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前三類就幾乎概括了現在地球上的所有生物了吧,這菌類應該就包括真菌、細菌、病毒類的微生物了吧,植物和動物也好理解,除了這些之外,像地母這樣的被歸為了第四類,現在想不到還有第五類。”
蘇黎很難想象,除了前四類外,還有什么生命能夠歸于第五類。
“第五類生命,不會徹底死亡,死亡對于它們而言,就像太陽至于人類,今天的太陽落山了,看似死亡了,實際到了明天太陽依舊會升起,這就是說這第五類生命并不會真正終結,就算這一世死了,下一世還會活過來嗎?”
“這其不就像某些神話傳說中的轉世重生一樣的?這所謂的第五類生命,難道就是一些神話傳說中的神靈不成?”
蘇黎有些震驚,看著四周這一株株的果樹,又看著浮島中心區域那已經完全融合進去的血晶地母,心頭隱隱有些難以言喻的震撼。
“仔細想一想,這血晶地母,某些地方的確帶著一些類似傳說中神靈的屬性…比如它說能演化一個生態系統,能夠生出這大量的果樹,而且這還處于初期,以后還不知道能夠演化長出什么,這樣的能力,的確很神奇,從這方面來說,說它擁有近乎于自然神靈的能力,似乎也不為過。”
蘇黎沉思著,然后深深吸了口氣,抬頭看天色,已經漸漸陰暗了。
宮曉和丁龍云等人都站在他身邊,陪著他一起。
眾人見蘇黎額頭正中有”窺視符紋”的圖案,明白他一定在窺視什么,所以也不敢打擾他,都在靜靜等著。
“走吧,天快要黑了。”
蘇黎見眾人都陪著他,曬然一笑。
離開浮島,六人一獸,順著山路往上,很快就回到了古城。
看守古城的人見到了蘇黎,立刻站得畢直,朝著他恭敬行禮。
雖然這些人是”雄獅大隊”的人,但蘇黎這兩天的表現眾人看在眼里,對于他都是發自內心的佩服。
蘇黎朝著他們微笑,一一回應。
剛剛進入城里,蘇黎就看到了不少人首領級的人物聚集在城門邊。
徐海水也在其中,見到蘇黎,忙著迎了上來,道:“蘇哥,你們終于回來了,我們都擔心死了。”
跟在徐海水身邊的還有齊夢雨和周麗等人,全都一臉擔心的模樣。
“怎么了?”蘇黎笑了笑,抬頭看天色幾乎要徹底黑了下來,心里就明白他們為什么擔心了。
今天古城里一共派出了八支小隊,前往龍丘山四周偵查情況,蘇黎幾人也是其中之一,估計現在各大小隊都回來了,就他們還沒返回,眾人難免擔憂他們是不是遭遇到什么危險了。
畢竟一到夜晚,水面危險系數會成倍增加,眾人外出,都會趁著天黑之前趕回來。
“想來也是,蘇哥你這么厲害,怎么可能會有危險。”徐海水也笑了。
這些聚集在一起的人除了徐海水他們外,葛安、夏芷含、丁氏姐弟和張毫毫等人都在,見到蘇黎幾人回來了,他們也走了過來。
張毫毫一臉擔憂神色,道:“蘇哥你們也回來了,現在還差羅戰建那小子了。”他一邊說一邊抬頭看著天色越來越黑,臉上憂色更甚。
蘇黎道:“還有一隊沒回來?”
