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不能。”劉暢感覺到背后傳出的那種毛刺刺般的感覺,慢慢的把雙手舉過來頭頂。
“呵呵,現在可不是你說了算的時候。”光頭拿著頂著劉暢的后背,說道:“你說的消息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我們務必得確認這件事情的真實性。所以,也就麻煩你跟我們去軍營走一趟核實一下了。”
“既然我剛才跟你說那種情況了,你就應該知道我沒有時間在這里浪費掉,那大柳樹雖然停下了腳步,但是獸潮就在屁股后面追著,我真沒時間去跟你們核實情況。”劉暢舉著雙手說道:“而且,我告訴了你們這么重要的情報,你們就是這么對待恩人的嗎?”
“沒辦法,我們真的需要核實這個情況的…”光頭正想繼續自己的理論,可是話卻只說到了一半,卡在了“的”的那里,而隨后這個“的”的音調急速上提,變成了一聲清脆的尖叫。
“啊!”
伴隨著他這聲尖叫的是自己腿骨脆裂的聲音,只聽“喀嚓”一聲脆響,他的膝蓋骨直接向后詭異的對折了過去,而他也因為疼痛的刺激,下意識的扣動了的扳機。
砰!!!
子彈貼著劉暢彎下的腰身擦破他的脊椎皮膚一路帶走他一片頭發后飛了出去,而劉暢本人也在一腳踢出之后,迅速轉身,利用腰身扭擺的力量,一記手刀直接切斷了兩外兩個光頭軍人的喉管——在對方沒來得及開槍之前。
兩下解決三個人,劉暢甩掉了手指上沾著的鮮血后。迅速的原地裝接起了食物和水。因為他知道,這家店鋪很有勢力,槍聲響起不久,就肯定能引來周圍的守衛人員。
果不其然。劉暢匆忙的往背包里塞食物和水的短暫過程中——確切的說,是在十五秒以內,就有一小堆全副武裝的士兵從商店的內間沖了出來,端著步槍對著門口一頓掃射,密集的子彈交織成彈網,根本沒看有沒有自己人,直接就用氣了摧毀性攻擊。
“這還是軍隊嗎?殺手組織吧?”劉暢把最后一個餅干塞進背包之后,循著彈幕的空隙。一個閃身撞破的窗戶,融進了濃霧之中。
而他身后的小隊也追了出來,同時商店內發出了如同防空警報一般的尖銳機械長嘯聲。
“城邦制之后,軍隊的戰斗意識和反應速度明顯快了許多。而且,出手也更兇殘了。因為完全不用擔心開槍之后的類似于政治斗爭之類的后顧之憂。”劉暢一路奔跑著胡思亂想著,一邊境界著地面涌出來的軍隊,一邊提防著那天空中因為警報聲而變得更加煩躁慌亂的鳥群,一路跑出了鶴壁市外。
而市外。早就有一個巨大的蜈蚣隊伍,在等著他了。
縱身一躍跳上那寬大的蜈蚣背,劉暢喊道:“趕緊出發,我捅簍子了。”
“什么簍子?”老大拍了拍蜈蚣。讓他一頭鉆入了叢林之中。
“多嘴惹得禍。”劉暢嘆了口氣,“本來還想好心的借著軍隊的嘴。把獸潮要來的消息通知給鶴壁人。但是軍隊不買賬,非要讓我核實消息。我就殺了他們三個跑出來了。”
“嗯,是你的作風。”老二聽后笑道。
“是他的作風。”老三補充:“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作風。”
“沒人追上來吧?”賀枝枝聽了劉暢的話,站在蜈蚣背上對著空氣嗅了起來。
“沒,誰能看得見我啊。”劉暢說道:“別的不敢說,追蹤和反追蹤的本事,可是一流的。”
“也是,那這小風波之后,我們就一路繼續向北了。”賀枝枝說道。
“恩,繼續向北。”劉暢說道:“那些追趕上來的獸潮和鳥潮,路途越長,就會越形不成規模。那些野獸會逐漸在這幾百公里的路途中分散到叢林的各個地方,找一個它們喜歡的地方滯留起來。所以,這股浪潮是越往北,就會越沒有殺傷力。說不定等我們過了河南境,走到河北,那些獸潮都分散的差不多了。到時候,我們再選一個大一點的城市歇腳。”
“嗯,劉暢說得對。”克隆人老大說道:“你看這些鳥群滯留在這里的就不少,哎喲,我去他.媽的…”
老大正說著話,一個巨大的飛行昆蟲突然俯沖到了他的頭部,準備把他叼起來飛走,可是卻被老大躲過去了。
