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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木沼大師,估計是在扶桑吧,想要打他是不是不太容易?
莊不遠低頭看看自己的兩只手,有點不夠長啊。
所謂手長莫及,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然后制片人下一句讓莊不遠喜出望外。
“而且我聽說,這位木沼大師就在不久之前來了州內,現在就在虛城,但不知道具體在哪里。”
“真的?”莊不遠都感覺到自己的雙手蠢蠢欲動了,“我是要讓三斤四兩去把他全家都綁票了呢,還是親自去打他的臉呢?”
對面,制片人聽得一頭暴汗。
我聽到這種消息,會不會被滅口啊!
如果我不報警,會不會被當成知情不報啊。
我好怕怕…
制片人把自己知道的消息都告訴了莊不遠,就趕快掛了電話,然后告訴自己,一定要離莊不遠遠一點!
莊不遠掛了電話,就開始到處打聽這個木沼大師到底在哪里了。
莊不遠現在的人脈關系非常廣,一傳十十傳百,莊不遠在找木沼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來,眾人一邊默默地為木沼點了一根蠟燭,一邊賣力地打聽了起來。
在虛城這種國際化大都市里,世華貿易并不怎么起眼,而且和莊不遠的圈子也沒有什么交集。木沼大師這種國際上有名的金牌釀酒大師,在州內也并沒有驚起什么波瀾。
畢竟,離開那個小圈子,誰知道你是誰?
但木沼的心中并不平靜。
此時的木沼,正盤膝坐在酒店里,皺眉盯著眼前的一壇美酒。
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他都一直盯著這壇酒看,似乎能把這壇酒盯出花來。
他的助理,一名隨同而來的中年人,正拿著手機道:“木沼大師,您向協會提交的評語已經通過了,協會駁回了這位釀酒大師的申請…”
“說話謹慎一些!他還不是釀酒大師!”木沼怒道。
“是。”中年人緊張地點頭,道:“需要我念出來協會的最終評定嗎?”
“念。”
中年助理就拿著手機,一句句念了起來:“…參照主評木沼大師和兩位副評審的意見,駁回州內釀酒師莊業為的釀酒大師資質申請,駁回理由為:該釀酒師技藝精湛卻止于技,有匠心卻匱于術、遠于道…”
一邊念,這位中年人一邊皺眉,這種玄而又玄的評語,他這個內行人聽起來都汗顏。
解釋起來怎么說呢?這位釀酒師的技藝已經非常精湛,達到了極致,但是他態度不端正,不合我意,所以我不同意!
“大師,這么評價是不是有點…呃,難以服眾?”
“他是申請者,我是金牌釀酒師,有什么不能服眾的?”木沼的眉頭依然緊皺,“再說了,我又不是全盤否決他,只是希望他能夠繼續磨練心智,更加精進,這是為他好。”
“可畢竟…”
“無論如何,都要壓住他,否則…”
他沒有否則什么,但是意思確實特別清楚了。
否則哪還有我們的活路啊。
外表上看來,木沼大師是一個須發皆白,頗為仙風道骨的人,在公眾面前賣相極佳,但私底下他卻是一個極端嚴苛而自私冷酷的人。
似乎在他的心里,除了釀酒和白霜酒廠,就沒有第三者的存在。
作為白霜酒廠的門面人物,他雖然不是酒廠的最大股東,但對酒廠的控制力,有時候還超過現在的董事長。
而這位中年助理,其實是他的徒弟,早年向他拜師學藝,卻被他斥為毫無根骨和天賦,漸漸就成了他的助理。
這種傳統的師徒關系,讓中年人在他的面前,像是受驚的小耗子一樣,一句反對的話也不敢說。
“我們該慶幸的是,他的申請恰好在我的手里。”木沼嘆口氣,“但我想要知道,他提交申請的那瓶酒,現在在什么地方。”
這才是木沼最擔心的地方。
這壇隨隨便便釀造出來的酒,幾乎已經超過他釀酒生涯中最好的作品。
更別說他現在體力、精力、視覺、味覺、嗅覺都已經下滑嚴重,早就不復當年的現在了。
而更讓人生氣的是,他認為釀酒是藝術,是作品,是畢生的追求,是2度的冷水和雪山的白雪,是虔誠的祈禱、無盡的苦難和求索才能得到的大自然的恩賜。
人家就覺得這酒是塑料包里面包著的2g發酵菌隨便加點米飯而已。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時候大到讓人發指,大到讓人恐懼。
木沼甚至都不敢想那兩個字,但他確確實實是嫉妒了,嫉妒到發狂,嫉妒到恨不得想要立刻把這種神技據為己有!
可如果這樣隨便釀造的一壇酒,都可以達到這種程度,那么莊爸提交認證的“大莊酒”,又是什么水平?
卡住了莊爸的“釀酒大師”認證,卡不住“大莊酒”的認證,也是白搭。
而且,他能卡住一次,還能卡住第二次嗎?
別人還無所謂,可他和莊爸一樣,擅長的是東方傳統的白酒,是最直接的競爭對手,也是別人第一時間比較的對象。
任何一個懂酒的人,喝倒了莊爸的酒,都會把他的酒駁斥為一文不值。
大概是瓊漿玉液和貓尿馬尿的區別。
而特么的這種酒,還能量產!
現在的木沼,大概已經看到自己被人踹到陰溝里,然后踏上一萬只腳的樣子了。
他辛辛苦苦一輩子,才爬到了現在的地位,他才不會讓任何人威脅自己的地位!
“我…我已經打聽過了,不過目前還不知道是哪位金牌大師當大莊酒的主評…”助理戰戰兢兢道。
釀酒大師和酒品的評定,當然不會交給一個人,所以雖然酒業協會里面門閥嚴重,卻也不至于完全封閉。
“繼續打聽!”木沼皺眉,“專長東方白酒的就那么幾個,一個個問過去!”
“是…”助理就要起身離開。
“等等,酒廠那邊研究的怎么樣了?”木沼又問道。
“呃…還在研究…”助理不知道怎么回答,“已經拿出來了初步報告,我給您念念?”
“我聽不懂那些亂七八糟的數據!直接告訴我結果!能繁育出來嗎?”
“呃,這個有點復雜…”
助理都不知道怎么說,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奇怪的微生物!