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粉絲是把雙刃劍
陳敏昊還沒開口，站在一旁的陳強驚訝地說道：“如果《偵探》的票房有10億的話，陳哥豈不是能拿2700萬，這制片方也太大方了吧。”
康回冷笑一聲說道：“大方？你記住一句，資本家都是黑了心的蛆。”
康回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在沙發上，看著陳敏昊問道：“如果制片方不給你額外的錢，讓你花那么多時間和精力，去跑30多個城市你愿意嗎？”
陳敏昊搖了搖頭，說道：“3個，5個城市還好，30個城市不可能。”
“要想讓馬兒跑，就必須得讓馬兒吃草。懂得這個道理的人，這不叫大方，叫做智商在線。”康回點燃一根煙，身體微微前傾，說道：“如果票房真的到了10億，額外的票房分紅給了陳敏昊2700萬，只能說明陳敏昊對這10億的貢獻遠超過了2700萬。”
康回吐了個煙圈，進一步解釋道：“路演不單是為了吸引觀眾去參加現場活動，讓觀眾知道有一部電影要上映，你要知道宣傳電影有太多種途徑和手段，而路演是投資回報率最低的一種。”
康回耐心地解釋道：“前幾年的路演還可能為了增加媒體影響力，增加宣傳力度，而現在路演只有一個目的：為了讓在院線爭取更多的排片，增加排片率。
業界有個順口溜叫做:北上廣深重武成杭，這幾個電影的票倉城市，是的宣傳重鎮。但就像拼夕夕、快首等商業下沉的互聯網產品一樣，電影也在商業下沉。目前一線城市的影院、銀幕飽和了，二三四線城市是院線的必爭之地。”
“院線哪什么去爭？靠明星。所以路人看起來是明星路演電影，但其實是在為院線做宣傳，而明星為院線做了宣傳之后，院線會給電影更多排片。“
陳強皺著眉頭，抓了下自己的頭發，說道：“康姐，你說的這個也太復雜了吧。”
康回輕笑一聲，說道：“其實不復雜，你記住一句話：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陳敏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我也是個俗人，這些路演我可以參加。”
就如同陳強所說，如果《偵探》的票房真的能達到10億，除了約定的片酬1400萬之外，自己還有額外拿到2700萬元，這不是一筆小數目了，人真的沒必要和錢過不去。
而且如果自己出演的第一部電影票房就能達到10億元的話，未來的影視生涯會好走很多，離自己的目標：全球巨星又能更近一步了。
但問題是票房能到10億嗎？畢竟國內目前破10億的國產電影不多呀。
康回看到陳敏昊點頭后，她微微一笑，說道：“不過你周一到周五每天晚上還有北影的話劇排練，這個問題我們得想個妥善的辦法解決。
如果有路人爆料，或者媒體的新聞稿傳出：你為了電影路演，完全不管不顧學校的排練，會對你的名聲會造成不好的影響，我們過去的很多努力可能就毀于一旦了。而且這樣的新聞稿出來，對《偵探》的票房也是會起到負面作用。”
陳敏昊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日程表，沉吟道：“我自己想辦法解決這件事吧，最開始排練時間定在周末，但話劇社的成員為了我的時間，把排練時間調整到了周一至周五的晚上。
我想辦法看看話劇的排練這幾天能不能集中進行，畢竟專輯的事情有吳洪榮老師在跟，需要我操心的事情很少。如果我在路演前集中排練，最后總的排練時間應該是夠的。”
康回身體一下子坐正，說道：“你打算怎么做？”
陳敏昊笑道：“根據上次的時間調整，我看出來了：只要其他同學的時間沒有問題，不反對，排練的時間就能調。正如你剛才所說：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話劇社的學生也是人，他們沒必要，也不會和一個‘利’字過不去。”
康回皺著眉頭，問道：“你打算直接給錢？”
“給錢？太俗了。”陳敏昊笑著說道：“我給他們想要的。北影的學生嘛，大部分就是想增加曝光度，想出人頭地。人活一口氣，佛爭一炷香，他們進北影大部分就是為了紅，我打算再帶他們上一次熱搜。”
康回輕輕頷首說道：“你溝通的時候小心點，注意不要給人留下把柄，不要讓人覺得你是拿這個做交易。”
陳敏昊頻頻點頭，表示認可，說道：“放心吧，這世界不缺聰明人，不用把話說透，就能領悟到我的意思，他領悟了之后，他自然會和其他人說的。”
話劇社副社長周冰清的表現不僅沒讓陳敏昊失望，甚至他超越了陳敏昊的預期。