“你會罵人?”劉暢聽到老大罵人,有些疑惑的說道:“怎么順口就說出罵人的話了,我記得以前李輕水幾乎是不罵人的。”
“他是他,我是我。”老大繼續強調道:“我們身體雖然跟他的細胞一樣,但是我的思想和精力跟他迥然不同,我再說一遍,我是有人格的。”
“就是,我們三個兄弟之間也大不相同。”老二也撇嘴,“別總把我們當成某人的復制品,我們是有自己的,和他完全不同的,情感和思想的。”
“嗯。”老三也點頭,“我們三個兄弟間,老大更穩重而我更希望冒險,這就是區別。”
“好吧,你繼續說剛才的話題。”劉暢聽了三兄弟的話之后,沖克隆人的老大點了點頭。
“嗯,我剛才想說的是,我同意你的觀點。沒有了柳樹的追趕,那些獸潮肯定再不會奔跑得那么齊整。畢竟大家沒有了屁股后面追著跑的東西,誰都不想離自己生活的環境太遠。因為越往北氣候越冷,而相應的樹種和食物也不同,所以那些南方的動物肯定不會喜歡太北的地方。他們會跑著跑著就留在了原地,跟現在這些滯留在這里的鳥群一樣可惡。”
老大說著話,又拍飛了幾只小蟲子。
“嗯,按照這個路線走下去,再往前走不遠就就到河北地界了,但是下一個大都市——石家莊市,卻是離得不近,我們就走一步算一步吧。”劉暢無奈的說道:“畢竟我們自己是在逃亡。”
“嗯,就一路繼續向北吧。”
隊伍下了決定之后,就繼續向北行駛著。期間他們過去了安陽,越過了河南的地界,走入了河北境內。
而在路過安陽城的時候,他們也得到了一個可怕的消息。
“聽說河南河北交界的那片叢林,很難有人穿的過去。”這話是一個安陽人說的,劉暢用一塊餅干得到的這個善意的忠告。
“那片叢林面積很大,里面的獵食物種很多,而且大都善于偽裝,里面的大部分東西,就算你站在它面前,也不會分辨得出它的存在。是十分危險的一個叢林,很多想往北去河北境的河南人都死在那里了,很少聽到有人反饋過來河北那邊的消息。這叢林危險,我勸你們還是老實在這呆著吧。”
那個安陽人的忠告劉暢一直記著,而且謹記在心——但是記著歸記著,這個北遷的隊伍卻絲毫沒有因此而放慢北遷的步伐。
一路穿過安陽市繼續向北,劉暢一伙很容易的就走到了河南河北的交界處,站在了一片粉紅色的林子的面前。
“這應該就是那個安陽人說的迷藏森林了吧?”劉暢坐在蜈蚣的頭部,看著那發著奇怪色澤的叢林,“這里的樹木花草,甚至就連地上那些菌類,都全是跟紅霧一模一樣的色澤,站在里面,就算是我也完全沒有方向感啊!”
劉暢看著這粉紅色的叢林,仔細的分辨著其中樹木花草的形狀,沒一會,就感覺頭暈惡心了起來。
“太惡心了,全世界都是紅色,沒有了別的顏色,這連樹木的輪廓都分不清,滿目鮮紅比滿目黑暗還傷眼睛。”劉暢向前走了一步,從蜈蚣背上跳下來后踏進了那粉紅色的世界,“我靠,我感覺我什么都看不見了。”
“是啊,太可怕了。”三個小孩也從蜈蚣頭上“滑”了下來,“單色調的世界,其實就是盲人的世界啊。這叢林內的單項生物圈競爭意識,太強了。”
“單項生物圈競爭意識?”劉暢皺眉。
“嗯,就是在一個特定的生物圈內,所有的生物都朝著一個方向進化發展。就比如有的島嶼內,就全是毒物,毒蛇毒草毒蟲毒花。因為在這個圈子內,大家都帶毒,你不帶,你就沒法生存下去。”克隆人老大看著周圍和紅霧完全一樣色澤的花草樹木,說道:“而這個迷藏森林,應該就是一個偽裝的世界,你不偽裝,就沒法在這里生存下去。”
老大說著話,從地上“拔”起了一根草,放在了手中觀察著。
“就像這草一樣,看似是草,其實…”老大說著話,使勁彈動了一下手指,指甲擊中了紅色嫩草的尖端,隨后那“草”吃痛之下,突然尖叫了起來,草葉原地展動,舒展開來之后,化為了兩扇翅膀,變成了一個飛蛾般的東西,“撲閃撲閃”的離開了這里。
“卻是昆蟲。”老大看著紅色的飛蛾,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補充完了剛才沒說的下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