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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是一名成熟的經營者,就算是親眼看到了授權證書,也不敢真正確定它的準確性。
他必須想辦法求證。
如果是普通的收購,直接通過法務部門,向莊記酒莊公對公的求證即可。
可他們這是惡意收購,想要向莊記酒莊里摻屎啊,如果直接求證,那豈不是打草驚蛇了?
不啻于直接告訴莊爸:“我們要來打你了,你丫怎么還在睡啊!”
現在最好的辦法,是通過第三方,旁敲側擊的求證,可現在只有一天的時間,能否來得及,實在是很難說。
離開了酒廠之后,他立刻向蘭西州的總部,做了跨洋的匯報,總部的人,也是愁眉不展,不知道該如何決定。
“西蒙,你是現場的決策者,你覺得這授權是真的可能性有多大?”
“很大。”西蒙道,不得不說,那滿墻的照片,真的太有說服力了。
“根據我的調查,大莊酒廠已經復產超過三個月了,莊業為的家人還居住在這里,如果大莊酒廠實際上是侵權的,他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不了解情況,恐怕早就已經制止侵權了。”
“既然現在莊業為還沒有制止,那就說明授權是真的可能性大…”
聽完西蒙的分析,總部那邊依然猶豫不決。
就算可能性很大,但依然不代表這授權一定會是真的啊。
這其中畢然是風險。
但是這世界上沒有無風險的事,重要的是,風險到底有多大?
“你認為,我們要花費多少錢來購買這座釀酒廠?”
“這座釀酒廠的資產價值,最多最多只值1200萬歐,現在關鍵的問題是,授權值多少錢。”
是啊,這個授權值多少錢?
這可是個大問題啊。
一億?兩億?
或者更高?
對他們來說,其實真的很難下定決心。
此時,西蒙正下榻在烏城最大的一座酒店里,在十樓的行政套房里打電話,他完全沒注意到,在自己的窗外,有一只猴子,哦不,絨人,正蹲在窗臺上,拿手機把他的通話全錄了下來。
等到他打完電話,絨人三兩下就爬到了樓房頂上,抓住了一只垂下來的繩索,爬了上去。
在酒店頂上不到幾百米的距離,身在行宮之中的莊不遠,正聽著西蒙的電話。
“原來你們還在擔心這個?”莊不遠目光閃動。
目前看來,想要讓這些家伙立刻咬餌,怕是有點困難啊。
正所謂時間越長,破綻越多,齊裝逼這個騙子的功力,畢竟算不上多強,一個人單刷兩大酒商,怕是有點困難。
不行,必須得給這兩邊下點重注才行。
莊不遠眼珠子一轉,就有了主意。
蘭西州,阿錘酒莊里,一片葡萄藤郁郁蔥蔥,晶瑩剔透的葡萄,沉甸甸地掛在枝頭上,在陽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現在的蘭西州,還是在冬季,除了阿錘莊園之外,所有的葡萄藤,都還光禿禿的處在休眠階段。
但是阿錘酒莊的這片葡萄藤,卻是完全違反了常理,竟然在冬天結果,而且生長得還如此之好,就像阿錘酒莊里面,此時正是夏季一樣。
其實這片葡萄藤,幾乎全都是重新種植的,之前的葡萄藤本來就護理不善,產生了病變,后來又被除草劑摧殘了一波,阿錘干脆把這些葡萄藤全都拔了,重新種了一波。
種完之后,不過幾天的時間,就已經長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讓附近的酒莊主們,差點連眼珠子都瞪了出來,經常會站在酒莊外面,向里面張望,評頭論足。
阿錘可以說是蘭西州最近最受關注的人物,從他在這里定居開始,就有警察一直駐守在外面守衛,也有記者一直在外面拍攝,甚至有網站,全天24小時直播阿錘的動向。
阿錘并不在意別人在旁邊看著,但是只要有任何人想要進入酒莊,他就會怒吼起來,警察就會趕快把闖入者趕走,生怕激怒了他。
阿錘的日常生活,其實非常簡單。
每天早上起來,就開始伺弄葡萄藤,隨后就開始采摘葡萄,準備釀造。
看阿錘侍弄萄藤或者釀酒的方法不對,旁邊那些圍觀的酒莊主們,還會出聲指點。
阿錘現在已經能聽懂基本的語言了,會對這些人露出笑容。
甚至他還去附近的一家酒莊做過客,除了不允許別人進入酒莊,以及右手異化的錘子之外,他已經很像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了。
此時阿錘正在院子里,揮舞著錘子,咚咚咚的壓榨葡萄。
突然,阿錘抽動了一下鼻子,丟下了手中的葡萄,轉身向酒莊里面跑了過去。
不多時,眾人就看到莊不遠出現在了酒莊里,伸手撫摸著阿錘的腦袋。
阿錘像是一只小獸一樣,把腦袋湊到了莊不遠的身邊,幸福地瞇著眼睛。
莊爸是蘭西州的大名人,不過莊不遠也不遑多讓,畢竟莊不遠的“傳說”實在是太可怕了,讓人記憶猶新。
對蘭西州的很多人來說,黃種人的長相其實都差不多,但是這其中絕對不包括莊爸和莊不遠倆人,蘭西州的人民,對他們的面容,可是記得太清楚了。
此時,記者和警察們都很納悶:“小莊先生是什么時候來到酒莊的?”
“怎么沒看到小莊先生進去?”
“難道小莊先生一直在酒莊里?”
旁邊,一名警察幽幽說了一句:“難道你們打算查查小莊先生的入境手續嗎?”
一群人都快嚇呆了,連忙搖頭。
當然不!當然不!
看莊不遠看過來,他們立刻露出了非常熱情的笑容:“歡迎,歡迎小莊先生來到蘭西州!”
莊不遠對他們笑了笑,又對阿錘說了句什么,阿錘就喜滋滋地跑了進去,不多時,捧著幾瓶瓶裝酒鉆了出來。
瓶裝酒上,有錘子標記,和多種語言,里面裝著深紅色的酒液。
然后,莊不遠帶著阿錘走出了酒莊。
“您…您這是要出門嗎?”旁邊警察如臨大敵。
上次阿錘到隔壁的酒莊做客,就已經讓他們心驚膽戰了。
“對啊,我帶阿錘去參加品酒會。”莊不遠笑瞇瞇道,“其實之前阿錘就一直想去,不過我和我爸就一直沒時間,今天終于有時間了,干脆帶他去一趟。”
品酒會?
警察們看向了阿錘手中的那幾瓶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什么?阿錘要拿自己釀的酒去參加品酒會?
他不是在玩過家家,真的釀出來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