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空男孩

　　晚上7點，和童銳澤、高島一起上完聲樂課正打算打車回家練吉他的陳敏昊，突然接到了康回的電話，

　　“來我的辦公室。”

　　陳敏昊突然有種吉祥的預感。

　　雖然晚上7點多公司十二樓空蕩蕩的，只有康回的辦公室有人，但是陳敏昊進門后還是謹慎地把門帶上了。

　　給陳敏昊倒了一杯水后，康回直接開口：

　　“天空男孩的隊長定了，是你。公司的宣傳資源也會向你傾斜。當你在藝人練習生的舞臺表演小情歌后，公司屆時也會增加對小情歌的宣傳力度，但之后你必須為公司除你之外的藝人寫兩首歌，兩首歌署名權在你，但是版權必須在公司。兩首歌的質量即使沒有小情歌那么高，但是質量也不能太差。”

　　陳敏昊沉默了很久，久到康回以為陳敏昊正醞釀小宇宙要和她發飆，畢竟沒有和他商量就為他做了決定，將兩首歌的版權拱手讓給公司。

　　康回終于等到陳敏昊的聲音，說的卻是：“辛苦你了，康姐。”

　　康回懷疑是自己略顯疲憊和沉重的語氣透露了端倪，又或者自家機靈滿分的藝人在決定爭取天空男孩的隊長的時候，就想到了可能發生的后續。

　　但不管哪種，這句簡單的“辛苦你了。”讓她的心里吹進一陣輕風，讓康回她本來因為張野可能要和自己平起平坐而躁動的心變得舒展和熨帖。

　　“不辛苦，”康回淡淡一笑著說，“你最近的刻苦訓練和小情歌都是支點，有了支點我才能撬動‘天空男孩的隊長’”。

　　陳敏昊摸摸鼻子道：“童銳澤知道后會不會不服氣，然后讓張野去找CEO啊。畢竟之前感覺他們對這個隊長勢在必得。”

　　康回輕言淺笑道：“如果他真的這樣做的話，那就讓他知道什么叫做：想象很美好，現實很骨干。張野剛接過了從龍空跳出來的何離。一方面張野接手何離，事情很多顧不上童銳澤，另一方面我手上有些宣傳途徑是他在急缺，討好我都來不及又怎么會得罪我。”

　　陳敏昊咧嘴一笑道：“那就好。康姐。“

　　他知道最重要的原因沒有說，張野手上有了何離，那么童銳澤對他的重要性驟降。

　　陳敏昊小心翼翼的問：”天空男孩這個組合名字是誰定的啊？其實當天CEO宣布的時候我就比較好奇。”

　　康回疑惑道：“CEO張總定的，他覺得天空這個詞極明，極靜，極寬廣，聽到之后會讓人覺得視野開闊，心曠神怡。你有什么問題？”

　　陳敏昊頓了許久才道：“天空男孩的英文就是Sky Boy，簡稱就是.....。”

　　康回馬上也明白了，莞爾一笑道：“確實不太好，關于組合名，你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天空少年”，陳敏昊不假思索的說，因為關于組合的名字已經縈繞在他心頭多日了，所以關于組合名字的備選心中也準備了好幾個。

　　康回贊同的點頭道：“我會和張總說的，應該沒有什么太大問題。”

　　陳敏昊開心的點了點頭，因為自己能想到的，網友也能想到，如果頂著天空男孩這樣的組合名出道，網上黑子的噴點完全是可以預見的。

　　康回調整了一下坐姿，慵懶的說道：“你回頭自己開一個微博，把賬戶和密碼發給我。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不準發內容、不準評論、不準轉發，更不準手滑點贊。”

　　陳敏昊乖巧的點頭說：“好。”

　　在陳敏昊看來，康回的要求雖然霸道，但是也是為了藝人考慮，為了避免藝人“過度放飛自我”。

　　其實大部分明星微博都是藝人和公司共同打理，前者發生活發心情，跟認識的人或者明星互動留言，經紀人會授意藝人發些看似高情商的熱點評論，買賣人設，以及用什么姿態賣萌。經紀人還會發修完圖的街拍、自拍、劇照、活動照以及一切廣告宣傳。

　　對于陳敏昊的態度康回非常滿意，展示一笑：“記得我上次面試的時候最后問你的問題嗎？你對未來有怎么樣的規劃？”

　　陳敏昊愣了一下，笑道：“近期兩個小目標吧，一個是成為奇異果平臺藝人練習生最后的九人之一，另一個就是上一次電視吧。因為我爸總覺得上了電視才算明星。”

　　康回正色道：“其實比起你的小目標，我更希望清楚你未來的夢想是什么？其實這個問題我問過很多藝人，你的回答我不能說不好，這基本是我聽過最務實的回答。但是你當是加入娛樂圈的初心是什么，現在還記得嗎？”

　　陳敏昊愣住了，不知道該怎么接。藝人對他來說，目前就是一份職業，與金融、it、設計、廣告、理發師等等一樣，只是三百六十行中的一個。

　　無論是已經實現的目標進入三人團或者成為隊長，還是未實現的目標成為奇異果平臺藝人練習生最后的九人之一以及上一次電視，這一切其實都與夢想無關，只是他給自己定的人生的KPI。

　　康回繼續說道：“如果說關于夢想的問題，我能感受的到的話。藝人練習生的觀眾能感受到，你的粉絲也能感受到。其實無論怎么稱呼明星、藝人還是偶像，其實本職都是販賣夢想。”

　　陳敏昊呆呆說道：“好的，我會回去想一下的。”

　　康回看著陳敏昊呆呆的迷茫的表情心想，每次一談嚴肅的事情就賣萌，真是夠了。

　　在陳敏昊告別，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康回叫住了他。

　　“藝人練習生這個節目，如果進展順利的話，拍攝周期是幾個月，在此期間你不能離開。所以你要不要在參加節目之前回一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