側,也可以橫在腰后,或者背劍在背上。
然后夏閻真發現那種斜背在身后的方式拔劍頗為吃力,容易拔不出來。
橫在腰后也稍微難拔。
最順手的還是在佩劍在身側的方式,怪不得這種佩劍方式最為常見,果然是由原因的。
試過之后,夏閻真突然意識到。
自己不能確定劍鞘是否能帶進夢境副本中——劍鞘可不是裝備道具。
劍鞘的作用頓時少了大半。
日常的話,佩著一把劍出門,可太吸引人注意了。
陶鄂和夏閻真兩人共同制定的“現實方針政策”是“不出格”。
“難怪還送了我這玩意,還是店家考慮周到。”
夏閻真拿起狹長的黑色袋子,是類似于棒球袋子或者竹刀袋子之類的玩意。
燃血入鞘后放進袋子里,日常也可以帶出去,不至于引來過多的關注。
上網確定收貨,順便給了店家好評。
剛做完這事,手機就響了起來,來電顯示一個“陶”字,是陶鄂。
夏閻真接起來。
陶鄂開門見山:“小夏,事情可能解決了。”
“可能?”夏閻真問道,“什么意思?”
“我托人打聽了一下,有個通緝犯在漢凌市被抓了。”陶鄂說道,“他叫做高原,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根據一些比較內部一些的消息,高原在漢凌市,用早餐店幫廚的身份做掩飾。”
“那應該就是他。”夏閻真說道。
大家茶余飯后提到四肢著地,跑得飛快的“怪物”,身份和早餐店的廚子合二為一,就是高原。
而那天潛入他家的人,盡管沒有明確的證據。
但幾乎可以肯定也是高原,不然巧合也太多了。
現在可以推理出發生的事情。
首先,廚子高原是一個通緝犯,他以早餐店幫廚的身份潛藏在漢凌市,時間有半年之久,沒有露出什么馬腳。
而后,不知道處于什么原因,高原于某個晚上潛入夏閻真家中。
隨后,他出于某種未知的理由什么都沒有做,直接離開,并且暴露了自己的異常。
最終,以被正國官方抓獲收尾。
“所以,我是不是暴露了?”夏閻真問道。
高原作為超凡、異常之人,到他家溜了一圈,最后被抓。
夏閻真沒理由覺得自己還能藏在暗處繼續不出格。
“嗯,沒有,至少暫時沒有。”陶鄂肯定道,“因為抓到高原的時候,他已經瘋了。”
“瘋了?”夏閻真一愣。
隨即想到,一個潛藏了半年之久,絲毫沒有露出馬腳的人,為什么會突然狂奔在大街上,造成不小騷動?
瘋了的確是一個很好的解釋。
“為什么他瘋了?”夏閻真很奇怪。
“我還想問你呢,他是去你家后才瘋了的吧?”陶鄂說道。
夏閻真回憶一下:“好像是這樣。不過我那時在睡覺,甚至都沒意識到他有進來過。”
“那到底是為什么?”陶鄂和夏閻真一樣,都一頭霧水。
兩人都沒有往燃血上面去想。
他們都是握過燃血的人,不覺得燃血和虎魄、天罪一樣,是一把碰了會瘋,會嗜主的倒霉武器。
說明里也沒寫啊!
事實上,燃血對人來說,頂多就是特別重顯得難用。
但燃血作為一把武器,被拜倫·肯尼思用來狩獵瘋獸,多年的殺戮,燃血早已浸透了瘋獸的血。
成為了一把對瘋獸來說特攻的兇兵。
一般來說,這“特攻”的影響不算大,有時候會讓瘋獸畏懼,有時候會讓瘋獸更瘋狂。
可偏偏出了高原。
他掌握——沒能完全掌握的力量,和瘋獸相似。
其理智本就是脆弱無比的豆腐渣堤壩,被燃血自帶的“瘋獸怨魂”沖擊后,立刻崩塌決堤。
于是高原瘋了。
“那個高原最后是被當場擊斃的,所以,除非有人可以從死人身上讀取記憶,否則的話,沒有人知道他之前去過你家。”陶鄂說道。
“至少算是暫告一段落了。”夏閻真說道。
后續可能會引起一些變化,會發生什么,也只能慢慢等待了。
“對了,陶叔,有什么靠譜的地方能學武術,劍法,格斗技巧之類的東西?”夏閻真突然想起來這件事情。
“嗯,你要學這些嗎?”陶鄂問道。
“是啊,單純的力量和速度對付人足夠了,但是對付怪物和異常就不一定了。”夏閻真說道。
和拜倫·肯尼斯活化尸體的戰斗讓夏閻真意識到這一點。
這還是別人的尸體,要是生前的全盛時期,幾個回合自己恐怕就被斬于劍下了。
學會如何戰斗,很重要。
“行,我幫你找一些有真本事的。”陶鄂繼續大包大攬。
至于他自己,沒有想法。
對他而言,與其期待于現實中的勤學苦練,十幾年才有所建樹,倒不如寄希望夢境副本的“一步登天”。
而對夏閻真來說,他強大的身軀如果能夠掌握真正有用的技巧,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提升。
周日上午。
夏閻真出現一個農家大院之外,向里面張望:“有人嗎?”
“來了來了!”
約莫十秒鐘后,一個聽上去頗為欣喜,乃至有些喜慶的聲音響起。
一個臉頰圓潤的中年男子興沖沖地小跑過來,滿臉笑容:“您就是夏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