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強開著五菱榮光,而陳敏昊小心翼翼地抱著這盆蓮瓣蘭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陳敏昊為了避免陳強遇到緊急情況踩急剎車,導致自己把花摔出去,所以他把花盆拿地緊緊的,生怕陳爸珍愛的蓮瓣蘭受到一點損傷。陳敏昊心中其實有點舍不得送了,但是他轉念一下,自己時間不穩定,估計也養不好。而且,把這盆花送出去,能幫到自己的話,這也成全了陳爸的一片心意。
蘇硯是懂花的。陳敏昊抱著蘭花一到康回辦公室,蘇硯就稱贊道:“這盆蘭花養得很好,全株均稱,花與葉協調,左右兩副瓣微向上升,看得出來花了心思的。”
因為蘭花不能飛機托運,陳敏昊也不可能讓飛機托運。所以,蘇硯主動請纓,她和陳強兩人輪流開車把這盆花送到京都。
陳敏昊再三謝過,然后按照陳媽給的紙條上再三叮囑照料花的細節。最后蘇硯聽煩了,拍著自己的胸膛說道:“人在花在!”
陳敏昊親自把兩人送到了地下停車場,他們上車前,陳敏昊又叮囑了一句:“照顧好我爸的花!”
陳敏昊和康回兩人回到辦公室后,康回關緊門,點燃一支煙說道:“好了,你的新歌讓我聽一下吧。”
陳敏昊抱起墻角的吉他,調音。
“總是向你索取,卻不曾說謝謝你,直到長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每次離開總是,裝做輕松的樣子,微笑著說回去吧,轉身淚濕眼底,多想和從前一樣,牽你溫暖手掌…”
康回完全陷入了這舒緩的吉他聲和略帶憂愁的男聲,以至于讓她忘了手中燃燒的香煙,食指和中指被煙燙了一下。
陳敏昊撥完最后一根線后,辦公室陷入了安靜。康回深呼吸了幾口氣后,說道:“我去趟洗手間,你在我辦公室等一下。”
六七分鐘后,康回回來了。她眼眶發紅,臉上有水珠。陳敏昊猜測她剛才去廁所哭了,然后去洗臉了。
陳敏昊本來以為康回會分享一下她聽到這首歌的心路歷程,結果她直接講了這首歌的價值分析:“在我們華夏的傳統文化中,對一個好的父親的標準是:嚴父;一個好的母親的標準卻是:慈母。雖然女權運動在蓬勃發展,但是我們的社會是半個父系權威。
傳統的家庭中,一個嚴父,對待子女鐵面無私,把愛埋進心底。很多小孩,小時候怕父親,恨父親,但是長大了之后,當真正能理解自己父親的愛的時候,子女卻不知道如何表達出對已經不再年輕的父親的愛了。
因為對父親難以開口,而這首歌會成為一個很好的切入點。所以我們一定要精心制作,我們要讓每年的父親節、每年父親的生日、甚至每當想感謝父親的時候,腦子里就響起這首歌!”
康回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說道:“陳敏昊,你真的很厲害,你或許真的能成為全球巨星。”
陳敏昊一臉認真地說道:“康姐,你也很厲害!”康回聽到這首歌,不到10分鐘的時間,中間還去廁所哭了一場,但是還能頭頭是道的分析出這么多東西,真的很厲害。從某種意義上,康回的分析預見了“未來”!
康回用手指輕敲著桌面說道:“我和吳洪榮約好了,明天上午10點公司的錄音棚。”
第二天上午,神夢經紀公司錄音棚。
“….謝謝你做的一切,雙手撐起我們的家,總是竭盡所有把最好的給我我是你的驕傲嗎,還在為我而擔心嗎.......”
錄音室的隔音效果特別好,在錄音室外,陳敏昊的聲音只有通過耳機才能聽到。
陳敏昊從密閉的錄音室走出來,他揉了揉耳朵剛要問:“我唱的怎么樣?”結果就看到吳洪榮還戴著耳機聽回放。
四分鐘過去后,吳洪榮又點了一次回放。
吳洪榮聽了兩次回放之后,晃晃悠悠地起身,轉過頭來。其他人看到他眼眶發紅,整個人像失了魂一樣,呆呆地開口:“我尿急,去趟洗手間。”他的聲音都變得異常嘶啞,說完就晃晃悠悠地往門外走。
吳洪榮到了洗手間的小隔間后,他坐在馬桶上,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情緒再也收不住了,眨眼間就哽咽出聲。
吳洪榮陷入了深深地回憶。
自己的母親在自己一歲的時候就生病去世了,父親擔心找了繼母之后,她對孩子不好,所以就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哥哥、姐姐三個人拉扯大。因為自己的年齡最小,又沒有享受過母愛,所以吳爸在自己小的時候總是擔心自己吃不飽,所以小的時候哥哥和姐姐總說,爸爸偏心。
爸爸確實偏心,上周自己回家的時候,看到保姆給父親喂飯,保姆人很和善,很耐心地用勺子喂行動不便的父親吃餃子。父親卻像一個孩子一樣,一次次把保姆推開,嘴里嚷嚷著:“我不吃,我不吃,我要留給榮榮吃。”
而榮榮就是自己的小名。從兩年前,父親就得了老年癡呆,什么都記不得了,但是每次吃到什么好吃的,就推開,嚷嚷著:“自己不吃,要留給榮榮吃。”
想到這,吳洪榮的眼淚再也受不住了,一個四十歲的老男人,坐在馬桶上,痛哭流涕。
吳洪榮的腦子里除了回憶,就只剩下陳敏昊的歌曲了:“謝謝你做的一切,雙手撐起我們的家,總是竭盡所有,把最好的給我我是你的驕傲嗎,還在為我而擔心嗎,你牽掛的孩子啊,長大啦!”
錄音棚內,助理小曹奇怪地看了一眼走出去的吳洪榮,他坐在椅子上帶著耳機聽了一遍,然后又聽了一遍。十分鐘后,小曹也站起來了,說道:“我也尿急,我要去一趟廁所。”
半響后,情緒穩定下來的吳洪榮回到錄影棚,徑直向陳敏昊走來,說道:“走,陳敏昊你現在和我去一趟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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