張毫毫點頭,道:“就是羅戰建他們那一隊。”
“羅戰建這小子這么幸運,今天怎么會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張毫毫顯得有些煩躁。
今天派出八支小隊,“雄獅大隊”和“猛虎大隊”各占了四支,其中有一支就是張毫毫手下的羅戰建負責帶隊。
這羅戰建是他的左右手,到現在還未能返回,張毫毫難免擔心。
原本蘇黎以為自己幾人是最后一批返回,想不到還有一支未歸。
看著這天色馬上就要黑下來了,眾人臉上神色都有些難看。
天黑還沒能回來,對于眾人而言,意味著什么,所有人心里都明白。
除了張毫毫擔憂外,丁氏姐弟身邊的李胖子也有些焦躁不安。
蘇黎經過詢問才知道,未歸的那支小隊,是個十人小隊,為首的三人,分別是羅戰建、王佳和郭嘉,都算是核心成員,擁有或近乎首領級的實力。
其中羅戰建和王佳原本都是屬于“末日俱樂部”張毫毫的手下,而郭嘉則是屬于“創世紀”,特別和李胖子的關系很好。
張毫毫和李胖子都叮囑那些負責偵查和巡視的人,一定要仔細查看,可惜一直等到了晚飯開始了,這支十人隊伍也沒能回來。
天氣越來越悶,而夜空中開始出現雷鳴閃電,顯然,今晚是要變天了。
在這種惡劣天氣,到現在還未能返回,所有人都明白,羅戰建、王佳和郭嘉這一支十人小隊,兇多吉少了。
飯后,天空終于下起了浠瀝小雨,徐海水朝蘇黎匯報著今天里古城的各種情況。
“今天來了一支236人的隊伍,其中戰斗人員184人,葛安分了一半戰斗人員給我們‘猛虎大隊’充當后備役人員。”
“現在古城總人數4173人,后勤人員1192人,戰斗人員2981人,‘雄獅大隊’1292人,咱們‘猛虎大隊’目前人數1359人,‘格林小鎮’‘天華樓’和‘帝都’三方加起來人數還余330人。”
蘇黎聽著這些數據,微微點頭,做到心里有數。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古城里的氣氛有些壓抑。
因為一旦下雨,群獸躁動,今晚的怪物攻城,也許將會十分危險。
不過出乎所有人意料,到了晚上七點,大雨傾盆,但根據城墻上偵查人員的查看,竟然沒有看到一只怪物出現。
“奇怪了。”
此刻,蘇黎、丁氏姐弟、張毫毫、文鷹、高昇熠和葛安、夏芷含等五名首領,全都冒雨來到了城墻,觀察外面情況。
蘇黎除了右臂和左手,全身幾乎都保護在了靈源裝備之中,這雨再大,倒也不至于被淋得渾身濕透。
雄獅和猛虎大隊也都集合完畢,在雨夜之中,嚴陣以待。
透過燈塔上方的太陽球釋放著的柔和光芒,眾人可以清晰看到那漫天大雨,整個古城里的氣氛,十分肅穆。
卻沒有想到,一直等到了晚上八點,雨勢未見小,羅戰建那支十人小隊沒有再回來,而怪物,也沒有出現。
“今晚倒是奇怪了。”葛安喃喃自語著,然后看向蘇黎道:“要不我們先回去吧,也不能一直站在這城墻上等著。”
蘇黎點點頭,之后眾人下了城墻,除了留下少許偵查放哨的人外,其他人都重新回到了屋內。
蘇黎和葛安等首領也都聚集到了一起,今晚的情況特殊,眾人都不敢大意。
這房間很大,葛安將其布置為了一個會議室,中心一張大桌子上,放置一張大型掛歷,此刻這掛歷背面朝上,相當于一張紙,有個人正在這掛歷背面繪制著,邊上有幾個人正在詳細講解交談。
蘇黎走了過來,才發覺這幾個人是在繪制地圖,其中中心區域,就是龍丘山的三座山峰。
葛安道:“蘇兄,今天你們有沒有什么發現。”
蘇黎搖頭道:“今天沒什么太大發現,我主要前往了東北方向,原本是想要再次返回‘南江市’那一帶看看,卻想不到那里的水中飄浮著大量蟲卵,總之,那一帶可以列為禁區,絕對不要接近。”
他不好說自己幾人去了玉屏峰,在里面進入了一個詭異離奇世界,只待了半小時,結果出來已經大半天時間過去了,只能往“南江市”上扯,好在他當日就是從“南江市”那個方向過來的,對那一帶比較熟悉。
