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凡這具身體的神異已經不知該如何形容,最簡單的形容詞應該就是萬法不侵,亙古不滅,還可破世間萬法。
穿越到這個世界這么久,經過梁凡多次研究,梁凡也差不多知道該怎么利用自己身體的神異。
比如現在,他就可以看到有一個異空間般的機關寶物,藏在這房屋外的精巧機關中,或者說這機關就是依靠此寶物建造,就是不知道寶物主人知不知道這個真相。
就像他當初獲得的月光杯,那時候他沒有認真感知所以一時沒有察覺異常,可現在他發現只要自己認真一些,就能感知到月光杯的空間。
說到這里,梁凡又有點煩惱,月光杯中的月光酒已經剩下不到百斤,還得找個時間找尋一些果子,放入其中,補充釀造果兒酒了。
我應該能把這須彌納子空間收起來吧?
梁凡有些好奇,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辦到,但梁凡此刻起了這個心思,心中怎么也停不住這個想法。
“收!”
梁凡輕喝一聲,沒有任何奇異的事情發生,但梁凡嘴角的笑容卻怎么也隱藏不住,因為此刻有一個黃銅質感的小盒子正躺在他的手心。
“如果有人打開了這機關,卻發現什么也沒有,他們會不會發瘋?”
梁凡也很訝異自己隨便一試,竟然把機關里最重要的核心寶物拿走了,自己卻絲毫都沒有破壞掉此間外在機關,一個字,牛筆大發了。
想到后面宋本賢他們千辛萬苦打開機關,卻發現里面空無一物,他們的表情會不會特別有意思。
不過,梁凡在想自己算不算小說里面的大反派,盡干這些鬧心的事,不過寶物有德者得之,這說明自己大大的有德啊。
宋本賢他們得不到寶物,想來就是他們缺德,對,就是這樣,不然為何還讓君別離蒙受不白之冤呢?
“溜了溜了,繼續看戲。”
想到這,梁凡放下心中得意,準備馬上回到茶館二樓繼續看戲,至于手中新得的寶物,又不可能有人從自己手中搶走,有的是時間再研究。
孫乾此時已經到了城南的封鎖處,魏羨何川二人早已經在此等候。
“別座,我們什么時候沖進怡春樓?”
“不急,你們搜查了城南這么多士紳富豪,可發現了什么可疑人物?”
“暫時沒有,不過龐廷文他們已經暗中傳出了消息,怡春樓的確不尋常,別座,我們要不要派兵直取怡春樓?”
“不用急,如果怡春樓真的有問題,那事情跟我想的應該差不多,一切都在掌握中。
你們還是去周圍再檢查仔細一些,那些人可能都是白蓮教余孽,不會這么容易被抓的。”
“喏!”
“大俠,我想出恭。”
茗姑臉色緋紅,一臉的不好意思,龐廷文聞言也有點尷尬,就算知道眼前這人有問題,但此刻沒有撕破臉皮,這事還真得認真對待。
“大俠,你不用擔心,我就去后院出恭片刻,你可以讓人跟著我,我絕對不會逃跑。”
龐廷文想了想,他現在還得配合孫乾行動,這時候不適合發生沖突,便派了三個弟子跟著茗姑去如廁,雖然已經感知到茗姑武道境界不高,但此刻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宋本賢更是直接跑到頂樓上,意思表現的很明白,不要想著逃跑,不然誰也保證不了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茗姑對著龐廷文不好意思笑了一下,便急急忙忙向后院的房子走去,后面跟著三個劍門弟子。
而茗姑一進她的房間,宋本賢在樓頂眼睛一瞇,果然機關另一處所在房間主人,就是茗姑。
“不過只有你一個人進屋,是不可能打開機關的,我倒要看看你在打什么主意?”
茗姑一進房間,根本沒有找尿壺如廁,而是小心的撬開床上橫木的一個邊角,拿出了一個棍狀物品。
“小家伙,想不到最后還是要靠你,我以后還能不能跟著圣女一起快樂生活就靠你叻!”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還好梁凡不在這里,不然他有可能想歪,棍狀物體的快樂,可怕可怕,瑟瑟發抖。
剛才在怡春樓大廳,池蘇念已經感覺到形勢越來越嚴峻,再不動用一些特殊手段,自己這些人在怡春樓絕對要出事。
茗姑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惡化到這個地步,竟然讓一向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圣女,竟然決定要動用這種手段來逃脫。
茗姑知道門外還有三個劍門弟子把守,此刻已經事不宜遲,開弓箭不得不發。
她快速走到窗邊,手拿棍狀物,指向天空,手上真氣一吐,棍狀物瞬間炸裂,一道光芒似流星一般瞬間沖向天空。
只見天空一聲爆響,火樹銀花在天空閃耀,宋本賢只來得及暗道一聲不好,整個西寧在天空煙火下,好像剎那間多了一股風起潮動。
劍門弟子守在門外聽到天空一聲巨響,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此間異常,連忙沖進茗姑房間,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房間發生了何事,一對手掌就出現在他們面前。
“排山倒海!”