周冰清再次牽頭。以期末考試快到了，社團有幾個大三、大四的學生要去外地拍攝作品為理由，向系主任張國平提出話劇社社團修改排練時間：
暫停一個月的晚上排練，等暑假的時候，大家再投入更多的時間和精力進行排練。
系主任張國平嘴角抽動一下，但是最后還是點頭同意了。
時間過的很快。
六月二日，距離路演開始還有兩天，《偵探》的制片人田林，導演胡德發，邀請陳敏昊在茶樓見個面。
陳敏昊一進包間門，田林變看過來了，笑著說道：“怎么樣，對我開的條件還算滿意吧。”
田林雖然說得含糊，但是陳敏昊心里門兒清，田林說的是關于票房的分成條件：只要票房超過1個億，超過的部分給陳敏昊3。
陳敏昊笑著說了句：“相當滿意。”
田林看到陳敏昊挺上道，給他倒了一杯茶后，笑著問道：“王若舟，目前在另一部電影《歸期》的拍攝中，他要比你晚一周才能參加路演。這周就得靠你自己挑起大梁，你有沒有信心？”
陳敏昊喝了一口茶后，抬頭看著田林的眼睛，直接開口：“我什么時候讓你失望過。”
在一旁飲茶的胡德發導演差點把口中的茶水噴出去，心想：陳敏昊畫風不太對啊，原來不是很低調謙遜的嗎？今天怎么變得這么囂張了。
其實陳敏昊的“囂張”都是康回反復叮囑的結果。在進茶樓前，康回還特別叮囑了一次陳敏昊：如果資本方問你有沒有信心，你一定要表現出自信滿滿。因為有時候你自己謙虛，想低調一下，他們就會覺得你這個人真的不行。
但是康回聽到陳敏昊的言語后，她就拿起茶杯試圖掩蓋自己尷尬的表情，心中有幾分懊悔：陳敏昊的自信還用我教嗎？他的自信早就能開門立宗了。
田林饒有興趣地挑了下眉毛說道：“好，有信心就好。”
幾人寒暄了幾句后就進入了整體，田林拿出一份詳細的日程安排說道：“路演第一周挑大梁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看到詳細的日程安排后，陳敏昊深刻理會到了康回說的那句話：資本家都是黑了心的蛆。
在路演期間，陳敏昊每天上去前往新的城市，下午去這些城市酒店的宴會廳召開面向媒體的新片發布會，晚上去一些大的院線的影院和觀眾見面。
而且陳敏昊路演第一周有三個上午安排了在高校中做分享，換句話說，陳敏昊周二，周四，周五的日程安排是上午高校分享，下午酒店新片發布會，晚上去影院，半夜乘坐交通工具去其他城市。
陳敏昊還沒說話，康回就皺著眉頭說道：“田總，這些安排是不是太多了，我擔心陳敏昊身體吃不消。”
田林用眼睛的余光瞥了陳敏昊的臉色后，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說道：“確實有點辛苦，但是辛苦也是為了他自己嘛。”
康回斜眼看著田林，不疾不徐說道：“我帶的藝人萬安琪也參加過不少路演，但我從來沒聽說過，要一個明星上午去高校，下午去發布會，晚上去影院，半夜還得趕車的。那么多高校有必要去嗎？”
田林尷尬地笑了笑，放低了姿態說道：“您比我大，我就叫您一聲姐。我們研究過陳敏昊的粉絲構成，在校大學生的比重非常高，我們不想失去這塊資源。
更重要的是，我們公司做過一些數據統計，過去業內普遍認為剛畢業工作了幾年的人是電影消費的主力，但是最近大學生的票房貢獻率不斷提高，而且大學生樂于表達，喜歡傳播，我們想重點抓一下大學生市場。”
導演胡德發笑著補充道：“而且我們電影《偵探》的目標觀影人群之一就是大學生。”
康回說道：“那你們就減少晚上陳敏昊去電影院的安排。”
田林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很多路演的宣傳已經啟動了，很多院線已經開始宣傳了，如果陳敏昊不到場的話，他的粉絲會找我們麻煩的，而且放鴿子對陳敏昊也不太好。”
康回身體前傾，看著田林一字一字地說道：“陳敏昊一些粉絲算陳敏昊的日程比我還要算得清楚，你們這樣緊湊的安排，一點都不給他休息時間，他的粉絲肯定會心疼，你以為他們就不找你麻煩了嗎？”
田林和胡德發兩人面面相覷，他們突然認識到這確實是個問題，明星的粉絲是把雙刃劍，用不好真的會反噬。
康回含笑看著兩人：“陳敏昊的粉絲問題我能搞定，保證她們在這樣高強度的路演下不會找你們麻煩，但是你們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陳敏昊愣了一下，心想：我剛才有一瞬間真的以為康回在擔心我身體能不能吃得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