說到“南江市”,蘇黎就猛地想到了當日離開的時候,那水底冒出來的深淵蟲卵,這幾天過去了,也不知道這些蟲卵有什么變化,“南江市”現在是什么樣的情況,但可以肯定的就是那里定然危險萬分,不能隨便進入。
“蟲卵?”葛安微微一驚。
蘇黎道:“對,叫深淵蟲卵,有可能會孵化出一些可怕怪物。”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有些擔憂,如果這些深淵蟲卵順著洪水飄流到了龍丘山這一帶,那就麻煩大了。
還好“南江市”距離這里有一百多公里,暫時應該不至于。
“知道了,將這些都繪制上,‘南江市’距離我們這里的直線距離大概一百五十公里面左右,那里目前列為禁區,標注上‘深淵蟲卵’。”
葛安仔細的叮囑著,那正在繪制地圖的人一邊點頭,一邊左手拿著標尺,小心的在紙上繪制著。
這人顯然是精通繪制的高手,蘇黎見其地圖繪制得十分精美,周邊幾人都是今天前往四周探索的幾支隊伍的首領,逐一將自己今天的遭遇說出來,然后由這人將其繪制上地圖。
這還只是一個開始,隨著四周探索的范圍越來越大,這份地圖也將會越來越詳細。
此刻正在匯報今天探索情況的是個年輕人,屬于“雄獅大隊”,蘇黎對他有點印象,名叫古凡,之前是護衛廣場燈塔的十人小隊的首領十衛長。
現在顯然職務提升了,今天的八支小隊,其中有一支小隊便由他為首。
他雖然之前是個十衛長,但身手極是不凡,這兩天晚上表現優秀,已經擁有首領級的戰力,所以今天他也帶領了一支小隊。
“我們當時是往龍丘山的正北方向去的,一路看到一些還未被淹沒的零星建筑物,沒有發現有活人。”
站在一邊的宋世鵬道:“我記得‘龍丘山’的正北方向,那應該是‘二郎縣’和‘懷陽縣’交界的位置,大約距離六七十公里的樣子,有座位于兩縣交界的‘牛頭山’。”
古凡朝著他點點頭道:“對,我們今天就遠遠的看到了‘牛頭山’,不過并沒有靠近,根據我們的觀察,那里應該有一個人類勢力,當然也不能排除是遺忘人族,所以為了安全,我們沒有與他們接觸,遠遠的確定了后就離開了。”
葛安微微點頭,道:“做得好,就該謹慎點,現在可以確定的就是往正北方向的牛頭山那里有一股勢力,疑似人類勢力或遺忘人族。”
那繪制地圖的人則根據他們所說,已經在地圖上標識出了牛頭山的方位。
“我們今天去的是東南方向,大約四五十公里的樣子,結果遠遠看到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骷髏頭骨飄浮在水面上,里面隱隱還能夠看到骷髏怪物移動的樣子,我們就立刻返回。”
今天的八支隊伍中,有一支隊伍是葛安的副手王作霖帶的隊,此刻他也匯報自己今天偵查到的情況。
聽著這王作霖的話,蘇黎和高昇熠幾人彼此互看了一眼,都想到了骷髏族。
當日他們離開南江市前往龍丘山,就在途中看到了一個巨型骷髏頭骨飄浮在水面上,是這骷髏族的老巢,只是其后來遭遇人形霧氣生物圍攻襲擊,后來結果如何他們就不知道。
現在看來,這骷髏族擺脫了那些人形霧氣生物,而且距離龍丘山已經只有四五十公里,如果對方依舊是朝著這里飄浮,看來要不了多久,就能抵達龍丘山。
不過憑古城現在的實力,也不用懼怕骷髏族,所以蘇黎幾人還是比較鎮定。
“我們是往西南方向去的,目的是離我們最近的‘宜興縣’的縣城,想要看看那里的情況,現在也可以確定的就是那里也有人活動的跡象,因為不能確定是人類還是遺忘人族,所以沒有過多接觸就返回了。”
接下來,眾人陸續做了匯報,都將自己今天偵查看到的情況說了一遍。
那繪制地圖的人便一一將其添加上去,令原本顯得有些單調的地圖慢慢充實起來。
今天的八支隊伍,其它七支隊伍都帶著有用信息回來了,就只有羅戰建幾人的小隊未歸,張毫毫臉色有些陰沉,看得出來,在他心里,這羅戰建很重要。
“這個一直都很幸運的小子,他應該不會有事的。”張毫毫看著外面的雨,喃喃低語著,也不知是在安慰別人,還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