茗姑一聲爆喝,手中勁道猶如山崩地裂,劍門弟子雖然是暗勁高手,放在江湖上也算一把好手。
但他們此刻卻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瞬間就被茗姑一掌擊中,整個人撞碎了門窗,倒飛而出。
宋本賢遠在樓頂,只來得及爆喝一聲“好膽”,就看到首當其沖的一名弟子大口吐血,眼看著就是五臟俱廢經脈寸斷,沒有任何意外,瞬間就當場身死,至于其他兩人雖然性命無憂,卻已經完全重傷沒有了任何動靜。
茗姑一擊得手,也不貪功,根本就沒想著補刀干掉其他兩個劍門弟子,因為她知道她自己的實力上限。
剛才不是因為她實力太強,而是她偷襲太過突然,才取得了一殺兩傷的戰績,現在宋本賢已經追擊而來,此時她最好的選擇就是逃。
不提宋本賢追擊茗姑,龐廷文在怡春樓內也看到了茗姑發出的信號彈,當場臉色一變,糟糕,這些人察覺異常了。
只見龐廷文突然站起來,氣勢全開,宗師壓力即刻籠罩在怡春樓這些俘虜身上。
不少人被龐廷文氣勢一壓,瞬間就癱倒在地上,其他人沒有癱倒,卻也是眼神驚懼地看著他。
“你們誰還是剛才老鴇的同伙,自己站出來,不然等到我查出是誰在背后搗亂,我能保證他的下場絕對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龐廷文一雙鷹目緊緊盯著在場所有人的反應,但底下這些怡春樓俘虜雖然神色慌張,卻根本看不出來誰有問題。
“你,你,還有你…全部站出來。”
既然看不出誰是老鴇同謀,龐廷文就只能用一個死辦法,那就是把那些能感知到修煉過武道的人全部找出來。
只見好幾個姑娘龜公都站了出來,其中就包括池蘇念,龐廷文一看到池蘇念就想起來茗姑那個老鴇,因為剛才她和池蘇念有過親密接觸。
“小格,帶幾個人把這幾個重要嫌犯嚴加看守,至于你,”龐廷文指著池蘇念,“你就呆在我身邊,要是有什么異常舉動,相信我,你根本沒有機會后悔自己為何那么沖動。”
“大俠,我…”
池蘇念神色慌張,剛要狡辯幾句,就被龐廷文打斷,“不用多解釋,要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就老老實實地呆在我身邊。
小格,你小心一點,不要大意翻了船。”
龐廷文把這些重要嫌疑人都死死盯住,心中卻頗為懊惱,因為她不知道那個老鴇發射的信號是什么指令,無端發生這個變數,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他也無法預料。
城南外圍,孫乾正帶著魏羨何川正在完善包圍圈,對城南怡春樓步步緊逼,卻突然看到天空那一個信號彈,臉色就是一變。
“不好,看來龐廷文那里出了變故,這幕后黑手大概率就是白蓮教,他們的手段可不會那么友善。
最怕就是他們毫無顧忌,要是整個白蓮教余孽在城中作亂,那就無法控制場面了。
也不知道龐廷文這個劍門戒律堂首座到底怎么辦的事,竟然出了這么大紕漏,還讓白蓮教余孽發出了信號,該死!”
孫乾心中暗自動怒,但臉色一變之后立馬恢復冷漠,心中所想絲毫不顯,為將者必須喜怒不形于色,山崩于前面不改色,這樣才不會動搖軍心。
“魏羨,你趕快組織好各伍士兵,準備好應對突發情況。
何川,你跟著我迅速包圍怡春樓,不用再隱藏行蹤了,我們的計劃應該已經暴露了。”
不提孫乾匆忙間做出的排兵布陣,整個西寧城已經徹底被這一個信號彈擾亂了局勢。
城東,號稱鎮殺萬豬的鎮關西殺豬大佬躺在床上,突然被一聲巨響驚起,兩眼看到把天空弄得亮如白晝的信號彈,臉色就是一變。
躺在她身邊的豬肉婆被他的動作驚醒,直接罵道:“你個挨千刀的,半夜不睡發什么瘋?”
鎮關西卻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豬肉婆瞬間住嘴,剛才那個眼神太可怕了,她怕她再多說一句,就會被鎮關西一刀砍死。
那不是自己平常熟悉的丈夫,剛才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平時殺豬的眼神。
鎮關西此刻卻不多做聲,直接起床,穿好衣服,拿起廚房擺放的殺豬刀,就準備開門出去。
開門的一瞬間,鎮關西回頭看了一眼豬肉婆,想了想還是開口,“床底我留了二十兩銀子,以后官府要是找上門來,你實話實說就行。
記住,從官府安全脫身后,帶著銀子回到鄉下,找個老實人嫁了,不要跟我再有任何瓜葛。”
說完話,鎮關西便頭也不回地離開,看著鎮關西的背影,豬肉婆完全沒有了反應,這一去不復還的背影,讓她多了一些恐懼,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
整個西寧城,無數個類似鎮關西反應的人不斷出門匯聚在西寧各個街頭,他們有的是商販,有的是腳力行當的粗漢,各行各業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王捕頭和殷如令坐鎮知縣衙門,聽到衙役們各處傳回來的碟報,差點從座位上摔下來。
竟然有無數西寧百姓不顧官府宵禁,全部都在向城中各個街頭集合,只因為天上那一個信號彈。
殷如令不由得一陣后怕,接著就在慶幸鎮撫軍此刻還有大隊人馬鎮守西寧,不然有這么多叛亂分子,自己根本就無法應對。
“王捕頭,迅速整合衙役,時刻保持警惕,等待鎮撫軍的命令。”
“喏!”
城南,魏羨已經帶著先頭部隊已經和第一批趕到城南的西寧白蓮教教徒正面交鋒,短兵相見。
沒有多余的話,只見魏羨一聲大喝: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